分卷(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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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請? 季澈英冷笑一聲,那群人真是卑鄙至極。他們能將你誘來,想必手上有對你很重要的東西。 謝泉點點頭,他說道:他們有我與皇室的血緣證明,大概是當(dāng)初安娜趁我不備,幫他們拿到了我的發(fā)絲之類的東西,獲取了我的基因樣品。 安娜? 治療膠囊中的Alpha。 季澈英若有所思地問道:她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 謝泉很是坦蕩地回答道:我之前應(yīng)該提起過,我曾經(jīng)的同伴,以前幫我處理一切交易的代理人。 謝泉不知道的是這位安娜不僅僅是他以前的同伴,還在昨晚的宴會上是季澈英那位元帥兄長的女伴。 但季澈英卻很清楚這件事。 難怪昨晚季單鴻的女伴會在他之前行動,去解救謝泉,原來他們早就認(rèn)識。那么他之前對季單鴻的猜測就又增添了幾分信服力。 之前他就疑惑,為什么季單鴻要邀請謝泉與他們一起用餐,并且在用餐時對謝泉那么關(guān)懷備至,那態(tài)度不像是第一次見面,倒像是相交甚厚。 而且當(dāng)時,季單鴻還對他說了一番意有所指的話。 讓他好好照顧以及保護謝泉。 而如今,季單鴻與那位安娜也有關(guān)系。 而安娜知道謝泉的身份,那季單鴻肯定也知道。 昨天安娜的行動,季單鴻肯定也知情。 事實上不只是安娜的行動,他懷疑季單鴻就是昨晚那一場混亂的幕后推手。 但是這些,季澈英暫時還沒打算告訴謝泉,他需要先去求證。 他理了理自己的思緒,然后問出了一個核心的問題,他們的目的是什么?你既然說他們,說明這是一群有組織的人,那這群人結(jié)合起來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說到這里,謝泉的臉上也不禁流露出了幾絲困惑的神色。 他眉頭微皺,我猜,應(yīng)該是想讓我成為王儲,但是 但是? 謝泉抬起眼,他一雙眼睛在失明之后更像一面平靜無波的鏡子,澄亮又空乏。 為什么呢?他像是在問著自己,他們大費周章,冒著這么大的風(fēng)險,就算最后將我推上了那個位置,那又如何呢?他們求的,到底是什么? 季澈英看著謝泉那副迷茫的樣子,心上泛起一陣細(xì)細(xì)密密的,猶如針刺一般的感覺。 他想去抓住謝泉的手,但手掌微微一動,想起剛才謝泉下意識的躲避,他又止住了自己的動作。 明明他身上有自己的標(biāo)記了,可他們之間的距離卻更遙遠(yuǎn)了。 季澈英眉頭死皺著,定在那里足足有幾秒。 甚至連謝泉都對季澈英的沉默有些疑惑起來,他轉(zhuǎn)回頭看向季澈英,正想詢問。 然后季澈英就有了動作。 他伸出手,十分用力,不容拒絕地直接抓住了謝泉的手。 掌心中的手并不柔滑,因為常年的機械工作,甚至還有一些硬繭,以及一些小小的傷痕留下的凹凸。但在抓住這只手的那一瞬間,季澈英心中壓著的那塊巨石突然就消散了。 他終于覺得能喘過氣了。 謝泉在一瞬間的怔愣之后便是疑惑,干嘛? 倒是也沒試著去掙脫。 Alpha在易感期時感情總是更豐富些。 季澈英被這過于豐富的感情弄得患得患失,內(nèi)心惆悵。 尤其是自己的Omega還態(tài)度曖昧不清,現(xiàn)在還是個流落在外的皇子。 但是他還是戰(zhàn)勝了那生理影響帶來的優(yōu)柔寡斷。 這并不容易,就跟牽線人偶強行掙脫了絲線的控制一般。 需要極大的決心以及行動力。 緊緊地抓著謝泉的手,季澈英看著謝泉疑惑的樣子,看著他那白皙的脖頸,眼神略暗,我在想,昨天有沒有把你咬疼。 ??? 這人是在這里調(diào)戲自己嗎? 他們剛才難道不是在聊很正經(jīng),很嚴(yán)肅的話題嗎?為什么突然一下子歪到這個上面去了? 季澈英繼續(xù)問道:會留下牙印嗎?我昨天好像嘗到血腥氣了。 謝泉嘴角一抽,終于忍不住制止道:你有完沒完? 卻不想,季澈英反而低低地一笑,似乎是很開心的樣子。 那笑聲像把小羽毛刷子,飄到了謝泉的心中,略有些心癢。 你在笑什么? 沒什么。季澈英并沒有松開謝泉的手,他就那樣干脆撐著站起身,只是覺得自己有點可笑。 為什么? 季澈英干脆將另一只手也覆在了謝泉的另外一只手上,他壓低了身體,極具壓迫性地拉近了與謝泉之間的距離。 