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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琵琶小姐鳴女被迫陪著阿雀等了不知道多久,期間聽了幾十遍阿雀與無慘大人的相遇,又聽了幾十遍阿雀和無慘大人的相處。反正她覺得自己都要出現幻聽了,畢竟她也是頭一次知道居然有鬼能嘰嘰喳喳毫不停歇地說到她都開始昏頭轉向。 鳴女忽然想,她大概明白了鬼舞辻大人不跟阿雀“有說有笑”的原因了。 ——這誰頂得住啊。 就在鳴女都要開始懷疑人生的時候,她感受到了一陣不同尋常的波動——是鬼舞辻大人的氣息。 而在這個時候,阿雀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停下了哭哭唧唧,但腦袋仍是靠在鳴女的肩膀上。 她忽然說:“我想和無慘談一談,鳴女待會兒不要插手哦。” 深受其害的鳴女只想她趕緊從自己肩膀上起開,甚至在見到鬼舞辻大人現出身形時,竟都有種如釋重負般的輕松感。 ——畢竟鬼舞辻大人從來不會對她動手動腳,不要以為都是同性就不算sao擾了! 完全沒有體會到鳴女的心有多累的阿雀依舊趴在鳴女的肩膀上,只是抬了抬眼皮看著不遠處的男朋友。 她男朋友的臉色不太好看。 但是阿雀的心情更不好看。 就在鬼舞辻無慘蹙著眉頭打算開口時,阿雀的聲音已經傳到了他的耳朵里。 “我看到了,你和那個女人。” 被迫旁聽的鳴女愣了一下,難言的違和感忽然在她心底里升了起來。就在她思考著究竟是哪里違和的時候,鬼舞辻大人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考。 “那個女人,”他重復了一遍,紅梅色的眸子里豎起瞳孔,眸色暗沉:“哪個女人?” 阿雀沒有說話了。 鳴女這時候終于意識到違和感究竟從何而來,像是猛然驚醒般側過臉,手背上卻被覆上了一只白皙纖細的手掌。 剛剛還在她面前哭哭唧唧的少女之鬼,這時候的表情平靜得有些異常,分明看起來只是輕飄飄地按住了鳴女的手,可落在她手背上的力道卻令鳴女無法動彈。 站在不遠處的鬼舞辻無慘顯然也看出了此刻的不同尋常,平日里令他覺得吵鬧的心聲,這時候竟半分也聽不見了。 無慘瞥了一眼她抱著鳴女,將下巴靠在對方肩膀上的樣子,目光落在她的動作上,聲音沉了下來:“你在做什么?” 阿雀歪了歪腦袋,面上看不見半分平日里的活潑,她輕聲說:“是你在做什么才對?!?/br> 她那頭黑色的長發隨著動作散落著,和鳴女的長發混雜在一起,金色的眸子有一瞬間竟讓無慘也繃緊了心弦——這是屬于獵食者的本能,因感知到了與自己相似的危險氣息而做出的下意識反應。 他甚至開始懷疑起來,自己眼前的這個少女究竟是什么東西。 雖然從來沒在嘴上說過,但實際上,無慘仍記得他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情景。 為了找到青色彼岸花,同時為了研制出能讓鬼克服太陽的藥劑,鬼舞辻無慘偶爾也會以醫師的身份隱藏在人類的世界中,將自己看中的人類變成鬼。 那時候的阿雀是一戶貴族家的獨生女,卻不知為何忽然生了怪病,她的父親四處求醫問藥,機緣巧合下找來了無慘這位“醫師”。 但人類的身體正是如此脆弱,不起眼的疾病也能讓其深陷苦難,在得知了自己還有活下去的機會時,無論是怎樣的機會,都會竭盡可能地抓住。 所以無慘將她變成了鬼,留在了自己的身邊。 但現如今這副局面,卻不得不讓無慘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是否出現了問題。或者說——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在了他看不見的地方。 “我不是說過了嘛,”阿雀貼在鳴女的耳邊,嗓音輕柔地對她說:“我要和無慘單獨談一談,所以不要插手哦,鳴女。” 就在她說完這句話的同一時間,無形的重力忽然從四面八方涌來,仿佛有看不見的手將鳴女壓制,讓她的身體被緊緊地壓在地面上無法動彈。 而造成這一狀況產生的阿雀卻毫無阻礙地站了起來,視線對上了無慘那雙愈發猩紅的眸子。 第3章 “你聽說過‘白鶴報恩’的故事嗎?”阿雀說。 她覺得男朋友大概是沒有聽過的,他的眼里不會有這種東西,他的心里更裝不進這種東西。 這種于他而言,毫無用處的東西。 無慘永遠都是傲慢的、高高在上的樣子,不容任何人反駁,也不容任何人輕視。 所以阿雀很有耐心地跟他解釋:“有個年輕人在雪地里救了一只翅膀受傷的白鶴,當天晚上他便聽到了敲門的聲音?!?/br> 門外站著自稱在風雪中迷路的美麗少女,希望年輕人能讓她在家中借宿一個晚上。 但第二天太陽升起之后,外面的風雪依舊沒有停止,于是第二天的晚上,少女又留宿了一夜。 后來的第三天、第四天仍是如此,漸漸的這名年輕人便想娶少女為妻,而白鶴所化的少女也正是為此而來。 “無慘,”講到這里的時候阿雀摸了摸無慘的臉,對他說:“你想知道后來發生了什么嗎?” 無慘并不想知道。 他甚至一點也不想聽阿雀講這個故事,要是放在平時,她剛開口就肯定會被打斷,但這次她沒被打斷。 不是因為無慘忽然有了耐心聽她說話。而是因為阿雀在他想要插話之前便掐住了他的脖子,扼住了他正欲脫口而出的話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