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死后我成了黑蓮花 第1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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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丫頭,是他親眼看著長大的啊。 從她還是個要吃奶的小幼龍時,赤言便寸步不離地照顧她。 任她胡鬧,陪她玩耍。 她走丟了,他便去人間尋找?guī)装倌辍?/br> 他一點也舍不得讓她受委屈,可唯獨,在她失去哥哥最痛苦的時候,她最需要安慰和支持的時候,赤言卻第一次對她動手,把她關(guān)了起來。 赤言看得心里疼。 她需要有人支撐她,就算說一句“我陪你豁出去”也好,可沒有人。現(xiàn)在她一個人被留在這種地方,就算慕家人帶回消息說她平安無事,就算所有人都勸他靜觀其變,他也不放心。 他是親眼見過的。 親眼見過以前人間的小公主,是怎么被欺負的。 他一定要來看看。 陪著她淪為階下囚……他也愿意。 神族不缺一只鳳凰。 但是他就想看一看,帝君親自托付給他的小丫頭,還是平安的,沒有被磋磨,也沒有被折辱。 現(xiàn)在他看到啦。 可難過沒有一點點緩解,因為她闖進地牢看他的第一眼,他清晰地從她的眼睛里看到憤怒和掙扎。 壓著那些恨,很辛苦吧。 赤言怔怔地看著她。 汐姮靠在謝涔之懷里,聽到他在她耳邊說:“把他永遠地關(guān)起來。” “我若放他出去,他會繼續(xù)與我作對,下一次便只有死。被關(guān)在這里,反而能保命,神族的自愈能力很強,就算流再多的血,只要不捏碎內(nèi)丹,他也不會死。” 這是他的讓步。 他不能完全信守承諾,在赤言已經(jīng)上門挑釁的時候,還公然放他毫發(fā)無損的離開。但是,他會盡量不殺她在乎的人,就算吊著一口氣,也不會讓人死了。 汐姮閉上眼睛。 許久,她忽然后退一步,轉(zhuǎn)身看向赤言。 “抱歉,你殺了那么多人,必須付出代價,我沒有權(quán)利替別人原諒你,這些是你必須承受的。” “但你救過我,我很感激,會一直記得。我們之間也許還有別的聯(lián)系,雖然我已經(jīng)忘記了,可是我知道,你是因為來找我才被抓的,你一定是很擔(dān)心我吧。” “我現(xiàn)在很好,不用擔(dān)心我啦。” “你好好在這里呆著,要好好的,如果能活著離開這里,也不要再殺人了。” 她說完,牽住謝涔之的手,轉(zhuǎn)身離開。 赤言緊緊盯著她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 他回味著那些話,咂摸著,忽然仰頭長鳴,落下淚來。 他的小殿下啊…… 第95章 也許人生來犯賤。…… 一路無言。 汐姮主動牽著他的動作, 逐漸變成了他用力的反握。 她試圖抽開,但抽不動。 身邊的男人越是不說話,越是有一種無形的威懾感, 沉沉籠在人的心尖上, 讓人背脊直冒冷汗。 汐姮還在想赤言的事。 她本來只是試探, 想知道被關(guān)押的神族究竟是不是赤言, 謝涔之又用了多少人手看守赤言, 沒想到她支開守衛(wèi)之后, 竟然一路暢通無阻, 沒有被任何陣法機關(guān)所傷。 直到靠近那座牢門, 指尖差點碰到牢門的剎那,目光忽然凝住。 她看到門上的咒紋。 如果她再進一寸,可能就是另一個結(jié)果了。 然后她就感覺到了不妙,草草確認赤言還活著后, 便打算立刻撤走,誰知道那些人來得那么快, 來了一出甕中捉鱉。 汐姮當(dāng)時被圍住, 腦袋嗡嗡的。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 好吵啊。 她原本就假意做戲偽裝了好幾天, 覺得憋屈極了, 如今赤言也被抓了,真窩著一股子火氣呢, 她看著眼前這群要對她動手的凡人,堆積在心頭煩躁幾乎要炸裂,簡直想一刀全殺了干凈。 氣死了, 這群人算什么東西,敢在她跟前放肆?! 