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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逃寵愛[豪門] 第67節(jié)

    沈京京還記得上次在傅舒蘭外孫女百日宴目睹兩人的親昵,克制著微笑招呼:“傅總,傅太太。”

    大概是跟在傅審言身邊久了,梁映真覺得自己也成熟了,不喜歡沈京京還是微笑著回應(yīng)道:“沈老先生,沈小姐。”

    旁邊不時有人經(jīng)過,和傅審言與沈耀錫簡短招呼,等那些人走后,沈耀錫和傅審言談起公司的事來。

    梁映真挽著他,安靜地沒有出聲。

    沈京京的眼神先是上下打量,而后像是在她身上剜下rou一般令人不適。梁映真悄悄在心里朝她翻個白眼,便移開視線看著說話的兩人。

    “……西郊花青溪那塊地是我們拿了。”

    沈耀錫贊賞點頭:“江城未來大力發(fā)展西進的策略,花青溪將近兩千畝,這塊地啊,江城也就你們明科吃得下,我不意外。那里山清水秀,要是有開發(fā)成別墅的地塊,別忘了給我留一套養(yǎng)老。”

    傅審言淡淡一笑:“沈老說笑。”

    “江城西進是好的,我看政府出的通告整塊地花了一百八十三億,其他人后來都不敢加價,還是你有魄力,江城的未來也就在西邊了。”

    沈耀錫端起手中的酒喝了一口,旁邊的沈京京立即撒嬌地拿走他的酒杯:“外公,你說好就是拿著不喝的!”

    沈耀錫蒼老的臉上浮現(xiàn)慈愛的笑容:“行,行,聽你的。”

    他對傅審言和梁映真笑了笑,瞥一眼旁邊的沈京京:“瞧,這霸道的性子。幸虧給她找的陳家,陳植性格穩(wěn)重不急躁,要不隨便嫁進什么人家恐怕天天雞飛狗跳。”

    沈京京臉色一下很差,一提起這樁婚事她就生氣,旁邊要是敢提這會早被她懟了,這會卻是安排婚事的外公在說,只能在心里無能狂怒。

    傅審言贊同道:“沈老看的人怎么會有錯,陳植確實不錯,以后大有可為。”

    陳植不錯,陳植多好,這話人人都會說,她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陳植年紀輕輕沃頓商學院畢業(yè)能差么?

    關(guān)鍵是長得丑啊!

    沈京京暗地狠狠掐自己的手指。

    梁映真目光往下,留意到她垂在身側(cè)的手蜷縮著用力,蹙起眉沒說話,傅審言似乎與沈老的確關(guān)系親近,以往寒暄點到為止,今天還多問了一句:“婚期定了么?”

    沈耀錫說:“明年春天和秋天有兩個好日子,到時再看吧,京京嬌氣還不想結(jié)婚,算一算日子再說。”

    “那么,靜候佳音了。”

    傅審言輕拍拍挽住自己小臂的手,梁映真頷首微笑:“沈老先生,沈小姐,再見。”

    等兩人走出一段距離,沈京京忍不住回頭,望向那道高瘦的背影,他側(cè)著頭唇邊含笑,正與旁邊的他的妻子說話。

    沈京京的眼睛里迅速積聚起朦朧的水霧,在他隨意問出婚期時便驚醒,她曾經(jīng)小心收進心里的所有少女情思,對他來說什么都不是。

    “控制好你的表情,陳植今晚也在,你還想鬧笑話嗎?”

    沈耀錫年邁沙啞的聲音陡然嚴厲:“哭有什么用,我給過你機會你自己沒抓住,小傅那樣的人是我能拿捏的嗎?他和夫人一看就是感情和睦,你哭哭啼啼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他和你有過什么嗎,小傅就沒拿你當女人看,你在他眼里就只是我的外孫女。”

    沈京京擦了下眼睛,眼圈紅紅,還是不甘心地問出口:“為什么…為什么呀,憑什么是梁映真,她哪里比我好?你不是說他腦子清醒嗎,我看他一點都不清醒!區(qū)區(qū)一個梁家,他到底怎么想的?”

