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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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詔禁足姜婼棠自然是為了避免她出去見毓王,這一次有他跟在身邊去了青樓倒是無妨,下一次天知道毓王會帶著她去哪里。 好在毓王也喝醉了酒,完全沒有發覺二人之間的不尋常,一旦被其知曉風流倜儻的姜公子乃是詔王妃,怕是魏詔會淪為整個京城的笑柄。 姜婼棠完全沒有聽到魏詔在說什么,躺在床榻上折騰了片刻很快就睡了過去,不知道醒來后的她到底如何面對今日的遭遇。 與此同時,素梅急匆匆的跑回摘星館,第一時間來到蕭云月的面前欠身說道:“夫人,王爺已經回來了,不過……” “不過什么?王爺可是向著摘星館來了?”蕭云月立刻從床榻上起身,一臉期許的看著素梅。 素梅癟了癟嘴,搖著頭說道:“王爺并未前來摘星館,奴婢,奴婢剛剛親眼看著王爺抱著姜婼棠回去了蘭苑。” 蕭云月勃然大怒,一對兒秀眉緊緊蹙在了一起:“你說什么?這怎么可能?” 素梅深吸了一口氣,看向蕭云月的眼神頗為無奈:“奴婢親眼所見,絕不會看錯。” “砰……” 蕭云月雙手緊握成拳,狠狠地砸在了桌案上,琥珀色的瞳仁之中盛滿了恨意,她等了魏詔這么久,卻等來了這樣的消息。 王爺這段時日不怎么理睬我也就罷了,居然和姜婼棠如此親昵,難不成王爺移情別戀了不成? “走,隨我去一探究竟,我倒要看看姜婼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能讓王爺對她如此在意。” 說著,蕭云月作勢便要離開摘星館向蘭苑走去。 素梅連忙攔下她:“夫人,王爺已經離開了王府,您就算現在去也已經晚了。” 蕭云月這才停下腳步,眼底閃過一絲失落,用力的撕扯手中的帕子:“居然這么快就走了?從前不管王爺有多忙碌,都會來摘星館小坐片刻,看來如今我真的不得不動用一些手段了。” 她回到臥房內坐定,聯想到魏詔抱著姜婼棠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不僅害的母親一連拉了一日一夜,還三番五次羞辱她,最可氣的是魏詔居然沒有任何的表示。 哪怕前來摘星館安慰她幾句,蕭云月都不會如此沮喪惱怒,這口氣她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她雙眼瞇成一條縫,縫隙之中閃爍著陰狠的光芒:“管不得母親遭受如此屈辱王爺都不肯教訓她一番,平日里姜婼棠裝出一副清心寡欲的樣子,私底下還不是一個狐媚女子。” 素梅也是一臉氣憤難平的樣子:“小姐所言甚是,就屬她心機深重,王爺也只是被她狐媚之術暫時迷惑,等王爺看穿一切,必然會將其拋之腦后的。” “唉……” 蕭云月聞言卻輕嘆了一聲,經過幾次的交手,她也意識到自己技不如人,即便找來母親坐鎮依舊沒能把姜若洋怎么樣,反而是自己丟了大人。 從前有魏詔在身邊,還可以仗著他的寵愛讓姜婼棠頻于應付,現在就連王爺都站在了她那一邊,可謂是一絲勝算都不復存在了。 素梅自然看得出蕭云月已經技窮,她笑了笑試探性的問道:“小姐,奴婢倒是有一計,不知道能否可行。” 蕭云月聞言并未抱什么希望,回眸看向她隨口說道:“說說看。” “曾經在威北候府上,一妾室恃寵而驕,絲毫不把夫人放在眼里,夫人便聲稱身子不爽需要蛇膽醫治,買來了足足一筐的毒蛇,趁妾室沐浴之時仿佛了她的臥房之中。” 蕭云月闔了闔雙眸,舒展開雙眸頓時來了興致:“后來呢?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素梅深吸了一口氣,沾沾自滿的說道:“后來那妾室不僅身中劇毒,摔倒的時候頭還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不久后便消失在了威北候府中,這件事也只有我們這些奴婢知曉,就連姥爺都未曾發覺不妥,全當是她自己不小心。” “哼……” 蕭云月冷冷笑著,眼底瞬間閃過一抹陰郁之色,在權謀上,果然還是母親更加沉穩狠辣。 相比之下,她之前的那些小手段簡直不值一提,甚至都有些搬不上臺面。 如此妙計,她自然要潛心效仿一番。 詔王府內雖然地處京中,可一些蛇蟲鼠蟻還是會出現在府中,特別是深夜的時候,她絕不敢只身前往后花園。 曾經就有婆子被毒蛇咬傷過,也不算什么新鮮事。 就算到時候姜婼棠被咬傷,也絕對沒有人會聯想到她蕭云月的身上。 當天夜里相安無事,次日一早魏詔正準備前往宮中去上早朝之際,被素梅攔了下來。 “奴婢見過王爺。” 魏詔不知道為什么,現在看到素梅就有些頭疼,每次她找上自己都不會有什么好事。 他抖了抖衣袖,看都沒看她一眼問道:“說。” 素梅不敢抬頭看向魏詔,低著頭急切的說道:“夫人忽然腹痛不已,還請王爺前去瞧瞧吧。” 