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死后我成了黑蓮花 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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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姮這些年來,時時刻刻在他身邊,她太懂事,總能讓他放心,但這懂事之下,她的心思也太明顯。 謝涔之自認無情。 在他眼里,那些所謂的情,也不及肩上的膽子、這三界至尊的威嚴重要。 即便眼前的女子,生得極美。 她美得與旁人不同,別人的美法有無數種,或風情萬種,或婀娜多姿,而她在他眼里,是唯一堅立的那根寒玉,勁骨瀟瀟,玲瓏剔透,他能一眼徹底地看穿她。 因為她,本就是他撿回來的。 她的性情、感情、能力、身份,全都是他賦予的。 曾有人對他戲謔道:“你娶你身邊的謝姮,就像娶了你自己,娶與不娶,都沒什么區別。” 因為娶與不娶,她都在他身邊。 旁的女子會哭會笑,會撒嬌會生氣,有無數種討男人喜歡的方式,有時候讓男人心情愉悅,有時候讓男人厭煩膩味。 她們都有千百種滋味。 但謝姮不會。 太懂事太聽話,無須他cao心什么,也太容易被人忽視。 就像他的影子。 對她,他收起了方才有些散漫的態度,將鶴氅隨手放在一邊,淡淡道:“不高興?因為她?” 這個她,自然是指江音寧。 他與她說話,素來不拐彎抹角。 謝姮眸光晃動,望著他冷峻的側影,良久,搖了搖頭,低聲道:“這里……不是江師姐該來的場合,你剛免了她的責罰,又將她帶到這里來,旁人會有非議,對你不好。” “那你呢?”他微微偏頭,審視的眸色落在她身上。 謝姮沉默須臾,袖中的手攥得死緊,卻搖頭,“涔之若開心,我便開心。” 她總是如此乖巧懂事。 懂事得他無須cao心,仿佛她就是為他而生,亦可為他而死,喜怒哀樂皆在他一人之上,自己從無任何私心。 謝涔之薄唇一掠,低笑一聲,驀地朝她走來。 “寧兒吵著要跟來,讓她跟來便是,也不過是個沒什么分寸的丫頭,驕縱慣了,不必理會。” 一句話,算是輕描淡寫的解釋。 按照他平日高傲的性子,更不屑于解釋,謝姮雖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但也懂得分寸,從不跨越雷池一步。 但她今日看著無比憔悴,謝涔之心念一動,姑且提了這么一句。 謝姮望著他,長睫微卷,似攏住了一點秋水,乖乖“嗯”了一聲,“旁的人,都與我無關。” “嗯。”頭頂一暗,他忽然抬起手來。 謝涔之的手落在她頭頂,取下了一片落花。 這是她來時,不知何時沾上的。 他摩挲著指尖的花瓣,“這幾日都不在,去哪里了?” 謝姮:“我……封印松了,我去加固封印了。” “今日來做什么?”他又溫聲問。 一邊說著,他習慣性地理了理她鬢邊散亂的發,動作很有耐心。 但謝姮知道,他這樣的動作,可以對謝姮,也能對他養的靈獸,對他的其他下屬,絕無任何偏心。 謝姮滯了滯才說:“那封印不知為何,比我想象的受損嚴重。加固封印,我靈力所剩無幾,有些關押的妖獸被魔氣侵染,恐有異變,還需要你再派人過去,斬草除根。” 她話音一落,謝涔之的手卻落在她的頸邊。 他盯著她的頸子。 從上往下看,她領口微散,露出里面深黑的紋路,還蔓延到更深處,隱隱有黑氣繚繞。 是魔氣。 她應該是帶了什么隔絕魔氣的法器,方才在殿上才沒有被其他人看出來。 謝涔之的嗓音陡涼,“怎么回事?” 他看出來了。 謝姮剛剛放松的背脊又繃起,解釋道:“我被封印打傷,這次來不及療傷……再給我一段時間,我能把魔氣清理干凈,不會被別人發現。” 他是正道之首,若是被人發現他身邊的人有魔氣,會懷疑她是入了魔。 謝涔之后退一步,拂袖轉身,冷漠道:“既然明白,這幾日便去閉關,少在人前出現。” 謝姮唇邊笑意一滯。 終究落睫,低聲應道:“好。” 明明就應該是這樣,她染了魔氣,不能嚇到別人,她應該去躲起來,直到恢復如常。 這些年她守禁地,每次都是這樣的。 謝涔之讓她閉關,是為了所有人著想,無可厚非。 謝姮轉身離開,目光卻又從那件鶴氅上滑過。 但還是有些失落。 說不上來的失落。 - 謝姮離開時,謝涔之還垂袖立在殿中。 “天溟山靠近北域神族,那些神族孤僻高傲,不是好對付的,僅僅派一個宋西臨去,未必能成事,謝姮辦事牢靠,真的不讓她去么?”