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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嘉疊得很慢,這些手工活她一向不怎么在行,疊好一只放在膝上卻發現蕭和權那邊已有了四五只。疊著疊著李嘉趕不上他的速度,干脆放下手看著蕭和權一個人不出多時便疊完了所有金紙。 留意到李嘉的眼神,蕭和權拿起草紙用拳頭頂在掌心里磨了磨,笑了笑:“小時候疊多了,就快了?!?/br> 那笑怎么看怎么有股不愿道明的苦澀在其中,蕭和權小時候,正是他蕭家敗在權禹手中的時候吧。蕭家、謝家天南地北的兩家,卻走了同一個結局…… 李嘉從懷里摸出個小紙包,一包的米花糖:“吃糖么?” 蕭和權嗤之以鼻:“女孩兒家的零嘴我……” 嘴里塞入的糖粒硬邦邦的,裹著米香的清甜從舌尖一路蔓延至舌根。唇上一點涼意,輕輕刮過,蕭和權下意識地咬住了它,不放它離開。 李嘉用力也抽不回手指,注視著蕭和權愈發深邃的眼眸,道:“疼?!?/br> 蕭和權捉著李嘉的手腕,舌尖在她指尖拂過,稀薄的暮光在他的瞳孔里凝聚成一點笑意:“騙子,一點都不疼?!彼纳ぱ劾锼茡搅孙L進去,聲音有些啞,輕輕吮吸著她指尖的唇落在她掌心里,舔了一舔。 李嘉忍住手的顫抖,淡淡道:“燒紙了。”雖然她努力維持著原先的語氣,但還是不由自主地泄露一兩分惱怒。 蕭和權解氣似的咬了口,留了個淺淡的牙印,才松開她的手,瞇著不懷好意的笑:“哦,燒紙。”望了望李嘉嗖地收回去的手,他又笑了笑從懷中取出火石,若無其事地點燃那些金光閃閃的紙錢。 這令李嘉有些慌亂和忿忿,可她又說不出是為何而忿忿,只得沉默地捏著草紙送入火堆中。 飛灰順著風盤旋在路口,嗆人的香火味在兩人間裊裊升起,也不知相隔萬里的一族孤魂是否能享用到這些供奉。 “今夜我就要啟程去汝州了?!?/br> “哦。” “你一人去汴梁多加小心,我把武一留給你。萬一有變,你讓他送信與我。” “哦?!?/br> “無事不與權禹碰面,便別招惹他注意?!?/br> 蕭和權像個碎碎念的老媽子樣左一件右一件的叮囑,李嘉心里那點異樣迅速地被他的啰嗦給沖淡了,不耐煩地一迭聲哦。 “記得想我?!?/br> “哦……” 半天靜悄悄的,李嘉怎么也沒想到有這么一天她竟會著了蕭和權的道。臉色一變,甩開他的手轉身就要離開。 輪椅被人一把拉扯住,旋即背后貼了副guntang而有力的胸膛,激烈跳躍的心跳聲撞擊在兩人貼合的地方,蕭和的聲音與他的胸膛一起一伏:“我若戰死沙場,來年你會不會想起祭拜我?” 漫長的時間流逝在逐時灰暗的天色里,李嘉低著頭看那只緊緊攬在她腰間的手,咬了咬唇,臉仰起時已是一片淡然:“不會。” ☆、第35章 叁伍 蕭和權披星戴月趕往汝州大營,李嘉則跟著燕人一步三慢地晃向燕國國都汴梁。燕國人是急性子,以他們往日的行軍速度,用不了十日便能抵達汴梁好交了差事回家和老婆孩子們團圓。無奈作為梁國使者的李嘉實在是個身嬌體貴的主,坐兩天馬車一定要歇上一天,沿途興致來了還要看看風景寫寫詩。 第一個看不下去的是蕭和權留給李嘉的護衛武一:“大人,權禹爪牙遍布全國各地。在外耽擱久了,小人怕橫生意外?!?/br> 烤著茶的李嘉頭也沒抬:“哦……可不是有你么?”言下之意,要你何用? “……”權禹手下的死士無數,我可就一條命?。∥湟粴鈶嵉貙懶沤o蕭和權打小報告:“將軍,這個李大人嘴巴太毒了!屬下伺候不了!” 蕭和權正為軍務忙得三宿沒合眼,一雙眼睛熬得和兔子似的,嗓子直冒煙。一看武一的來信樂了,感情那祖宗不是光折騰他一個人啊,大筆一揮:“不伺候也得伺候!他若少了根頭發,你就給老子去馬槽刷一輩子馬屁股?!?/br> 武一淚奔:將軍,你和那個死面癱一起欺負人! 李嘉走得再是拖沓,四月末柳梢染青,宏偉堅實的灰色城墻從遙遠地平線上的一點逐漸清晰的呈現在她眼前。 “登臨望故國,誰識京華倦客?” 東京汴梁原身是前梁汴州,燕太祖成功上位建立政權后,在其舊址上向外擴長三十里。按他老人家的意思,本來是打算東西南北各擴五十里地的,方顯得他大燕一國之都的氣派。才走馬上任的戶部尚書算盤都沒撥,直接向太祖叩了三首,把人請到了國庫。呼呼的穿堂風把太祖的心吹得拔涼,他娘的,老子竟然這么窮! 燕國窮是有目共睹的事實,然而再窮,君臣百姓奮斗了幾代,把這座國都建的倒也有模有樣。 外城東門十里處早已候立了一干禮部官員,梁燕兩邊的官員代表自家皇帝親親熱熱地寒暄了一通,便由燕臣開道,過護龍河入城。 汴梁的地理位置不算太北,氣候比李嘉想象中的溫和上許多。與金陵一樣,一條汴河由東向西橫穿整座城池,但兩岸別致的民風建筑卻不會叫人把它錯認成金粉雍容的金陵。不同于江南屋舍的精致小巧,這座京城的屋宇大多三五成樓,雄偉高聳。汴河所經之處,自成水市,舟船來往絡繹不絕。 無論權禹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但李嘉不得不承認,在他手下,今日的汴梁再不是書中所記載的荒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