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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守寡的第七年(女尊) 第53節

    “啊!!”

    見到此景的大臣們都是一驚,嚇得后退幾步。

    讓她跑了!

    魏堇歆面色沉沉,而后道:“現在,你們能確定魏彩絕對是熒惑轉世了。”

    “我的女兒!我的女兒!”一直隱忍不語的古蓮終于失控,趴在魏彩消失的地方大叫起來。

    魏堇歆看著她的樣子,心中暗嘆,而后道:“請古愛卿放心,朕一定替你將婉清尋回來。”

    ?

    第48章 · ?

    ▍一個更新

    待魏堇歆回到鳴鸞殿時,見宋云修還一個人乖乖坐在床上等她,不由松了口氣。

    宋云修忙起身道:“陛下,怎么樣了?”

    “魏彩跑了。”事已至此,魏堇歆已不打算再瞞著宋云修。

    聽著這句話,宋云修還是反應了片刻,才道:“陛下怎知,古婉清就是魏彩的?”

    “朕起初并不知。”魏堇歆掠了宋云修一眼,只是她從來都會對與宋云修稍有親近的女子格外關注。

    古婉清很奇怪,例如,她和宋云修一樣都是自稱微臣。例如,不論魏堇歆召何人入承光殿問話時,這些人都會或明顯或藏著地看宋云修一眼,甚至問上一句,然而古婉清從不如此。

    她好像眼中從來就沒有宋云修一樣,端得很好。

    卻在朝堂之上向著宋云修說話。

    如此隱晦地博取宋云修的注意與歡心,讓魏堇歆覺得忌諱,假如宋云修的心思不在她這里,或許真得會被古婉清所吸引。

    魏堇歆一直在找尋預言書上那個與宋云修私會的女子是誰,古婉清的此舉無疑成了最佳懷疑人選。

    但是這些僅僅說明了古婉清或許對宋云修有意,單純想找死而已。

    而令魏堇歆第一次懷疑古婉清別有用心,是她主動入宮,力推科舉改制一事。

    宋云修皺了皺眉,“陛下提出科舉改制,是為了試探古婉清?”

    他竟真的以為,陛下提出科舉改制只是為了與他來一場那樣荒唐的游戲。

    “不是試探古婉清,是試探所有的大臣。”魏堇歆道,“尤其是劉桐柄,女媧廟一事的內情,只有大臣和禁衛知道,禁衛絕對不會泄密,所以散播傳聞的只能是大臣。”

    “而那晚,你我去如意坊,在離開時,朕聽到了劉桐柄的聲音。”

    她起初懷疑是否劉桐柄這個人又起了什么歪心思,然而最后來到承光殿的,卻是古婉清。

    魏堇歆不相信古蓮那樣的能教出如此蠢笨的女兒,連這個時候改制科舉的弊端有多大都看不出,還口口聲聲說什么為了寒門。

    她的借口太拙劣了。

    古蓮原也不是寒門,她是十分優秀的世家顧氏的分支,只是在魏堇歆奪位那些年,因為力壓世家,古蓮不便泄露身份,才更改了名姓,從此成為一個秘密,守口如瓶。

    那個時候古婉清已經有十來歲,不可能不記得此事。

    然而古婉清卻說,她的母親古蓮便是寒門出身。

    這難道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宋云修呆呆聽著陛下講話,他怎么覺得自己日日都和陛下待在一起,看到的卻是和陛下全然不相同的兩副場景?

    “于是,朕后來密召了劉桐柄。”

    劉桐柄這個人,人雖然不怎么樣,但是沒有什么深沉的心機,被釣上幾句就能實話實說。

    然而魏堇歆什么也沒有得到。

    劉桐柄雖然表現得謹小慎微,但她很輕松,不像心中藏著事。

    于是魏堇歆便懷疑,有古怪的人一定是古婉清。

    “讓朕真正斷定古婉清便是魏彩的,是她在酆都,有意拉攏劉桐柄。”魏堇歆道。

    宋云修一愣,“陛下怎知酆都的事?”

    “劉桐柄身邊有個不起眼的小廝,是蛇門的人。”魏堇歆道,“傳他前往酆都的那道圣旨中,寫著朕的密令。朕和她說,酆都并無鬼怪傳聞,所謂失蹤人口是朕一手捏造的,不日朕會將古婉清給她送過去,讓她好好試一試此人。”

    宋云修略想一番,道:“陛下此舉未免冒險了些,劉桐柄這種人,不足以為謀。若是她臨陣倒戈,投靠了魏彩怎么辦?”

    “她這個人,最緊著自己的性命。若以性命相要挾,她便無論如何都不會叛變了。”魏堇歆看了宋云修一眼。

    “所以,劉桐柄是故意污蔑魏彩是熒惑轉世的?”

    “說你的熒惑轉世的傳聞,便是魏彩放出的。”魏堇歆道,“你不覺得她的手法都很一致嗎?女媧廟那回,也是拿傳聞說事。”

    宋云修皺了下眉,是的,前世也是這樣,她污蔑陛下殘忍無度、暴虐無常,都是傳聞。

    “可是,現在她不見了,魏彩怎么會憑空消失呢?”宋云修道。

    魏堇歆蹙了下眉,“之前朕問過蛇門的人,在追捕李彩的過程中,可有遇見什么怪事。蛇門的人告訴朕,魏彩逃的時候跑得很快,幾乎要異于常人,所以朕覺得,她想必是有什么法子,借了天地或鬼神之力,才得以這般自如于天地。”

    “現在她身份暴露,想必是不會再回來了,不知又要在何處韜光養晦以待來日,如何是好?”

