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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聲停下后,空氣忽然安靜下來。 就這么互相對視著,呼吸交融。 我望著他近在咫尺的臉,他的眼角眉梢是已經很久不曾出現的孩子氣,和少年時一模一樣。 情不自禁伸出手去觸碰,指尖碰到了他的眼尾。 他像是如夢初醒一般,“啊,抱歉。”他收斂了表情,起身退開了,抬手揉了揉后頸的頭發,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沒關系。”我小聲回答。 兩個人面對面坐著一起吃飯,隨便聊著日常瑣事。 吃完飯他自覺地去洗碗。之后靠在一起看租來的影碟…… 簡直像夫妻一樣?!滩蛔∶俺隽诉@樣的想法。 從那之后,他就常常來拜訪我家了。 兩個人在一起吃晚飯,做家務,散散步,像是受傷的人依偎在一塊兒療傷。 要是時間太晚了,喝了酒的話,他也會順勢留宿。 周末偶爾還會一起出去玩,一起去超市買東西。 警察工作很忙,尤其是他這樣的工作性質,隨時可能會被叫去加班,奔赴危險的爆/炸現場。 從小一起長大,我對他的天賦很清楚,很信任他的能力。但看到他臨時接到電話要離開,心里還是會冒出無法控制的恐慌。 他像是看出了什么,有些無奈地自語:“就是這樣,才會猶豫啊?!?/br> “猶豫什么?”在我問出口之時,他停下腳步,轉回頭忽然抱住了我。 我聽見他低聲說:“這種職業……也許我不應該和你扯上關系,但現在后悔也晚了?!?/br> “笨蛋陣平你在說什么傻話?我們已經扯上關系十七年了啊。”我眼眶有些發熱,趕忙眨了眨眼睛,睫毛有些濕潤。 “……說的也是?!?/br> 他怔怔地看著我的眼睛,像是情難自已,托起我的臉低頭吻了下來。 輕柔的觸碰落在唇邊。 ………… 他留在我公寓的東西越來越多,住在單位宿舍的時間越來越少。 但有些話,有些感情,我沒有辦法說出口。他也默契地從未提起過。 感覺一旦說出口,就仿佛我們兩個要丟下研二君一個人,自己幸福去了。 不知何時開始,松田養成了經常低頭打字的習慣。 一天晚上,兩個人在陽臺上乘涼,我好奇地問起來。 “是在給萩那家伙發郵件?!彼炖锏鹬鵁煟Z氣平靜地回答。 我望著他被手機屏幕熒光照亮的臉,說不出心中涌起的情緒是什么。 只覺得他身上有種說不出的英俊。 那是和萩原不一樣的英俊,也和十幾歲、甚至二十歲出頭時的他自己不一樣。那種英俊,是十幾歲的少女不太容易明白的,卻肯定會被吸引的英俊。 明明嘴角掛著笑,眼睛里波瀾不興,又似乎暗藏著什么波濤洶涌,那些未曾言表的話語就如唇齒間的煙霧般散去。 給逝去的友人發信息,并不是接受不了對方的死亡,而是一種深切的緬懷。 我終于想明白,他身上讓我移不開眼睛的,是在傷痛中沉淀出來的,充滿人情味的魅力。 那天晚上躺在床上,久違地又有些失眠,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就再也無法睡著,腦海里是亂七八糟交織在一起的破碎畫面,有現在的,有過去的。 坐起身打開手機,看到通訊錄里,萩原研二的名字靜靜躺在那里。 就好像他還活著,在這座城市的某個角落,從未離開過我們。 (五) “如果有一天我四五十歲了,老了,臉上都是皺紋,你會不會因為我變丑了就不來找我了?!?/br> 一個普通的周末,躺在被窩里,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我忽然問道。 房間里的物品輪廓朦朧在窗簾縫隙透進來的微光中。時光緩緩流淌過靜謐的空間,潮濕的水氣從窗外滲透進來,帶著些許涼意。 “……哈?怎么可能?” “就……隨便想想嘛。和大帥哥站在一起有心理壓力?!?/br> 他似乎被逗樂了一瞬。因為我感受到了身后微微顫動的胸膛。 “笨蛋,你一天到晚都在瞎想什么啊。” 低沉的嗓音,帶著輕微的嘲諷,又仿佛帶著些許溫柔,溫熱的呼吸拂過耳畔,讓我的耳朵有些發麻。 修長溫暖的手指,輕輕滑過我的皮膚,指腹上的薄繭帶來癢意和說不出的曖昧悸動。 片刻的安靜后,我聽到他低聲叫我的名字。 “沙紀?!?/br> “嗯,我在?!被卮鸬臅r候,我轉過身來,面對面看著他。 感覺到溫熱的掌心。他牽住了我的手。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蜷縮了一下。 我一直都知道,他很好看。 其實沒告訴他,7歲那年,在小公園里,那么多小朋友,我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回想起來,說不定是自己沒察覺到的一見鐘情,所以才會上去主動搭話。 他有一雙鈷藍色的眼眸,少年時有多么明亮,現在就有多么深邃。 我又想起了少年時的他,每次笑起來的樣子都神采飛揚,開朗又自信。 現在,那些青澀純真已經被成熟穩重取代。分明是我理想中的樣子,卻讓我心動的同時又感到說不出的悲傷。 面頰上傳來微涼的瘙癢。那是他卷曲的黑發。隨之而來的是呼吸的熱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