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逃寵愛[豪門] 第1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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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落下淚,她死命咬住下唇,淚水肆虐流淌,“我說不過你,你總有那么多道理,黑的能說成白的,把我當傻子騙得團團轉也是為我好。可是我不敢信你了……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男人進來始終平靜的面容終于掀起一絲波瀾,微微皺了下眉。 “又鉆牛角尖。” “我沒有鉆牛角尖。”她抹去淚水,哽咽著吸氣,“姑媽知道這件事嗎?她是不是也因為這樣去梁家找我?” “她不知道。” 梁映真點點頭,自嘲地笑了下:“是我犯蠢了,姑媽怎么可能眼睜睜看你做這種事……別的人呢,你,你是真的骨折了嗎,我見過你的傷口,可你恢復那么快……” “是骨裂。”事已至此,他不再隱瞞,“不是骨折,你見到的是外傷。” 她睜大眼睛,愣住半晌,隨后唇角彎出令人憐憫的弧度,聲音輕得仿佛飄落在空中:“所以醫生也是騙我的,對不對?我還傻傻地跟佩佩說你好厲害,復健都比別人快。” 抓著長發,她幾近崩潰地趔趄,靠著窗臺才不至于撐不住身體。 “當時看見我在床邊哭,你在想什么,很滿足還是很得意?一切都像你精心設計好的那樣發展,吻我,分手,復合。”她目光渙散,一片慌亂和迷茫,“那天,你是真的摔倒還是故意的,司機說雨太大被堵住接不了我是真的還是你安排的,我家司機會不會根本就沒有出門,是mama讓你來的?” 見她漸漸陷入癲狂,傅審言伸出手掌,緊握住纖瘦的肩頭。 “真真,你冷靜一點。” “我冷靜不了!” 她崩潰著哭喊,抬起濕潤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他,“我聽到的一切看到的一切是真實的還是被你安排好的?佩佩說我對你不公平,是她自己想的還是你讓她跟我說的?” 再支撐不住身體,綿軟地往下滑,被他抱起來放在沙發上,躺下被流出的眼淚嗆住,猛地咳嗽,他扶起她靠在肩頭,輕輕拍打胸口。 “那些重要么?”他皺起眉,“我不逼出你的選擇,你想和程越結婚生子后才發現心里有我?我們相愛,我們此刻在一起,這才重要不是么?” “我……我想問你。” 咳嗽后,聲音很輕,帶著沙啞:“用傷害自己的方式騙我,說是為我好,有沒有想過我愿不愿意接受呢?還是說,其實你從沒將我看作平等獨立的個體,只要你想,只要你可以,怎么樣對我都行,用你的話說,這樣是愛我,是為我好。愛是多么美好的感情……你卻說是因為愛,所以傷害自己,欺騙我。” 梁映真慢慢撐著身體坐直,臉色蒼白得厲害,推開扶在肩頭的手掌,眼淚撲簌簌地掉落。 “昨天以前我知道你愛我,現在卻不確定了……你對我的感情到底是愛?是占有欲?還是被要求離婚后的不甘呢?” “梁映真!” 傅審言抿緊唇,眸中亮起一絲怒意的微光。 她凄凄地彎了彎唇:“你叫我的全名了,是不是要教育我了……” 傅審言收緊手掌,大腦里迅速準備的一席話被迫咽回,薄唇微張了張,最后只吐出“你需要冷靜”一句單薄無力的話。 她垂著眼睛,目光落在無名指的戒指上,淚水啪嗒啪嗒地掉,死命咬唇扭開臉,看向雨簾飄搖的窗外,玻璃窗蒙上一層nongnong的霧氣。 書房里也冷冷的,讓她不自覺地想要瑟縮,想要抱著胳膊。 死寂令人壓抑,她輕聲打破安靜:“怎么不說話?” “無話可說。”他停頓,“但以后,我不會再騙你。” “同樣的話你在車上說過一次。”她抬起霧濛濛的眼眸,“這次,我說服不了自己。李大|師的催眠為什么偏偏漏下大學的記憶,我不想再追究了。” 傅審言嘴角倏地緊繃。 清甜的聲音此刻只剩疲憊:“我去大學,你說不想我住校,就算不住校每天奔波有點累,沒法及時和同學溝通模型設計,我聽你的每天回家住。這次回來也是一樣,從學校搬回家住。對聯合培養項目很心動,你說不想異國,我也聽你的沒去申請,還有好多啊……你說的,我都聽。” 長睫微顫,漂亮的臉有些落寞:“昨晚我想,是不是我的原因,太聽你的話給你錯覺,好像什么都可以替我做決定,應該愛誰,應該怎么過我的人生。所以我也好騙很輕易被看穿是吧?我想起了三叔,他那樣精明的一個人,最后也被你看穿,才在三嬸的墓地被警察抓起來……三叔都這樣了,我被輕易看穿也沒什么好說的。” “我是愛你的。”傅審言發覺說話竟然艱難。 “可我,我不想要這樣的愛啊。” 她不想再哭的,溫熱的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流:“人心和愛情不能這樣算計的……” 哭得閉住了氣,抽噎幾下才緩過來,嘴里都是咸濕的苦,她緊緊掐著手心,淚洶涌地流,聲音卻虛弱無力:“……我們離婚吧。” “梁映真你再說一次!” 