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登門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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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總兵的視線落在曹明旭身上,沉聲問:“明旭,你說說,你們跟晏公子到底有什么過節?竟要用蛇去嚇唬人家。” 方才他問了自家小兔崽子,但是這小兔崽子嘴硬得很,半句話沒說。 曹明旭被問得愣住,其實他跟晏景舟毫無過節,文宣跟晏景舟也沒有過節,只是文宣忽然間看晏景舟不順眼,想要嚇唬晏景舟,然后他也做了幫兇。 曹副將夫妻恨鐵不成鋼地剜了自家不肖子一眼,兒子每回都被江文宣牽著鼻子走,都不知道被帶著闖了多少次禍,這次又是稀里糊涂的就闖了禍,但他們卻不好對江總兵一家說什么。 江夫人的目光在兒子以及曹明旭身上游移,腦海中忽然涌現出在鐵山寺時看到的那一幕,是兒子遇上宜寧縣主夫妻時說話的一幕,結合兒子當時說過的話,再聯系今日之事,她瞬間明白過來,真真是又氣又心疼,氣兒子沖動行事傷害無辜,又心疼兒子墮入情網不能自拔。 江總兵以為他是在害怕,所以不敢說,惡狠狠瞪了自家兒子一樣,給他撐腰:“明旭,你說,別怕出賣他會被他說什么,這不肖子要是敢說你半句不是,我馬上打斷他的狗腿!” 曹明旭瞄了江文宣一眼,見他木著臉沒有說話,一時間拿捏不準他的意思,便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江總兵一聽,就明白過來,曹明旭是跟晏景舟毫無過節的,問題只出在自家兒子身上,曹明旭是被自家兒子給連累了,他愧疚地看了曹副將一眼,而后又指著兒子的腦袋罵:“你這不肖子,你就沒有幾天是讓人省心的,現在還連累了明旭!” 見兒子被訓得耷拉著腦袋,江夫人也心疼,忙道:“老爺,我們先進去吧,可別讓王爺久等了。” 江總兵這才沒有繼續罵,又往兒子臀部踹了一腳,道:“趕緊跟上,等會兒給老子好好跪下賠禮道歉!” 淮南王早已在前院大廳坐著等他們上門了,聽到下人稟報說江總兵一家和曹副將一家來了,便讓人帶進來。 不一會兒,下人就領著六人進來,兩對夫妻一臉歉然,兩個年輕人也是愧疚不安,見淮南王一臉盛怒,六人忙向淮南王行了一禮。 隨后,江總兵和曹副將十分默契,一進大廳,就往自家兒子腿彎處踹了一腳,兩個年輕人毫無防備,就這樣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膝蓋磕在堅硬的地板上,疼得他們直皺眉,但也沒有吭一聲。 江總兵歉然道:“王爺,我教子無方,讓這不肖子沖撞了縣主,著實是我的不是。”說罷,他又踹了江文宣一下,道,“你這混賬東西,好好給王爺賠禮道歉!” 淮南王見狀,怒意并沒有消減,雙目含怒瞪著來人,冷聲質問:“本王的外孫女如今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又發起高熱噩夢不斷,你一句教子無方,讓他給我賠禮道歉就完事了?受害的是我的外孫女,他給我賠禮道歉做什么?” 此言一出,六人驚住,受驚過度至今尚未醒來? 要知道一般受驚過度的,很快就醒來了,現在已經到了晚上,下午道現在還未醒來,還發起高熱噩夢不斷,那可就嚴重了。 很快,心思比較細膩的江夫人以及曹夫人又想到莊婉卿平時膽子大得很,連猛獸都不怕,又豈會害怕區區一條水蛇?被一條水蛇嚇成這樣,著實讓人難以置信。 她們的神色變化逃不過淮南王的眼睛,淮南王心門兒清得很,知道她們心里想什么,輕哼一聲:“怎么?你們這是懷疑本王的外孫女身子本就抱恙,現在病了就冤枉你們家兒子不成?” 江夫人和曹夫人忙道:“臣婦不敢,王爺息怒。” 淮南王聽了,冷冷一哼:“本王看你們是不敢懷疑,而非不會懷疑。” 江夫人和曹夫人被這話噎住,她們的確是懷疑,這宜寧縣主若真是好好兒的一個人,怎么可能被蛇嚇唬一下就那么嚴重? 江文宣心里明白莊婉卿此前身子是無恙的,便道:“縣主原本身子無恙,如今昏迷不醒,是末將之過,還請王爺責罰。” 他如今在軍營里也有品級,雖然品級低微,如今也才七品。 他話音剛落下,曹明旭的聲音也隨之響起:“還有我,王爺,我也甘愿受罰。” 曹夫人恨鐵不成鋼,明明人家都把罪行往自己什么攬了,這傻兒子還去湊熱鬧,把縣主害成這樣,而還是深受王爺寵愛的縣主,這懲罰可大了。 想到可憐的外孫女,淮南王并沒有因為他們態度好就輕拿輕放,沉聲道:“好,既然你們都甘愿受罰,本王的外孫女如今還未醒來,她的身子什么時候好,你們就什么時候起來。” 話音落下,江總兵夫妻與曹副將夫妻心頭一窒,心疼不已,這宜寧縣主若是明天還沒好,那自家兒子的腿豈不是要廢了? 兩位當事人倒是沒有意見,在父母欲要給自己求情之前,就應下了。 兩對夫妻悄悄看了淮南王一眼,只見他一臉慍色坐在主上位,眼眸里氤氳著怒火,眉宇間透著狠色,頗有威嚴,讓人心生膽怯,他們不敢為兒子說情半句,只期盼莊婉卿趕緊好起來。 此刻他們才發現,到底從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里長大的人,就算淮南王平時再如何平易近人,可當底線被觸及的時候,皇家的人,該狠的時候可不會心慈手軟好說話,否則又怎會平安長大? 江夫人不敢求情,若有所思,而后語氣懇切道:“王爺,臣婦想去看看縣主,不知可不可以?縣主也算是臣婦看著長大的,縣主如今病了,臣婦也心疼不已。” 曹夫人也點頭附和道:“是啊,縣主那么活潑可愛的姑娘,現在昏迷不醒,臣婦也心疼,而還是臣婦這不肖子把縣主害成這樣,臣婦內心更是愧疚難安。” 淮南王心里清楚她們并非是心疼,只是想看看自家外孫女是否真的被嚇得昏迷不醒發起高熱,她們的話說得漂亮,于情于理也不該拒絕,不然倒要懷疑他夸大其詞。 淮南王沒有拒絕,只道:“兩位夫人有心了,只是卿卿需要靜養,兩位夫人不可逗留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