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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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長夏找到那穩婆和郎中,拿到了他們貪圖錢財,答應替田氏扯謊的口供,又打聽出了那個同伙的下落,再跟蹤他找到了鄭通的藏身之所。 鄭通被抓到后,自然免不了趙長夏的雞毛撣子伺候,等他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答應幫忙指證曲銘之后,趙長夏才將他帶來衙門。 到了堂上,鄭通原本想反悔,畢竟事后他還能以這事要挾曲銘,找曲銘要錢。可當得知他們夫妻若是主謀,則要被判一年徒刑,若不是主謀,還可以減刑之后,他再也顧不得長遠的事,只想先減輕眼前要遭的罪。 是曲銘指使我們這么做的!鄭通不僅指認了他,還給出了證據,我一個賭徒,身無分文,我哪兒來的錢收買穩婆和郎中啊?還不是他給了我們錢,說事成之后,將曲家的家業三七分,我們得三成,他得七成。 縣令又審問穩婆與郎中,他們老實交代了鄭通給了他們多少錢,而這筆錢確實超出了鄭通的能力范圍,就算他賭贏了一次,可以他這有錢就要揮霍個一干二凈的性子,不可能會攢這么久。 鄭通又道:我也知道我口說無憑,當初為了防止他們拿到曲家的家業后反悔,所以我順了一枚石頭印章作為憑證 他掏出那枚石頭印章,外圍的曲湖變了臉色,曲銘也大駭,幾乎是飛撲過去搶過那枚狠狠地摔在地上直接將石頭印章摔了個四分五裂。 誰都不曾料到他會有這個動作,并未設防,因而未能阻止他。 雖然他毀滅了證據,但有些事實已經擺在了眼前,縣令心里已有了明斷。 這時,趙長夏瞥了曲湖跟曲銘一眼,老神在在地拿出一枚一模一樣的石章,道:真正的印章在這兒,剛才那枚不過是我從路邊玉石攤上買的造型與材質都相同,卻還未經過雕琢的假印章。 她拷打鄭通的時候自然搜了他的身,得到了這枚明顯不屬于他的印章,所以通過他的口,知道是他從曲湖身上順走的。 她沒收了這枚印章,再讓鄭通帶著假的。 一開始鄭通不知道她的用意,如今倒是全看明白了他寧愿自己想不明白,因為越想便越覺得趙長夏可怕! 曲湖:?! 曲銘:!!! 父子倆皆面如死灰。 石頭印章呈了上去,縣令問:曲正心印。曲正心是誰? 曲正心是曲銘第三子曲湖的字。曲清江道。 縣令瞥了曲湖一眼:聽說你還是一個讀書人,你讀的是什么書?修的什么德行? 曲湖的心亂了,辯解道:明府明察,此章不是學生的,是他們污蔑學生的! 你們聲稱沒見過鄭通,可是看見他的時候卻一點都不迷茫,可見你們本就認識他。而你的印章若是隨時攜帶在身,那別人想要作假也難,只需拿往日你落章的書畫等來對比便知這章是真是假。 曲湖辨無可辨,曲銘為了自己兒子的前程,主動攬下罪名:他并不知情,只是被我蒙蔽。他體恤我年邁,得知我要出遠門,十分擔憂我才將我送到鄭家,我兒真的是無辜的,他知道我的所作所為后也曾勸阻我,可我仗著我是他爹,并不肯聽他的話,一意孤行主意都是我一個人出的! 縣令問鄭通跟田氏:曲湖可曾指使你們? 二人皆搖頭,道:雖然沒有,可他并不像曲銘所說的那般痛心疾首! 你們這是嫉妒我兒是讀書人,冤枉他!曲銘反駁,我兒是讀書人,最重孝道,他真的只是被我以孝道逼迫,他是無辜的! 曲銘將所有的罪名都攬上身,縣令就算猜到事實未必如此,可鄭通等人也拿不出更多的證據,便只能按曲銘是主使來判罰了。 話雖如此,縣丞提醒他,曲銘是曲家族人,雖然分家了,但同族內不涉人命,曲清江也沒有實質性的損失,秉著教化為先、刑罰為后、調解息訟的原則,應該先調解一番。 曲銘見狀,覺得有希望免于處罰,便處處哀求曲清江,表示自己豬油蒙心,知道錯了。 曲清江垂眸,臉上神情哀戚,內心卻無奈極了。 她對這一結果并不意外,也知道自己若執意要讓曲銘付出代價,或許會給縣令留下壞印象。