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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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婼棠不懈努力,以暗夜幽蘭作為藥引終于將姜恒之喚醒。 人醒了,可身子卻很是虛弱,還需要調養一段時日方能下床走路。 見此情形姜婼棠吩咐姜府的丫鬟婆子好生照料,開了幾副方子便回到了詔王府之中。 一路上她都在想,魏詔到底要如何讓她償還這個人情,是要醫好男子身上最為重要的能力,還是說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可回到了府上足足半日的時間,卻沒看到魏詔的到來。 姜婼棠有些疑惑,這根本不像是魏詔的作風,顯然消停了許多。 他不來找自己更好,左右今日心情好,可以前去威北候府上找找晦氣。 姜婼棠帶著折柳和采蓮即將離開詔王府的時候,手中提著一包藥材的子夜迎面走了過來,身后還跟著一位太醫。 看到姜婼棠,他忙走上前去抱拳作揖:“見過王妃。” 姜婼棠駐足,看著他手中的藥材和太醫有些疑惑:“子晝不應該已經痊愈了嗎?為何還要請太醫?” 子夜深吸了一口氣,滿臉愁容地說道:“并未是為大哥請來的太醫,而是王爺病了。” 姜婼棠先是微微一怔,眼底閃過了一抹詫異,隨即勾了勾唇角,牽起了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你說什么,魏詔病了?呵呵,報應來的也太快了些。” 讓你威脅我,讓你說我惹麻煩,這下好了自己病了,風水輪流轉。 這一次也要讓你清楚的意識到,生病這種事情可不是誰都愿意主動去找的麻煩。 子夜聞言下意識的皺了皺眉:“王妃,您怎么能這么不近人情?王爺都病了您還說是報應,您可知道……” 說到這里他停了下來,回想起魏詔囑咐他的話,強忍著沒有說出事情的原委。 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姜婼棠不以為然:“怎么?可是什么見不得人的地方病了不成?要不要我幫著去瞧一瞧?只要王爺有這個膽量的話。” 子夜算是看出來了,姜婼棠在不知道事情始末的前提下,斷然不會知道魏詔到底為了她付出了多么大的代價。 魏詔不止一次告訴過他,不能對姜婼棠提起半句,若是被問起,就說身子不適小毛病不礙事。 可眼下的情形,子夜再也無法忍下去,更何況姜婼棠醫術高明,也許能醫治好王爺也說不定。 “王妃,王爺病的病的很重,自從幫您從公眾取回暗夜幽蘭之后便一比不起,這一切都是為了您啊。”當即,子夜不顧魏詔的叮囑,將整件事都告訴了姜婼棠。 姜婼棠得知之后,心里面不由的生出一絲小愧疚。 畢竟魏詔是為了就她的大哥才會病的如此嚴重,這個時候不去瞧瞧貌似還真的有些說不過去。 讓她更沒想到的是魏詔居然會病的如此嚴重,不就是淋了點雨嗎?這也太脆弱了吧? 魏詔被皇后刁難,在雨中足足站了一個時辰的事情,就連子夜都不得而知。 若是姜婼棠知曉,不知道又會是怎么怎么樣一種心情。 子夜說完就帶著太醫先行一步前往了魏詔的書房,對于姜婼棠到底要如何去做,他身為一介侍衛而已,根本無權去干涉。 姜婼棠站在原地若有所思,采蓮在一旁蹙了蹙眉:“小姐,若不然您還是去瞧瞧吧,聽子夜話里的意思,貌似王爺病的很重。” 聽到采蓮這番話,她什么都沒說,頎長睫羽下閃過了一絲復雜的情緒,跟在子夜的身后快步離去。 當她來到書房的時候,便看到蕭云月手中拿著帕子,在為魏詔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太醫蹲在魏詔身前把脈,眉頭深深的皺在一起。 而魏詔閉著雙眸,貌似還在昏睡當中,他那雙薄唇上生出了一個已經破裂的水泡,區區幾日未見,整個人也消瘦了一大圈。 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蒼白不已,完全沒了之前的硬朗和剛毅,虛弱無比的樣子就連姜婼棠看了都會心生憐憫。 蕭云月看到她回來,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帕子,很是揶揄的起身看向她:“jiejie您還知道回來啊?” 姜婼棠挑眉看向她,冷冷問道:“我怎么就不能回來?難不成王爺病了這詔王府被你蕭姨娘一人獨占了不成嗎?” 蕭云月不以為然,嘴角的笑容充滿了不屑:“我哪敢啊,說到底還是jiejie顧家,寧愿在姜府照料自己的哥哥,也不愿回到府上瞧王爺一眼,您這詔王妃做的還真是稱職的很。” 魏詔尚在昏睡之中,她說出的話越發口無遮攔。 子夜和太醫盡管聽得出這話里的火藥味兒甚濃,也不敢多嘴。 姜婼棠?毫不示弱,說到底姜恒之之所以會命懸一線,還不是拜蕭家所賜:“meimei還真是謬贊了,顧家倒是談不上,只是分得清輕重緩急而已。” “不過近日聽聞威北候府貌似不怎么太平,meimei難道不應該回去府上還好安慰下家人嗎?” “你……” 蕭云月瞪大了雙眸,雖然不知道這件事到底和她有沒有關系,不過卻能夠看得出她很是幸災樂禍。 