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不敵他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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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倆人高中時關(guān)系就好,天天就這么損來損去。不過總是曾憶昔的嘴更欠,李志損不過他。 忽地想起來電梯里的電話,又回想到高中那會,曾憶昔當時跟她做同桌,其實就為了抄李志的作業(yè)。 李志那時是她的后桌。 其實高一剛開學那陣子,曾憶昔還挺不樂意跟她坐同桌。甚至還去老師辦公室,要求換座位。 她那時作為物理課代表,剛好進來拿作業(yè),就碰巧這么聽到他和老師的對話。 老師問他原因,他說不喜歡和女生坐同桌,還說什么“男女授受不親”,鬼扯一通后把視早戀為洪水猛獸的人民教師都給逗笑了。 不過,他們班的男、女數(shù)量都是奇數(shù),所以必須有一對男女組合的同桌。 殊不料,曾憶昔偷雞不成蝕把米。他們深深獲得老師的信任,就這十天說不到五句話的情況,別說能有什么情竇了,同窗情怕都不一定能培養(yǎng)的起來。 就這么一直不尷不尬地坐到期中考試。 考試成績出來后,班上前十名可以自主選位。 她成績不錯,所以有自主選位的權(quán)利,便選了一個靠邊的位置,沒再和曾憶昔坐一起。結(jié)果第二天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旁邊那張桌竟然放著他的書包。 她一臉不解,等跑完早cao回來后,便問曾憶昔為什么要坐這里。 曾憶昔懶洋洋地解釋:“為了抄李志的作業(yè)。” 她更不解:“那你跟他做同桌啊。” “太擠了。”曾憶昔漫不經(jīng)心地說。 李志那會快兩百斤,占地面積確實有點大。 她倒也不懷疑這話的真實性,但又看了眼身后:“那你可以坐李志后面去。” 曾憶昔不急不慢地開口:“他后面是女生。” 她忍不住問:“那我不也是女生?” 曾憶昔看她半天,最后吊兒郎當?shù)匾恍Γ骸澳氵@得拿放大鏡看。” “?” “也看不出來像女生。” “……” 跟曾憶昔扯了會皮,李志轉(zhuǎn)過視線問她:“江爺今天怎么過來了?” 江月稠解釋:“我包落在曾憶昔車上了,過來拿。” 李志“啊”了聲,語氣有些抱歉:“不好意思,我養(yǎng)的貓跟曾憶昔養(yǎng)的狗打起來了,把你的包弄壞了。” 江月稠:“……” “這倆毛崽子天天打,就沒一天消停的。”李志嘿嘿笑了幾聲,“江爺你先坐會兒,我們下班就回去拿哈,順便一起吃個飯唄。” “那你們……”江月稠有點按耐不住好奇心,“你們是住一塊嗎?” 李志點點頭:“離得挺近,走路也就幾分鐘的功夫吧。” 他話音落罷,一直沉默的曾憶昔,忽地開口:“只是一個小區(qū)。” 第7章 她好友列表里多了個人 循著聲,江月稠朝他看去。視線一碰,她虛咳了聲,隨即去看窗外風景,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的樣子。 一時覺得,曾憶昔這話說的未免有點刻意。好像,是怕李志泄露他們之間那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許是受寢室里末位bl文學愛好者的影響,她現(xiàn)在也有點腐眼看人基?李志有女朋友了啊。 思緒飄忽之際,曾憶昔把電腦關(guān)了,隨之起身。 他徑直走到沙發(fā)前,撈起之前脫下的外套,也沒立刻穿上,就這么抓在手里,不冷不熱地說:“走。” 李志跟著起身,順嘴接話:“去哪兒?” 曾憶昔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沒跟你說。” 李志:“……” 江月稠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這話原來是跟她說的。 “去哪兒?”她也把李志的困惑復述了一遍。 曾憶昔:“拿你的東西。” 怕他提前收工會被扣工資,江月稠好心道:“我可以等你下班的。” 曾憶昔:“下班了。” 江月稠:“……啊?” 曾憶昔像是受不了她墨跡的樣子,語調(diào)微揚:“‘啊’什么?” “……” 這點就下班了? 一抬眼,看到曾憶昔一只腳都快邁出了辦公室,她也只好跟了過去。 這人走的是真快,非常對得起他長的那兩條大長腿。江月稠跟在后面,覺得她幾乎都是在小跑。 她光顧著追趕曾憶昔,卻不料他突然頓住腳步……險些撞到他的后背。 電梯前,曾憶昔按好下樓鍵。 手抄進褲袋,低眸瞧她,似笑非笑的:“你都不看路的?” “……” 他這還嘲諷起來了?是誰超速又急剎車? 江月稠抿抿唇,輕聲應了句:“這不是,都光顧著看帥哥了嘛。” 曾憶昔愣了一下,嗤了聲:“哪呢?” “什么?” “就你看的那帥哥。” “在我眼前呀。”江月稠齜牙一笑。 “……” 一路沒再多言,他們沉默無語的走到室外停車場。 江月稠一眼就看到他的那輛路虎。 這車在暮色里顯得格外好看,車前蓋上還落了幾片楓葉。路虎、紅楓、夕陽,再配個帥哥車主,這配置儼然都可以去拍個平面廣告。 至于為什么是平面廣告,那是因為,帥哥車主不用開口。他這一開口,這欠嘴就忍不住想讓人給他兩下。 一時間,江月稠想到大學那會兒,曾憶昔開的車好像也是路虎。 那是一次春節(jié),她去市區(qū)的沃爾瑪買年貨時,無意間看到他帶著他表妹過來。 他們也是從一輛路虎車里下來的。 “你很喜歡路虎啊。”她沒話找話似的,隨口一說。 “一般。”曾憶昔走到駕駛座那邊,開門時,不咸不淡地道,“我這不是買不起庫里南嗎?” “……” 一抬眼,看到江月稠拉開后車座的門。 他動作一頓,沒什么情緒地看了她兩秒。 四目相對,江月稠會意。曾憶昔應該是想她坐副駕,她這坐在后面,儼然是像是把他當成了司機。她知錯就改,立馬松開手,往前挪了兩步,去拉開副駕那邊的門。 上車后,江月稠汲取經(jīng)驗,絕對不在曾憶昔面前沒話找話。 其實沉默也不是什么壞事,從邏輯上來說,尬聊有什么意義呢,只會讓兩個人都很疲憊。 她閑著沒事,也不打算再找曾憶昔說話,便打開百度,搜了一下“庫里南”,看到了這車的價格。 雖然路虎在她眼里已經(jīng)很不錯,但勞斯萊斯家族不愧是豪車鄙視鏈頂端的霸主。 一輛庫里南,大約能買三到四輛路虎攬勝。 不管曾憶昔剛說的是真話還是胡扯,她此時的心里竟然有那么一點點小舒坦。 原來曾憶昔你也有買不起的東西嘛! 偷樂了好一會兒,直到手機在掌心震了一下,她看了眼,是導師周牧遠發(fā)的微信消息,問她眼下是否方便接電話。 江月稠是跨專業(yè)讀研,她本科學的是軟件工程,考研時選了視覺傳達。雖然是專碩,但江大視覺傳達的專碩和學碩一樣,學制都是三年,且每個學生都安排了兩位導師指導。 大白話地說,一位是學界的導師,一位來自業(yè)界。 周牧遠是業(yè)界導師。 江月稠很快回道:【方便的。】 得到她回復,周牧遠這才打電話過來。 他是浙市人,說話時聲音不大,透著一點溫和,聲音聽著還挺顯年輕。 “不好意思,想麻煩你件事情,我以前的碩導今天來參加在江大的學術(shù)年會,我本來打算自己去機場的,但剛剛臨時通知要開個會,我現(xiàn)在走不開,你方便幫我接待一下嗎?”周牧遠語氣有些抱歉。他很少麻煩學生去做這些私事,但眼下實在抽不開身。 周牧遠的碩導姓夏,一直在北理任教。江月稠在北理的時候,還慕名去聽過一次夏教授的講座。那次的講座主題是“計算機與性別”,從女性主義的角度去解讀計算機的發(fā)展史。 周牧遠告訴她,夏教授會在六點半左右江城機場。 通話結(jié)束后,江月稠搜了一下從這兒到機場的距離,然后對曾憶昔說:“麻煩你在前面路口把我放下來,我需要去機場一趟。” 曾憶昔看了她一眼,沒開口說話。 江月稠確定他是聽到的,但在前面的路口,車卻并沒有停下。她只好出聲提醒。 “不是去機場嗎?”曾憶昔依舊沒有要停車的意思。 車還在繼續(xù)朝前開。 江月稠有些意外:“你要送我去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