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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二十歲來臨之前,他遇到了一位好心的醫師。那位醫師竭盡所能想要救治他,治療的效果卻遲遲未能顯露,以至于無慘的情緒愈發不穩定,開始覺得醫師開的藥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這樣的想法逐漸侵蝕了他的理智,讓他在某天看到醫師端來的“無用的”湯藥時,舉刀殺死了醫師。 可就是在殺死了醫師之后,無慘才發覺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一些驚人的變化——他的身體逐漸強健起來,同時開始恐懼著陽光,并愈發渴望人類的血rou——這樣的變化,顯然是那位醫師的湯藥起到了作用。 問題是這時候醫師已經被無慘殺死,自然不可能再為他繼續治療。所以無慘只能從醫師留下的筆記中尋找線索,然后發現了藥方中有一味叫做“青色彼岸花”的藥材。 為了尋找青色彼岸花,找到讓自己變成“完美生物”的方法,產屋敷無慘變成了鬼舞辻無慘,并用自己的血液侵蝕了無數人類的細胞,把那些被他看中的人類變成了他手底下幫他找青色彼岸花的工具鬼。 無慘離開產屋敷家時走得格外干脆利落,但他所誕生的家族卻因為他變成了“鬼”而受到了詛咒,代代早夭,直到神官從“天”,也就是“天照大神”那里得到了指引,將自己家族的女子嫁給產屋敷家,以此延長產屋敷家后代的生命。 為了解除詛咒,產屋敷家組成了專門獵殺“鬼”的組織“鬼殺隊”,并在過去的近千年間,一直都以滅殺鬼舞辻無慘為首要目標。 所以看著腳下跪著的一堆下弦,鬼舞辻無慘覺得很不高興。 “這么久過去了,青色彼岸花沒有一點消息,下弦中也從未出現過殺死獵鬼人的‘柱’的鬼……” 聽到鬼舞辻無慘的聲音,底下跪著的下弦們抖得更厲害了。 而阿雀則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頭頂上那座倒立的房子,思考著無限城的主人鳴女究竟是如何cao作這個空間,才能讓這種夢一樣的荒誕景象變成現實。 連重力都可以無視的無限城,果然不管住多久都還是會覺得好神奇。 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鬼舞辻無慘已經結束了下弦會議,讓手底下的下弦鬼們從自己眼前滾開了。 事實上,鬼舞辻無慘這一次并不是想要裁員,只是想警告一下手底下的工具鬼們,再順便給他們施加點壓力,讓他們不要以為老板看不到他們平時究竟在干些什么。 男朋友把工具鬼們當猴一樣耍,對阿雀來說已經不稀奇了,畢竟在一起好幾百年,她早就見多了他屑里屑氣的行為。 但著并不妨礙她合理懷疑男朋友在“殺雞儆猴”,并且她就是那只被殺的“雞”。 因為在下弦們跪下之前,她就先被打掉了腦袋。 沒有開口也沒有預兆,阿雀圓滾滾的腦袋就這樣骨碌碌地滾出了幾米遠,留下一路猩紅嚇人的血跡。 所以下弦鬼們瑟瑟發抖地跪在她男朋友面前的時候,阿雀滾過去的腦袋也看清楚了他們煞白的臉色。 說實話,老板一上來就毫無征兆地搞出這么大的出血量,讓周圍一大片的空氣里都是這股味道,就算身為員工的大家都是鬼也頂不住這種心理壓力啊。 ——果然不愧是她的男朋友,屑起來簡直無人能敵。 “還躺在那里干什么,起不來了嗎?” 阿雀側了側臉,看見男朋友皺著眉頭一臉嫌棄地盯著她的腦袋,她就算不照鏡子也知道自己這時候肯定滿臉血超狼狽——而造成這一結果的罪魁禍首卻還在嫌棄她。 阿雀好難過,阿雀要哭了。 但阿雀哭唧唧的同時也還是得站起來,因為她男朋友的脾氣超級差,稍有不順心就要拿工具鬼們出氣。 現在離他最近的工具鬼就是阿雀。 意外的是他這次倒沒有發火,而是看著阿雀把腦袋撿回來接上,試圖用手抹掉臉上的血跡。 ——糟糕,干成血塊抹不動了。 大抵是看出了她的艱難,鬼舞辻無慘丟下一句去房間里等我,就又在鳴女的琵琶聲中消失不見了。 而阿雀則是在琵琶弦被撥動的時候送進了一個房間里,看到了里面的浴室和換洗的衣物。 平日里男朋友也會在無限城召見她,但大多數時候都沒幾句話和她說,一副只是為了解決需求的樣子。 說一點也不在意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阿雀每次都試圖和他談心——然而每次的結果都大同小異。因為能讀取她想法的男朋友根本不想聽她開口說話,也不屑于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她。 即便如此,阿雀還是想問他:“為什么今天又要打掉我的腦袋?” ——明明我也沒做什么不該做的、惹人煩的事情嘛。 完事之后站在阿雀面前被侍奉著穿衣服的無慘聽到這話,低頭看了一眼正在幫他扣扣子的白皙纖細的手指,隨口道:“吵得心煩。” ——好!過!分! 明明她都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被讀取到了心理活動也不能怪她啊! 阿雀再一次刷新了對男朋友的認知,并且越想越覺得意難平,不找個人傾訴一下實在冷靜不下來。 所以在男朋友離開了無限城之后,她也讓鳴女把自己送了出去——出口連接的地點是童磨的寺廟。 讀作童磨寫作樹洞,在萬世極樂教當教祖要當教徒的樹洞,在十二鬼月當上弦又要當同事(特指阿雀)的樹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