最后她道:那么請明府允許民婦按族規處置這事。 縣令頓了頓,覺得這個要求也十分合理:可以,往后若是無故訴訟,帶起訴訟之風,雙方皆得懲處。 此案就這么結了。曲銘雖然沒有牢獄之災,但縣令讓縣丞將判詞抄一份給曲清江,道:將此判詞交給里正,讓他務必要讓鄉里每一個人都知道此事,并以此為戒。 而田氏與鄭通卻因不是曲氏族人而被各打了八十板子,勒令不許再靠近鵠山鄉。 從縣衙回家的路上,曲銘跟曲湖的神色輕松了許多,雖然依舊擔憂曲清江手里那份判詞會讓他們的名聲掃地,可縣令還是十分認可宗族的作用的,曲清江說按族規處理,但族規可是他們說了算的,所以這事大概就這么過去了,曲清江也奈何不得他們。 他們心里正得意呢,卻見趙長夏跟曲清江的腳步變慢了,直至停下來。 趙長夏回頭看了他們一眼,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們,娘子說按族規處置你們,你們做好被族除的準備吧! 曲銘又驚又怒:哪有這條族規?! 從現在開始,我娘子的話就是族規,她說要將你們逐出曲家,你們便只能被逐出曲家。有意見?趙長夏的笑容依然燦爛,但是眼神卻越發深邃,明府可是說了,這是咱們族里的事,我們內部解決,他不會插手的。 曲銘跟曲湖大駭,他們怎么忘了,若沒有官府兜底,趙長夏可是一個什么狠事都干得出來的人! 曲清江,你這是要跟全族為敵?!曲湖趕緊道。 曲清江這才悠悠轉身,她清冷的目光從曲湖身上掠過,最后落在曲銘的臉上,她道:大伯父,你這個族長當到頭了。今日我便要看看,有誰敢明目張膽地包庇你! 作者有話要說:(找到了相似的案例,所以田氏跟她丈夫的二十板子改成八十板子,但是族人之間的爭訟仍舊以調解為主,不僅官府調解,還會讓左鄰右舍,其余族人親人一起來調解) 審案的過程就兩倍速吧,反正過程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小醋缸起來了! 宋代為了讓老百姓安心種田,禁止老百姓在二月到十月期間訴訟,也就是縣衙不管民事案件。而官府也不準百姓無故訴訟,凡是要訴訟的,先寫狀紙,然后原告得挨板子,打完再升堂。當然,這些應該是個例吧 教化為先、刑罰為后是《名公書判清明集》的作品思想。 感謝在2021092114:30:21~2021092201:31: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書楓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豐人色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斯無邪L20瓶;我家胖胖好可愛4瓶;夢林夕3瓶;陌瑾恒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73章 族除 浦村的村民看見曲銘安然無恙地回來時,還以為他確實是無辜的,連官府都沒有處置他,直到曲清江給里正送去了縣令的判詞,并要求里正準確無誤地傳達給鄉里每一個村民。 曲銘跟曲湖雖然覺得抬不起頭,可更擔心曲清江真的會召開宗族大會將他這個族長擼下來。他覺得自己躲回家里,曲清江就奈何不得他,可他剛跑回到家,趙長夏便踹開了他家的門,旁若無人地進屋搜東西。 趙長夏,這是我家,你敢擅闖?!曲湖惱火地喊。 趙長夏乜了他了一眼:你該不會覺得回到了鄉里,事情就完了吧?我娘子說過的話,希望你們不要當耳邊風。 說著,直接推開曲銘的房門翻找了起來。 趙長夏!曲銘怒火攻心,腦袋一陣眩暈,其子趕緊過來企圖將趙長夏打出去。 曲澤抓著扁擔,曲溪抓著刀,一個比一個兇狠,然而除了將曲銘的房間弄得更亂之外,他們并未能傷及趙長夏半分,反倒被她拿雞毛撣子打得滿地找牙。 天殺的贅婿,欺負我們家,沒天理啊!求求大家幫幫我們吧!曲銘的老妻在門外哭嚎,引來左鄰右舍的圍觀。 