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
完全沒有想到過這是他遠在日本的老師再次把他抨擊了一遍。 ...... 教師辦公室 相原清正在座位上翻看學生們的假期作業。 主系統,我的任務現在應該已經快完成了,可以提前離開嗎? 任務的時限是兩年,現在一年已經過去,沢田綱吉已經脫離了廢柴綱這個稱呼,成長為了一個可靠少年。 只需要最后一步讓少年相信自己的能力。不再僅僅為別人,而同時為自己努力。 這個世界沒有那么簡單,并不是校園世界。主系統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是黑手黨的世界。 黑手黨?那個孩子?那個還只是國中生的孩子? 這樣聽起來匪夷所思的事實讓相原清少有的感到驚訝,因為黑手黨的特質和這個少年并不相符。 沒錯,世界線現在才剛剛開啟,你還需要留在這至少一年來見證你的成果,即你的干預對這個世界的中心造成的影響,這些都是我需要收集的數據。 難得好心,主系統主動提道:需要我把這個世界的劇情線給你嗎? 相原清拒絕了,不需要。 得知劇情線意味著更深的糾纏,甚至是一份責任。那個孩子需要自己成長起來,不能太過依賴他因為還有一年他就會離開。他只是短暫的充當了那個少年人生中的引路的角色,僅此而已。 他原本就是一個過客,總會回到屬于他的地方,回到他的孩子的身邊。 ...... 這個春假,相原清的時間幾乎被空間陪練室占滿了這是在為下個世界的任務做準備。雖然白會跟著他一起,但總不能每件事都依賴對方。 并且難得不需要考慮其他東西,只需要專心訓練就好。 事實上,在并盛中學當老師的時光相原清是非常享受的。主系統發布的任務比起他以前所背負的,簡直和休假差不多。 好像找回了他早已失去的未來的可能性作為一個普通人的可能性。他是如此的享受著這段時光。 處理好開學的事情后已經接近傍晚,年輕的老師踩著夕陽,走在回家的路上。 那個...相原老師。熟悉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轉過身,相原清看見少年被夕陽染成橘紅色的臉。 沢田同學,這么晚還不回家嗎? cao場上傳來收隊的聲音,足球部的部員們結束了第一天的訓練。 半低著頭,沢田綱吉幾乎是大喊出聲:相原老師!為了感謝你!mama邀請你去我家一起吃晚餐! 啊啊啊啊啊說出來了說出來了這么突然的邀請!!!!!正常人都會拒絕的吧!少年在心里吶喊著。 開學的第一天,他們的班主任肯定十分忙碌,因此他并沒有在課間的時候去打擾對方。只是這樣笨拙的在出校門的必經之路上等著,等著這個人處理完事情后經過這里。 如果老師沒有時間的話改天也是可以的!沢田綱吉急急忙忙的補充道。 看著眼前這個局促不安的少年,相原清微笑著,并不想說出拒絕的話。 真是太巧了,今晚我正好有空。 意料之外的回答讓少年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來,視線撞上了對方那雙飽含著笑意的黑色眼睛。 第69章 港口黑手黨 沢田綱吉跟在相原清的身后走著, 十分小心的與他的老師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不敢并肩走,總覺得這是一種冒犯。但同時也不想里老師太遠這是他第一次和他的老師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就像是做夢一樣,對方竟然應下了他如此突兀的邀請, 原本他是完全沒有抱任何希望的。 棕色的圓眼睛小心的注視著對方的背影,視線又在下一秒移開了。他怕對方會發現, 卻又忍不住偷看。和尊敬的老師在一起與和朋友在一起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 他聽到同班同學和老師們說他們的英語老師十分年輕,今年才21歲僅僅比他大七歲而已。 為什么,一個如此年輕的人,可以這樣的吸引他們所有人的目光, 綻放他以前根本不敢想象的光芒?七年的時間想要變成眼前這個人的模樣,實在是太過自大了吧。他為自己心中那點隱秘的想法感到有些羞愧。 但是...是什么讓他的老師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在一個如此年輕, 應該還在享受大學時光的年紀?