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米之內,原地飛升 第5節
這是她未曾想到的道路。 “不好意思。”云晚木木地道歉。 謝聽云雙手環劍,倚著樹干閉目淺眠。 篝火快要燃盡,云晚一邊往里面加柴,一邊偷偷觀察謝聽云臉色。 她猶豫半天,才囁嚅開口:“那個……” “嗯?” “謝謝你出手解圍。” 謝聽云忽然道:“三個高階靈石。 云晚表情凝滯在臉上,“啊?” 謝聽云:“除護送外的事務都需加錢。” 生草。 不愧是你,一個沒有感情的滴滴司機! 云晚瞬間將所有感動收回,背過身摳摳搜搜地在儲物袋翻找一氣,高階靈石只剩下十塊,次等也不足二十了。 她面露難色:“兩個成嗎?” 謝聽云沉吟片刻,“可。” 云晚不情不愿地將兩塊漂亮靈石遞過去,謝聽云垂手一指:“給它。” 云晚有點酸:“……你對它還挺好。” 謝聽云:“絕非本意。” 云晚參不透話里意圖,不過大佬都這么厲害了,劍肯定也是非同尋常。 那兩顆靈石三下五除二就被絕世好劍吞干凈,看的云晚一陣rou疼。 天色不早,她勞碌一天早已困乏。 云晚從儲物袋取出兩身衣服,一身用來枕,一身用來蓋,“謝兄,我歇了。” “嗯。” 得到回應,她緩緩閉眼。 這一夜睡得不是很舒坦,她夢到很多東西,有在拳擊場上拼搏的畫面;也有身穿嫁衣被欺辱的景象,兩者重合,讓云晚分不清現實虛幻。 一道灼烈的光自當頭墜落,刺眼的同時也讓她從夢中醒來。 云晚抬手遮住陽光,半瞇起眼。 身旁的篝火已燃燼,環視一圈卻未看見謝聽云身影,云晚頓時從地上驚起。 還未來得及恐慌,就見謝聽云優哉游哉從林中出來。 “你去哪了?” “洗臉。” 云晚松了口氣,她還以為謝聽云就因為那顆果子就要逃單。 像是聽見她心聲一樣,謝聽云說:“放心,在你余款結給我之前,我都不會跑。” 云晚:“。” 兩人收拾好東西繼續上路。 走出這片森林,周圍就會安全許多。臨近午時,他們正式抵達徐溪城。 徐溪城位于荊山腳下,受無極宗庇護,城內能人異士頗多,加上城主也極具威望,千年來過的倒也平和安好。 剛一進城,一片其樂融融的繁華景象便攤開在眼前。 兩邊有叫賣的,耍猴的,賣珠寶首飾的,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由于荊山位于五岳中心,交接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不管去哪幾乎都要經過徐溪城,城中百姓早已習慣生人,對他們兩個也沒有過多探究。 行至城中,云晚瞥見不少百姓圍在告示欄前指指點點,除此之外還有好些個穿著門派服的修士,看這情形顯然是有大事發生。 都說好奇心害死貓,不看還好,一看她就繃不住了。 那告示欄上……貼的正是云晚的畫像。 古代的畫像比起真人來說比較抽象,但模子在那兒放著,有心人一看就能認出來。 耳邊傳來路人議論—— “聽說這宗主義女傷了同門,連夜逃走,也不知真假。” “宗主心善,可惜收養來一個白眼狼。” “上面還寫著只許活捉,看樣子是要門內處置了。” “不過這義女真乃絕色也……” 眾人交頭接耳,云晚聽得一陣火大。 本以為原主在無極宗過得就夠苦了,這親爹不疼她也就算了,現在竟然對外說她收養的?!好啊好啊,得虧原主離開了這具身體,不然看到這些氣也氣死了。 云晚最后看了眼那畫像。 相信無極宗很快就會派人過來,這徐溪城也不能多留。 “謝兄,我們置辦點東西,下午就走,你覺得如何?” 謝聽云搖搖頭:“今日十五,鬼門大開,不建議出行。” 聽見鬼這個字,云晚全身發毛,“那我們還是停一晚上再走吧!”說著,就四處找落腳的地方。 她就算心疼錢也不敢在這個關頭住的太過偏僻,特意選中城中一家客棧走了進去。 “客官,打尖兒還是住店?” “給我們兩間房,然后上幾個菜。” 店小二搓著手,神色為難:“不好意思啊客官,房子都已經定出,現在只剩下一間客房了。” 云晚沉默,緊接說道:“我看你店里人也不是特別多,幾十間房總不能連一間都空不出來吧?” 店小二說:“姑娘有所不知,每年的七月半都是眾鬼游行的時刻。為了防止惡鬼傷人,各大宗門都會派弟子鎮守,樓上是空了幾間房,不過都留給那些個弟子了。客官若是想找兩間房的,就去找別處問問,說不定還有。” 醉華樓是徐溪城最大的酒家,要是這里沒房,其他店家肯定也沒有。 云晚只得定下那間,給了銅錢,重新回到座位。 謝聽云對此一無所知,手捧茶杯細細品試。他的手指生得修長玉潤,瓷杯更襯那指骨分明。見云晚神色悶沉,便猜出事情不順,“房屋不夠?” “說是都被訂出去了,” 店小二先上來小菜。 云晚拿起筷子,小心翼翼觀察著謝聽云臉色,見并無異樣,才道:“我們湊合一晚?”怕謝聽云顧慮,云晚還說,“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對你做什么的。” 謝聽云的視線掃了過來,神色意味不明:“做什么?” 云晚噎住,抱住茶水往嘴里猛灌。 吃飯間,三五個人迎面走來,幾人穿著無極宗的菜色門派服,為首的長得還算清秀,就是氣質油滑些。 云晚隱約覺得幾人眼熟,思考好久,忍不住打出一個嗝。 對方聽到動靜,對她投來厭惡一眼。 云晚急忙側開臉,整個人如坐針氈。 楚天成。 他竟然還沒有回去!! “云晚看樣子是找不到了,我們只能先抓住那妖鬼,帶回去和尊上復命。” 三人邊說邊上樓,身影很快消失在轉角。 云晚也沒有繼續吃下去的興致,命店小二備好熱水,準備回房洗個澡再睡一覺,等天一亮就走。 他們的客房還算寬敞,不過床小些,睡一個人剛剛好,兩人就顯得有些擁擠。 云晚見謝聽云沒有什么動靜,主動說道:“謝兄睡床,我睡地。”怕他不好意思,又道,“謝兄不必和我客氣。” “好。” “……” 還真是不帶客氣的。 店小二很快讓人把浴桶的水加滿,謝聽云沒有在房內逗留,識相的出門回避。 云晚鎖好門栓,確定無人過來后,這才褪去衣衫,美美的泡了進去。 ** 許是七月半的原因,酉時沒到大街就空無一人。等太陽完全西沉,整座城徹底陷入死寂。 云晚讓店家多送來一張床被,在床腳邊打好地鋪,很快就進入夢境。 她睡了又沒有徹底熟睡。 半夢半醒間,耳邊傳來輕微地走動聲,云晚上輩子是打拳的,意識比普通人警覺,就算在睡著也會保留著這種意識。 等腳步聲逼近,云晚條件反射地揪住她的雙腳撂在腳邊,然后用被子蒙住那人腦袋,騎上去就在腦袋上邦邦兩拳。 “好大的膽子?做賊做到我頭上?!” 媽的,她窮不知道啊!還敢夜半行竊! 聞聲,謝聽云撩開幔帳。 他眼神清明,靜靜望著不住捶打的云晚,見她半天不停,終于開口:“確定是賊?” 云晚手上動作一僵,恍然覺察到問題。 就算賊膽子再大,也應該……不會……在七月半出來行竊吧?? 所以……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