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暗夜幽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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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盆大雨的昨夜,魏詔被姜婼棠趕走之后并未走遠。 而是站在不遠處望著蘭苑的方向暗暗出神,不想回去書房,更不想回去臥房。 到底站在這里看什么,也全然不知所謂。 剛好這時江達來到了詔王府,轉瞬便看到姜婼棠一臉焦急的匆匆離去。 好奇心和擔心的趨勢下,他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 他來到姜府的時候姜婼棠已經不準任何人踏入姜恒之臥房一步,所以就沒能見上一面。 姜遠寧對于他的到來本來應該感到詫異的,可如今自己的兒子生死未卜,自然也無暇去想魏詔為什么會來。 當魏詔扶著姜婼棠來看姜恒之的時候,姜遠寧早已經等在了這里。 看到他們如此親密,眼底閃過了一絲欣慰,他連忙起身走上前去問道:“棠兒你醒了,怎么樣沒事吧?” 姜婼棠在魏詔的攙扶下坐了下來,她搖了搖頭:“父親我沒事,只是太累了而已,歇息片刻就沒事了。” 姜遠寧暗暗松了一口氣:“沒事就好,那么你大哥他……” 姜婼棠看向昏迷不醒的姜恒之,對他說道:“大哥的姓名暫且保住了,不過因為他傷及頭部,到底什么時候能夠醒來我也說不準。” “最終還是逃不過這樣的命運,無妨,只要人還活著就還有希望。”姜遠寧聞言深深蹙起了眉頭,眼底滿是絕望,可嘴上說出的話確實鼓勵。 這番話是在安慰姜婼棠,也是安慰他自己。 姜婼棠闔了闔雙眸,沉吟了片刻后說道:“我倒是有辦法能讓大哥醒過來,可卻缺少了一味草藥,據我所知在北越想要找到這種草藥幾乎是不可能的,眼下只能等日后碰碰運氣了。” 姜遠寧聞言,心底頓時燃起了一絲希望:“草藥,你說說看是什么草藥,也許為父能夠找到也說不定,偌大的北越國,難不成連一株草藥都尋不到嗎?” “暗夜幽蘭。”短短的四個字,卻讓姜遠寧住了口。 即便不通醫術的他也聽過這個名字,這種蘭花極其罕見,具體經常生長于什么地方也無人知曉。 暗夜幽蘭是在夜里才會開花的藥材,并且要在開花的瞬間取下才會有藥效。 不僅對生長環境一無所知,即便能夠找到,也未必能夠趕上開花的時候。 “我倒是知道哪里有一株。”魏詔雙手背負在身后,面無表情的看了看姜恒之。 姜婼棠頓時一怔,暗夜幽蘭她也只是知道其功效而已,至今還未曾見過。 魏詔身為詔王,平日里除了早朝便是在王府之中,他怎么會知道這種藥材? 姜云寧忍不住開口問道:“詔王殿下,您此言當真?” 魏詔面色一凝,轉頭看向他眼底閃過了一抹不屑:“姜大人覺得本王有必要撒下這個謊嗎?” “我并無此意,昭王殿下誤會了,只是真的有這種藥材的話,應該立刻命人去取才是,耽擱一日恒之便會危險一分。”姜遠寧連忙出言解釋。 其實這句話若是旁人說出來的也就罷了,魏詔自然不會多想。 可出自姜遠寧之口,他本能的有些不悅。 魏詔疏淡的看向姜云寧,挑了挑劍眉說道:“怕是這暗夜幽蘭并不是姜大人能夠取得到的,因為其不在別處,而是在皇后宮中。” 從始至終魏詔都未曾稱呼過姜遠寧岳丈,一直都是姜大人姜大人的叫著。 姜婼棠微瞇起雙眸,她很清楚魏詔迎娶自己一定有著他自己的目的,出于目的而結合在一起的兩個人,他會這樣稱呼姜遠寧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此時正如魏詔所言,眼下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 能將暗夜幽蘭拿到手,讓姜恒之蘇醒過來才是重中之重。 她站起身來,眼底滿是堅定的說道:“既然在皇后那里,那么只有我入宮一趟去求了。” 姜婼棠深知皇后不過是礙于皇上的顏面才對她贊賞不已,上一次募捐一事,期初皇后也是拒絕的。 募捐會不僅僅讓京中的女眷還有蕭云月大出血,連皇后自己也沒能幸免。 而姜婼棠又身為魏詔的王妃,到底能否拿到暗夜幽蘭她也沒有底氣。 即便如此,為了自幼便對她疼愛非常的大哥,還是愿意豁出臉面前去一試。 說著她便向門外走去,就在經過魏詔身邊的時候,不爭氣的腳下又是一個不穩,向一旁栽了過去。 魏詔想都沒想,拽著她的手臂拉到了自己面前。 二人四目相對,魏詔完全看得出那雙秋水般的眸子之中早已經不復之前的自信和淡定。 無助中摻雜著一絲焦急,看上一眼便會心生憐愛。 魏詔看著姜婼棠良久才緩緩開口說道:“你好好留下來歇息,暗夜幽蘭本王會親自送到你的手中。” 若說從前姜婼棠只感覺到了魏詔身上的善良,便對他的看法產生了一些改觀的話,現如今就完全可以用顛覆來形容。 她深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個魏詔還是從前那個對他冷眼相待,處處刁難的魏詔嗎? 