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守寡的第七年(女尊) 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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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云修泡在浴桶之中,覺得周圍的水漸漸涼了,只有他身上guntang如火,他又開始想她了。 相思得不到慰藉,化成柔緩又綿長的水聲,泠泠響著。 朧月散出淡淡薄霧,籠罩住大半個皇宮,夜里,異床入睡的兩人不約而同做了一個夢。 彎月漸漸變圓,似是中秋,魏堇歆獨自坐在梅林飲酒。 她初時入夢還有幾分自己的意識,后來這段意識便漸漸消散了,她望著梅林盡頭的那株梧桐,心尖滲出無數悲苦。 這株梧桐之下,埋著父君的遺骨。 那年梅君被先帝賜死,魏堇歆根本沒有能力收斂父君的遺骨,她看見那些人隨意將她的父君用席子一卷,不知要扔到什么地方去。 魏堇歆追在后面撕心裂肺地哭喊,沒有一個人回頭看她。 后來魏堇歆廢了好大的勁才找到父君被埋在何處,她將之焚化為一堆白灰,坐在那個山頭庫了一整夜,就一直將裝著父君骨灰的壇子隨身帶著。 一直帶到她登基為帝,在宮中住下一株梧桐,將父君的骨灰埋在樹下。 擔心父君孤寂,她修了這片綠梅林,父君生前的稱號,便是梅君。 魏堇歆在夢中,并不記得這是哪一年的中秋月圓夜,所有人都去闔家歡樂,她無人可以團圓,便坐在林中喝悶酒。 不知自己喝了多少,直至意識有些不清醒了。 忽然聽到腳步聲,誰會在這個時候來尋她呢?魏堇歆遲緩地側目,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笑了笑。 是宋云修啊。 也就他會來了,不知他是不是又來看她的笑話。 “陛下。” 魏堇歆兩耳已經有些混沌,她聽到的聲音都是模糊的,好像聽見宋云修叫了她一聲。 “梅林寒氣重,微臣扶陛下回去罷。” 他又來管她了。 煩人得很。 他又不是她什么人,憑什么總是要來管她? 魏堇歆沒有說話,愣愣看著宋云修。 許是等了半天沒有回應,宋云修主動過來扶她,魏堇歆沒有拒絕,她輕聲笑著,身上一點力氣也不出,整個人掛在宋云修身上。 “你來干什么?”魏堇歆笑問他。 月色下,宋云修的面色透著一層薄粉,八月涼秋,天氣卻不冷,宋云修穿得很薄,被魏堇歆扯了扯,就散出一點雪白的頸側來。 這些年來,宋云修穿衣穿得愈發保守了,不論冬夏,他的衣領總是很高。 魏堇歆掙扎著想從宋云修懷里出去,可她好像怎么也站不穩。 “你,不要碰朕......”魏堇歆推拒著宋云修,皺起眉。 “陛下......”宋云修還在堅持,面上擺出那副令她厭惡的神色。 她厭惡他。 只要想起他昔日和魏明月卿卿我我的場面,魏堇歆就覺得無比惡心。 “為何不讓如玉來接朕?”魏堇歆輕輕吐息,“他可比你會說話,會哄朕開心。” 頓了頓,魏堇歆又笑說:“你與他,是多年好友罷?” “宋云修,你的好友可知你在這里抱著他的妻嗎?你原是這種貨色?” 她腦子里昏昏沉沉起來,她站得吃力,索性不再掙扎,就由著宋云修抱著她。 她的唇似乎碰到一點溫熱的柔軟之物,勉強睜眼一看,似乎是宋云修的側頸。 朦朧之中,魏堇歆忍不住睡了過去。 宋云修一點點抱起她,梗著脖子緊緊抱著陛下,面色蒼白如紙。 是,他就是這種貨色。 他知道自己不配再肖想陛下,可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陛下。 回去的路上,魏堇歆醒了,她發覺自己似乎正被宋云修抱在懷里,她都不用抬頭看,嗅著他懷里的味道就知道是他了。 魏堇歆勾唇,忽然用力在宋云修唇邊親了一下。 她感覺到抱著她的這具身子輕顫起來,心中便愈發得意。 可她還是要說:“如玉,快回去罷。” 魏堇歆感受著抱著她的那雙手愈發僵硬起來,可宋云修偏要強撐,語氣平穩地回她一聲:“嗯。” 兩個人一齊在漆黑的夜中走著,漫天并無繁星,只有一輪朦朧的薄月。 魏堇歆沉默不做聲,手卻緊緊抓著宋云修的袖子。 而抱著她的宋云修,時不時就要望一望天,忍回眼中的酸澀去。 最后這夢境散了,躺在象牙床上的魏堇歆微微睜眼,仿佛還沉浸在方才的夢中,悵然若失。 福子居沐浴的蘭湯早就涼了,宋云修輕顫一下,從夢中醒來,他并未感覺到涼水刺骨,只是怔怔摸上自己胸口。 