除了認清了眼前這個人的魅力和能力外, 他們這些學生對老師根本就一無所知。 即使青年在前面走著,離他很近。但是, 沢田綱吉卻有一種這幾步距離永遠無法跨越的錯覺他們中間隔著的,是他現在還無法說清道明的東西。 有些不甘心...他的老師一眼就將他的本質看破了,他卻對對方的過去,經歷,甚至是真正的性格一無所知。但信息上的不對等卻讓他無可奈何,作為一個普通學生也無權要求他的老師袒露一切過去。 猛地停住腳步,沢田綱吉發現自己變得越來越貪心了。 怎么了, 沢田同學。 沒...沒事! 少年狠狠搖晃了幾下腦袋, 試圖將這些雜亂的不該存在的想法甩出去。 ...... 沢田宅 餐桌上 相原老師一個人住吧,小綱這孩子不久前才告訴我原來您是我們的鄰居。既然這樣的話每天晚上都來我們家吃飯吧,為了表達我作為母親的謝意。沢田奈奈熱情的邀請著。 mama的話讓坐在一旁動作僵硬埋頭苦吃的少年豎起了耳朵。隱秘的期待破殼而出, 生出了嫩芽。 千萬別這么說, 在下只是做了一個老師應該做的事情, 并沒有什么值得感謝的。相原清微笑著拒絕,教職工的離校時間和學生們不同,而且我晚上基本上都是在道館附近吃的,鍛煉完才吃晚餐。 老師的拒絕讓少年松了一口氣,同時又感到失落,就連額前幾縷棕色的頭發都耷拉了下來。 原來是這樣...沢田奈奈并沒有強求,沒想到相原老師平時還會去道館,年輕人里很少見呢。 只是個人習慣。 新得到的情報也讓沢田綱吉感到驚訝完全看不出他的斯文的老師竟然也屬于武斗派。果然,努力鍛煉身體的決定是正確的。 吃完晚餐沒有多做停留,相原清打算離開沢田宅。和他一起賣出門的還有被沢田奈奈叮囑要把老師送回家哦的沢田綱吉。 初春的夜晚空氣仍然冰涼,兩人穿著厚外套,脖子上也掛著圍巾。 經過晚餐時間的相處,兩人之間的氛圍似乎變得更加自然了,當然之前也是少年單方面的感到不自在。 這樣的場景讓沢田綱吉想到了一年前,那時他也是這樣走在去新來的鄰居家的路上,穿著厚外套,圍著厚圍巾。他捧著手作食品站在那陌生的大門前按響門鈴。 然后,大門打開了,是一個他意想不到的人他的新的班主任,相原清。 那天,他跌跌撞撞的走在平地上,逃避著那份寶貴的溫柔。 轉眼間一年過去了。這一年時間似乎很短,但好像又很長。今天他再次在春季開學的第一天走上了去那個人家里的道路。 只不過不再忐忑,不再逃避,身邊也多了一個陪伴的人他的老師,他最尊敬的人。 沢田同學。熟悉的聲音喚回了少年的神智。 ...是!相原老師!少年的臉頰泛著紅,在冷清的月光下一目了然,似乎在懊惱剛才那失禮的行為。 啊啊啊啊為什么走神了啊啊啊!!!!!!為什么和老師走在一起他還會走神啊!!! 他的老師停住了腳步,轉身面對著他,自己什么都做不到你到現在還這么認為嗎? 明亮的冷光下,這個人黑色的雙眼卻顯得無比溫暖和包容。就是這樣的目光,支撐著少年一直前進著,直到現在。 欸!立馬理解了老師想要表達的意思,少年匆忙舉起雙手和頭一起瘋狂的搖擺著,全部...全部都是老師的功勞啊! 我自己...我自己什么都做不好的... 不然,為什么在遇到老師之前他是廢柴綱呢?即使現在他也認為自己還是廢柴綱,只不過別人不再這樣稱呼他而已罷了。 并不是這樣...年輕的老師輕輕搖頭,溫柔又堅定的否認著少年的認知,現在的所有收獲全部都是你自己的功勞哦。 不要把自己看的太低了,沢田同學。 可是...可是...一向不擅長于拒絕別人,在老師面前可以說是千依百順的少年頭一次感到了糾結。 如果沒有老師,他什么也不會改變吧?還會是以前那個廢柴綱。 我的課也許很精彩,但你愿意聽講才能學到知識。 我的筆記可能很容易懂,但如果你不翻開,里面的內容也永遠不會進到你的腦袋里。 鍛煉身體在一開始是十分痛苦的,但你仍然堅持下來了。微笑著,相原清往前走了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被拉近。 他把手放在少年的頭上揉了一下,帶了些力氣,全部都是通過自己的努力做到的事情哦,沢田同學。 即使是為了我而努力,但做出這一切行為的人是你自己呀。所以...年輕的老師將手收了回來,放進風衣的口袋里。純黑色的眼睛與那雙圓眼睛對視著,為什么不為了自己努力一把呢,明明能夠做到不是嗎? 信心和自尊都是由現實構建的,一次次的進步擺在眼前,眼前的少年慣會逃避,但卻無法逃避親身經歷的永遠無法被抹消的事實憑借著自己的努力變成了更好的自己這一事實。 