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死后我成了黑蓮花 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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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天地之間黯淡無光,主人身為上任帝君之子,本是風光無限,尊貴無雙,卻落得滿頭白發(fā),艱難地躺在地上,逐漸湮滅成灰燼。 森森龍骨,永世埋藏于瀛洲之下。 玄龜永遠守候在此,伴隨主人遺骸,后來過了數(shù)千年,玄龜逐漸認清了現(xiàn)實。 它知道神族的時代已經過去,主人再也回不來了,三界之中再也尋不到神族的蹤跡。 即使它寧可墜入夢中,卻也不得不接受現(xiàn)實。 直至如今,萬年前的歲月,于玄龜而言都仿佛還在眼前。 玄龜恍惚地看著眼前的女子。 它只知道那些供奉它的凡人,求他出山鏟除入侵者,卻未曾仔細觀察過她的相貌。 如今細細一瞧,忽然發(fā)現(xiàn),她的眉眼長得極為眼熟。 像極了故人。 手持流昆,足踏烈焰,眉心火紋。 偏偏又這么年輕。 “廣欒,我還不曾與你說過,大哥近來傳訊告知我,我有了個meimei。”主人曾懶洋洋地靠在玄龜背上,翹著二郎腿,笑著說:“如今才是顆蛋,父君說,將來定是個漂亮的丫頭,只是不知何時才能孵化出來?!?/br> “我那meimei,性子可不能隨我大哥,如此無趣?!?/br> 玄龜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它突然俯首,在下方所有人的凝視中,緩緩道:“玄龜廣欒,拜見公主殿下?!?/br> 第59章 要么臣服,要么死?!?/br> 水浪洶涌, 火海綿延。 天地之間的風瞬息停止,原本高高涌起的水浪緩慢褪去,天地之間唯有相對而立的二人, 一人背影肅殺冷漠, 一人微微俯身, 姿態(tài)極近虔誠。 玄龜廣欒的聲音穿透每個角落。 下方原本期望著玄龜擊退汐姮的眾人, 都同時愣住了。 公主? 玄龜為何突然對這個神族行禮? 玄龜難道不是幫著他們的忙, 為何突然倒戈? 而廣欒卻不顧這些人族驚慌的目光, 只是恭敬地彎著腰, 即使被流昆劍貫穿身體, 極近虛弱,目光也始終灼熱如火,定定地望著汐姮。 他的目光遼遠溫柔。 仿佛透過她,又看到了數(shù)萬年前瀟灑俊逸的神君。 它守候整整萬年。 想不到會遇見主人的胞妹。 廣欒將腰彎得更深, 道:“廣欒在此等候萬年,從不曾想過, 此生還有機會遇到公主。” 汐姮本想直接殺了這只不知好歹的玄龜, 驀地見他停下攻勢, 俯身行禮, 行的還是神族大禮。 她眸子微瞇,打量著他。 他認得她? 但她不曾聽說廣欒此名。 也沒聽任何族人提過, 瀛洲還有什么仙獸,是與神族有關的? 她懷疑是他的緩兵之計,眸底殺意聚攏, 手指一抬,廣欒體內的流昆劍發(fā)出“嗡”的一聲顫鳴,劍氣在他體內翻攪。 廣欒臉上最后一絲血色褪去, 明明還有最后一絲掙脫的機會,卻全然放松四肢,任憑流昆劍割裂他的身體。 “唔?!睆V欒吐出一口血,從空中跌落。 “轟”的一聲,巨大的玄龜重重砸在塵土之上,砸出一個極深的巨坑,壓斷無數(shù)草木樹枝。 汐姮居高臨下道:“我不認識你。”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區(qū)區(qū)一只玄龜,有什么資格與我攀關系?” 她嗓音極冷,從空中落下,抬起右手,流昆劍閃到她掌心,劍光直指蒼穹。 天地之間一片昏暗,唯獨她周身閃爍著點點白光,眉眼肅冷如霜,高貴凜然,不可直視。 廣欒奄奄一息地匍匐在地上,血從身下蔓延,將翻涌的海水染得猩紅。 