然后謝涔之就來了。 他來,也不是什么好事。 但至少那些人清凈了。 汐姮猜, 他肯定也算計了些什么,但又不全是,否則他趕回來時,表情就不會那么兇那么冷,一副完全出乎意料的樣子。 這種表情,她只在他發(fā)怒時見過。 她就離開一下而已……他就這么生氣?他現(xiàn)在,可沒有從前的半分冷靜。 敢抓赤言,還怕她知道么? 他連心都能強行塞給她,還怕她翻了天不成? 汐姮看著近在咫尺的死敵,只覺得手癢,很想握住哥哥的流昆劍,捅死這個殺了哥哥的兇手。 但是不行,她還是要繼續(xù)裝下去。 汐姮自詡裝得天衣無縫,人一旦拋開那些所謂的情,便再沒有什么能讓她的偽裝破裂,但,也許是因為骨子里的恨,她并不想完全順著他的意,讓他過得太痛快。 “明日,我們便回藏云宗。” 剛回到臥房,她坐在案前不說話,他負手站在一邊,平淡地宣布對她的安排。 她忽然仰頭,漆黑剔透的眼珠子望定他,“涔之,你在懷疑我。” “沒有。” “你就是在懷疑我。” “……” 他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眉,她忽然扭過頭去,眼睫低垂,嗓音也低落下來,“你自是可以懷疑,如你當(dāng)年懷疑我那般,總歸我如今沒了修為,任你宰割……” “阿姮。”他語氣驀地一沉,快步上前,手掌握住她肩,只覺得掌下之肩又薄又脆,早已消瘦得只剩骨頭了,他眼底隱有心疼,把她箍進,下巴緊貼著她的額角,語氣轉(zhuǎn)柔:“我凡事顧慮良多,并非不信你,只是錯過一次已是刻骨銘心,實在心有余悸,不能承受……再次失去你。” 那實在抱歉,你一定會失去的。 汐姮被他按在懷里,還是沒有偃旗息鼓,繼續(xù)掙扎著說:“……好的壞的,都是你說了!總歸我如今沒了修為,你大可隨意安排,我又有什么選擇的余地?我說我不會離開,你信么?你自然不信。所以你便因為你自己不信,反倒過來折騰我。” 他被她數(shù)落得眼底微黯,抱著她的手臂卻沒松。 “你這樣很自私。” 如今的阿姮可真不客氣。 從前他無論做什么,她都不會有絲毫怨言,實在太聽話太溫順,簡直慣得他,險些忘記她也是有脾氣的。 打從她主動離開藏云宗開始,就再沒對他客氣過。 但他還是好喜歡。 他覺得自己瘋了,她這么數(shù)落他,他反倒覺得真實了些許,沒了那些不踏實的感覺,好像眼前的人活了過來。 也許人生來犯賤。 也許是他適應(yīng)了神族的小公主, 他到底還是讓步,慢慢往后退了退,與她的眼睛平視,大掌撫著她的發(fā),“我的確很自私。” “……” 汐姮瞪著一雙黑不溜秋的大眼睛,瞅著他不說話。 他忽地笑了,俯身在她眼角親了親,“……自私到,我背離了天衍,心甘情愿再做謝涔之。” 什么? 他在胡說什么? 汐姮有些沒聽懂,緊接著注意力便被他的動作吸引,她顧著忍受他的親近,感覺到他一觸即離,旋即起身離去。 “好好休息。”他溫聲叮囑,全無在外冰冷無情的模樣。 世人如今喚他天衍神君。 其實他不是。 有天衍的元神,天衍的神力,甚至有天衍的記憶。 但唯獨不是天衍。 宋西臨聞訊急匆匆趕來,正好碰見謝涔之從汐姮居住的閣樓里出來,靜靜站在廊下,望著虛空不語。宋西臨第一次如此失態(tài),快步上前道:“聽說夫人剛?cè)ヒ娏四区P凰,還好您趕去及時。依屬下看,您何不直接殺了那只鳳凰?他看見了不該看的,若是說出去讓不周山的人知道,難免影響人心。” 宋西臨想著這事便頭疼。 他和齊闞不是同一天到的不周山,宋西臨比齊闞早來三日。 他算好了日子,趕來為君上護法。 那日正好是君上施法壓制天衍神識之日,天衍誕生于天道,萬年前便是超脫于三界的神,神識無堅不摧,哪怕元神渙散,亦能吸納天地間的靈識。 與其說謝涔之是天衍的轉(zhuǎn)世,他更像是天衍的元神分化出的一個容器,隨時恭候神君覺醒。 這個秘密,是謝涔之的師尊,那個兩百年前籌劃一切的罪魁禍首,在謝涔之曾經(jīng)被心魔所困的那夜,活生生被謝涔之逼問出的。 所以自那時起,謝涔之不拔劍,一是不愿與汐姮為敵,二是因為尚未尋出壓制天衍神識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