有人從暗處走了出來,看著謝姮消失的方向,還是不放心。 這是一位溫潤如玉的男子,著一身白衣,與藏云宗其他人服飾不同,是藏云宗問墟天尊門下弟子,亦是謝涔之的師弟齊闞,如今藏云宗的執法長老。 齊闞又感慨道:“她這些年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倒也是難得。想當初你把她帶回來的時候,她什么都不記得,眼里只有你一個人,多聽話,也不用你cao心。” 謝涔之冷聲道:“她無須去沾染旁的東西,只需做好本分。” 齊闞笑道:“你倒是絕情。” 能不絕情嗎? 八十年前,至親的師弟入魔,被他斬于劍下。 五十年前,謝姮為闖他刀山火海,他當時卻在苦修心法,堪破一個大境界。 三十年前,謝涔之血洗魔都,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既然選擇了無情道,便是對越親近之人,越是無情。 謝涔之若不絕情,也斷不會修煉至此境界,登頂至尊之位。 - 江音寧低著頭,提著裙擺,一步步沿著明宸殿外的長階走下。 寒風迎面吹來,江音寧的長發被風吹起,露出不施粉黛的蒼白小臉,在風中更顯得嬌弱幾分。 外面還未散去的眾人突然見她出來,都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 這不是陵山君身邊的云錦仙子么? 方才議事結束,她和謝姮都留在了里面,現在她怎么突然出來了? 還獨獨只有她一個人? 連她先前披在身上的衣服,也不見了。 這些年來,眾人見慣了陵山君身邊的謝姮,謝姮做事一絲不茍,永遠盡職盡責,還能鎮守封印,在方方面面都無可挑剔,性子也極為溫柔沉靜,當得起藏云宗未來主母之名。 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完美得簡直不像個正常人。 但越是站在高處、無可挑剔的人,一旦有些什么風吹草動,越能激起眾人的八卦心。 比如今日,陵山君允許小師妹江音寧進入明宸殿。 明宸殿那是什么場所?修為不跨入一定的境界,根本沒資格進去議事,來的都是四海八荒地位與實力頂尖之人,各個都是正道大能,除了謝姮,他們也極少在明宸殿看到陵山君身邊出現過其他女人。 但今日就不一樣了! 這位進去的小師妹,那可是陵山君的青梅竹馬!前長老文墟之女。 據說當年前宗主有意撮合他們,只可惜后來,江音寧的父親文墟長老為救前宗主而死,江音寧傷心過度,落下病根,只在前宗主身邊待了幾年,便被生母接去了蓬萊養病。 原本的青梅竹馬自然一拍兩散,但江音寧的父親是為救前宗主而死,陵山君待她也有一份歉疚,只是世事無常,誰知后來就來了一個如此優秀的謝姮呢? 謝姮入門晚,論資歷,也不過是個普通弟子。 但論天賦和實力,能在一百年之內重新修煉,外加立功無數,建立威信,鎮守封印,順便能討老宗主歡心,與陵山君定下婚約的,還真找不出第二個。 “你說這云錦仙子一去那么多年,如今終于回來了,對陵山君還有意思嗎?只可惜陵山君身邊已經有謝姮了,謝姮和陵山君都這么厲害,誰見了不說般配?恐怕云錦仙子是沒戲嘍。” “那可不是。”有人唏噓道:“江音寧雖是蓬萊島主的女兒,但天賦不怎么樣,后來文墟長老隕落,她根基受損,如今也不過是個資質普通的弟子,怎么比得上謝姮?” “我看方才明宸殿上,云錦仙子倒是挺喜歡謝姮的,或許只是平常的師兄妹罷了,你們也莫要多想。” 有人笑道:“尋常師兄妹?那你可不知道,前段日子,聽說這位云錦仙子為了陵山君,獨自跑到禁地去采藥,差點被魔給殺了,后來按理說也該去苦牢受罰,結果處罰沒了,人還被帶到了這明宸殿中來,這還只是尋常的兄妹情嗎?” “這樣一想,云錦仙子似乎也是個癡情人。” “癡情又如何?謝姮已經后來居上了。” 就算是長老遺孤,從前也是天之驕女,但離開了藏云宗,如今回來也是名不正言不順,就算身后有整個蓬萊撐腰,那也物是人非了。 一想起江音寧的經歷,便有許多人看著江音寧的目光中,便露出些許憐惜之色。 有人搖頭道:“這也未必。” “哦?” “謝姮雖方方面面都好,可是她跟個木頭傀儡似的,每天都是一個樣兒,看久了也會覺得膩吧?哪有會撒嬌又可愛的小師妹惹人心疼?” “你沒瞧見么?今日陵山君讓江音寧進殿了,定是還有幾分感情的,說不定江音寧這一回來,陵山君就會與她舊情復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