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藏天光 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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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辭愣住。 果真,屋外啟善的聲音傳來,“陛下,平南侯世子求見陛下。” “唰”得一聲,沈辭的脖頸都跟著再次紅透。 陳翎避著他,低眉偷偷笑了笑,而后起身,叮囑道,“在這兒呆著。” 他木訥看她。 ……不讓他走嗎? 陳翎回頭看他,似是看穿他的心思,也知曉他但凡這個時候,腦子就不怎么夠用一般,陳翎悠悠道,“沈辭,你照照鏡子,你要這么從朕這里出去見陸鳴簡嗎?” 沈辭頓時會意。 陳翎撩起簾櫳出了內(nèi)屋。 沈辭臉上都熱起來了。 衣裳脫在屏風(fēng)后,他不能一直光著上身在陳翎屋中。 沈辭繞道屏風(fēng)后,屏風(fēng)后就有梳妝的銅鏡,銅鏡中,沈辭見到自己當(dāng)下的模樣——難怪陳翎剛才會說那句,真要從這里這么出去見陸鳴簡? 他這幅模樣,見不了任何人…… 他只能在屋中等著,沒敢說話。 簾櫳外,陸鳴簡的聲音傳來,“陛下!” 沈辭頭一遭覺得自己的位置這么尷尬過,他在陳翎屋中躲著旁人,她在屋外。 他什么時候成了…… 沈辭也不知道該用什么詞形容才對。 外閣間中,陸鳴簡才歡快得喚了一聲“陛下”,陳翎輕嗯一聲。 陸鳴簡上前,“陛下吩咐的事情都處理好了,懷城的事,有三哥在照顧,已經(jīng)陸續(xù)將早前困在懷城的官員接出來了。” 陸鳴簡口中的三哥就是盛文羽。 早前的陸家,陳家,盛家和葉家關(guān)系很好,幾家中的晚輩都是放一處排序的。 后來陳家成了天家,葉家的后代去到了安北,近乎沒有再多交集,反倒是沈家同剩下來的陸家和盛家兩家走得近,所以三家的孩子放在一處排序。 沈辭頭上有一個兄長,所以沈辭拍第二,盛文羽排行第三,陸鳴簡則是最小的一個。陸鳴簡便一直都喚沈辭二哥,盛文羽三哥。 京中都知曉這幾家的關(guān)系,所以陸鳴簡喚盛文羽三哥的時候,陳翎也不會覺得奇怪。 陳翎輕聲應(yīng)好。 聽到這里,沈辭也才忽得想起當(dāng)時同陳翎一道至懷城的還有不少隨行官吏,這些官吏應(yīng)當(dāng)都被譚進的人扣押在懷城中,這些人里有不少都是京中世家子弟,譚進不會輕易動這批人。 眼下懷城被攻克,這些人也會從懷城接出來。 陳翎是真的很擔(dān)心他才會連夜到的坤城,否則,就應(yīng)當(dāng)先在楯城見這批官員的…… 她來楯城,就要讓人安頓好這批官員。 眼下盛文羽在,她讓盛文羽在做這件事。 沈辭輕嘆一聲。 他是腦子一熱,才會讓她擔(dān)心…… 外閣間內(nèi),陳翎又開口道,“譚王之亂持續(xù)三兩月,隨行的官員在懷城扣押了好些時候,需要尋一處接風(fēng)洗塵。這次譚王之亂平定,各處駐軍功不可沒,朕也想在回京之前設(shè)一場慶功宴。兩者正好放在一處。楯城和坤城都不合適,也不顯得鄭重。淼城是平南郡的首府,離懷城不遠(yuǎn),凡卓,朕想放在淼城,讓平南侯府cao辦。” 凡卓是陸鳴簡的字。 陸鳴簡聽完,當(dāng)下激動拱手,“正好母親就在官邸中,微臣現(xiàn)在就去同母親商議如何cao辦慶功宴,然后再回侯府準(zhǔn)備,等候陛下和朝中親臨。” 陳翎自然知曉平南侯夫人在。 她讓陸鳴簡來,就是想尋個由頭,讓平南侯夫人帶著盛瑤一道早些走,免得她看著不舒服。 但是事情要做得漂亮。 慶功宴一事就正好。 陸鳴簡當(dāng)下應(yīng)承下來,陳翎也道,“那替朕同平南侯夫人說一聲,朕明日再見夫人提議此事。” 陸鳴簡拱手應(yīng)聲,“是。” “去吧。”陳翎吩咐一聲,陸鳴簡高高興興退了出去。 這次去楯城,雖然沒上戰(zhàn)場攻打懷城,但誰都知曉,他和石懷遠(yuǎn)一道追擊的譚進,攆得譚進倉惶逃跑,這才慌不擇路撞上了二哥設(shè)下的埋伏,所以,他這一趟不僅沒白來,臉上還有光。再加上這次譚王之亂得平,慶功宴還放在平南侯府,那是整個平南侯府也面上有光,他當(dāng)然高興。 