漆黑的眼眸瞇起,無數情緒翻滾。 無力感深深湮沒了她。又是這樣,到現在還是這樣。 “我說,”她輕聲一字一句,“我們離婚吧。” “離婚?” 她哭得那么嬌弱、那么凄哀,弱小無力的姿態卻說著最毒的話,輕易否定他付出的一切,甚至還說要離婚。 不是第一次,是第二次。 用盡所有自制力,才免于說出羞辱她的話,傅審言幾乎要捏碎自己的手骨,才遏制住一瞬間閃過的暴烈念頭。 “我們離婚吧,這次……我希望對外公開。” 他的眼神,當然有嚇到她,梁映真下意識地避開,然后鼓起所有的勇氣看向他:“我們有婚前財產協議,公司對外說明我不分走任何財產,傅氏就不會……” 深邃的眼眸投射|出陰翳,她情不自禁怯怯的,以前從沒見過他這樣看她。 “說啊。”他反問:“怎么不說完?” “……就,就不會受影響的。”她再次垂著眼避開他的目光,淚水稍止,“離婚后,保鏢可以撤了,我不是傅太太的話,對壞人毫無價值。” 說完,書房重回死寂,靜得連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聞。 半晌。 眼神冰冷,他緩緩開口了,云淡風輕的語氣:“你以為自己有什么底氣和我談條件?離不離婚,要不要對外公開是你說了算的?” 心痛到極致,說什么都不會再刺激到麻木的神經,甚至惡劣地勾唇:“是我太縱著你,才讓你不知輕重,也認不清自己的處境。說過的話我不喜歡再說第二遍,但今天破例。” “離婚,你想都不要想!” 梁映真怔怔的,仿佛第一次認識那樣看著他,目光看得他極痛。 她忽然落下淚,沒有任何聲音,靜靜地流淚。 他封住自己的情感,英俊的面容只剩冰冷的淡漠。 垂落的淚將腿上的裙子洇濕,她眨了眨眼,眼眸一片辛辣的熱意。 她輕聲說道: “你可以不同意,用你的話說,你有底氣,強逼我做一只豢養在身邊籠子里的鳥。” “但我不會再喜歡你,不會再愛你。” “永遠。” - 珞雪山。 雨從傍晚起下至深夜,趙卓麗從客廳沙發起身,準備上樓睡覺,門廳的可視電話卻響起鈴聲,接著響起熟悉的聲音。 “mama,幫我開下門。” 這么晚還下著雨,怎么突然回家? 趙卓麗驚詫不已,披著外衣打起傘,剛打開別墅正門,梁映真已經站在門口,長發蒙著細細的雨珠,漂亮的臉有些蒼白,嘴唇也冷得發白。 梁映真放下手里的傘。 趙卓麗心疼壞了,連忙脫下外衣給她披上,握起她冰涼的小手:“怎么回事啊,小傅呢他怎么沒來,你們吵架了?” 梁映真被拉至客廳坐下,外面的風雨吹不進室內,稍許寒意很快消散,捧著熱水喝了幾口,嘴唇漸漸回到嫣紅的唇色。 “mama,我決定離婚。”她難掩落寞,聲音疲憊,“求你什么都不要問,好嗎。” 趙卓麗只好吞回所有震驚。 安頓她回房間睡下,趙卓麗回到臥室卻睡不著,給傅審言發了消息問情況,對方一字未回,打電話響了十幾下,沒有接聽。 她明白事情嚴重了,上次映真鬧離婚,不管她怎樣,傅審言的態度一直相當堅定且明確的,這次卻也…… 第二天她期待傅審言或許會出現在樓下,陪映真吃早餐,哄她回去。 沒有出現。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趙卓麗的信心在傅審言持續的神隱中逐漸崩塌,對比她的焦慮,梁映真顯得很平靜,繼續去大學。 轉眼半個多月過去,某日郵差寄送文件到梁家,其中一封的封面印著傅氏企業的logo。 梁映真拿著硬紙文件袋站了會,初冬的暖陽在地上照出一道深長的暗影,撕開封條,掉出一本暗紅硬紙證件,碩大的“離婚證”印在封皮上。 她愣愣地蹲下去,撿起離婚證,翻開是她一個人的證件照。 他就這樣悄無聲息辦好一切手續,將離婚證寄送到家。 鼻尖酸澀,仰起頭,炫目的光線刺得她閉上眼,須臾才低下頭,準備把文件袋丟進垃圾桶,發現里面還有一封未封口的信封。 取出,展開信紙。 是一封給赫爾佐格先生所在大學的推薦信。 手顫抖起來,逼回的淚終于落下。 女孩握著信紙,蹲下去抱著膝蓋失聲痛哭。 - 冬去春來,安陵的墓碑始終靜靜守在山上,目送著尚在人間的親友來了又去。 傅審言一身黑色長款大衣,站在傅承言的墓碑前,面無表情,久久未發一言。濛濛細雨落下,打濕他的頭發和面容,他仿佛感受不到,一動未動。 “你可以不同意,用你的話說,你有底氣,強逼我做一只豢養在身邊籠子里的鳥。” “但我不會再喜歡你,不會再愛你。” “永遠。” 三句話,像刻進大腦,只要他停下工作,便會回繞在耳邊不肯離去。 她憑什么敢這么說?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所依仗的是他對她的愛戀與貪欲,她明白他的驕傲,為此賭上他的驕傲,堵他身為傅審言的驕傲能不能壓下身為傅總的不擇手段。 其實他沒得選。 一陣鈴聲打破寂靜,站立許久仿若雕塑凝固的身影終于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