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梁：“那你們這是……”

    虞柚：“他沒看上我。”

    “他媽的！”呂梁怒拍桌，“先追你還來不及，珠穆朗瑪峰都沒他眼光高！眼科就是為他這種人開的！”

    “……”

    “你放心，”呂梁幾口酒下肚：“怎么說，在導(dǎo)演圈里，他還得尊稱我一聲前輩，下次遇見他，這口氣我?guī)湍愠觥！?/br>
    虞柚：“可以是可以，就是別打著我的名義出氣，電影還沒上呢，我不想被一剪沒。”

    呂梁噎住，搞半天像老父親替閨女難過的勁就此打住，“那你這段時間就差住在公司里，是想借機轉(zhuǎn)移注意力？”

    這么多年了，能作為她口中唯一承認的，得是多喜歡啊。

    她掀起唇笑：“怎么可能，我的行程很早就定下了，一定要按時完成。”

    更何況他連拒絕都在照顧她的情緒，面面俱到，無法挑出一絲讓她心生怨恨的紕漏。

    最多晚上睡前偷偷哭一下就好了。

    除了這點，她緩聲打個比方道：“對他是心動，但專輯是我的孩子。”

    *

    “不，完全就是我們KA的寶貝！”

    一墻之隔，KA項目總監(jiān)情緒激昂，他滿臉皆是抑制不住地興奮，對著酒桌前的高層道：“相信我，虞柚的專輯只要一發(fā)售，不僅是銷量的帶動，她在MV里的造型，用到的首飾和衣服，絕對是未來大勢。”

    “可MV不是已經(jīng)拍完了？”

    “啊，前邊都只是鋪墊，”他眼里有了精光，“后續(xù)的舞臺表演才是行走的活招牌，現(xiàn)在的年輕女孩不是最喜歡跟風(fēng)同款嗎？只要諸位愿意，我可以安排讓造型師選用各家的產(chǎn)品，從臉到鞋子。”

    “都說當(dāng)下的世代，沒有炒作不出的熱度，就差良好的契機，”其中一位點頭道：“那請問還是原先的數(shù)？”

    項目總監(jiān)：“那可不是別人，虞柚，高層的掌上明珠，怎么能跟一般人比？”

    “你確定她能聽話？”另外的人并不確信。

    總監(jiān)彈彈煙灰：“既然答應(yīng)大家，一定會萬事想好，凡事總會有突發(fā)狀況，到時候只要找個天衣無縫的借口，推脫準(zhǔn)備好的服裝來不了，短時間里，她有再大的本事也不會浪費演出機會。”

    “要是她能真聽話就好，”有人醉意上頭：“光是臉蛋和身材，都是奢侈品中頂級。要是能和她共度春宵，再多的錢我都愿意。”

    “只是春宵？前段時間哪家的少爺還放話，誰能幫他把虞柚搞到手，城北的地隨便選。”

    “——年輕人眼皮子淺，不懂。女人光漂亮有什么用？最重要的還是要溫順，她聲名狼藉，解悶可以，哪位敢真娶回家。”

    “也就是睡一睡，”角落里接著話道：“這么看來還是游熠聰明，一部片就哄的虞柚投懷送抱，成本再多，到時候票房不都收回來？得來全不費功夫。”

    “你們?nèi)绾沃纼?nèi)情的？”

    “不用猜，那段時期兩人同進同出的，還能是什么關(guān)系？男與女不就那點事嗎？”

    “沒錯，也不粘膩，拍完就能一腳踢開。”

    “我要是他，就趁機把她養(yǎng)成自己的金絲雀。”

    總監(jiān)賠笑：“改天讓她來酒局給大家敬杯酒。”

    眾人哄堂大笑，直到日式的木門被人從外推開。

    來人沉默不語，眉眼如淬了寒霜，肩頭殘留著上個聚會的伏特加，眼神傲慢地松了松袖扣。

    “可是要在你的墳前敬？”

    游熠往前踏進了一步，修長的手拿起醒酒器，將容器內(nèi)的紅酒搖得細光破碎。

    所有人的臉煞白，總監(jiān)下意識地道：“游總，使不得。”

    “無妨，”游熠溫聲道：“我來給各位敬。”

    根本不給商榷的機會，酒直接劈頭倒下，打濕了他捂住杯口的手，染紅了白襯衫，飛濺起的酒往下滾落在總監(jiān)的腿上和周圍人的臉側(cè)。

    但都沒有人敢動手擦拭。

    最后一滴不剩，流了整桌。

    游熠輕笑，手慢慢松開，玻璃容器被砸成了無數(shù)的碎片，躺在酒漬中，“這酒可不能浪費了，各位不妨喝個干凈？”

    他手上干干凈凈，半點是非都不沾，殺伐明確：“就當(dāng)給我解解悶？”

    第46章 決定 除非是聘禮，不然不收

    隔壁的摔碎聲, 把靠在墻邊假寐的虞柚驚醒。

    侍者慌忙解釋道，隔壁只是不小心打碎了一只花瓶。

    她掃眼看了包間，大家都各自聊天，氣氛熱烈到還沒那么快到尾聲, 酒氣熏天的, 虞柚索性走出包間透風(fēng)。

    有雨, 她沒走出去，只在繞著回廊慢慢走，全會所最私密的包間就是這類似四合院的地方, 中間立著蒼綠的梧桐，樹的陰影跟包間內(nèi)的剪影交疊。

    虞柚經(jīng)過最后一間包間，奇怪地看了眼窗戶，放置在木臺階上的鞋子數(shù)量如此多，怎么包間內(nèi)如此安靜。

    跟其它三個包間的快溢到天際上的熱絡(luò)天壤之別。

    她沒多待, 估摸著可以帶著哆啦先回去，手剛碰上門把, 身后的包間就被侍者推開。

    “以后這種人就別讓他們進來。”

    游熠拿起手帕冷淡地擦拭干凈沾染了紅酒的手指, 最后丟在侍者端著的空托盤上，面容疲倦。

    虞柚站在原地沒動, 確認是他的聲音后, 悄然地把門關(guān)上，轉(zhuǎn)過身，迎面對上走過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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