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逃寵愛[豪門]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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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磨磨蹭蹭地,慢慢挪至他的懷里枕著肩。 傅審言放下書,輕輕環抱著她,呼吸剛吹干還帶著些許潮濕的發絲香氣,漆黑的眼里閃過許多畫面,最后還是停留在她的那句—— “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你的老婆啊。” 他擁有許多東西,內心卻從未豐盈,自從家中變故生活陡然巨變開始,他追逐的一切都拿到手,但并不享受這一過程,不是他想要做的,只是這個位置上的人應該做的。 這么說好像也沒有什么東西是真的屬于他,傅氏,傅氏的財富,傅氏總裁的位置,最后只是留給下一任繼承人。 在傅氏許多年的光耀傳承之下,他只是一個過客,很短暫地管理這些資產,盡自己應盡的義務。 他眸光一沉。 他的妻子,同樣未必是他的。 會不會,或許同樣只是短暫地占據丈夫的位置。 傅審言許久沒有這樣毫無章法地任大腦翻過許多念頭。 梁映真被抱了會,他一直不說話,這會睡意上涌,悄悄地掩唇打了哈欠,碎碎念道:“我困了,想睡了……你不睡嗎?” “映真。” 她輕輕合上眼:“嗯?” “你別叫我傅審言。” 嗯??? 她懵懂仰起臉,他低下頭,她這會睡意上頭腦子轉得不快,傻傻地問:“那要叫什么?” “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你的老婆啊。” 男人平鋪直敘的語氣講她那日的話原封不動地念出,低沉的嗓音、冷靜的語氣,莫名平添直讓腳趾蜷縮的尷尬。 梁映真的睡意瞬間沒了,從他懷里坐起身,窘迫地移開視線,這邊看看那邊瞧瞧,就是不好意思看他。 “所以叫老公,不是理所應當么?” 第二十九章 梁映真整張臉眨眼間紅成番茄, 白凈的耳尖也紅成一片。 “老、老公這種……怎么可能叫出口?” “我不要。” 她盤腿坐得筆直,定定地看著男人,認真擺明自己的態度。 “你這不是已經叫了么?”傅審言揚唇笑了下。 梁映真的目光不自覺落進他薄唇揚起的弧度, 眼睛微微睜大, 似乎忘了害羞與話題的焦點,目不轉睛看得十分專注。 “看什么。” 隨著這句話,那點弧度消失, 又恢復成平日克制的模樣。 她半是驚奇半是遺憾地說:“你剛才笑了……我第一次看見你笑。” 男人的唇角瞬間緊繃, 抿得緊緊的。 傅審言伸出手掌, 拾起她的一只手, 輕輕把握, 拇指緩緩摩|挲她的手背。 “怎么一下又嚴肅了……” 梁映真上身朝他傾過去,腦里定定停留在方才那一刻他的笑容, 仿若冰冷沉寂的遠方雪山之巔升起旭日, 被明朗的太陽照耀,披上了一層淡淡金色霞衣般令人驚艷。 忍不住想留住那一刻,忍不住想再看他笑一次。 笑容里沒有嘲諷, 沒有冷笑,只有非常隨心的真誠,是第一次。 這些日子和他相處以來, 她的膽子漸漸大起來, 尤其是那次半夜把廚房搞得一團糟他沒說什么反而給她做面, 時不時回想每一次都覺得甜蜜,他平常以冷漠的神情示人,可外表下的心未必冷漠。 她試探著伸出雙手,輕輕環抱他的腰,撐起膽厚著臉皮, 靠在他的胸|前仰起臉朝他笑:“笑一笑嘛,笑一笑十年少,我們就是同齡人了哦……” 傅審言垂眸睇了她一眼,不說話。 不拒絕就是有戲。 梁映真的膽子又大了一點,抱在男人后背的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靠在胸|前的人也貼得更緊,一邊仰起臉繼續朝他笑,一邊手在后背找位置隔著睡衣悄悄撓他。 “笑一笑嘛,我想看我想看啊…你還說我是你老婆呢,哪有不對老婆笑的老公,哦?” 男人又垂眸看她一眼,沒出聲,另一邊的手卻拿起書。 此情此景,他竟然還要看書?! 她都放下身段叫他老公了啊! “一下!就一下……”她更是豁出去般整個人黏住他,摟住他的腰輕輕晃,“笑一下就好了……好不好嘛?” “嘛”的尾音拖得好長好長,抱住腰的手還在輕輕地懇求地搖晃。 傅審言的手還持著書,垂眸看向黏在懷里的八爪魚,微啟薄唇。 梁映真眼睛瞬間迸出光,期待地仰起笑臉,聽見男人淡而清晰地吐出兩個字:“聒噪。” “……” 一盆淬冰的水當頭而下。 梁映真覺得自己今晚真是很給他面子了,說讓叫“老公”也叫了,卻一個區區的笑容都吝嗇,豁出臉撒嬌還被說聒噪。 聒噪?! 居然說她聒噪?! 她迅速松開手哼了聲,坐直后見他神情未變,又哼了一聲,轉身側躺進被窩,拉高軟被至后腦,一個后腦勺也不給身后的人看見。 傅審言無聲輕哂,一手拿書,另一只手掌伸過去摸摸她的腦袋。 指腹一碰到頭,人就往邊上一挪,手落了空,獨自停留在半空。 “過來。” 背對的身影不往里靠,反而又往床邊小小地挪了一截。 他很輕地皺了下眉,頓了頓,收回尷尬停在半空的手,一邊看書一邊淡淡地說:“明天我出差一周。” 回應他的是臥室的安靜,旁邊蓋在軟被下的身影紋絲不動。 “過來。” 繼續安靜。 “映真,過來。” 以為叫名字我就會怕你了嗎? 梁映真縮在被窩里,忍不住在心里給自己點了個贊。 以前看見他的眼神都不敢直視,現在叫自己的名字竟然也能無動于衷,真是大大的出息了。 下一秒肩膀被人扣住翻過來背抵住床面,整個人自然被壓在身|下,抬眼對上男人平靜而深沉的眼睛。 他還沒說話,她自己反倒先心虛上了,碎碎念道:“干嘛這樣看著我,你還說叫你老公是理所應當呢,那我只是想讓你笑一笑,你都不愿意……” 傅審言垂眸。 身|下的小女人垂著眼睛,只盯住他睡衣上的小紐扣,說話嬌聲嬌氣,眼神又委屈,又帶著一些理直氣壯的驕縱,和無意識流露出的一絲依賴。 她正依賴他。 心在這一刻幾乎是下意識的產生了微微的震顫。 “聽話,別鬧了。”他說。 梁映真有些呆愣愣的看著他唇邊的笑容,沒有想通他為什么改變心意,就這樣笑了,如同雪山吹過的春意。 清冷卻沁人。 毫無征兆的,他的唇壓了下來,吻得深|入綿密又來勢洶洶。 過了一會兒,她意識到他的熱情有一些不同。 梁映真稍微躲避著,掙|扎了幾下,紅著臉拉下被推高至心|口堆疊的睡裙裙擺,從他的唇下扭開臉,手臂擋在兩人之間弱弱地抵住,小聲:“我說了呀,我例假來了……今天…今天不行的……” 她臉上的紅暈嬌艷欲滴,垂著眼睛,更加小聲地說:“下次…等你回來…就,就好了。” “沒事。” 傅審言伏低身體,輕輕含|住她薄薄的泛起紅色的耳垂,低低地道:“我心里有數,不會做到最后。” 抵在胸|前的手臂慢慢的放下了,身下的身體仿佛柔軟得不可思議。 寬敞的臥室里亮起幾盞溫柔的小燈,照射|出昏黃的光暈,房內的呈設和空氣仿若凝固,只有墻面上映出的光幕上兩道剪影在晃動。 小燈映出的光芒,靜靜注視著糾|纏的一雙人。 - 翌日。 梁映真悠悠醒來時,外面的天色大亮,臥室里厚重的遮光窗簾合起沒有透進一絲光亮,她恍恍惚惚還有些困,身體也累,以為時間還早。 轉頭一看,身旁的位置已經空了。 她愣了愣,記起昨晚他說過要出差一周。 忽然慶幸他要離開一周,不然…… 她拉高被子蒙住腦袋,不敢想昨夜怎么就由著他胡來,要是他還在真不知怎么面對。 手機來了電話,韓真佩的聲音懶懶散散,還在聽筒里打了哈欠:“起了沒啊?別忘了約好中午一起吃飯哦,我還沒起,你要是起了等我一下……” “呃,我也沒起呢。” 梁映真拿開手機看了眼時間,居然十點了! 順手摸摸癟下去的小腹,難怪這會兒覺得肚子空空。 聽筒里咯咯地笑了好幾聲:“不愧是我的好姐妹!那我再瞇一會,待會早飯午飯一起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