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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軟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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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依舊能睡到自然醒,這可能就是所謂自由職業(yè)的唯一好處。

    蘇別予受不了在一個每天打卡上下班的環(huán)境下里過日子,比起那種穩(wěn)定的生活,她不能否認(rèn)自己潛意識里是向往過那種五彩繽紛的人生。

    想要跟陸庭斟在一起,也是因為這個。

    在高考以前,方念對她都管的嚴(yán),至少飆車這種事她從來沒沾染過,她心里那頭想要狂奔的小鹿也只能被鎖在心底深處。

    可她知道,在方念面前的不是真正的她,在所有人面前的那個乖巧的女孩都不是她。

    音樂自動播放,餐廳上那張陌生的房卡大概是她為了提醒別忘記這件事而特意放在那兒的。

    梁月發(fā)了朋友圈,她今天在學(xué)校的活動上做了蛋黃酥,那么多漂亮的女老師站在一起,她永遠(yuǎn)都是站在最角落的那個。

    底下有周韌的評論:我家月月真棒。

    蘇別予想都沒想,也跟著點(diǎn)贊。

    這一點(diǎn)贊不要緊,要緊的是周韌的消息緊隨而來。

    【你晚上在家嗎,我把小月做的蛋黃酥拿給你吃。】

    【你知道她很少有心思下廚的,過了這次不知道又要什么時候了。】

    蘇別予計算著時間,趕在出門前給他回了消息。

    【那你晚點(diǎn)再過來吧,我晚上有約。】

    她不知道,樓下車內(nèi)男人又把車門重新關(guān)上,幾分鐘后,看著一個身姿靚麗姣好的女孩從里邊走出來。

    裙擺滑過她的小腿,那么白,細(xì)細(xì)的吊帶在她脖頸處纏繞,猶如那道已經(jīng)在他心里纏繞許久的枝蔓。

    周韌手在微微動著,青筋在手背上出現(xiàn),直到動作越來越大,隨著一聲低呼,他才重歸平靜。

    第14章 我心里只有我前男友。

    蘇別予開車出門,趕在晚高峰前到了酒店,房間在頂樓,陸庭斟他們那個宿舍的人都喜歡住頂層,空間敞亮,她其實一直都知道他們幾個人對她表現(xiàn)出來的好意全因為有陸庭斟在,而一旦分手,他們之間也談不上是朋友。

    充其量,見面的時候會多看她幾眼。

    而她今天會出現(xiàn)在這的原因只有一個,她想知道陸庭斟分手以后發(fā)生的事。

    門禁被打開,蘇別予沒想著多待,房間是個套間,已經(jīng)被收拾干凈,她觀察了一圈,而桌子上放著的那個東西應(yīng)該就是傅成宴留給她的。

    面對薄薄一張紙,蘇別予難以言喻的心跳加快,手指忽然失去了力氣,指尖捏著信封遲遲沒有打開。

    陷在柔軟的沙發(fā)里,她好像忘記自己一開始來這的初衷是什么,萬一里邊的內(nèi)容,是她不想知道的呢。

    陸庭斟…就算分手了他也應(yīng)該能過得很好吧。

    她暗暗猜測,雖然在一塊的時候他對她很好,但他并不是什么沒了愛情不能活的人,更何況一次失敗的戀愛經(jīng)驗。

    再說,以當(dāng)時的情況,他出現(xiàn)指證傅寧已經(jīng)傷了他的心。

    他過得好不好跟她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想到這,她心里的猶豫消失了,拆開信封,她眉頭忽然皺了下,隨后卻用力把紙團(tuán)揉成一團(tuán),丟到垃圾箱里。

    她就不該對傅成宴抱有什么幻想。

    她被耍了。

    她忽然想明白了,從他一開始回來,就沒想著把實情告訴她,他們只是想戲弄她,然后讓她知道,她放棄陸庭斟,是件多么天人共憤的事。

    女孩想的太入神,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剛才虛掩著的門不知什么時候忽然被推開了一條縫,而一道炙熱又幽深的眼睛一直鎖著她,直到那個受驚的女孩忽然發(fā)現(xiàn)了他的存在,尖叫出聲。

    蘇別予捂著驚魂未定的胸口,本能的跳起來往后退了一步,她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只聽‘呲拉’一聲,綢緞的裙擺被扯了個大洞。

    蘇別予:……

    人倒霉的時候真是不分場合。

    兩個人都沒說話,裙子弄壞的位置很尷尬,她稍微動一下就有走光的危險。

    “你還打算站多久?”蘇別予忽然開口問道。

    沒問他為什么會來這,她現(xiàn)在只想讓面前這個男人立馬消失。

    “你管呢。”輕飄飄的語氣,男人臉上還掛著笑,陸庭斟伸手扯了把椅子在她面前坐定,謊話張口就來:“這房間現(xiàn)在是我定的,我想坐多久就多久,你不想待,可以走啊。”

    沒人攔著。

    他的視線像織了張網(wǎng)一樣,越來越緊,蘇別予也越來越不自在。

    事到如今,跟他硬來是不行了,何不正好抓住這個機(jī)會?

