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藏天光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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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修遠嘆道,“陳翎,我當真是小看你了。” 陳翎嘆道,“彼此,聊城有私兵,別的地方還有沒有?” 陳修遠:“……沒有。” 陳翎湊到近前,笑道,“放心,有朕也不會說你,畢竟,一筆寫不出兩個陳字嘛。” 陳修遠臉色一黑,收手離開殿中。 陳翎唏噓一聲,循著腹中的疼痛躺回小榻上,算是終于告一段落。 *** 陳修遠回了屋中,劉子君已然在等,“主家可同天子說了我們明日離開?” 陳修遠臉色難看,“陳翎厲害著,將我的話堵了回去,她是將我們扣下了……秋后算賬,這還沒到秋后呢!” 陳修遠輕嗤。 “大卜~”陳修遠言罷,小木點糯米丸子入了屋中。 侍衛(wèi)歉意,“王爺,沒攔住太子殿下。” 陳修遠看著他,語氣因為方才陳翎的緣故有些疏遠,“你來做什么?” 阿念抬頭,“看大卜。” 奶聲奶氣的聲音,讓陳修遠好氣好笑。 阿念伸手要抱抱。 陳修遠堅持了兩個瞬息,最后,在阿念疑惑得眨眼睛的是偶,還是俯身抱他,自己都沒想到。 阿念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嘻嘻哈哈笑了幾聲。 陳修遠好似方才的窩火都在阿念最后親他的那聲“啵”上消散殆盡了去…… *** 外閣間中,陳翎的看著折子轉(zhuǎn)移注意力,其實心情有些煩躁著。 “阿念呢?”尋了內(nèi)侍官問。 內(nèi)侍官稍后來回,“殿下同敬平王在一處呢,眼下正騎著敬平王脖子上看樹葉……” 陳翎:“……” 陳修遠是不大習慣同人親近,但同阿念倒是親近。 陳翎吩咐了聲,“出去吧,倒杯溫水來。” 內(nèi)侍官照做。 晚些,內(nèi)侍官折回,說太子在敬平王處玩累了,歇下了。 陳翎也不奇怪。 入夜時,曲邊盈來了偏廳中,“陛下……” 見曲邊盈這幅語氣,陳翎心中已經(jīng)做好準備,“說吧,怎么樣了?” 曲邊盈低聲道,“陛下,打聽到了,懷城攻破的當日,大監(jiān)和傅太醫(yī)就沒了……” 陳翎楞在原處。 良久,陳翎眸間氤氳,“朕知曉了,繼續(xù),去找方嬤嬤的消息吧。” 曲邊盈拱手應是。 等曲邊盈退了出去,陳翎才放下手中奏折。 大監(jiān),傅太醫(yī)都走了,早前陪她身邊最親近的幾個人,忽然走了兩個…… 在她最難的時候,是大監(jiān),傅太醫(yī)和方嬤嬤陪在她身邊,陪她生下了阿念…… 但這趟南巡,她身邊剩下陳嬤嬤和阿念兩人。 陳翎原本就有些不舒服,當下,呆坐在案幾前,眼中淚滴落下,嘴唇有些泛白,整個人狀態(tài)都不好。 坐了許久,原本準備回屋,結果內(nèi)侍官入內(nèi),“陛下,沈?qū)④妬砹恕!?/br> 陳翎眼底猩紅慢慢斂去,輕聲道,“讓他進來。” 一整日未見,她今日忙碌一日,沈辭單膝跪下,沒抬頭看她,“末將見過陛下。” 陳翎輕聲,“有事?” 沈辭心底微沉,聽得出陳翎不舒服,昨晚之事后,他其實有些不敢直視她眼睛,眼下還是忍不住抬頭。 目光正好與她目光相遇,沈辭只覺陳翎方才眼眶紅過…… 陳翎腹中的不舒服還在繼續(xù),微微皺了皺眉頭,“怎么了,自安?” 沈辭越發(fā)有些難以開口,但今日這個念頭已經(jīng)在腦海中千百遍,沈辭說服自己,沈辭低頭拱手,“陛下,皇室血脈不容混淆,阿念是末將的兒子……末將斗膽,請陛下將兒子還給末將。” 