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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珠端著一個長托盤遮擋雨水,半瞇著眼走到客房門口,她輕敲房門:“陸公子醒了嗎?” 他正穿上了衣衫準備晨讀,拉開房門,“早。”他眼前一亮,茶珠裝扮明艷動人,身穿繡著簇簇金梅的品紅衣裙,領口一團絨毛。昏藍的冬雨早晨為幕,她更顯得明媚。 她溫柔笑道:“油紙傘呢?我想出去一下。” “這么冷的天氣你打傘出去嗎?坐馬車吧。”陸秀洵道,“杜昔就在胡同外的有朋客棧里,我去叫他送你。” 茶珠一口應下,“好啊。” 陸秀洵打著油紙傘去喚來杜昔,待馬車停下之后,他問了一句:“這么早,你去哪里啊?” 茶珠踏上馬車,臉頰被風吹得冰涼,她對馬車旁佇立的他微笑道:“我去送送寧公子,他今日回明州。” 陸秀洵微蹙眉頭,繼而笑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第42章 第四十二折 常相伴 寧宸宸迎風站在碼頭上,厚底的靴子踩著地上的雪水來回跺腳,身后的仆人打著傘勸道:“公子,這天氣凍手凍腳的,要不去船上等著吧。” 一箱箱貨裝上了貨船,這是河水結冰前的最后一次河運了,他們要把這些東西運回明州販賣,十幾艘船在江邊排成長龍,伙計們再把最后這點貨搬上去便可以出發了。 他回頭發現姑母在船頭看著他,他裝模作樣地在附近鼓勵伙計們搬運,忙活了一會兒對仆人說:“你去叫兩個掌柜來船上陪我和二爺打雀牌吧,這漫漫長路也只能靠此打發了。” 他轉頭踏上了夾板,悠長地嘆了一口氣,“哎,她是不會來了。” 一輛藍緞的馬車迎著風雪趕到碼頭,茶珠撐開油紙傘匆匆地下了馬車,她招手喊道:“宸哥!” 她這一聲喊完,坐在馬車上的陸秀洵裝作無意地看向窗外,杜昔打趣道:“公子,我聽溫姑娘叫你‘陸公子’,卻叫別人‘宸哥’,這親疏有別,一下就體現出來了。” 陸秀洵掀開簾子,任由寒風席卷脖頸,他極目眺望雪色中的遠山,視線卻頻頻在一見面就拉著手蹦蹦跳跳、相談甚歡的二人身上,淡然道:“她不是溫姑娘,是茶姑娘。” “管她什么姑娘,反正不是公子的姑娘。”杜昔指望自己的幾句話能喚醒公子的執念,有朋客棧的廂房也太貴了,他那點銀子住不了多久,“哎喲,公子,昨天老爺那句‘你流連青樓瓦肆,當眾糾纏婢女,陸家有你這樣的子嗣,遲早毀于一旦’不過是氣話。” 杜昔還記得老爺說完,公子十分平淡,就像說別人的事一般溫和地點了點頭,“這么多年為了你的仕途我謹慎小心過活,十歲開始我就不太與友人往來,擔心自己一個不慎說錯做錯,害你失了顏面,害你仕途不順,我也受夠了,剛好今日就說開了。” 那時公子了然地笑了笑,揮袖轉身,“我走了。”老爺和夫人還在背后責問走了是什么意思,公子回院子里收拾東西,老爺夫人也沒有派人來勸阻,他從容地離開了陸家。 寧宸宸一只腳已經踏上了船,他聽到茶珠的聲音,回頭看到明媚似雪中紅梅的她,他三蹦兩跳地激動跑回岸上,一把抓住她的雙手,“冷不冷,天太冷了,你手都凍僵了。” 他往后看了一眼,以為她決定隨他去明州,但她只打了一把油紙傘,并沒有帶上行囊。 “你的手更涼。”茶珠反握了一下,隨即掙脫了他的手,笑著用傘遮住他。 寧宸宸連忙接過傘,“走吧,上船。你會打雀牌嗎,剛好三缺一,一路上我們賭點小錢,吃點火鍋,幾天就到了。” “我上次不是給你說了嘛,我不打算去明州了。我打算繼續留在京都惜玉樓演奏賺錢,如果遇到資質好的清倌,我替你留意培養,等我年長了,她們作為我的徒弟,還能打著我名聲賺錢,我想應該能將惜玉樓的清倌事業發揚光大。” 寧宸宸聽得興致缺缺,聽到她還是不愿隨他離開,心里的歡喜一下失落了大半,他抖動著冰涼的腿,“那你來這里是……” “我特意來給你送行。” 她話音剛落,他嘴里嘆氣臉上卻笑靨如花,“哎,這么冷的天,何必呢,辛苦你走一趟。” 茶珠抬手輕拍他的肩膀,“不辛苦,感激你這些日子的照拂,你一路上要保重啊。” 他心里充滿不舍之情,回望了一眼在船上打開小窗看他的姑母,“我姑母許多年沒回去了,我不陪著她,我那些庶母庶弟叔伯嬸姨一大家子人她都不認識、不相熟,她自己相處起來會很局促,我得在旁介紹、嬉笑,幫姑母盡快融入進其樂融融的寧氏大家族。” “那你這一趟很重要啊!”茶珠豎起大拇指,眼含笑意,“好好干。” “那是當然,我………”他再三猶豫,碼頭上人不少,他回頭看了一眼,十幾艘船上的人都盯著看他的熱鬧。他鼓足了勇氣,湊到她耳邊很小聲地說,“我會想你的。” 茶珠笑著露出皓齒,“等你回來,我再請你去喝酒。” 仆人在一旁躬身說:“少爺,貨搬完了,二爺問你還要多久才能出發。” “來了來了。”他揮手讓仆人退下,十幾艘船的人都含笑打量他,他再厚的臉皮也經不起折騰。 “等我回來,我……”寧宸宸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么,但還是鄭重地拉著她的手,“反正你等我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