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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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劍在割破那人皮rou的同時,也將凰炎血注入了其中,只要他體內靈力高速運轉,恐怖的火毒便會蔓延到全身經脈,短時間內根本無力再戰。 而夏侯鯤也確實如他預料的那般,因為強烈的痛苦握不住長.槍,后退幾步跌坐在地。 凰炎血的傷害過于酷烈,他絲毫不敢怠慢,唯恐耽擱一刻祛毒,自己的修為便會受到不可逆轉的傷損。 總算暫時解決了眼前的危機,緊繃的神經一松,周長明雙膝發軟跪倒在地,又是幾口鮮血噴出。 方才他不計代價地催動了凰炎血,后者自然在他的經脈中橫行肆虐,但為了維系火墻結界,他卻根本不能停下來。 倘若持續下去,自己也逃不過經脈盡毀的結局。 他急促地喘息著,在朦朧的視野中,摸索著握住了藺楚疏的手掌。 他們的距離近在咫尺,卻又隔著生死鴻溝,遠在天涯。 若這便是結局 上窮碧落下黃泉,那人可愿再看他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 讓火再燒得旺一些! 第59章 弦斷難思量 握在掌心的手指修長而冰涼。 它們曾堅定地執劍, 曾有力地抱著自己,如今卻只能軟綿綿地耷拉著,不論他如何用力地回握, 都不會再給出任何回應。 更何況, 當初自己也曾毅然決然地放開了這雙手。 如今這般痛失所愛, 無法挽回的慘痛結果,便是自己一早就應該承受的代價。 周長明身子發顫, 眼眶通紅。 悲傷的情緒哽在喉頭,心痛到極致,卻怎么也流不出一滴眼淚。 也許淚水這種東西存在的意義,便是眼前人即心上人。 等到這一切覆水難收, 即使淚流成河哭倒長城,也不過是令人發笑的滑稽小丑。 小疏,小疏 他囈語一般輕聲呼喚著藺楚疏的名字。 眼前不受控制地閃回一幕一幕。 從幼小稚弱的孩童, 到清秀俊朗的少年,再到清冷高華的仙尊, 那人一直是這樣皎皎如明月,颯颯若竹松。 而那個人也在自己所能做到的極限, 給了他最多、最深、最銘心刻骨的愛戀。 百年執念,義重情深,卻作別得倉促又狼狽。 倘若有可能, 倘若一切能夠重來,他一定會拋卻那個曾經懵懂不知的自己。 好好珍惜那個人,愛護那個人。 疼他入骨子里, 讓那些縈繞不休的焦慮和彷徨都消弭。 大聲告訴他,周長明只是他一個人的周長明,不論發生什么, 都無法使他們分離。 對不起,對不起 guntang的鮮血從他嘴角控制不住地往外溢,長時間用靈力支撐著凰炎血,已經對他的臟腑造成了灼傷。 可他不會讓那些人靠近藺楚疏。 縱然是犧牲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若是他們膽敢妄動,那便先踏過他的尸體吧。 羽睫緩緩垂落,周長明將藺楚疏的身軀緊緊抱在懷中。 染血的嘴角甚至隱約泛起一絲笑意。 火墻外,數名修士依舊不死心地嘗試著闖入。 只是陣法帶來的高溫過于恐怖,僅僅稍微拉近距離,他們就能清晰地感覺到撲面而來的熱浪。 更別提迅速燃燒起來的衣料和干枯的皮膚了。 而在周長明阻擋他們靠近藺楚疏的這段時間內,秋聲緲和姜玉琢也沒有停下動作。 他們趁著旁人并未注意,匯合了到附近的車靜姝身邊。 與此同時,秋聲緲從懷中取出幾枚符咒,開始低聲念誦。 一旁的殷想容看著他的動作,眼底閃過了然之色。 他正在催動的,應該是某種特殊的傳送陣法。 尋常的傳送陣僅能覆蓋較短的距離,在傳送的人數上同樣有限制。 且被傳送者需通過靈力形成聯結,才能去往一處。 但若是通過符咒,為陣法的成就附加條件,情況就會有所不同。 觸發陣法的條件越苛刻,傳送的限制便會越少。 即使如今距離較近的唯有他們四人,帶上遠處的藺楚疏和周長明同樣可行。 阿楚他是怎么叮囑你們的?她輕輕咳嗽,啞聲道。 師尊以他的血脈,為陣法施加了制約。 