    蘇別予臉上露出燦爛笑容,拿抱枕擋住裙子坐回去:“我不著急,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我們好好聊聊。”

    “聊什么。”陸庭斟低笑了下,“聊你身材比以前更好了?”

    “……”她臉頰燒紅了。

    可腦中的思路卻越發(fā)清晰。

    她不能被他帶著走,“這個也不是不能聊,不過我更想聊點(diǎn)別的,比如上次我?guī)湍銚旎劐X包你還沒好好謝謝我吧?”

    她這么提醒,他總該想起來點(diǎn)什么吧!

    可惜,陸庭斟沒有。

    他只是點(diǎn)了下頭,順著她的話繼續(xù)道,“說起來我還想問問你,有沒有見到我錢包里一張老照片,你還我以后就不見了。”

    蘇別予怔怔看著他,“什么照片。”

    “普通照片啊,放錢包里的,你見過嗎?”陸庭斟說。

    那個錢包里壓根就只有一張照片,就是跟傅寧那張。

    她忽然摸不清他到底什么意思了。

    可既然話已經(jīng)說到這,她也不想再打什么啞謎。

    “陸庭斟。”她認(rèn)真看著他:“你是不是見過傅寧,他沒事對不對?”

    這一刻,陸庭斟忽然喪失了說話的能力。

    面前他愛著的姑娘,從始至終都想知道一個問題的答案,而他此刻卻無法表達(dá)。

    他所接受的教育,以及他自己的經(jīng)歷,都沒覺得真真假假是件多大的事,謊言么,有善意的有惡意的。

    當(dāng)時擺在他面前的選擇,其實只有一個。

    要么是他來做,要么是她,所以他沒得選啊,只能把她推出這件事。

    等了許久,蘇別予都沒等到他說話。

    再抬眸時,那男人已經(jīng)站到了身邊,眼神里充斥著玩味曖昧,指腹的繭勾著她的肩帶,“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這對我有什么好處嗎?”

    有那么一剎那,蘇別予都覺得心跳快到要蹦出來了,他眼神仿佛跟以前一樣,他還愿意寵著她的時候。

    可下一秒,這個夢被他的話狠狠戳破。

    好處。

    成年人不都這樣嗎。

    誰又肯為誰白白付出?

    是她越界了。

    “你想要什么。”蘇別予拿愈發(fā)燦爛的微笑掩飾著自己那點(diǎn)失望,“你想要什么,直說唄。”

    “你讓我說我就說?我才不要。”

    蘇別予:……你不要你還說什么?

    他要是真不想的話,也不會跑過來跟她說這么多。

    可她又能感覺到,這個時候自己還是什么都不說比較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庭斟出去接了個電話,再回來時,丟了件衣服給她:“走吧,我送你回去。”

    “噢……好。”她把外套穿起來,寬大的西裝外套被她穿成了裙子。

    她跟在陸庭斟身邊,異常難得的安靜。

    她現(xiàn)在手里什么王牌都沒有了,兩個人之間的天平徹徹底底的傾斜,而他卻占據(jù)了主動權(quán)。

    蘇別予懊惱于現(xiàn)在這種狀況,她什么都不能做,好像自己提出來的意見只能成為意見,他愿不愿意還得看他的心情。

    車子往家里方向開,蘇別予小聲嘀咕:“我記得我沒告訴你我家在哪啊。”

    “我跟成卓,比你熟。”

    “……”那個叛徒!

    蘇別予無力吐槽,只能躺平接受她有一個叛徒弟弟。

    陸庭斟一直都沒說過剛才的那個話題,一直把她送到了小區(qū)樓下,看著她下車,往前走,一直到她忍不住回過頭來找他時,才挑了下眉,輕描淡寫:“還有事?”

    蘇別予“嗯”了聲,指了下肩上的外套:“下次見面再還你,對了,你想好要什么記得給我打電話。”

    這是什么女海王的發(fā)言。

    蘇別予回到家都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她看不懂他了,果然一個人最神秘的時候就是不愛的時候,而這一點(diǎn)無關(guān)男女。

    短暫的發(fā)呆時間讓蘇別予想直接睡過去,可又不能帶著妝過夜,真的很煩,每到這種時候,她都無比懷念跟陸庭斟在一起的日子,至少,他會幫她卸妝。

    一個大男人,居然會幫她卸妝。

    放到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算懂男德第一人了吧。

    可惜。

    還沒等她回憶一會兒,門鈴忽然響了,她忽然有一個念頭,該不會……是陸庭斟吧。

    他還沒走,還來敲她的門?

    這半夜三更的,又是孤男寡女,他要是真想對她做點(diǎn)什么,她能拒絕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