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不裝了(雙重生) 第45節(jié)
裴闕回想她的面容。 嗯,確實美。 再往下,翻不到幾頁幾乎就見了底。 裴闕合上之后,將其放在一旁,面色沉靜。 他批了幾個折子,才道:“容安,看看她睡了嗎?” 容安去而復(fù)返,“殿下,太子妃已睡了。” 裴闕將筆擱下,攏了袍子便起身。 偏殿之外,素云正把燈盞遞給宮女,眼見著太子殿下前來,不由得心頭一驚。 現(xiàn)在小姐還不愿意見他。 她直言道:“殿下,娘娘已經(jīng)睡了。” 只聽太子殿下輕應(yīng)了一聲。 素云攔他不住。 眼見著太子殿下走入殿中,素云原跟在后,又叫容侍衛(wèi)喚住了。 容侍衛(wèi)朝她使過眼色,她只好無奈地轉(zhuǎn)身,連殿門也一齊帶上。 屋內(nèi)很靜,窗邊月華流淌下來,照見暗影。 殿內(nèi)焚著炭火,他初進來時,尚覺著有些熱。 她微微側(cè)躺,一只手臂搭在錦被之外,青絲散在白皙的頸邊,羽睫垂著,睡相安然。 裴闕走上前,不自覺地上前去握了一下那只手。 很涼。 他霎時皺了眉頭,將她的手藏進了被角。又理了青絲,將被角往上提了幾分。 柳盈月睡眠很淺,入睡之后流云和素云都不敢動她。 方才有人動她的手時,她幾乎一下就驚醒了過來。 而后看到了玄衣鶴袍、雪白方領(lǐng)。 第35章 “以后孤同你在人前演一…… 柳盈月下意識先閉眼。 卻見手被塞在被褥里,軟被被拉到了下頜,除此之外便沒有別的。 然而他沒有走,視線以及呼吸近在咫尺。 藏在被子里的手不由得收緊。 忽然,她的額前碎發(fā)被撥開,指尖的溫度在她的兩頰上蜻蜓點水般觸碰。 間隔了一會兒。 一個溫?zé)岫彳浀氖裁绰湓诹怂念~頭上,發(fā)間能感覺到沉穩(wěn)的呼吸變得有點急促。 柳盈月僵了。 起初,裴闕只是想拉一拉她的被角,但當(dāng)她安然的面容就在眼前時,他沒有移開視線。 前世,他很少這樣看她。 那時候她會主動靠近,將一切安排妥帖。 而這一世,即便想要靠近地看她,還得用這種方式小心翼翼 即便心有妄念,裴闕依舊沒有動別的什么,但忍不住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這一世,希望她康健。 光影變幻,他沒有注意到床榻上的人微微已怔住,轉(zhuǎn)身離開。 * 因著第二日要面見太后,起身時,有人來報,太子殿下已先入了宮。 柳盈月又睡了一覺,沒明白昨夜裴闕時在做什么。 不過素云將襖裙拿上來時,她便轉(zhuǎn)移了注意,嘟噥道:“……這個穿著好累啊。” “小姐,冬日里就該穿的厚些,免得待會兒手又涼了。” 柳盈月連忙道:“也不會很涼,一直待在屋子里呢。” 在她是央求之下,素云終于動容換了一身稍薄些的,再加個手爐,柳盈月已覺得不會冷。 待到出了偏殿。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殿內(nèi)有炭火加持,和外頭是不能比的。 素云看她的臉色變化,連忙道:“小姐,要不再換一身再出門?” 柳盈月攏了攏身上的毛領(lǐng)披風(fēng),“不了,早些進宮吧。” 馬車已在外備好,待到上了馬車,就覺察不到外頭的風(fēng)了。 出了東宮,眼見著馬車停駐,一人站在馬車旁回過身來。 像是等候多時。 柳盈月不禁心中驚奇,不是說他已早朝去了么? 裴闕已走上前來,替她理了理披風(fēng),皺了一下眉:“孤讓人替你制一件更好的來。” 隨即他也不碰了,道:“先上馬車吧。” 這一回,他并不緊挨她,反坐回了原處。 柳盈月雖覺得奇怪,但不多想。 車廂之中,不遠不近的距離,真正頭疼的卻是裴闕。 他昨日已見識到了,自己的靠近會叫她害怕。 他在心底想了幾句話,醞釀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不一會兒,容安在外頭喊道:“殿下,到了。” 東宮和壽康宮原相離不遠,沒想到還沒等他問出個什么,這么快就入了宮。 他梗了一下,就見柳盈月已抬頭看他。 裴闕不得已撩袍下車。 原先從永州帶回來的東西已送至壽康宮,太后正坐在殿中,瞇著眼查看手里的絹子。 許是看得太久,等裴闕和柳盈月來時,她還覺得有些恍惚。 她朝二人招手,嘆了口氣。 棠靈朝他們二人使眼色,太后是睹物思人,傷心了。 她連忙上前寬慰。 太后見是柳盈月,不禁悵然。又失了神,見到裴闕之后才回身,一抬手臂,讓棠靈扶起。 “蘭箏機靈是機靈,偏性子倔了些。” 她的步伐遲緩,有些孱弱。 柳盈月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裴闕。 算算日子,其實嫁入東宮已是第四個月。 兩個人心知肚明,裴闕走到太后身邊,試圖安慰她。 而柳盈月卻見棠靈姑姑朝她招手。 殿中人影攢動,來往的宮人正要將東西收下去。 太后恍惚地抬起頭來,“若是她不愿意,你可愿意放她走么?” 裴闕的臉色瞬時僵了下。 “她”是指他的太子妃。 “豫王難道不是個好歸宿么?她怎么偏要走呢。”太后兀自嘆息,“永州偏僻,一走便是二十幾年,死的時候,就一個小丫頭在身邊。” 裴闕默然聽她感嘆蘭大人的后半生。 這些他在那頁的記錄冊上已經(jīng)看到,太子妃年少時的境遇并不好。 蘭大人觸怒太后的事情不知怎么傳了出去,后來同他們往來的人便不多了。 太后當(dāng)初在這件事上也有錯處。 “哀家只是想,讓她回家,宮里才是她的家……” 太后如今說這些,是為的什么。 柳盈月的婚事她下的旨。 當(dāng)初逼走了了蘭箏,難道還要逼走另一個? 裴闕半天才道:“皇祖母,孫兒如今和太子妃挺好的。” * 柳盈月才回到殿中,就見著裴闕朝她看來。 面上溫溫地含著笑,又起身朝她走近。 極輕柔地牽起她的手。 靠近。 他的眼神瞬時鎮(zhèn)定下來,又余光輕瞥示意。 是想在太后面前演一出琴瑟和鳴、深情款款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