腹痛不止?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盡管直到蕭云月不過是想見自己而已,但魏詔卻也不得不去。 前幾日剛剛在子晝的臥房門外訓斥了她,還沒有好好安慰一番,在他的目的沒有達成之前,還是要好好維護和蕭云月之間的關系才行。 “哎呦……哎呦……” 魏詔隨素梅來到摘星館,還未走進去便聽到一聲聲的痛呼。 蕭云月面色蒼白的躺在床榻,捂著小腹不停的痛呼,看到魏詔前來立刻向他投去了委屈且痛苦的眼神。 在她身邊就站著一個男子,一旁的藥箱表明了他的身份。 這個郎中不是以往蕭云月常用的那一位,而是個面生的人。 魏詔踱步走到芙蓉軟塌前,關切的看著蕭云月,漆黑的瞳仁中滿是關切:“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何忽然腹痛不止?” 郎中抱拳作揖,畢恭畢敬的跪了下來:“回王爺的話,夫人乃是心火郁結所致,想必近來必然遭受到了無比沉重的打擊。” 魏詔很不明白,平日里他及其維護蕭云月,即便是她再過分的要求都會一一應允,在府上更是除了姜婼棠一人獨大,真不知道還有什么事情能讓她遭受沉重的打擊。 他垂眸看向跪在面前的郎中,眼神銳利如刀,用質疑的口吻問道:“心火郁結?你確定?” 郎中下意識的渾身一震,壯著膽子回道:“小的不敢妄下斷言,夫人的病癥的確是心火郁結所致。” 這時蕭云月一臉虛弱的抬了抬手又放下,緊鎖著秀眉看向魏詔:“王爺,月兒沒事,不過是……” “嘶!” 話沒說完她便倒吸了一口涼氣,看上去就很疼的樣子,眼淚無聲落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魏詔來不及多想,只能急切的詢問郎中:“這種病癥如何才能夠治愈?” 郎中松了一口氣,他就在等著魏詔這句話:“若想要治愈其實也不難,但需要用到蝮蛇的蛇膽取汁服下,必須是新鮮的才行,不出七日便可痊愈。” 聽了他的話,魏詔劍眉微蹙,想要蛇膽倒是不難,可這新鮮的蛇膽卻著實有些難度。 首先蝮蛇極其難以捕獲,即便能捕到,送到詔王府當中來勢必也會引起恐慌。 他對眼前的郎中并不是很信任,也許應該讓宮中的太醫前來瞧一瞧才行。 就在魏詔猶豫不決的時候,蕭云月再次痛呼了起來:“好痛,王爺,月兒求您了就按照郎中說的給我蛇膽吧,月兒實在痛的撕心裂肺。” 無奈之下,魏詔只能滿足她的需求,當日便命人送來了兩大筐毒蛇,由捕蛇人專門看守負責給蕭云月取蛇膽。 蝮蛇在北越很常見,其中草上飛、七寸子和土公蛇居多。 這些種類的蛇均屬于蝮蛇一類,對應郎中和蕭云月的要求。 為了找到這些捕蛇人,魏詔可是用了大力氣。 當蕭云月看到三角形腦袋,不斷吐著信子的一條條毒蛇纏繞在一起,她身上的汗毛根根倒數,頭皮都在泛麻。 可一想到姜婼棠很快就會死于這些毒蛇之口,在心底便樂開了花。 魏詔要上朝,回來的時候很多時候都到了夜晚,即便能來瞧上蕭云月一眼,也不會待太久,又有誰會真的看到她到底有沒有服下毒蛇的膽汁。 蕭云月對素梅使了個眼色,她立刻會意,走到門口將房門關好。 隨即,兩袋沉甸甸的銀子就交到了兩個捕蛇人的手中。 二人面面相覷,完全不知道蕭云月給出這筆銀子的用意,明明魏詔已經付了他們報酬。 蕭云月臉上沒了之前的痛苦,一臉神清氣爽,看向捕蛇人的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不屑:“你們無需拘謹,今日的蛇膽先不用取,留下這些蛇的性命到時我自有妙用,更不需要疑惑,難不成我的銀子燙手嗎?” 果然不出她所料,兩個捕蛇人快速將銀子一分為二,嘴角掛著貪婪的笑容:“夫人盡管吩咐就好,一切都聽您的。” 蕭云月冷冷一笑,起身直視著二人的雙眼,挑著秀眉威脅道:“這件事不準讓任何人知曉,就連王爺也不行,一旦被我發現有人知曉,你們休想活著離開這里,明白了嗎?” “小的不敢。”二人連忙跪倒在地。 蕭云月很滿意他們的反應,躺在床榻上擺了擺手:“把這惡心的東西拿下去吧,記得,不要讓它們死了。” “是,小的遵命。”兩個捕蛇人帶著兩大筐毒蛇離開,素梅帶著他們來到了摘星館廢棄的拆房之中,暫時將毒蛇安置在了這里。 他們常年與蛇打交道,自然知曉怎么才能不讓這些毒物餓著肚子。 并且毒蛇這種東西即便餓著肚子也能夠堅持數月,不過要取決于它們上一次進食的分量而定。 有銀子可以拿,別說讓他們背著魏詔幫蕭云月養蛇,就是讓他們被咬幾口也在所不辭。 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蕭云月仿佛已經看到了姜婼棠被蛇咬到遍體鱗傷,躺在地上連滾帶爬的樣子。 想到這里,她唇角微微上揚,一抹陰冷的笑容浮現而出,美艷動人的容貌之下,那顆漆黑的心顯露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