聯想到威北候府被京中所有人詬病,還鬧出了這么大的消化,她身為蕭家之女卻沒有任何辦法改變現狀,頓時覺得慚愧無比。 姜婼棠的這番話可謂是將她堵的啞口無言,沒有任何反駁的余地。 “jiejie怎么見到威北候府被人誣陷會如此興奮?這件事不會有您的一份吧?”蕭云月雙眼微微瞇起,直視著姜婼棠,努力的想要從她的眼神總看出些什么。 “唉……” 姜婼棠無奈的搖了搖頭:“meimei這話可不要亂說,我不過是一介婦人罷了,哪里有這么大的能耐去和威北候府作對,況且威北候府那么多人都敗下陣來,是該說他們無能,還是要說此人神通廣大呢?” 蕭云月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面前的姜婼棠早已經死上了千百回。 盡管怒發沖冠,她卻沒忘了威北候夫人的提醒,強忍著心中的怒意平靜了下來:“jiejie當真只是一介婦人而已嘛?您不僅精通醫術,還總是能逢兇化吉,不知道jiejie身上到底還有多少能力是不為人知的。” “就算現在有人說jiejie武功高強,以一敵十都不在話下,meimei我也不會感到絲毫的驚訝。” “呵呵……” 姜婼棠輕笑出聲,秋水般的眸子中滿是玩味:“meimei還真是想象力足夠豐富,連這個荒唐的事情也會去臆想,有這個閑工夫,還不如好好想想如何為自己的母家盡一份心力吧。” “都給我住口。” 沒等蕭云月說些什么的時候,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 魏詔被二人的唇槍舌戰吵醒,一臉的不耐煩。 他本就因為傷痛而痛苦不已,好不容易睡了一會,耳邊卻仿佛有幾百只鴨子一起在大叫一樣。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一個女子頂得上五百只鴨子,而姜婼棠和蕭云月加在一起足足就是一千只。 蕭云月不在與姜婼棠對峙,馬上來到魏詔面前關切的問道:“王爺您醒了?一定餓了吧?月兒這就命人松懈吃食來。” 魏詔并未答話,而是看向姜婼棠,見到她回到王府,就已經明白姜恒之的傷勢已經并無大礙了。“都下去吧,本王要一個人靜一靜。” 蕭云月那雙琥珀色的瞳仁之中瞬間閃過了一抹失落,本以為在這個時候伺候在魏詔身邊,會讓他原諒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眼下來貌似并非易事。 她欲言又止的看看魏詔,最終什么都沒說,起身離開之際,看向姜婼棠的眼神當中滿是恨意。 而姜婼棠卻并未聽命于魏詔的話,站在原地絲毫未動。 太醫在這個時候也終于可以安下心來診脈,別說是魏詔嫌吵鬧了,就連他都覺得心神不寧。 片刻后,太醫將手從魏詔的手腕處收回,頗為無奈的對子夜說道:“王爺風寒入體,一時半會兒這寒氣難以驅除,只能接著驅寒了。” 太醫所說的這句話,魏詔早已經背的滾瓜爛熟,每個人前來都是這套說辭,早就聽膩了。 他躺在床榻上翻了個身,身上的中衣不小心敞開,就這么不經意間的一個動作,被姜婼棠看到了他精壯的身子。 魏詔不愧是征戰過沙場的人,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多余的贅rou。 他身上的肌rou線條雖然不是很大,卻流暢至極。 在尚未穿越至此之前,姜婼棠最饞的類型便是這一種,此時看了個真切,不由得面色一紅。 可當仔細看去就不難發現,魏詔渾身上下布滿了傷疤,盡管不影響美感,卻能夠感受得到他曾經到底遭受了多少的苦難。 從被趕出京城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要走相較于旁人更加艱難的道路。 姜婼棠闔了闔雙眸,眼下心中多有不忍:“子夜,送太醫回去吧,王爺的病癥由我親自來醫治。” 太醫聞言看了看姜婼棠,反而松了一口氣:“無需勞煩子夜,老臣自行離去,王爺的病癥就交給詔王妃了。” 前前后后不知道有多少太醫前來幫魏詔醫治過,可卻沒有一個人能找到一個良策。 姜婼棠既然主動接下了這個艱難的任務,太醫自然欣喜不已,腳底抹油似的溜之大吉。 魏詔淡淡的看了姜婼棠一眼,那雙狹長的鳳眸之中閃過了一抹欣慰,可嘴上卻說:“你確定是要為本王診病?不會趁機想要了我的命吧?” 姜婼棠不以為然,冷冷笑著走上前去幫魏詔把脈:“王爺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想這么多嗎?若是我想要了您的命,還用等到現在嗎?” “您之前不是告訴過我,早晚要償還您的人情嗎?為您醫治好這病癥,我們之間也就算兩清了,互不相欠。” 魏詔聞言,唇畔微微上揚,一抹玩味兒的冷笑浮現而出,并未說什么。 他本以為可以醫治讓姜婼棠欠著自己的人情,卻不曾想這么快被她尋得機會還上了,心里面還真是有點不舍。 姜婼棠一邊把脈一邊問一旁的子夜:“進來幾日這些太醫都怎么說?我不在府上的時候他們都給王爺用了什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