他抬頭,仰視著滿面殺意的汐姮。 死到臨頭,他卻并無任何怯意。 他只是溫柔地凝視著汐姮,又驀地想起從前。 大難降臨,主人不欲離開此地,決定陪帝君守候到最后,在瀛洲安靜地等死。 霜雪爬上他的眉眼,連眉毛和睫毛都白得剔透,男人仍舊坐在山頂上喝著酒,喝得酩酊大醉,又靠在玄龜?shù)谋成匣杷^去。 他笑道:“廣欒,待我死后,你便自尋個逍遙去處,莫要留在瀛洲了?!?/br> 廣欒當年還是只小龜,不肯離開,只道:“我不會離開主人,若主人去了,廣欒也不必活了?!?/br> “還記得我從前與你說過,我那未出世的meimei么?”男人笑著拍了拍這只玄龜?shù)念^,感慨道:“將來之事,我大抵看不見了,說來也怪遺憾的。” “你代我長長久久地活下去,才能替我看上一眼,我meimei出世與否,又是何種模樣。” “也算了卻我一樁心愿。” 男人一手拿著酒壺,屈膝坐在地上,說起meimei,眼底有些遺憾。 說著說著,又兀自笑了起來。 毫無任何日暮西山的蕭瑟。 廣欒其實知道,主人之所以這么說,不過是想讓他好好地活下去,但主人的心愿,廣欒也永遠地放在了心里。 如今,他終于等到了她。 即便死在流昆劍下,他亦無憾。 只是臨死之前,他還有一句話要說。 “公主?!?/br> 玄龜再次化為人形。 廣欒含著滿口的血,迎著面前的劍光緩慢地重新站了起來,劍氣在他臉上割出無數(shù)道猙獰血痕。 他說:“就在這瀛洲之下,有一具燭龍尸骨,是您的哥哥祁連神君?!?/br> 流昆劍劍峰在他眉心一尺之外停下。 汐姮皺眉道:“你說什么?” 她的……哥哥? 祁連神君? “祁連神君是北荒帝君玄縉的同胞弟弟,亦是您的哥哥。” 廣欒嗓音沙啞,低頭道:“……萬年前,祁連神君隕落于此地,您也許只知帝君,不知您尚有位二哥,埋骨于此,已近萬載。” 汐姮的確記得,幼時有人曾對她提過,她似乎還有旁的親人,只是那時哥哥對她管束極為嚴厲,不欲讓她了解太多當年之事。 只說那些事情,待她長大,自會知曉。 看他態(tài)度如此誠懇…… 她冷聲道:“你所言為真?” 廣欒啞聲道:“小仙可在此立下血誓,若有半句欺瞞,定魂飛魄散?!?/br> “小仙此生已別無所求。”廣欒祈求道:“只求公主此番前來,能將我主人尸骨帶回神族安葬,主人與我……在此已孤獨整整萬年?!?/br> 汐姮:“姑且信你?!?/br> 她反手收劍,拂袖給他加了個護身法陣,再次騰空掠起。 她再次俯視著那些凡人。 打從廣欒對她臣服開始,這些人便立刻慌了神,原本都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卻立刻潰不成軍,猶如一盤散沙,瑟瑟發(fā)抖。 她親自給的生機他們不要,便休怪她無情。 汐姮再次揮劍,更多的玄火朝他們撲去。 “啊——” “救命??!” “這火為什么撲不滅!” 越來越多的人倒下,在玄火中艱難爬行,先前那個算計汐姮的瀛洲長老季閔,也嚇得站不穩(wěn)了,眼睜睜地看著原先追隨他的弟子突然不聽他的命令,開始倉皇逃命。 季閔滿面不甘,隨即也被玄火燒成了火人。 汐姮抬起一根手指,在神力的cao控下,季閔緩緩漂浮在空中,不住地慘叫掙扎,在所有人的目光下,一點點斷了氣。 汐姮說:“看到了么?” “這便是與神族作對的下場?!?/br> 后悔了么? 有些人便是不撞南墻不回頭,她給的生機他們不要,非要死到臨頭,才知后悔。 她故意睡上這一覺,任由他們鬧事,便是知道,不殺雞儆猴一次,他們是不知道什么是害怕的。 她在那些人惶恐的眼神中,略笑了笑,又抬起下巴,慢條斯理道:“方才我給了你們一個選擇,要么離開,要么死,你們選擇了后者?!?/br> 汐姮知道,這些人大多已經后悔了。 所以她話鋒一轉,突然又道:“不如,我再給你們另一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