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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珠眼眸微動,纖黑的睫毛眨了眨,“你明年要回去嗎?” “是的,今年早些時候,我滿腔仇恨,既想殺了勇武王,又想抓到軍中細作,一想到兄弟們慘死,我的情緒便抑制不住。清醒的時候想去殺了他,身上疼痛的時候就借酒消愁。” “但我現在不會了,我回家之后,母親關愛我,又有了你擔心我,我夢魘之癥好了很多。”他不好意思提及,他被不少與茶珠不清不楚的夢占據了漫漫長夜。 夢中也并非都是衣衫不整的場面,他會夢見帶著她在草場縱馬,帶她在西南高峰上伸手攬月,甚至有一次夢里,他牽著她走向了喜堂,兩人拜了天地,那天京都的天上掛著絢爛的彩虹,喜鵲搭了長橋。 他拿起桌上的橘子剝了皮,分出一瓣放到她嘴里,又一瓣喂自己,沉聲說:“我想回去,如今的我很冷靜,我一定要手刃他,才能讓他們的冤魂得到安息。”他沉默了許久,橘子吃完了,他說,“我也可以安心地娶你。” “什么?娶我?”茶珠瞪圓了眼,聲音顫得不行,“你是世子,齊大非偶,我……我何德何能,我怎么可以……你怎么能……”她話都說不清楚了,像是重物撞擊了她的腦袋,她慌亂之際五味陳雜。 這份情意比她想象的更重,壓得她現在就想告訴他,我是個壞人,你離我遠些,求求你去過你高高在上的生活。 就像在郡王的心中,她就是一灘沾在世子身上的爛泥,她當然不愿意這樣形容自己,但兩人的身份懸殊實在太大,云泥之別,并非一兩句承諾就能讓她覺得后半生可以依托。 她想到自己全是謊言的作為,又看到面前這人的認真模樣,他那雙深邃的眸子里含著的nongnong情意,像是驚天駭浪要將她卷進奇怪的旋渦。 她驀地站了起來,“我不行,我還有事,我想回去了。”她剛邁出一步,他伸手摟住她的腰肢,把她挽過來面對著他。 “聽話。”他站起來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低頭認真地看著她。“不準這樣話不說清楚就走。你心里有什么想法你就告訴我,你不說我總有猜不準的地方,你是愿意與我同度余生還是不愿意?你心里明明也喜歡我,你當我看不出來嗎?”他背對著桌上的紗燈,高大的陰影籠罩在她身上。 茶珠被他襯得越發(fā)嬌小,這時候她說不喜歡他,他肯定也不信。她慌張地眨眼,仰起頭來看著他,“可你去西南打仗,上次就九死一生,這次若死在那里了,難道要我等你一輩子嗎?” 她這話說出口之后,背脊僵直,她這話里的拒絕意味好像不太明顯…… 他嘆了一聲,嘴角微微上揚,“我就知道,你啊,和我母親一樣,都是擔心我。” 他又拉她坐下,這次他離她很近,完全靠著她,手臂攏在她的肩頭,他側耳與她低聲說話,溫熱的呼吸輕撫她微紅的耳朵,“你放心,我在安定之前,不會對你做什么的。若我出了事,或是我沒有出事,但你不想等我了,你就拿著我給你的信物去國公府找康管事,他會給你大筆金銀,你后半輩子可以衣食無憂的,不用再去過那種生活了。” 他說完這話,突然心里有點酸酸的漲悶,想到若是她真的不等他了,待他凱旋歸家,她已經另嫁他人,甚至與人生兒育女……他立刻補充道:“你還是等等我吧,我不會去很久的,那場仗已經打到尾聲了,只是勇武王逃到西南的山里去了,我把他抓住就回來。” 她感受到耳畔灼熱的呼吸,又被他溫暖地擁裹在懷中,她緊張得身體輕顫,正尋思再用名聲一事勸導他,他卻先一步開口。 他了然一笑,“我都不在意的虛名,你在意做什么?我母親年輕的時候因為亡國成為了賤籍,也曾落魄給人當過小妾,她能夠體諒的。若是她覺得我這樣做有辱國公府的門楣,那我不要這個世子之位了,給我弟弟繼承吧。” “我們都還年輕,你十六?”他問。 她輕聲說:“下個月十六。” “我方及冠。”他又道,“如今天下太平,其實沒什么仗可以打,我年少時在軍營里服役了幾年也才遇到西南這事。若之后我還去軍營效力,早晚cao練士兵,得空都歸府陪你,我會建功立業(yè),封妻蔭子的。” “你要為了我,放棄國公府的爵位?”茶珠臉皮顫動,喉嚨里像是堵了一塊濕透的棉花,以她的心理素質,實在沒辦法再面對這個情竇初開就不顧一切的人。 她決定了,下個月賞梅宴之前,她要絞盡腦汁地設立一條完美的逃跑路線,只要她跑得足夠快,他失望的眼神就追不上她。 她抬頭看著他英氣俊朗的面龐,幽幽地說出了那天芙若給她說的話,“你還年輕,愛過一兩個不值當的人,會過去的。”他與她相識相知,全是謊言,但她沒有勇氣告訴他。她只能言盡于此了。 “還在說傻話。”他摟著她的肩膀,她抬著頭,他低著頭,兩人鼻尖隔著一指的距離,快要碰上。 河水緩緩流動,坐在畫舫上有輕輕搖蕩的感覺,讓人像是沉在美夢中,他往前再低了低,薄唇壓在她的紅唇上,感受到了唇上的溫熱與縈繞在鼻尖的脂粉香氣。 茶珠心砰砰亂跳,雙手擱在他的胸膛,輕輕推了推,他環(huán)著她的手臂微微用力,復又把兩人貼得更緊。 比起上次在迷香的刺.激下兩人像錦鯉互啄的稚嫩,這次在清醒之時,他的動作放緩了許多,舌尖撬開貝齒,唇齒纏綿,溫柔而緩慢,嘴里蕩漾著方才喝過的蜂蜜茉莉的甘香和橘子的微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