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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沼聽完之后安靜了一小會兒,「你還是會想起他?」 他覺得很奇怪。神代雀并不是會沉溺在過去,從過去的回憶中無法抽身的妖怪。 在藤沼看來,她既不會恨,也不會愛。 愛與恨都源自恐懼,而神代雀沒有任何恐懼的東西。 所以無論在何時,她都不會有任何弱點——哪怕是對于“天”,神代雀也沒有多少憎恨。 這也是她多年來從不像藤沼那樣,日日夜夜都在思考著要如何才能讓“天”也迎接末路的原因。 但她似乎真的,喜歡上了那個人類。 即便他已經死了,并且是被她親手殺死的。 「你后悔了?」 阿雀笑了起來,「沒有哦。」 她說人類都會死,神明也會死,沒什么東西能擁有真正的永恒,一切都會迎來末路與終結。 「后悔是對自己的反思與審判,是對自我的錯誤的否定。」阿雀說,「我從來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 所以也不需要后悔任何事情。 藤沼安安靜靜地聽她說話,覺得她似乎真的有哪里發生了變化。 他很認真地想了想,發現可能是因為受到了新文化的熏陶。 這大概就是知識的力量。 但阿雀說并不是,她說能夠驅使人產生行動的,本質上都是欲/望。 理想、信念、勇氣、愛……一切都是為美化欲/望而誕生的形容。 神代雀變得奇怪起來了。從這一刻起,藤沼終于明確了自己的猜測。 他覺得她可能是見到了什么東西,又或者是忽然明白了什么道理。 但歸根究底,還是源于她所說的欲/望。 「我又有了想要的東西。」 她說自己想要那個孩子。 ——*—— 俊國沒有當著阿雀的面拆開她送的禮物,而是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就像是完全不在意她送的是什么東西一樣。 “不拆開來看看嗎?” 阿雀趴在桌子上看著他的側臉,說這是她挑了好久才找到的禮物。 對此俊國只是瞥了她一眼。這樣的眼神和以前她的男朋友經常看她的眼神太過相似,以至于阿雀總會時不時想起過去的事情。 但在過去的時候,她可以光明正大地抱著他,親吻他的額頭,撫摸著他的臉頰。 而現如今不可以。 重新認識便意味著一切都要重新來過,如果雙方都是如此倒也沒什么,但問題是——現如今這個“重新來過”,只是單方面的。 這有些不公平。 阿雀望著他的臉走神了好一會兒,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的發頂。 而下一秒,她的手掌便被拂開了。 俊國皺著眉頭,“你在做什么?” 阿雀坦然地說,“我在想你還要多久才能長大。” 她的語氣過于普通,以至于俊國反而不知道該用什么話來回答她。尤其想到了某些事情之后,甚至連直視她時都開始別扭起來。 過了一會兒,他似乎重新冷靜下來,才反問,“這和你又有什么關系?” 阿雀說這怎么就沒有關系了。 “我不是俊國唯一的朋友嘛,朋友就是能夠全心全意地對方著想,站在對方的角度思考問題,發自內心地理解與認可……” 她說得情真意切,但俊國卻是一副沒有任何波動的樣子。 因為他根本就不想和阿雀當朋友。 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從來都不止有“朋友”這一種。 俊國很清楚自己真正的想法,但他同時也知道,阿雀注視著他的時候,并不完全是在看著“井上俊國”。 更多的其實是透過他在懷念其他的人。 他覺得這樣很不對勁,但又不知道應該如何改變,倘若直接點明這種事情,反而會讓現狀都無法繼續維持。 所以他總會似有若無地試探著神代雀的態度,裝作不經意地從她的口中打探著那些屬于她“原本的戀人”的過往。 「他的脾氣大部分時候都很差。」 俊國的脾氣大部分時候也很差,所以聽到這種話之后,他便開始克制自己生氣的沖動,最多也只是冷言冷語幾句。 「比起聽別人說話,他總是更喜歡發表自己的看法。」 俊國覺得這點和自己很不一樣,因為他總在聽阿雀說話,無論她是說自己的事情還是說別人的事情。 阿雀也曾對他說過,她覺得很高興。 「我很喜歡愿意聽我說話的人。」 因為她在某些時候話真的很多。能夠忍耐住這份吵鬧,愿意花費時間聽她那些毫無意義的傾訴,必定是很在意她的人。 但要想俊國在短時間內變成溫柔體貼又善解人意的小天使,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雖然一直都在改變著,但這樣的變化并不明顯,緩慢而又持續著,阿雀也當作什么都沒有察覺到。 直到他聽完她的“朋友”之談,然后又催促他打開禮物來看一看。 “是我花了好大的功夫,費了大價錢才到手的哦。” 在這樣懇切的催促下,俊國才像是勉為其難一樣,在她面前拆開了禮物,拿出了里面的東西。 ——是一個植物標本。 或者更加確切地說,是一朵花的標本。 細長的花瓣往外伸展著,彼此之間繾綣纏綿般貼合。俊國見過這種花——彼岸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