姜玉琢神色微慟,若天劫使得他體內血脈斷絕,他提前寫給師哥的符咒就會被激活,輔助我們傳送到墨刑司地宮之中。 血脈斷絕的言外之意,便是渡劫失敗。 殷想容苦笑著閉上眼,晶瑩的淚滴順著眼角潸然滑落。 這個徹頭徹尾的傻瓜他究竟,有為自己考慮過一分么? 斟酌來斟酌去,護送心愛之人逃出生天,為修真界安危殫精竭慮,甚至連自己的身體都算計了進去,只為給他們謀一條生路。 可這世間又有誰,愿意為他不惜一切地付出呢? 她心口一痛,又忍不住嗆出幾口血來。 車靜姝用手帕為她擦拭。 素白絹帕上淋漓斑駁的紫黑色痕跡,幾乎把她的心肺放在烈火上炙烤。 師尊,求求您,千萬要撐住啊,別讓毒素再蔓延了。 她哽咽著說出一句,又發狠似的咬緊了嘴唇。 放任毒素擴散的后果殷想容焉能不知,但此時此刻,卻并非她能松懈下來的時候。 藺楚疏刺傷衣燼斕這件事,本就存在著諸多疑點。 雖然她提前在衣燼斕身上布置了溯影珠,但它究竟記錄了些什么,必須得等到靈力循環一整個小周天后才能呈現。 這個過程中,自己根本無法停止靈力的供給。 為了使車靜姝暫時安心,她輕輕點頭假意答允,暗中卻并沒有停止靈力的輸出。 不久,秋聲緲也將傳送陣布置完成。 縹色衣衫在風中獵獵飛揚,他俊秀的輪廓在光影之中倏隱倏現,相比于以往的溫潤雋雅,更添了幾分穩重與剛毅。 傳送陣,起! 隨著他一聲低喝,屬于水系靈力的淺玉色流光蛛網一般從幾人身下蔓延開來。 同時從中心延伸出一股靈光,直奔遠處的周長明和藺楚疏而去。 溫潤的靈力穿過火墻,將緊緊依偎的二人層層包裹。 下一刻,秋聲緲手中印訣連掐,旁人眼中只見強光一閃,這六人便憑空消失在原地。 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岑禹洲頓時出離了憤怒,眼前一黑,險些氣悶得暈厥過去。 沒想到他已經將藺楚疏逼迫到了如此地步,他還是能從自己眼皮之下悍然溜走。 斬草未除根,春風吹又生。 若是這回不能將他趕盡殺絕,縱然天命在身,自己也不能確定一切將全無變數。 他們人數過多,傳送陣不可能送出朝音閣范圍。 他寒聲道,立刻傳令下去,朝音閣全體弟子在默琴島內進行地毯式搜索,勢必將叛徒藺楚疏捉拿歸案,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那想容她們 身邊傳來夏侯鯤遲疑的嗓音。 殷想容畢竟是他心悅之人。 即使她明擺著站在了藺楚疏那一邊,他仍然不希望她出什么狀況。 大是大非面前,豈容私情作祟? 岑禹洲冷笑道, 殷想容身為璇璣司首,不分是非清白,維護朝音閣叛徒的利益,倘若拿不出什么充分的理由,和藺楚疏又有什么分別? 務必盡快捉拿這六人,押入天牢候審! 他的命令擲地有聲,不容質疑。 而夏侯鯤卻在那張素來莫辨喜怒的臉上,瞧出了歇斯底里的瘋狂。 隨著一陣強光閃過,寬闊幽暗的地宮之中,憑空出現了六道身影。 秋聲緲示意車靜姝扶著殷想容坐起,從懷中摸出一盞小瓷瓶。 靈嬛仙尊,這是師尊事前交給我的丹藥。 此丹中煉入了他的精血,服下后輔以靈力催動,能暫時克制魔心石的毒素。 殷想容一怔,接過瓷瓶在手。 她手指痙攣似的握緊瓶身,用力之大,使整個手背上都青筋迸起。 師尊 車靜姝不住嘆息,她深知自家師尊雖然放下了對墨刑司首的百年傾慕,內心卻依舊將他視為分量極重的摯友。 如今那人生死未知,卻依舊為她盡心考慮,此種心痛對自己來說,也不難想象。 藺仙尊為您煉制丹藥,便是希望您能安然無恙倘若您一味放任傷勢惡化,他知曉了,定會傷心的。 她從殷想容手中接過藥瓶,倒出藥丸,巧勁一翻送入殷想容口中,又盤膝坐在她身后,用靈力引導著藥力吸收。 后者幾乎說不出話,身子輕顫,一行清淚沿著眼角墜下。 見狀,秋聲緲緊繃的心弦才算是稍微放松了些。 他深深吸氣,又緩緩吐出,好不容易平復下內心的激憤痛楚,才來到周長明的身后。 周長明,你讓我瞧瞧師尊的情況。 大量靈力的消耗,加之凰炎血的灼傷,眼下周長明的身體狀況可謂差到了極點。 他眼前一片黑沉,可說什么也不肯放開懷中那個人: 不他不愿旁人觸碰他。 你還要任性妄為到什么時候?師尊被你害得還不夠慘么? 