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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她不裝了(雙重生) 第65節

    “想等殿下。”

    溫軟的音調讓裴闕的心化了一半,連忙應道:“好。”

    傳上膳來。

    裴闕先替她舀了一碗熱湯,“這次張簡立有大功,孤還沒想好如何賞賜,想問你的意見。”

    柳盈月抱著碗,楞了下,“殿下怎么問我?”

    “你的丫頭,不是同張簡有婚約么?”

    他揚了揚下巴,流云心底駭了一跳,整個人都發麻。

    柳盈月心下了然,推了一下他:“她的婚期臣妾私下再問。”

    她小聲道,“你嚇著臣妾的婢女了。”

    “……”

    裴闕試圖緩和面容,但怎么看起來都像是面無表情。

    柳盈月不由地笑出來。

    裴闕討得她一笑,心底也不糾結,“他不肯做官,金銀珠寶必然是要賞的。”

    “孤想賜個臨近的宅子給他。”

    “太后還需要他照看,住在南城著實遠了些。”裴闕盤算著,看她,“更何況,知道你舍不得人。”

    如此臨近,便可常來往。

    柳盈月瞥了一眼流云,低聲道:“臣妾再同她商量。”

    裴闕應下。

    柳盈月還是想流云有個好歸宿。

    流云的婚期定在兩個月后。

    尋常嫁婢女不消這么長的時間,但柳盈月對她的婚事看得很重,又是挑良辰吉日,又是定做喜服。

    張府的宅子已經賜下,柳盈月還親帶流云前去看,想著怎么布置才好。

    裴闕說她簡直是在嫁女兒,什么都要親自過眼。

    前世,她困于宮闈,很多事難以決定。

    這一世,想彌補遺憾。

    *

    過了一個月,喜服制好了。柳盈月想著帶流云去試衣。

    馬車才出了東宮,柳盈月將帷帽放在一旁,她還是保留了從前的習慣。

    一切安寧,忽然平靜的道路上生出一陣不尋常的風。

    馬車上方,有人從天而降。

    流云幾乎迅速反應過來。

    有人劫馬車。

    上回柳盈月成親時被劫,流云耿耿于懷,這回死死地抵住馬車車門。

    坐在車中的柳盈月察覺出不對,迅速地將帷帽戴上。

    錚錚兩聲,馬車外兵刃相接。

    柳盈月剛想撩開帷幕向外看,就見緊身衣的姑娘拉上韁繩,低聲道:“太子妃,坐穩。”

    馬車驟然飛馳。

    流云扒著門框,看著這個憑空出現的人。

    之前見過她,這是小姐的侍衛。

    她迅速拉緊韁繩,將馬車駛入一個小巷。流云剛想問怎么停這兒了,那姑娘瞬間起身從腰間掏出長刀,飛一樣地不見了。

    而后,從巷子兩旁的二樓窗臺忽然飛下數人,身手矯健,并未落地,已經朝馬車后方竄去。

    他們穿得和方才那姑娘一樣。

    流云放了心。

    兩方交接,還是己方占了上風。

    柳盈月在馬車中等了會兒,忽然聽到十六的聲音:“太子妃。”

    柳盈月知道結束了,便掀簾下車。

    馬車之外,幾個人被死按住,連頭都抬不了。

    他們穿著緊身衣,蒙著面,衣制不是大周的樣式。

    柳盈月掃了他們一眼,掃了其中一個人道:“揭下她的面罩。”

    那人原死不想從,被人按住動彈不得。面罩揭下,露出一張白皙的面容。

    柳盈月眸中驚愕。

    那是度蘭的長公主,殷其姝。

    柳盈月走上前,示意將人放開,問道:“公主這是何意。”

    殷其姝沒料想這么快叫她認出身份,不禁心中一驚。

    但她還是故作鎮定地揉揉手腕,“沒意思。”

    她派人在東宮外蹲守,是來劫大周太子的,不是這個。

    殷其姝皺眉,仔仔細細地瞧著面前身段窈窕的姑娘,白紗將她的面容遮掩,勾起人一探究竟地欲望。

    殷其姝抿起唇,“你就是詩里寫的太子藏在東宮的嬌妻?”

    “姑娘家家出門還戴什么帷帽。”

    第48章 她的心停了一瞬。

    柳盈月下意識地攏緊帽紗,后退。

    殷其姝哼了一聲,“你們太子呢?”

    她的話很不客氣,惹得周圍再度浮上森冷的寒氣。

    殷其姝就是這個脾氣。她是度蘭的長公主,自然是不把大周的太子放在眼里。

    柳盈月見事態不對,連忙道,“你既代表度蘭而來,為何不直接入東宮通稟殿下。如此悄悄行動,若出了什么事端,對兩國無益。”

    “你不必cao心本公主。”她攏了下頭發,“多cao心cao心你那位殿下吧。”

    柳盈月不打算與她糾纏,吩咐影衛,“送她去殿下那里。”

    見她軟硬不吃,又要走,殷其姝上前兩步想攔她,卻被人攔下。

    柳盈月回身時帶動帽紗輕舞,露出半面玉容,嫣紅唇瓣很是精致,玲瓏耳墜晃動,靈動有致。

    殷其姝只好遙喊,“喂,接見外國使臣,你就不打算露出真容嗎?”

    柳盈月轉身離去。

    殷其姝看著她的背影抱臂憤憤。

    面對眾多影衛,并不生怯,“走啊,見你們殿下。”

    殷其姝提前來大周,便是為了避開大周官員,想真切地了解大周情況。

    剛來尚京,便從別人那里得了一首詩,據說寫的是太子和太子妃在宮變那日如何患難與共的。

    殷其姝覺得是瞎扯。

    寫詩的人又沒有真切見過。

    以她在度蘭王室的經驗來看,太子和太子妃不過是一對表面鴛鴦。人在高位,還能只守著一個人?

    度蘭派她來和親,她偏要壞事。

    傳聞太子妃能歌善舞,雖有傾城之貌,卻端莊賢惠,平易近人。

    殷其姝方才一見,覺察出她敏感聰慧,但看身姿,未免太柔弱了。

    這在東宮,還不是被人欺負的料?

    大周的禮節繁瑣,即便是到達東宮,還得等一陣才能見到裴闕。

    裴闕在書房得知馬車被攔的消息,手中狼毫瞬時折斷。

    等到度蘭公主在門外等候,裴闕故意道:“讓她等。”

    等到殷其姝不耐煩了,終于有人帶她入東宮。

    繁重的殿門大開,那人玉冠白衣,正坐其中,身形線條流暢。

    殷其姝怔了一瞬。

    不可否認,人是好看的。

    “孤不知竟有公主如此癖好。”他抬起頭來,語氣不善,“愛行劫盜之事。”

    殷其姝瞬間火氣上來,“只可惜沒見著你那藏著嚴嚴實實的太子妃。”

    “度蘭公主此次來,只是為了見孤的太子妃?”

    “不是。”殷其姝平息心中怒氣,“國書不在本公主手里。”

    她上前一步,“本公主比使臣先一步到京,是因為本公主不想嫁你。”

    裴闕卷了書頁,嗤之以鼻,“度蘭這么篤定,孤會娶?”

    “你不想是最好。”殷其姝不想被人駁了顏面,“事關兩國邦交,希望使臣抵京時,你還能不改口。”

    “此事于孤而言,事小,于你事大。”裴闕將手中狼毫殘骸撥到一旁,“況且,這是在尚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