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仙階[修真] 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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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虞黛楚的好感度 嚴列愣住。 嚴列瞪大了眼睛。 嚴列震驚!! 他聽到了什么?師姐的好感值漲了?他終于不是進度零的小撲街了? “師姐,你……”嚴列小心翼翼,“信任我?” 結丹時不能受到外人打擾、置身玄妙,萬一有人圖謀不軌,便如砧板上的魚rou,任人宰割,故而閉關之地、護法之人必須慎之又慎。 換句話說,能被委托護法的人,那得是絕對信任的生死至交啊! 嚴列感動到落淚:誰說黛黛冷情的?誰說黛黛不好接近的?誰說他三個月好感零增長是five的? 明明是黛黛的好感評算標準和別人不一樣,別人的90在她這里只有5,自然增長得比較緩慢。 但即使是這樣,他依然以堅持不懈的精神與毅力,硬生生磨開了這顆鐵石一般的心。 他,就是系統的天選之子、攻略界的天才、任務者的楷模! “你我師姐弟之間,又何必說這些信不信的?”虞黛楚薄嗔他一眼,和聲溫言,推心置腹,“我若不信你,這偌大秘境之中,還能信誰?旁人再好,終究不親近。” 嚴列激動到顫抖。 這是說其他人都是外人,她只信任他的意思啊。 他為自己曾經的小肚雞腸感到羞愧:黛黛只不過是有一點點認生、好感度漲得有一點點慢而已,他怎么會覺得她太過冷淡呢? 一點點(x) 億點點(√) 他可以的他可以的,他絕對不讓任何心懷鬼胎的龜〇子打擾黛黛結丹! 嚴列清了清嗓子,默念一百遍“要矜持”,鳳眸一斂,淡淡道,“承蒙不棄,唯竭盡所能爾。” 他顱內上演小劇場,面上卻寡淡無比,那副矜貴自持的姿態仿佛一張完美的面具,看起來再優雅從容不過,旁觀的人偶然瞥見,也忍不住嘆一聲好姿儀。 然而,虞黛楚站在對面,只覺一陣又一陣仿若有實的波瀾朝她涌來、散去,再涌來。嚴列不露聲色,情感卻好像能化形,幾乎把她淹沒。 虞黛楚:?? 她的情感一向非常淡薄,浮淺的情緒根本無法長久停留,還因此被宗門長輩夸贊是天生的修道種子。此時猝不及防被淹沒在 堪稱泛濫的情緒浪潮之中,就好像天天吃沙拉的人忽然灌了一鍋油,膩到想吐,當場愣住。 她只是隨手灌了碗迷魂湯,嚴列沒必要這么報復她吧? 弱小、可憐、無助.jpg 說來,洞天的崩塌太過突兀,很多事情她都沒有時間細想,好似有誰在背后拿著鞭子趕一樣,匆匆往前走去,譬如她身上的紅裳、突然凋零的碧桃樹、洞天與秘境的關系、葉白薇的劇情…… 還有她忽然暴漲的、敏銳到極致的情緒感知。 哪怕是三歲之前、沒有正式求仙時,虞黛楚也清晰地知道自己與旁人是不同的。 她對旁人的情緒與情感有著近乎恐怖的直覺與洞察。她說不出緣由,但卻可以篤定地判斷出旁人的心情、對她是善意還是惡意,甚至可以察覺出每一個細微的變化對旁人情緒的影響。 虞黛楚很清楚并非所有人都有這種能力,或者說,近似于天賦。但她一直沒覺得這有什么稀奇的,哪怕是穿越之前,她也有這樣的本事,無論在哪,她總能如魚得水。 但從她離開崩塌洞天的那一刻起,一切就變了。 從前她對旁人的情緒敏銳,更像是一種玄學,說不清、道不明,但她就是很篤定,虞黛楚學過微表情和心理學,將這種感覺強行歸因于科學。 但現在,這種似有若無的感覺仿若實體,存在感強烈到她完全無法忽視。情緒淡薄一點的,比如她自己,就好像薄霧輕煙,而情緒濃烈的,比如嚴列,那簡直就是一條河。 情緒似水,隨時而變,哪怕是同一個人的同一種情緒,也各不相同,沒有完全一樣的。 人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 ——這直接變成哲學了啊?? 虞黛楚深吸一口氣,努力無視這泛濫的情緒狂瀾,擠出一個仙氣(超)渺渺(脫)的微笑,“我信你敢應,就一定能做到。” 她說完,偏了偏頭,陷入沉思:這話好像有點耳熟? 哦,剛才沈琤對她說過。 不好意思,抄個作業。讀書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呢? 嚴列愣住。 那洶涌的狂瀾也忽地頓住了。虞黛楚一怔。 果然這話有點太假了嗎?嚴列大概不相信…… “師姐,我會對你好的。”嚴列忽然啟 動,猛地拉住她的手,眼神晶亮,燦若星辰。黛黛對他說出這樣的話,說明他距離打開她的心扉、成功攻略已經不遠了對吧?