    沈耀錫不言,他縱然年老,還是個男人,從男人的角度看自家外孫女和梁家女兒自然不用說,梁家女兒外貌極其出色。

    雖然他并不認為僅僅出于這個原因,但更深層次的他又不能看透傅審言的想法,怎么得知?

    要說傅審言沒選擇沈京京這事兒,沈耀錫本人不見得比沈京京少幾分遺憾,傅承言出事前或許傅審言只算是外形和學業(yè)優(yōu)秀的傅氏二公子。

    但傅承言出事改變了一切,江城所有適齡單身男性里,傅審言顯然是最優(yōu)越的那一個。

    年紀輕輕大權(quán)在握,繼承了傅氏這么多年的嫡系資產(chǎn),更不用說年齡配沈京京也不見得大了,沈耀錫覺得剛好合適。

    他當初以為十拿九穩(wěn),江城能與傅家相當?shù)囊簿蜕蚣遥祵徰阅敲淳鞯娜瞬粫欢@個道理。

    誰知他卻婉拒了。

    見沈京京眼睛還是紅紅的,沈耀錫語氣緩和下來:“陳植又哪里差了?他家老大和老二不爭氣,陳家遲早是陳植的,嫁給他還能虧待了你?”

    沈京京紅著眼睛小聲說:“他長得不好看。”

    “男人的臉能當飯吃嗎,那你去找個男明星嫁了就很開心了?”

    剛緩和的語氣又嚴厲起來,沈耀錫簡直是恨鐵不成鋼,“叫你少去和娛樂圈的人混,瞧瞧你哪有一點名門閨秀的樣子,就瞅著男人的臉,男人的本事才是重要的!”

    她反駁道:“傅審言有本事啊,我哪里就看臉了?”

    沈耀錫冷哼:“可人家要你嗎?!”

    沈京京咬著唇,不吭聲。

    后面梁映真跟著傅審言走了半圈,幾乎在沈老壽宴和姑媽外孫女百日宴見過的名流都一一見到不說,還新認識了一些這兩次宴會沒見過的,明星也不少,是電視和電影院常見到的面孔。

    她跟著傅審言一個接一個地認了半圈,這會旁邊沒人,小聲感嘆:“哇,三叔面子真大……是不是江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今天都在這里聚齊了?”

    “大概。”傅審言說。

    不愧是強制愛的霸道總裁。

    不知怎的,梁映真大腦里閃過這個念頭,偷偷抿起唇,真是被韓真佩帶壞了,竟然真覺得這樣的霸道總裁有一丟丟帶感。

    “在想什么。”

    她立馬搖頭,打死也不會跟他說。

    傅審言睨她一眼,也沒再問,兩人由侍者帶領(lǐng)去拍賣會某一片的座位坐下。

    不知是特意安排還是湊巧,韓真佩和她哥哥還有蔣琰的位置就在附近,梁映真歪頭和韓真佩悄悄晃了晃手打招呼,兩人相視一笑。

    拍賣會場的人紛紛由侍者帶去座位坐下,喧鬧的會場慢慢安靜了。

    主持人站在臺上,念了一通提前寫好的稿子,當然趁機宣傳傅元白先生如何熱衷慈善云云,拍賣便開始了。

    臺上落下的巨幅投影幕布上,映出一張圖片,上面是一只乍看不起眼的鉆石戒指。

    梁映真是第一次,或者說失去記憶后第一次來參加拍賣會,少不得有點新奇,坐得筆直,認真地看著圖片上的戒指。

    “有喜歡的跟我說。”傅審言在旁邊低聲說。

    她搖搖頭:“我就看看啦。”

    衣帽間的首飾臺上還有許多她戴還沒戴過,而且馬上去大學,顯然未來幾年除開陪同出席宴會,應(yīng)該沒什么機會戴那些一看便知名貴的珠寶。

    傅審言拿起她的一只手握著,輕輕扯了扯唇:“今晚我來這就是為了公司做慈善,錢一定要花,所以你看中什么不需猶豫,告訴我。”

    梁映真轉(zhuǎn)頭,眨了眨眼,他輕挑了下眉:“越貴越好。”

    “……”

    “好吧。”