魏詔扶著她到桌案前做好,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姜府。 姜婼棠一直注視著他的背影,頎長的睫羽下有疑惑,但更多的卻是感激。 她張了張嘴巴有些欲言又止,最終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唉……” 姜遠寧看著魏詔離去的方向,不由的輕嘆出聲:“能嫁到詔王府也算是你的福分了,皇家親情淡如水,即便是魏詔也未必能夠拿得到那暗夜幽蘭。” “不過詔王有這份心,就說明你在他心底還是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如此為父就放心了。” 姜婼棠聞言有些尷尬,要是被姜遠寧知道魏詔近日才如此反常,不知道會不會想辦法讓二人和離。“是啊,王爺待我不薄,若這一次能夠救醒大哥,女兒自然會找機會好好報答一番。” 嘴上這樣說著,姜婼棠心里卻在想,欠下這么大的一個人情要怎么還。 畢竟前不久她還曾想著記住毓王之手,讓魏詔主動休了自己。 也許唯一能報答他的,便是不在讓他繼續做一個算不得男人的男人吧。 姜婼棠更是有些不確定,讓魏詔休了自己到底是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前往宮中的路上,魏詔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這到底是怎么了。 即便當初姜婼棠就死在了他的面前,都沒有任何的情感波動。 一個姜恒之而已,自然也不會去顧及他的死活。 幼時他和母妃會有那樣的遭遇,姜家功不可沒,說姜遠寧是罪魁禍首也不為過。 若不是后來經過不懈的努力才回到了京中,也許連一個復仇的機會都不會有。 如今他是身份尊貴的詔王殿下,終于可以去報當年陷害之仇,卻怎么也下不去手。 這次前來姜府,不但在姜遠寧的身上感受不到絲毫的敵意,還莫名的會對姜婼棠的境遇牽腸掛肚。 魏詔不禁捫心自問,在當年的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不是應該恨姜家的所有人才對嗎? 為何看到姜婼棠無所依靠的時候,會不由自主的站出來為她遮風擋雨? 一切的一切都太過匪夷所思,魏詔自己也在懷疑,他到底是不是瘋了。 稀里糊涂的答應姜家親自前往皇后宮中去求暗夜幽蘭,完全沒有想過皇后對他這位詔王殿下一直以來都是敵意滿滿。 皇后乃是太子的母妃,她很清楚太子平庸無才,所以這太子之位到底能坐到哪一日還完全說不準。 為了能保住將來她的太后之位,必須為太子掃清一切障礙才行。 只要身份是幌子,皇后都會懷有敵意,其中自然也包括魏詔。 尤其是在這次處置災民的事情上,魏詔所展現出來的,正是皇上想要的。 這樣一來,皇后立刻意識到,到底是誰對太子之位的威脅最大。 魏詔也完全明白,此次前去求藥,必然會遭到皇后的刁難。 他坐在馬車內,望著昏暗無比的天空,那雙狹長的鳳眸之中閃過了一抹堅定。 當魏詔進入宮中,剛剛來到鳳儀宮門前便下起了雨。 宮女們站在鳳儀宮門外,看到魏詔走來,掌事的宮女云溪遠遠的便迎了上來。 “奴婢見過詔王殿下。”云溪欠身福了福,不卑不亢的對魏詔說道。 魏詔闔了闔雙眸:“本王來見娘娘有要事相商,勞煩你通傳一聲。” “你還請詔王殿下稍后片刻,奴婢這便前去通傳。” 來見皇后不比去面見皇上那樣輕松,王爺出現在這后宮之中的情形極少,沒有特別的事情基本不會踏足,所以規矩也頗多。 魏詔就靜靜的站在雨中等待,渾身被淋透也沒有上前一步。 他的所作所為稍有不慎,流言便會傳遍整個宮中,到那時可就不單單是救不了姜恒之那么簡單了。 云溪擦了擦剛剛淋到雨水的臉,走到臥在床榻上的皇后面前輕聲說道:“娘娘,詔王殿下在門外求見。” 皇后聞言微微一怔,有些不解的問道:“他怎么來了?” 云溪搖了搖頭:“奴婢不知,不過看詔王殿下的樣子怕是真的有要事與您相商,否則也不會冒著大雨趕來鳳儀宮。” 皇后漆黑如墨的瞳仁之中閃過了一抹狐疑,除了在安置難民的事情上和詔王府有些交集之外,平日里和魏詔說過的話也不過幾句而已。 她不僅在想,到底什么事情非要他親自來跑這一趟, 沉思了許久,皇后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娘娘。”云溪見皇后沉默不語,輕輕喚了一聲。 皇后回過神來,想不到索性不再去想,他勾了勾唇角,一抹陰郁的冷笑浮現而出:“有要事相商?本宮倒要看看是多么重要的事情,讓他且在外面等著吧。” 云溪聞言有些為難的看向皇后:“可是娘娘,如今外面下著大雨,若是因此而讓詔王殿下……” “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教本宮做事了?你可知道什么叫做無事不登三寶殿?沒有本宮的命令誰都不準讓他進來。”沒等云溪把話說完,皇后冷冷打斷道。 云溪渾身一顫,意識到自己逾越了,連忙住口不敢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