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少年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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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婉卿知道管事氣惱,但也故作不知,反問:“包場看一場斗獸比賽要多少銀子?” 聞言,管事不明所以,深究地覷了覷她,見她臉色冷淡,瞧不出什么來,便如實答道:“八百兩便可包場。” 莊婉卿臉色微沉,感覺自己是不是被騙了,半瞇起眼眸,語氣不悅質問道:“包場才八百兩,我們仨就要了第一排的三個位置,你們收一百五十兩?” “夫人,人與猛獸的比賽入場費比平時高出一倍,而且一般的包場是有優惠的。” 管事從容解釋,其實平時猛獸與猛獸相搏斗,可沒有現在人與猛獸搏斗那么多客人,為了錢而來,簽訂生死狀與猛獸搏斗的人很少,今日與猛獸搏斗的少年都是他們隨手撿回來的,沒想到運氣好撿到寶,成了搖錢樹,每次開場幾乎座無虛席,就連入場費都翻倍。 莊婉卿了然,難怪會如此貴,原來是因為人與猛獸的博弈,尋常視覺最好的第一排,也就二十五兩銀子,又問:“那今日這場是不是就要結束了?” 管事聽她問的問題都是無關緊要的,心有不滿,卻也只好耐著性子解釋:“平時猛獸之間的博弈是看三場,因著是人與猛獸的博弈,所以只有一輪,今日的已結束。” 莊婉卿微微頷首,勾起一抹明媚的笑,直接拿出荷包,從里面取出八百兩銀票遞給管事,道:“那就再來三場,方才我們打斷了比賽,這次我請他們看,就當是賠禮。” 她并不想在此把事情鬧大,這種陰暗場子等事后在收拾也不遲,這八百兩就當是救下這少年。 管事愕然,此計可行,但這個讓他們失了搖錢樹的女人,他可不會如此好說話,有意為難:“這位夫人,這個我做不了主,只要他們愿意才行。” 莊婉卿氣定神閑地拿起茶杯,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輕撫著茶杯的外圍,而后揚起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那就勞煩你問問他們愿不愿意了。” 言畢,她手中的茶杯當場碎了,她手一松,碎成幾片的茶杯相繼跌落在地。 管事見狀,瞳孔一縮,臉色微滯。沒想到這個看著嬌滴滴的女子竟也是個高手,如此看來他們三人都是高手,這個茶杯只是個下馬威。 眾人此時都沒有討論,場內安靜,他們說話也是正常音量,除了離得遠的,都聽得清清楚楚,位置離莊婉卿近的,更是將她如何不動聲色將茶杯捏碎的動作瞧了去,心里登時咯噔一下,仿佛被捏碎的不是茶杯,而是他們的腦袋。 晏景舟原本只是不動聲色地欣賞著她有別于平時,沉著冷靜應對問題的模樣,忽然見她竟將茶杯捏碎,心頭一緊,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抓過來仔細瞧了瞧,見手指完好無損沒有受傷,這才松了一口氣。 手腕忽然被人抓住,莊婉卿一愣,側過頭,見晏景舟劍眉緊蹙檢查著自己的手,那緊張中帶著專注的神情,讓她又是一愣,心里隨即有了異樣的感覺。 就莫名的,有點開心是怎么回事? 很快,她的心緒就被人打斷,只聽得她身后的胖子道:“這位夫人,其實方才也挺精彩,我們看到不一樣的比賽,賠償就不必了。” 開玩笑,這么個嬌滴滴的女子,就這樣用兩根蔥白的手指把杯子碾碎,還能受到半點傷,可見是個厲害角色,看他們穿著貴氣、氣度不凡,身份估計也不簡單,讓她賠償損失,他們也不敢接受。 其他人也附和說不必賠償,在場的都是不缺銀子的,商人居多,瞧著莊婉卿,覺得她或許是哪家的千金,而她身邊的年輕公子可能是哪位東家的少爺,就當結個善緣,日后若是遇上了,需要時也有利于生意合作。 管事最后偷雞不成蝕把米,原想著為難她,沒想到最后連個包場費也打水漂了,其他人都說不必賠償,他自然不好拿這八百兩,只能忍著怒火將銀票退還,放他們離開。 莊婉卿三人帶上受傷的少年一同離開,少年傷得不輕,但幸好都是皮rou傷,并不是內傷,即使因傷口疼痛而蒼白著臉,人也還精神著,他們沒有處理傷口的藥,步啟便封了他幾處xue道止住血。 管事身邊的人低聲問:“我們就這樣放他們走?” “不然能如何?派個人悄悄跟著他們,看他們最終去哪里。” 管事臉色陰沉地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他不想放過他們幾人,但又知曉他們沒人是他們的對手,只能暫且忍下這口惡氣,幸好為了謹慎起見,每次開場,他們都逼著少年在生死狀上畫押,也不怕那少年鬧。 只是可惜少了個賺錢工具,不過那么多場比賽,所賺的錢也足夠抵消當初撿了那少年一命,就當是他給自己贖身了。 那廂,少年跟著他們出了虎嘯堂,有種脫離虎口重獲新生的感覺,再次朝莊婉卿三人作揖一禮:“多謝三位恩人,恩人的救命之恩,在下可幫恩人完成六件事以作報答。” 莊婉卿聽了,低笑一聲,稀奇道:“一般人不是說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愿當牛做馬報答的嗎?你怎么就只幫我們完成六件事以作報答?” 少年不卑不亢:“在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能賣身為奴。” 莊婉卿覺著這少年有趣,戲謔的問:“你這樣說,就不怕我一個不高興,把你扔回虎嘯堂?” 少年看了她一眼,瞧她笑容里雖然帶著戲謔,但眉眼間帶著英氣,眼神干凈明亮,是個渾身正氣的女子,遂語氣篤定道:“夫人不是這種人。” 莊婉卿繼續逗他:“說說看,若你這個重要的事能讓我動容,我就帶你走,若是不能,我就將你送回去。” 少年倒也不瞞他們,如實相告:“不瞞夫人,在下因受傷失去記憶,如今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知曉,耗子也只是他們隨意給我起的名字。報答完幾位恩人,在下便要去尋找自己的身世。當然,日后幾位恩人若是需要在下幫忙,在下定義不容辭。” 離開這里后,他還得根據自己的口音尋找自己的家鄉,然后到家鄉尋找自己的家。他可能還有家人,他失蹤了,家人肯定也著急。 聽罷,莊婉卿與晏景舟愣了下,他們覺著這個少年的模樣有點熟悉,這個少年就說自己失去記憶,或許他們能幫這個少年找到家人。 須臾,莊婉卿道:“那好,你先跟我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