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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呀。”黑色微卷發的男人笑瞇瞇地看著它:“居然真的出來了。” 粉色的布偶用她的小短手插著腰:“所以你們在鬧什么?” “幫個忙吧玩具布偶。” “誰是玩具布偶啊!” 等太宰治向它講清楚了原委,Lotus無奈地嘆氣:“就為了這點事吵成這個樣子。耗空魔力產生高熱是正常的,慢慢等著她就會自然地好起來。” 危機解除,森鷗外聳了聳肩,不再糾結了。 太宰治盯著Lotus未置一詞,嘴角上揚的弧度慢慢回落。 * 呼吸居然會那么累。 風荷的意識昏昏沉沉,身上的每一個部位都沉重得仿佛陷入泥潭。 又是預知夢嗎? 風荷費力地想要睜開眼睛,眼皮子卻不住地下垂,視線里一片濕濡模糊。想要抬起的手仿佛被掛了三十斤的重物。 “小風荷。” 誰在叫她? 聲音很耳熟。 風荷每次做預知夢的時候,開場都是一片望不到邊的黑暗,但這次的不一樣。她明顯能感覺到這是一個密不透光的房間。 她有輕微的夜盲,因此只能看見模糊的物件輪廓。 地板上似乎鋪滿了厚絨地毯,她走在上面沒發出一點聲音。側面擺著兩張到她腰部高的方型大件,從形狀上判斷,大概是兩張單人沙發。 房間很寬闊,她前方不遠處似乎有一張長桌。上面堆放了不少東西。 有個瘦削的身影坐在長桌后,看到她進來,那人似乎有一些細微的動作。 風荷忍不住往前邁了兩步想看清他的臉。 “小風荷。” 是在叫她嗎?風荷走到長桌前。然而那個身影已經不知去向,只留下一張還在微微轉動的辦公椅。 風荷鬼使神差地坐到了椅子上。 桌上放著一份被攤開的文件,文件上還有未干的墨跡。這似乎是一份貿易合同,那些細密排列的文字她都能看清,唯獨落款處模糊一片。 “小風荷。” 視線里的光逐漸明亮起來,房間里的一切都漸漸和她遠去。那個消失的身影又回到了長桌前看著她遠去,不知道為什么,風荷總覺得她一定認識他。 她向那個身影伸手,但什么也沒抓到。 “你終于醒了。” 風荷睜眼,視野一片清明。 Giotto一臉擔憂地握著她伸出被窩的手:“從剛剛起就一直在說夢話,叫了你好幾聲都沒有回應,是做噩夢了嗎?” 不對。 夢里叫她的人不是Giotto。 “先喝點水吧。” 風荷掙扎著坐起來。 哎? 她眨了眨眼睛。 身體好輕。 Giotto伸手拂開她被汗水打濕的劉海,用另一只手的手背與她的額頭相貼:“還好,已經退燒了。” 不止退燒了,連魔力似乎都恢復了許多。風荷下意識地看向擺放在一旁的魔法書。 “怎么了?”Giotto跟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啊……你的書一直都放在那里,沒有人動過。” 風荷咽下一口水,含糊地應:“謝謝。”她就著Giotto伸過來的手把水杯遞給了他,看到青年指尖觸碰到了杯子,風荷突然想到:“Giotto你以前當首領的時候,是要在辦公室里辦公的吧?” 就像她夢里看到過的那個長桌一樣。 雖然不知道少女為什么這么問,不過Giotto還是回答她了:“是哦。文書工作可難纏了。” 那個人會是Giotto嗎?風荷眨了眨眼睛,沒再繼續追問。 等風荷喝了藥、吃了點東西,Giotto就端著托盤出去了:“好好休息,狹霧山那邊雨月替你去報過平安了。” 乖乖躺回被窩里的風荷點了點頭。 移門被輕輕關上。 剛才還一副虛弱得仿佛要再睡一覺的風荷立刻爬了起來,她翻開魔法書。原本還有能量存余的星星已經全部熄滅,「人間失格」安安靜靜地躺在卡槽里,卡面上閉著眼睛的太宰治立繪。 “怎么回事?”風荷詢問一旁的與謝野晶子。 與謝野晶子解釋:“昨天小風荷一直高燒不退,太宰怕你燒壞腦袋就想辦法把魔法書里的那只粉色的玩具布偶叫出來了。不知道他們兩個說了什么,總之太宰把存在魔法書里的能量都吸收了轉化成魔力給你,早上的時候終于退燒了。” “Lotus出來過了?” “和太宰說完話就又消失了。” 風荷低頭,指尖輕輕摩挲著「人間失格」的卡面。 雖然還不知道夢里那個看不清身影和名字落款的人是誰,但她現在可以確定,那個反復叫她“小風荷”把她從夢里拉回來的那個人—— 一定是太宰治。 第36章 悲鳴的彼端·14 自從黑曜城的那只鬼失去了蹤跡之后, 以黑曜城為中心的附近地區反而出現了更多鬼的蹤跡。 黑曜城的城主連夜給鬼殺隊送了書信。 沒有線索的風荷她們只好先盤問被關在朝利宅的花田鬼,但不論Giotto他們用什么手段逼問,花田鬼對于那位大人的名諱都閉口不言。 G看了一眼懷表上的時間:“要做的再過分一點嗎?” “不。”Giotto一直注意著少女的表情:“她好像有一點思路了。” 花田鬼愿意講述他和那只鬼相遇的過程和他成為鬼的原因, 卻怎么也不愿意吐露那個人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