謝泉想往后退,可是卻只是徒勞無功地挺直了背而已。 我居然想過放你離開。 謝泉一愣,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你昨天跟我說,標(biāo)記只是為了解決伴生病,是嗎? 謝泉沉默了。 我后來想,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我,那我也不愿意勉強你。季澈英低著聲音說道:真是懦弱。 謝泉一時也忘了彼此之間這過于曖昧的距離,他問道:現(xiàn)在不是了嗎? 嗯。聲音從胸腔中發(fā)出,不是。 他擲地有聲地說道:你既然招惹了我,接下來就不完全由你做主了。 我給了你開始的權(quán)力,之后就該是我的權(quán)力,這才公平。 謝泉心跳如擂,但他面上依然平靜,他微抿緊了唇線,然后問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季澈英緊緊地盯著謝泉,那目光熾熱又侵略性極強,我想說的是,從現(xiàn)在開始,不,從昨晚開始,我們就是休戚與共的一體。 所以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會讓他們傷害到你,我用性命向你起誓。 放他離開。 前提是在外面是海闊天空。 然而現(xiàn)在外面是一群豺狼虎豹在虎視眈眈。 那還放個屁。 作者有話要說: 第83章 他真是嬌 元帥, 路殿下想要見您。 穿著一身筆挺軍裝的季單鴻看著自己手上那張折起來的紙條,依舊背著身,他溫和地問道:路殿下傷勢可好些了? 雖然是故意避開了要害, 但昨晚那一槍可是實打?qū)嵉卮蛟诹寺肺涞纳砩稀?/br> 多謝元帥的關(guān)心, 殿下傷勢已經(jīng)恢復(fù)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季單鴻將那紙條在自己的手掌上展開, 另一只手輕輕地壓平了紙上的褶皺,他無所用心地問道:殿下找我所為何事? 這個很抱歉, 屬下并不清楚,等元帥見到殿下, 自然就清楚了。 季單鴻看著那張紙上的文字,這是一張收據(jù), 收據(jù)抬頭寫著**公司倫羅會,這是張對如今王儲競選賭局, 價值一萬星幣的下注收據(jù)。 他笑得溫良, 好, 我也應(yīng)當(dāng)去看望看望殿下。 你之前為什么提到了季單鴻,我記得他是你的兄長。被季澈英推著去往餐廳,謝泉忽然想起一開始季澈英問的那兩個問題, 一個是他與皇室之間的關(guān)系,一個是他與季單鴻之間的關(guān)系。 可他和這位大名鼎鼎的季元帥能有什么關(guān)系?除了一個季澈英,他們之間甚至沒有任何的交集點, 也僅僅見過一面而已。 季澈英推著謝泉的輪椅, 動作沉穩(wěn)。 他若無其事地將話題轉(zhuǎn)移,比起這個,你不好奇我為什么會知道你與皇室之間的關(guān)系嗎? 關(guān)于季單鴻一事,只是他目前的推測,還沒有確鑿的證據(jù)。而且看謝泉的反應(yīng), 應(yīng)該也沒往季單鴻身上想過。既然如此,他就不準(zhǔn)備說出來擾人視聽了。 至于之前會問,那不過一時情急下的口快。 謝泉知道季澈英是在轉(zhuǎn)移話題,但他也的確很在意這件事。 忍住了轉(zhuǎn)頭的下意識沖動,他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季澈英這才將昨晚發(fā)生的一切,兩位皇子之間的輿論戰(zhàn),季單鴻的勢力遭到清算,路武受到襲擊,再到如何舊事重提,有人將前三皇子,瓊安斯艾爾的事情重新擺到公眾面前,并直接指向赫阿大帝有殘害兄長的嫌疑,也因此瓊安斯艾爾的照片重新被公眾熟知,以及在深夜之中,有人通過監(jiān)控錄像還原了謝泉的面目,提出治療膠囊中的人是瓊安斯艾爾的孩子的可能性等等一切有條不紊地緩緩道來。 將輪椅調(diào)到合適的高度,讓謝泉坐在餐桌前,季澈英走入廚房,將機器人已經(jīng)做好的飯菜端出來。 謝泉慢慢地將那些事消化,捋順,他聽著碟子碰在桌上清脆的響聲,他和季澈英得出了一樣的結(jié)論。 一定有一雙手在這場亂局的背后掌控著一切。他問道:你覺得是季單鴻嗎? 雖然季澈英用了這個話題將謝泉一開始的問題給岔開,但是謝泉馬上就想到了其中的聯(lián)系。季澈英肯定是覺得季單鴻有什么,所以才會那樣問他。那最可能的就是季單鴻是背后的推手。 季澈英將最后一盤菜放在桌上,碟子碰撞的聲音掩蓋了他的嘆息聲。