前世,陛下很喜歡如玉罷,她醉時那樣溫情柔軟地喚著如玉的名字,不知她清醒時又是怎樣的多情旖旎。 宋云修陷在夢中,他好不容易夢到她,卻連夢也是冰涼的。 鳴鸞殿燃起燈光,魏堇歆醒后便沒了睡意,她最近頭風似有好轉跡象,殿內燃的鳳尾香也減輕了分量,晨起后終于沒了那種昏昏沉沉的感覺。 收拾一番,魏堇歆前去上朝,從鳴鸞殿到朝露殿需經福子居,魏堇歆忍不住駐足看了一眼。 她想,她怎么會做這樣的一個夢呢?她明明并未納齊如玉入后宮,而且如今才三月,距離中秋還有整整五個月呢。 正出神之際,福子居的門開了,魏堇歆凝神望去,見里面走出來個清瘦的少年,她一眼便認出這是宋云修身邊那個小侍,好像是叫......福安的。 魏堇歆盯著他,目光漸深。 “文鶯,宋云修還未起嗎?” 文鶯道:“臣派人去問一問罷。” 魏堇歆頷首,腳下卻是不動,儼然是要站在這里等消息了。 派去的宮人走得飛快,卻沒進去,跟門口的福安問了兩句話就轉身回來了,福安才見到圣駕,轉身就跪了下來。 “陛下,福安說太傅發燒了,好像有些嚴重......” 魏堇歆靜靜聽著,面上沒什么表情,她站了一會兒,忽然笑音對文鶯道:“去說一聲,今兒早朝朕不去了。” “啊?”文鶯還未反應,就見陛下已經邁步朝著福子居去了。 她輕嘆一聲,唉,這是什么事兒啊? 福子居前,福安跪得戰戰兢兢,他本就怕極了陛下,眼睛余光看見陛下往這邊過來,嚇出一身冷汗,動也不敢動了。 魏堇歆來到福子居門前,也不急著進去,對福安道:“你便是福安?” “是......是。”福安嚇得上下牙都打著顫。 魏堇歆看他一眼,聲音又隨意了幾分,“你從小就跟著宋云修罷?你家公子說你是難得的忠心,很是中意你。” 福安聽著這話應該是在夸他,想嘿嘿一笑,又覺得不成體統,硬生生憋住了。 魏堇歆又道:“太傅是如何病的?” 這話一出,福安剛上來的喜氣一下子被沖散,他咽了咽口水,可憐巴巴地道:“都怪我......都怪小人不好,沒有照看好公子,昨夜里公子沐浴時睡著了,著了涼。” 魏堇歆請嗤一聲,道:“朕還以為你是什么好忠仆,值得他那樣夸你,卻也不過如此。” 福安如芒在背,連頭也不敢抬了。 魏堇歆冷冷看他一眼,道:“文鶯,把他帶下去,教教規矩。” “啊?”福安正要大叫出聲,文鶯卻比他更快,迅速捂了福安的嘴,帶下去了。 魏堇歆在福子居外站了一會兒,然后推門進去。 屋子里干干凈凈的,溫度不涼也不熱,福子居并不大,正對門的是客室,往內走便是臥房,中間的紗幕沒有放下來,魏堇歆一眼便瞧見躺在床上的宋云修。 他似乎真的昏沉過去,魏堇歆一直走到他身邊,他都沒有發覺。 魏堇歆忍不住伸手,探了一下宋云修的額頭。 還真的燙著。 “傳太醫。”魏堇歆對身后道。 待后面的人悄聲下去,她便在宋云修身側坐了下來。 她注視著宋云修,看著他雪白的面容,蒼白的唇,高挺的鼻,好看的眉,看著他散在身后的烏發墨一般傾灑著,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柔滑宛如綢緞。 “洗個澡,也能著涼么?”魏堇歆開口,語氣像在質問,身子卻輕輕壓了下來,左手撐著腮下,懶懶看著宋云修。 她一直這樣看著,忍不住想如果她真的像夢中那樣對宋云修說話,他會露出一種什么樣的表情。 直至太醫過來,魏堇歆的姿勢也未變,她冷道:“把完脈出去,若叫朕知道你多舌,就拔了。” 太醫聽得心驚膽戰,小心翼翼翻出宋云修的腕子來把脈。 “陛下,只是風寒,并無大礙,開幾貼藥吃便好了。” “嗯。”魏堇歆點點頭,讓她下去備藥。 她本打算起來了,可剛動了動,見宋云修皺了皺眉似乎快要醒了,便沒有動,繼續趴伏在宋云修身側。 宋云修睡得很里面,外側的床沿剛好能容下一個她。 宋云修轉醒的過程有些漫長,魏堇歆耐心地等著,終于等到這只小雀睜開眼睛,迷迷蒙蒙地望著床頂一會兒,才將淺淺的目光看了過來。 魏堇歆期待著宋云修一會兒露出驚訝又無措的神情來,可他現在的模樣實在太呆了,他轉身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不知在想什么,竟顫巍巍伸出一只手來。 然后魏堇歆眼睜睜看著那只修長的手伸到她面前,輕輕用手指點了一下她的鼻尖。 ? 魏堇歆面色微沉,心想他可真是大膽,但還沒等她嗤宋云修一聲,就聽見他輕聲喃喃起來。 “咦?好像是真的。”宋云修緩緩從床上爬了起來,他的動作有些吃力,吃力地往魏堇歆身邊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