一陣微風吹過,街道兩旁的櫻花瓣從樹上撲朔著落下,落到地面上。老師的聲音也帶著春天的香氣一起落在空氣中,傳進了他的耳朵里,落到了那顆柔軟的心里面。 相原老師...有什么東西在身體里破殼而出,在血液的源頭生根發芽。少年張著嘴,但除了呼喚對方的名字,再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我只是你人生中的過客,你的人生...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面。轉過身,相原清繼續往前走,我早晚都要離開,邁向屬于我自己的路。 不能太依賴我呀,小孩,明天見。前面就是他租的房子。 看著青年逐漸遠去的背影,沢田綱吉已經顧不上心底的觸動,不自覺的伸出手似乎想要挽留住什么。 手指無力的蜷縮著,最后只抓住了一片空氣。 這是他第一次從他的老師身上感受到冷漠,又或者說是更復雜的什么東西。但正因為這樣,腦海里關于這個人的畫像終于更加立體了起來。即使這份新的了解帶給他的是不好受的...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痛苦的情感。 真是狼狽啊...阿綱。少年的耳畔響起了十分稚嫩的聲音。 還沒來得及體會心底涌起的復雜感受,沢田綱吉就被這個聲音嚇了一跳,...誰?! Ciao~ 往聲源處望去,沢田綱吉看到了一個立在圍墻上的,穿著黑色西裝的小嬰兒。 ...... 走進玄關,主系統的聲音在相原清腦海里響起。 你明明很喜歡那個孩子,為什么突然這么...冷漠? 因為我給自己一開始的定位就是那孩子人生中的過客而已。 為了少年的成長,他可以短暫成為心的支柱。但這份依賴不可以一直持續下去當沢田綱吉終于認清了自己能力的時候,他這個支柱就已經不被需要了。 人總要靠自己前進的,將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就永遠無法成長。雖然冷漠,但是這是少年必須經歷的最后一步。 既然無法留在他的身邊,就不需要給他多余的希望了。即使越相處,他就越覺得那個少年可愛,那樣的品質可貴。 但是還有一個孩子在等他回家,他不會違背自己的承諾。 沢田少年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他總會遇到更多溫暖的,美好的羈絆。他在少年心中的分量,不能再繼續被加重。 而白在意的只有他一個人。 港/黑大樓 里包恩...那家伙為什么突然來日本了。 太宰治聽著下屬的報告若有所思并盛中學,相原清在這個世界任教的學校。東京離橫濱...很近。 思及此處,年輕的首領微笑著低聲道:果然,無論是哪個世界...你身邊都沒有安寧可言呢,相原老師。 需要我去調查嗎,Boss。 不用。如果真的有什么復雜的目的,那個殺手會自己找上門來的。 在這個背面的世界,港口黑手黨的勢力已經擴展覆蓋了整個日本,讓境外的異能組織和黑手黨家族無一不忌憚。 如果港/黑主動干預,那么境外的勢力在日本境內什么活動都無法展開即使是那個彭格列。 第70章 本質 沢田宅 二樓 喂!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沢田綱吉苦惱的用手抓著頭發, 對這個十分自然的占據了他房間一片空間的小嬰兒無可奈何。 這個家伙自稱是自己父親請來的家教,來幫助他在學習上更上一層樓。 但是... 那個兩年前以去非洲開采石油這個借口離家的他的父親卻把南極的明信片寄回來的人。等等...這里面槽點真的很多好嗎!!!更可怕的是沢田奈奈,他的母親對此并沒有任何懷疑, 欣然接受了。 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家庭教師了,你只需要認清楚這一點就行彭格列十代首領候選人,沢田綱吉。 我來此的目的,就是把你教導成合格的繼承人。 彭格列...十代首領?什么啊什么啊這是什么啊!怎么聽起來這么像黑/幫老大啊! 就是你想的那樣, 彭格列是意大利最大的黑手黨集團。里包恩拿出一張地圖貼在墻上,用叫棍指著一個陌生的家族標志, 這里就是彭格列在意大利的本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