    大概抱有這個想法的人在場不少,拍賣品加價火熱,不一會今晚拍賣籌集的慈善款就達到八千萬。

    巨幅幕布上圖片切換,映出一副古樸的水墨畫。

    主持人不遺余力地夸上天:“這副畫,是本次拍賣發(fā)起人傅元白先生所贈,沒有落款,但畫布和墨水的技術(shù)絕對是明末時期的作品,權(quán)威專家鑒定過了,水墨畫上栩栩如生地描繪出一只在湖邊休息的鵝。至于這個畫布和技術(shù)呢,我細細說說啊……”

    “還挺好看的。”梁映真小聲隨口說了句。

    話音未落,傅審言已舉起牌,主持人立即揚聲:“二十七號出價了!一百萬!不愧是慧眼如炬的傅總啊!”

    很快另一邊舉起牌,主持人跟上:“一百一十號出價一百五十萬!還有沒有人——”

    傅審言抬手又舉起牌。

    “二十七號兩百萬!兩百萬!!”

    “八十七號兩百五十萬!四百萬!二十七號四百萬!”

    ……

    “兩千萬!五十一號兩千萬!”

    “兩千五百萬!二十七號兩千五百萬!今晚拍賣最高價!”

    梁映真的心跳仿佛跟著傅審言舉牌的手一起一落,不敢相信短短幾分鐘起拍價僅僅五十萬還是不知名作家的水墨畫,就到了兩千五百萬。

    “太夸張了。”

    她捂住自己的小心臟,偏頭見傅審言氣定神閑的模樣,再次感慨當初她在商場以為刷上一百萬就夠讓他皺一皺眉有多蠢和天真。

    傅審言淡淡跟她解釋:“即便是不知名畫家,三叔捐出的畫錯不了,和名家也沒區(qū)別了。而且,你不是喜歡么?”

    她同樣小聲解釋:“還…好吧,也沒有很喜歡,湖邊的鴨子挺生動的,要不換一個拍吧,拍個名家的畫或者珠寶不是更保值嗎?”

    “兩千六百萬!八十八號兩千六百萬!”

    主持人聲嘶力竭,這的確是今晚拍賣的又一高峰價位了。

    傅審言按住她的手,另一手舉起牌。

    “三千萬!!二十七號三千萬!還有沒有要跟的?”

    “三千萬一次!”

    “三千萬兩次!”

    “三千萬……三次!成交!!恭喜傅總!今晚籌集的善款破億!”

    傅審言扯動唇角,輕輕捏了下她的手:“回去掛你書房墻上。”

    巨幅幕布上圖片又換了,這回是一條項鏈。

    梁映真喝了點酸酸的梅子酒,會場冷氣雖強,人多嘈雜加上剛經(jīng)歷一波拍賣時主持人破音的轟炸,覺得腦子有點脹,小聲跟旁邊說:“我去外面透會氣,待會回來。”

    “嗯。”

    她拿起手包悄然離場,站在欄桿前吹風果然腦子清爽許多,愜意地瞇起眼睛。

    江城對岸的幾棟高聳的寫字樓仍有星星點點的窗格亮著燈。

    站了一會,欄桿旁邊過來一個人,輕聲說:“這個點了,還有那么多人在加班,為這個月的房租、房貸、孩子的奶粉錢上輔導(dǎo)班的錢奔波,好辛苦是不是?”

    梁映真轉(zhuǎn)頭,微愣了愣:“表姐。”

    趙穎思撩了下被風吹亂的頭發(fā),笑笑:“傅總用三千萬拍下一幅畫,又用一千八百萬拍下項鏈,肯定是送給你的。”

    “啊,他又拍了條項鏈?”梁映真想了想,應(yīng)該就是離場前幕布上的那條鑲嵌一枚碩大粉鉆的項鏈。

    真是不出手罷了,一出手就是四千八百萬。

    “是啊,傅總對你真好。”

    趙穎思點頭:“上次你被綁架回來后我一直沒跟你聊過,擔心你心里有坎,現(xiàn)在見你一切如常我也放心了。”

    梁映真的笑容微微停滯,這些日子她極力不去想,這會被提起,綁架過程不過半天,但至今想起在山里廢舊別墅時的絕望,還是心有余悸。

    趙穎思嘆了口氣:“其實翟總?cè)艘郧安粔模赡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