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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敦過去的十幾年人生里無疑是缺愛的。 正因為缺愛,所以才會對別人的“愛”更敏.感。 這種“愛”不一定是愛情,如果要打比方的話,這更像是一種“善意”。 因為“善意”,所以會想讓每個和自己交談的人都舒心,也因此才會在言語上下功夫。 上個世界的五條悟是跳脫的性格,所以少女在和五條悟交談的時候總是會“暴躁”地做出反應。這種“反應過度”即接了梗也活躍了氣氛。 換了關心著遠在意大利同伴卻怕讓身邊友人擔心的Giotto,她又會給出“帶我去看看你的故土吧”這樣的臺階。 “錆兔去巡邏了啊?好吧……看來今天是見不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記得幫我跟錆兔問好~我明天再來找他!”說這一句話的時候少女的語氣抑揚頓挫,疑惑、遺憾、樂觀和期待的情緒值直接拉滿。 可能在別人看來,這是一種反應過度。 但中島敦并不討厭。 這樣的風荷和太宰先生微妙的相似,卻又從根本上不同。 中島敦也算是最早一批被風荷召喚出來的文豪牌,除了沉睡的時間,他一直都看著風荷是怎樣和其他人相處、怎樣一步步走到現在,怎樣——一點點讓太宰先生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太宰先生的情緒豐富是他偽裝出來的,這個人總會在意想不到的時間傳達出強烈的不合群氣場。 厭世、消極又落寞。 他不喜歡這樣的太宰先生。 會在煙花大會上說出“真希望消散時能和煙花一樣絢麗”的太宰先生總讓他覺得武裝偵探社可能會在某一天失去太宰治。 如果風荷可以讓太宰先生的目光一直為她停留,那么他由衷地希望少女可以在回到現實世界后和太宰先生相遇。 在離開這些虛假的世界以后。 希望我們還能再見。 第39章 悲鳴的彼端·17 黑曜城一帶有鬼殺隊坐鎮, 已經沒有鬼敢單獨冒頭了。 錆兔在巡邏的時候遇上過一起行動的鬼,但兩只鬼都不會妖術,沒什么危險性。 他和義勇在這一批次的鬼殺隊成員里水平屬于拔尖的幾個, 自然也要承擔起更多的責任。風荷幾次來營地看他們, 他們都是在忙。 今天也不例外。 連續來了幾天,風荷和Giotto都已經跟鬼殺隊的其他人混熟了。看到她們兩個人來還主動和她們打招呼:“來找他們兩個嗎?他們剛剛前后腳出去了,現在去追還能趕上。” “一起出去了嗎?”風荷有些意外。 為了使巡邏隊伍的戰力平均分配, 錆兔和義勇一直都是被拆開使喚的。今天竟然讓他們一起出去了。 風荷疑惑:“發生什么事了嗎?” “前線的鎹鴉傳消息說需要支援,錆兔大人就帶隊去追富岡大人了。” “厚?”風荷注意到了這名鬼殺隊成員話中的措辭。她眨了眨眼睛,一種與有榮焉的自豪感使她膨脹。 他們都已經被人稱呼為“大人”了呀! 風荷向鬼殺隊的成員道了謝之后轉身就和Giotto一起往錆兔和義勇帶隊離去的方向走去。 她背后的鬼殺隊成員撓了撓頭,不知道該不該阻止他們:“知世小姐不是我們要保護的對象嗎?讓她去前線真的好嗎?” “沒關系吧?反正有錆兔大人和富岡大人在,蟲柱大人好像也在往那個方向去, 不會有事的啦。” “也對。”他聳了聳肩,繼續了自己之前沒做完的活。 而風荷和Giotto一路往錆兔和義勇的方向去, 半路上沒遇見半個人影。Giotto皺了皺眉:“有點不好的預感。”他拉著少女停了下來:“你的守護靈在嗎?” 越是靠近目的地, 超直感的警示就越是強烈。 風荷微微愣了一下,發現Giotto的神色嚴肅,不是平時玩鬧嬉笑的態度。她躊躇了一下, 還是選擇實話實說:“在,但是他還沒完全醒來。”她看著Giotto蹙起的眉又問:“很嚴重嗎?” “總覺得……” “那我可以提前喚醒他。”怕Giotto不帶她去,風荷舉起手來:“真的能喚醒!不騙你的。” 看Giotto還有些不放心, 她連忙補充:“騙人是小狗!” Giotto無奈地笑了一下:“好,注意安全。” 他們繼續趕路, 沒走出幾里路就看到了第一批犧牲者。 是一批, 不是一個。 看穿著打扮, 這里面有平民也有鬼殺隊的成員。 “有錆兔和義勇跟著還死傷這么慘重?”風荷不忍心多看, 目不斜視地跟著Giotto趕路。 中原中也被她用積攢的能量提前喚醒, 一馬當先地飛在最前面。他時不時就會回頭注意一下被中島敦保護著的少女,確認無虞后又繼續回前開路。 他視野最開闊,也因此是最快看到那兩個有如上位者的鬼。 森林中有一大片面積幾乎被夷為平地,從天上看下去就好像森林里凹陷進去了一個大洞。 穿著鬼殺隊制服的人三三兩兩地倒在地上,有些已經絕了聲息,有些還是活口,看上去正在被兩個上位鬼盤問。 風荷所記掛著的那兩個人—— 中原中也的視線巡視了一圈戰場,最終在靠近平地邊緣的地方發現了身穿黃橙綠交織的三色龜甲紋羽織的錆兔和穿著純色羽織的富岡義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