    “不急。”魏堇歆道,“朕還有一個籌碼呢,一個勢必會讓魏彩現身的籌碼。”

    宋云修蹙眉,能讓魏彩再次出現的,除非是與皇位有關,除非對比過后,她覺得這樣能更快、更有效,才會出現,可......

    “陛下難道要以身犯險嗎?”宋云修緊緊扯住魏堇歆的袖子,“微臣不允!”

    “傻子。”魏堇歆撫了下他的臉,“朕這個籌碼,藏了多年了,不過如若是你,也不是不能去一見。”

    她看了看宋云修,似乎是下定決心,領著宋云修就往地牢去了。

    宋云修只能暫且按捺下滿心疑惑,跟著一同前去。

    那扇隱秘的牢門打開,宋云修一聲輕嘆:“這里,竟然是一扇門!”

    他路過了很多次,從未看出來這一點。

    魏堇歆不語,深深看了宋云修一眼,一言不發帶著人下去。

    天氣漸漸回暖,地牢里也逐漸陰濕難耐起來,可想而知等到盛夏季節,這里面會有多難熬。

    宋云修雖不知來這里做什么,但是他看見地牢里一間間空著的牢房,便隱約知道這里面一定關著什么人。

    每次來這里時,魏堇歆都會換一件衣服,那是她的父君生前最愛穿的一件,只是這次魏堇歆沒有換,她揮退了一側的文鶯,默聲往最里面的那間牢房里去。

    “今日,有給她洗過澡嗎?”她問。

    “洗過了。”守衛立即恭聲回答,她們都知曉陛下愛干凈,若是血也便罷了,見不得其他臟污。

    “很好。”魏堇歆眼神示意宋云修過去瞧一眼。

    宋云修有些緊張,他慢吞吞上前,往里面望了一眼。

    瞧見窩著一個人,是個長發女子,面容都被頭發擋住了,不知道是什么人,只是下半身被整個截斷,好似不是舊傷,還在滲血。

    “朕帶著下任鳳君來看你,難道你不瞧一眼嗎?”魏堇歆出聲。

    似乎是她的聲音才有些效用,宋云修看著那個女人一點點轉過了身子,行動緩慢地撩起一角頭發來,只露出一只深深無波的眼睛盯著宋云修看。

    宋云修被這只眼睛看得有些悚然不適,他正想往陛下那邊站一站,忽然覺得此人有些眼熟,回頭又仔細看了幾遍,驚嘆道:“先帝!!”

    男人應該是被嚇到了,魏堇歆看見他的身形都抖了一下。

    卻沒有朝她靠過來。

    魏堇歆眸色略暗,道:“你很意外嗎?”

    “是,是......”宋云修回答著,他還沒有發覺陛下的神情已然有些不對勁,只是在想怎么會是先帝?他一直以為,先帝早在當年奪嫡之爭中便重病駕崩了。

    “那是不是覺得,朕很殘忍?簡直暴虐成性呢?”魏堇歆緩緩說道。

    宋云修抿了下唇,下意識說:“沒有。”

    他說這話,回頭對上陛下不悅又含著侵略的眸子,小腿一顫。

    “沒有的陛下!”他快走兩步,輕輕靠在魏堇歆身上,“微臣只是被嚇了一跳,沒想到能在這里看到......這個人。”

    宋云修對先帝的印象不深,只是在未央宮時,不時看到她來看望梅君,每次她一來,梅君就會讓魏堇歆帶著宋云修出去。

    未央宮事變后,宋云修就再也沒見過先帝了。

    如今再見,真是大感意外。

    再看先帝身上那些新傷舊傷,不難猜想,那些都是陛下弄的,她一向是報復心極重了,先帝殺了她的父親,她怎可能輕易罷休。

    “所以......陛下所說的籌碼便是她?”宋云修伏在魏堇歆身邊小聲耳語。

    魏堇歆這才彎了彎唇,她真喜歡宋云修靠在她身上,貼著她的耳朵說話。

    這總讓魏堇歆覺得,宋云修依附著她,無法離開。

    “太傅意下如何?”她懶懶道。

    “此計......或許可以一試,只是......”宋云修頓了頓,“只是不知,魏彩是否知曉她的存在。”

    “無論知不知道,魏彩一定不知道她被關在何處,要找起來定然要費些周章,若是讓她現在出去,那魏彩一定是求之不得。”

    只是這放人,一定不能放得太過輕易。

    這一面,見得宋云修心頭惶惶,回到鳴鸞殿后,他靠在魏堇歆身上好一會兒,都沒有緩過來。

    “怎么,就這么害怕嗎?”魏堇歆勾唇,“要不,讓朕替你揉揉胸口?”

    魏堇歆逗他而已。

    然而,宋云修卻真的拿起她的手,貼在自己胸口,溫聲道:“陛下抱著微臣罷。”

    “好。”魏堇歆樂意之至,長臂一伸便將宋云修整個卷進懷里,兩人相依相偎著說話。

    “有一件事,微臣不明。”宋云修道。

    “說。”

    “若是古婉清是魏彩,那真正的古婉清去哪里了?魏彩又是如何成為古婉清的呢?”

    魏堇歆眉心深鎖,“你記不記得,之前古婉清得過一場大病?”

    宋云修點頭。

    “蛇門的人稟告,她們不光殺了魏彩,還燒了此人的尸身,當時與魏彩同在一輛馬車上的,便是古蓮。所以朕疑心,會不會的魏彩的魂跟著古蓮回去了,然后俯身在她將死的女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