但隨即,季澈英又有些欣慰地挑了挑眉,很好,你這么懂我,是個很好的開始。 謝泉總覺得這話好像不太正經(jīng),但又找不到證據(jù)。 他扯過一張椅子,在謝泉身邊坐下來,我只是覺得季單鴻身上有蹊蹺,目前還不確定,我會先去調(diào)查,有結(jié)果再告訴你。 季澈英話語中與季單鴻的涇渭分明讓謝泉有些疑惑。 這么說來,之前他們兄弟兩聚餐的時候,季澈英的態(tài)度就很冷漠。 回憶起來后,謝泉又不禁感慨。 他居然能記得這種交往細(xì)節(jié),他果然在人情世故這上面長進了不少。 他一邊感慨著,一邊問道:你和你兄長關(guān)系不好么? 問完后,謝泉有些后悔。 他一般不過問別人的私事,這是尊重彼此之間的邊界感,但他卻犯了忌。 于是他又加上一句,你如果不愿意說,便算了。 卻不想季澈英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大概是想到謝泉此時看不見,他不吝嗇地用言語表達(dá)出來自己的滿意,我愿意說,你問什么我都愿意告訴你,我就喜歡你問我,除了和他的關(guān)系,你還可以問問我之前的感情史。 謝泉確定了,季澈英就是不正經(jīng)。 季澈英給謝泉盛了碗湯,一邊用勺子攪動著湯汁來讓湯盡快冷卻到適宜入口的溫度,他一邊說道:季單鴻的確是我的兄長,但我們并不是同一個Omega所生。 他是我父親的前任Omega所生。并且在小時候我們并不在一處生活,所以感情并說不上有多深厚。 只是你也不必多想,我們之間也沒有什么仇恨,我對他很尊重,只不過不親近,也不喜歡與他扯上過多關(guān)系,畢竟他是軍部元帥,倘若私交過密,會讓人覺得我是受他庇護才有如今的軍職。說到這里,季澈英的眉頭皺了皺,顯然是對這樣的說法感到極其厭惡。 收了收情緒,他繼續(xù)說道:正因為我與他并不親密,所以我也清楚我們的兄弟之情在季單鴻那里,也不過只是一個冠冕堂皇的詞。 謝泉回憶了一下當(dāng)時季單鴻的舉動,他疑惑道:可我看季元帥,倒是很關(guān)心你。 季澈英劍眉微挑,對這件事不敢茍同,他語氣平淡地說道:季單鴻這個人,天性涼薄,你看見的不過是他裝出來的假象。 季家本家如今除了我與他之外,再無旁人,因為季單鴻把所有人都?xì)⒘耍ㄎ覀兊母赣H。 季澈英的語氣如此平靜,說出來的話卻是如此令人膽戰(zhàn)心驚,這其中的矛盾令謝泉眉頭緊皺。 不過這也是那群人罪有應(yīng)得,在這件事上,季單鴻其實算是我的恩人。季澈英沉著聲音說完后,他笑了聲,扯遠(yuǎn)了,但是在季單鴻這個人的心里,血緣關(guān)系是最莫須有的東西,當(dāng)然在這點上,我像他。 季澈英放下湯匙,伸出手觸及到謝泉緊皺的眉心處,略用了用力,仿佛是將那眉心的皺褶強行舒展開一般。謝泉聽話地將眉頭舒展開,季澈英那雙凜冽的眼睛中染上溫暖的笑意,然后他忽然一愣。 因為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說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 季單鴻有一次哭了,那是他唯一一次哭。而那正是我在八歲的時候。 謝泉一開始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很快從時間上反應(yīng)過來,你八歲那年十七年前,正是瓊安斯艾爾去世的那一年。 沒錯,而且大概時間也對的上,那天是夏季,你父親出事也是在夏季。 兩人都沉默下來,最后還是季澈英說道:算了,先別想這些,先吃飯。他舀起一勺湯,送到謝泉的唇前。 謝泉猝不及防地挨上湯匙,沒辦法他只能先將那口湯喝了下去,然后在第二勺到來之前他拒絕道: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他伸出手,想要自己去拿碗。 卻不想季澈英沒有絲毫退步的意思,他躲開謝泉的手,不咸不淡地說:你現(xiàn)在不方便,乖,不要任性。 謝泉花了半秒的時間思考上一次有人對自己這么說話是什么時候,然后花了半秒時間回到現(xiàn)在的境況之中。 將第二勺湯喝了下去,謝泉面無表情地說:你把我當(dāng)小孩子了嗎? 不。季澈英毫不猶豫地回答,我怎么能把你當(dāng)小孩子?你是我的Omega,你要是小孩子那我不是犯罪了? 謝泉瞪大了眼睛,要不是他此刻看不見,他真想仔細(xì)看看這個男人的臉皮是有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