哪里會想到,陳翎是想支開他母親和盛瑤這一出去。 沈辭確實能聽明白的。 這么大一場盛宴,少說要準(zhǔn)備好幾日。 姑母在侯府主持中饋,這種大事自然是姑母要親自cao辦,提前回淼城是一定的。 盛瑤是跟著姑母一道的。 姑母都回了淼城,盛瑤也沒有理由單獨留下來。 阿翎就是這樣的,她一兩句話就能一筆帶過,還全然不讓旁人知曉端倪,也讓平南侯府覺得受了重用,天子周全…… 一石三鳥。 這就是阿翎…… 沈辭剛想撩起簾櫳出外閣間,外閣間處啟善的聲音又再度傳來,“陛下,池將軍來了。” 沈辭再次駐足。 凡卓見完了還有池宏鷹…… 沈辭再次退回屋中,繼續(xù)做不吭聲的人。 “陛下。”池宏鷹是軍中之人,拱手說話的時候中氣都要比陸鳴簡足得多。 “怎么樣了?”陳翎不像方才見陸鳴簡時的接連輕嗯兩聲,而是主動問起。 沈辭清楚,池宏鷹是陳翎的心腹,這一路,池宏鷹是在護送他和阿念,阿翎應(yīng)當(dāng)也交待了事情給池宏鷹做。 眼下陳翎問起,池宏鷹低頭道,“陛下讓查的事,都查了,請陛下過目。” 池宏鷹上前,雙手呈上冊子。 陳翎接過,目光一面在冊子上掃過,一面聽池宏鷹道,“聊城附近的城池,阜陽郡的城池,還有一路來坤城的所有城池,都已經(jīng)查過了,其中不少地方都有獵場,敬平王確實是喜歡去私獵,方便起見,好幾處都確實放了私兵。” 陳翎聽他說完,漫不經(jīng)心道,“那他就是別的目的去的這幾處。” 池宏鷹看向陳翎。 陳翎笑道,“他若是讓你查出來,他在哪處有私獵,那他一定不是去那里私獵的;他真要是去私獵的,你一定查不出來私獵的事。” 池宏鷹恍然大悟。 陳翎將冊子放在一側(cè),輕聲道,“行了,知曉他有私兵就是了,嘴比什么都緊。” 在天子身邊久矣,池宏鷹知曉不隨便接話的道理。 陳翎又問,“另一件事呢?” 池宏鷹這才應(yīng)道,“陛下放心,都準(zhǔn)備好了,已經(jīng)讓人先行出發(fā),陛下這處,明日可以出發(fā)。” 陳翎這回倒是簡單應(yīng)了聲好,而后,似是想起什么一般,又吩咐道,“明日晌午以后吧,用過飯后就從坤城出發(fā)。” “是!”池宏鷹領(lǐng)命,而后退了出去。 沈辭這次沒有著急撩起簾櫳,而是豎起耳朵,不知道還有沒有人在苑中等著還要再見陳翎。 但很快,沒有再聽到啟善的聲音。 他剛舒了口氣,就見陳翎撩起簾櫳入內(nèi),正好同他撞在一處,四目相視。 他身上的衣裳都已經(jīng)穿好,早前的臉色其實已經(jīng)不怎么紅了,但是陳翎忽然撩起簾櫳入內(nèi),他也正好伸手的,兩人險些撞在一處,沈辭想起剛才他才問過的那句話,還是不由紅了耳根子處。 他不想走,又不好退回去,陳翎又正好在跟前…… 仿佛又是一處尷尬境界。 沈辭只得尋了話問,“明日要去何處?” 陳翎知曉他方才聽見了她和池宏鷹的對話,陳翎看他,不待她開口,沈辭先問,“阿念去嗎?” 陳翎頓了頓,如實道,“他去。” 沈辭輕聲,“阿翎,我同你們一道去。” 陳翎又看了他一眼,正欲開口,一陣急促而歡快得腳步聲跑來,“父皇~父皇~” 是阿念的聲音。 簾櫳撩起,露出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因為跑動,累得臉色通紅,“沈叔叔!” 又仿佛因為看到沈辭在,更高興了幾分。 陳翎看向沈辭,“你同阿念一處,我還有折子沒看完。” 阿念笑盈盈看向沈辭。 沈辭知曉她是給了他臺階下,阿念在,他陪著阿念,便是暫時留下的意思。 沈辭半蹲下,看向阿念,“陛下有事,我們在一側(cè)陪她。” 陳翎瞥他。 阿念點頭,“好,父皇,我和沈叔叔不打擾你!” 陳翎輕嗯一聲。 沈辭伸手,見阿念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我同殿下先去洗澡吧。” “好!”阿念喜歡同他一起洗澡,比方嬤嬤給他洗澡的時候有意思多了。 沈辭起身,抱起阿念,一道往耳房去。 陳翎就在屋中,不時便能聽到耳房中的笑聲傳來,陳翎恍然想到從結(jié)城往阜陽郡北邊逃的時候,仿佛也同眼下一樣,一直是沈辭陪著阿念,雖然途中波折驚慌,卻又莫名讓人安心。 因為,他和阿念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