陳翎:“……” 良久,沈辭也沒聽到動靜,原本復雜到極致的心情,抬眸看她。 陳翎看向他,煩躁道,“給朕滾出去!” 第032章 春風 沈辭以為聽錯,楞在原處,有些不敢相信。 陳翎從來不會這么訓…… 但他確實從陳翎眼中看到了惱意。 他是真惹惱了陳翎…… 沈辭眸色微微沉下,又忽得想起也不是從來,在玉山獵場的時候,她也說過讓他滾的話…… 他那時渾渾噩噩根本來不及反應,腦海中還是早前的春風一度,看向陳翎時,眸間仍有沒有回過神來的余溫。卻見陳翎黑著臉,一側(cè),還有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隨駕妃嬪,衣衫和鬢間都凌亂著…… 他整個人都僵住,電光火石間,他從早前的昏昏沉沉,到瞬間反應過來營帳里發(fā)生過什么。 他如晴天霹靂。 也很快想到誤飲的那杯酒……是那杯酒…… 那杯酒是給陳翎的! 地上跪著的妃嬪他根本不認識,但用來構陷東宮卻夠了,有人是想用這種惡毒的方式拖陳翎下水。 他不由看向陳翎,也陳翎的眼眶是紅的,應當是強壓著心中的情緒,臉頰也是紅的。 方才,應當見到不堪入目的凌亂場景。 他寧肯死,也不愿意陳翎看到先前這一幕…… 他張口,聲音中還帶著方才過后的嘶啞,“有人要害你。” 他能說出來的只有這一句,旁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陳翎看著他,一字一句道,“孤念你們沈家一門忠烈,此事至此不會再節(jié)外生枝,但從今日起,你給孤滾出東宮去!“ 他能想到陳翎見他時的失望,即便是構陷,即便是旁的,陳翎日后見到他,都會想起今日…… 他也沒辦法面對這一晚過后,心底生出的心思。 不能見光的心思…… ——沈?qū)④姡钕掠芯湓捵寧Ыo沈?qū)④姡巳チ⒊锹愤h,日后,沈?qū)④姛o事,就不必回京了。 這是陳翎讓方嬤嬤送行的話…… 立城的四年,他知曉陳翎許是永遠都不會再見他。 但他在她身邊,是她的盾;他在立城,就是她的刀。是刀便要歸鞘,歸鞘是為了不傷她。 玉山獵場她讓他滾,他一句話沒說。 但眼下,不一樣…… 沈辭仍是單膝跪下,沒有抬頭看她,卻繼續(xù)道,“陛下,阿念像末將,陛下不能再留在身邊。譚王之亂未過,時局不穩(wěn),朝中多少雙眼睛都看著陛下這處!” “沈自安!”陳翎惱火。 沈辭再次低頭,沉聲道,“望陛下恩準末將愿帶阿念回立城,此生再不回京,末將愿為陛下守立城邊關,黃沙葬身,死而后已!求陛下恩準。” “給朕滾!”陳翎拂袖起身,頭也未回。 沈辭怔住。 看著陳翎遠去背影,沈辭整個人如同墜入深淵冰窖中。 *** 寢臥里,陳翎實在被沈辭氣得頭疼。 他不是木頭,他是腦門被夾了。 黃沙葬身,死而后已……她帶了一大幫紫衣衛(wèi)日夜兼程往回趕,就為了讓他黃沙葬身,死而后已? 陳翎原本就是月事第二日,最疼最難受的時候,眼下不止是腹間,連帶著頭,肝,脾,胃,腎,哪兒都疼! 陳翎窩在被子里,盡量不去想沈辭,但方才的場景卻熟悉,像極了在玉山獵場的時候,她讓沈辭滾出東宮去,但那時他一個字都沒說。 她那時羽翼不滿,朝中局勢瞬息萬變,玉山獵場里若是有人真的尋到蛛絲馬跡,她保不住沈辭。 旁人搬不倒她,只能動沈辭。 動沈辭就等于動她的左膀右臂,也不算空手而歸。 與其如此,不如讓沈辭離京。 沈辭離開玉山獵場后,她的時間也不多,她要善后。 她其實害怕騎馬,但最后從馬背上安穩(wěn)翻了下來,太醫(yī)嚇懵,很快,玉山獵場就傳出有人在東宮的馬上動了手腳,她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而后父皇大怒,此事秘而不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