憤怒的火焰灼燒著神經,秋聲緲面色一白,終究還是按捺不住沖到嘴邊的惡言。 很多事師尊不愿多費口舌解釋,只因他傾心信任著你,認為你能理解他,體諒他。沒想到你卻一味沉溺在自己的情緒中,根本不思考,事實的真相究竟是怎樣的。 他無法親口告訴你,那便由我來做。當日被師尊殺死的、那位名喚葉清漪的參試者,早已被魔心石感染。你之所以察覺不到,只不過是因為他修為根基深厚,毒素擴散得極為緩慢而已。 但偏偏你就以這件事為理由,譴責師尊,甚至鐵了心要離開師尊 秋聲緲的語氣逐漸染上了哭腔,捫心自問,你對得起他為你守候百年,甚至連自己身死,也不愿你受到半點傷害的情意嗎? 一字字一句句,化作最鋒利的刀刃,將周長明的心刺得千瘡百孔。 他自然是對不起藺楚疏的或許他欠那個人的,傾其一生都無法償還了。 緊抱著藺楚疏腰身的手一松,他被姜玉琢牽著手臂拽開。 整個人如同失了魂的破布娃娃,表面看上去還算完整,內里卻已經支離破碎。 周長明這副心如死灰的模樣落到秋聲緲眼里,同樣讓他感到酸澀不已。 過往相處的點滴溫情不可能說放下就放下,但那人對藺楚疏的漠視和傷害卻是切實存在的。 他做不到視而不見,也不可能輕易原諒。 手指從藺楚疏的鼻端、頸側一路探查到腕脈,秋聲緲的心不斷地往下墜落。 盡管他并不愿意承認,但眼前這個人已經沒有了任何存活的跡象,甚至連經脈都被天劫之力撕扯得寸寸斷裂,根本無法續接恢復。 難不成,之前的那些交待,都只是安慰他的謊言?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我來辣! 大家為什么都不追更了捏,是火葬場不香嘛TUT 第60章 琴默人不常 這個念頭剛剛出現, 秋聲緲的心中就一陣緊繃。 不,不可能,師尊向來言出必行絕不可能欺瞞自己。 他用力晃了晃頭, 甩開那些不安和彷徨, 隨后從儲物法寶中取出一方狹長木盒, 小心地打開。 殷想容緩緩抬眸,見他從木盒里取出一枝巴掌大小的雪白蘭花, 只是接觸的瞬間,手指就染上了一層如雪霜華。 這是 仙尊,此花名喚霰晶蘭,是一種生于極北苦寒之地的特殊仙草。 秋聲緲將全身靈力灌注到指尖, 才敢直接觸碰這朵花。 它生性極寒,能瞬間將方圓三米內的事物凝結成冰,若是輔以靈力送服, 則能保rou身三月不腐。 保rou身不腐,換言之, 便是藺楚疏的軀體已經徹底失去了生機。 在一旁聽著這些話的周長明眼睫輕顫,潺潺地落下淚來。 那種絕望的無力感又一次席卷而來。 即使他拼盡全力, 想要讓藺楚疏少受些痛苦,想要保護他,卻依然顯得毫無章法。 甚至這里的任何一個人, 能為藺楚疏做的,比他都要多。 曾經,有系統的指示, 他至少知道下一步應該做些什么,即使偶爾由著性子來,也因為有先見之明, 不會出什么岔子。 如今這樣該怎么辦? 以往他自己若是身死,大可以換號重來,可對于藺楚疏來說,還有救回他的辦法嗎? 接下來你們打算怎么做? 殷想容望著秋聲緲融化了花瓣,化為汁水送入藺楚疏口中,忍不住輕聲問道。 按照師尊的安排,我們打算通過地宮內的特殊通道,直接前往鳴玉坊。 姜玉琢沉聲道。 所謂修真大能,自然能通過傳送術在各地自由往來。 但這僅限于凡世、魔界和靈域任何一界之內。 三界各族為了不相互侵擾,在簽訂《燼淵之盟》的同時,也在各界交界處設下了特殊的結界。 除非有特殊授權的令鑒,否則無法通行。 通過儲月熹開辟的特殊通道,藺楚疏平日里才能暢通無阻地往來于鳴玉坊與墨刑司之間。 但這顯然是要以強大的靈力為支撐的,對于如今的他們來說,著實有些困難。 殷想容黛眉擰起。 雖說以往藺楚疏并沒有向她透露過這一通道的存在,但也不難猜測到,它的使用必然存在諸多限制。 例如不止在維系的時候需要大量靈力,甚至連催動它,也必須靠強大的靈流爆發才可。 僅僅依靠秋聲緲、姜玉琢和車靜姝幾人,是不可能堅持到鳴玉坊的。 但自己若是繼續消耗靈力 只是動了動這樣的念頭,身旁的車靜姝就似乎心有所應,迅速回頭望了她一眼,眸光凄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