一定是這樣的對吧? 他不是那種拔〇無情的人渣任務者,他也喜歡黛黛,他們是兩情相悅! 虞黛楚滿腦門都是問號,遲疑道,“……謝謝?” 她同意了! 嚴列幸福地冒泡泡,又是一大波情緒瘋狂輸出。這次不是河水滾滾了,這是海浪滔天。 而且,還在,瘋,狂,漲。 虞黛楚瞳孔地震,她原本可以大致估算嚴列情緒的漲幅和波動,但這波興奮爆表,加減乘除不夠用了,小學數學直升微積分求極限,極限為正無窮大。 虞黛楚眼神放空:果然,世界的本質是數學啊。 她高考完就從理科生變成了經管生,穿越后當了三年文科生,到了太玄宗,跨專業成為了體育生,不想學數學,趕緊揮揮手,當場化為流光,還不忘丟下一句話,聲還未絕,人已不見: “嚴師弟,我最信任你了,拜托你了!” 流光一去,瞬息遁入云光之中,再也看不見。 虞黛楚的遁速就算放在初入金丹的修士中,也未必落入下風,此時打算去尋一靜處閉關,按理說本該遁光全開才對,可她行過幾個呼吸,卻漸漸放緩了遁光,好似在等誰一般。 果然,不過兩個呼吸間,便由另一道流光自遠處急飛而來,穿過層層云浪,瞬息追上虞黛楚,放緩了速度,露出正主容貌,竟是沈琤。 “你知道我會來找你?”沈琤方一露面,望了虞黛楚一眼,微微蹙眉,冷不丁問道。 若非早有預料,虞黛楚又怎么會刻意放緩遁光等他?又怎么會見了他一點驚色也無? 這是明擺著的事。 可沈琤想不明白,虞黛楚究竟是怎么猜到他的心思的?他們又不熟? 這對虞黛楚來說,也是明擺著的事。 沈琤的情緒很淡,興許比她自己更淡一點。如果說虞黛楚的情緒是緩緩流淌的溪水、潺潺而過不留痕跡,那沈琤的情緒便好像干涸的河床,鮮少有水流經過。 對于忽然對情緒過于敏感、尚未探索出掌握方法的虞黛楚來說,和沈琤這樣的人相處,實在是太舒服了。 然而, 當沈琤說出“我信你敢說就一定能做到”的時候,那強烈、純粹到極致的戰意,幾乎把虞黛楚當場膩吐,她就算想裝不知道也不行。 “找我有什么事?”虞黛楚不答,明知故問。 沈琤微微蹙眉。 虞黛楚無視了他的問題,他很少遇到這種情況。他不喜歡別人這樣對他,如果別人這么對他,沈琤會用目光注視對方到不得不回答。 但虞黛楚很強。 強者是理應受到尊敬的。 沈琤用力抿了抿唇。 “我有一個請求。”他終究跳過了自己的問題,淡淡地道,“希望出了這秘境之后,我能與你一戰。” 他說完,頓了一下,仿佛補充什么似的,又加了一句,“你很強。” 不是恭維,不是客套,是陳述事實。 沈琤說完,目光灼灼地盯著虞黛楚,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專注到仿佛看不見全世界,只看得見她一個人。 如果是對著旁人,也許沈琤還會擔心對方拒絕——他雖然不解緣由,卻知道這世上還有人不愿與強敵斗法的人。然而此時對上虞黛楚,他滿心都是暗戳戳雀躍和期待。 虞黛楚必不可能拒絕他! 沈琤之前出言力挺她,所說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真心話,但不代表他沒有自己的小心思。 在所有人都對她半信半疑的情況下,他這個唯一有實力質疑她的人第一個站出來支持,還對水云玨的下落只字不提、等于完全放棄了與她爭奪,無論怎么看,虞黛楚都算欠了他一個小人情。 他要求不高,只需要和虞黛楚比一場,這人情便當作扯平,她于情于理都會答應的。 沈琤眨了眨眼,想想能和虞黛楚真刀真木倉地打一場,唇角就忍不住地微微上揚。 虞黛楚迎著那撲面而來的戰意與雀躍,既有點膩到犯惡心,又有點好笑,目光流轉,忽地笑道,“我不答應。” 她故意這么說,有點好奇沈琤發現計劃落空后的反應。 沈琤愣住。 “什么?”他有點茫然地望著虞黛楚,仿佛沒搞明白情況。 虞黛楚朝他柔柔地笑,滿臉寫著“你沒聽錯”。 沈琤呆住。 她不應該一口答應,還對善解人意、不獅子大開口的他千恩萬謝嗎?她怎么能一口拒絕 他?這和他想的不一樣。 “為什么?”他眉頭緊鎖,真心實意露出一個迷惑不解的神情。 “等出了秘境,我就是金丹修士了,你才筑基。”虞黛楚微微一笑,見好就收,“真要斗法,還是等你結丹了再說吧。” 她說罷,化為流光遁遠,這次,再不停留,“不過,你得抓緊時間了,我可不會在原地等你。” *** 嚴列在原地展望了許久美好未來,神清氣爽,在心里大聲喊道,“系統,我要花一積分,查詢師姐對葉白薇和沈琤的好感。” “查詢中……”系統莫得感情地播報。 他可是被黛黛委以重托的人,沈琤只不過是個外人,葉白薇更是仇人,說不定好感跌成了負數,肯定比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