若說剛才他們還不清楚曲銘是否有參與利用野種冒充曲鋒親子的事,可里正已經讓人將曲銘的所作所為廣而告之,此時此刻他們都知道曲銘才是主謀了。 換位思考,若有朝一日自己死了,族人也用外人的孩子來充當自己的孩子以奪走自己的資產,這擱誰都得生氣。 那些剛成婚還未有孩子的年輕男子已經開始憤怒了:你們還有臉喊冤呢!用野種來冒充自己弟弟的兒子,這種事曲銘怎么干得出來?既然做了,那么就得承受怒火!再說了,這是曲家的家事,我們也管不著不是? 這些話引起了不少人的附和:是啊! 雖然也有幾個跟曲銘家相處的很好的村民想進來幫忙,可看見趙長夏將那直欞窗都給拆了之后,立馬止住了腳步,掉頭跑去找里正。 過了會兒,里正來倒是來了,不過是跟曲清江一塊兒過來的,他們身后跟著村里的壯丁,其中一個壯丁問里正:要不要去將姓趙的抓起來? 曲清江瞥了他一眼,明明平日看起來很是柔弱的臉龐此時看起來卻帶著一股令人膽顫的壓迫感,他立馬就不敢說話了。 里正不動聲色地看了不怒自威的曲清江一眼,想到她許他的好處,便道:這是曲家的家事,咱們只能調解,去勸勸雙方,別鬧太大了。 剛好趕來的曲氏族人聽到里正的話,臉色有些微妙,但沒來得及多想就想進去阻止趙長夏。他們剛進曲銘家,便迎面遇到拿著族譜和一些賬簿出來的趙長夏,曲銘在后頭大呼:你不能把它帶走! 趙長夏看了神色各異的曲氏族人一眼,道:我娘子說了,祠堂開宗族大會,不來的后果自負。 曲氏族人看見她手里的族譜和賬簿,仿佛被捏住了脈門,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娘子。趙長夏將族譜和賬簿都交給了曲清江,后者朝她微微一笑,轉身便先去了曲氏的祠堂。 大哥,你怎么樣了,那個不孝的東西是不是打你了?曲錦趕緊上前去看曲銘的情況,心想著若是能找到什么傷痕之類的,宗族大會上就能要求嚴懲趙長夏,最好將她們趕出鄉里。 曲銘痛哭:快把族譜搶回來 我們馬上去!曲錦立馬領著自家的兒孫往祠堂去了。 曲鎮看了眼滿是狼藉的屋子,皺了皺眉頭,他并不贊同趙長夏的做法,可事到如今,再說這些也沒有意義了。 道德倫常本就是束縛在每一個人身上的枷鎖,約束著每個人的言行舉止,曲銘他們的枷鎖松動了,屢屢對小兩口做出這么過分的事情,如今被對方先掙開了枷鎖,事情不可控了,那么他就該嘗到苦果。 曲氏族人陸陸續續地到了祠堂,發現曲清江坐在了左側的首座,那可是除了族長之外,地位最高的族人的座位,以往一般都是三叔公坐的,如今被曲清江坐了,眾人一時半會兒看不懂她的意思。 三叔公來了后沒有位子了,只能坐右側的首座,也就是曲錦原本的位子。 曲錦指著曲清江問:你是什么意思?我跟你說,你們今日算是攤上大事了,目無尊長不說,還敢毆打尊長、族親,這犯了十惡不赦之罪,理應逐出曲家、逐出鵠山鄉! 曲清江漫不經心地看了他一眼,氣定神閑道:二伯父,今日是我要召開宗族大會,討論如何懲處大伯父,還有,這樣聲名狼藉之輩已經沒有資格成為族長,所以我要另選族長,二伯父有意見可以稍后再提。 三叔公一聽,覺得自己當族長有望,急忙對曲錦道:阿錦,先別急,等人齊了再說。況且阿銘這次確實做得太過分了。我都看不下去了。 曲錦一噎,險些跟三叔公吵起來,然而自己剛才才指責曲清江目無尊長,他要是真的反駁三叔公,不就是打自己的臉嘛! 曲銘一家狼狽趕來后,曲清江便主持召開了宗族大會。首先她讀了一遍縣令的判詞,在面對族人異樣的目光后,曲銘一家只覺得無地自容。 其后,曲清江問:大伯父自任族長以來,公然違反族規,私占族田產出,不想著調解族內各家糾紛反倒火上澆油帶頭剝削欺壓族親,不僅如此,在立嗣繼產之事上違背我爹的遺愿和安排,想通過這種卑鄙骯臟的手段來掠奪我們家的家產如此德行之人,還有資格擔任族長嗎? 她的話實在是證據確鑿,眾人無可辯駁。 我德行不堪,你們的德行就很好嗎?他趙長夏毆打族親,犯了十惡不赦之罪的不睦,就該族除!曲銘氣得叫罵。 他的問題先放一放,先來處理你這事。三叔公道。 曲錦知道若是兄長不能繼續當族長,他也得不到支持的話,這族長之位八成會落到三叔公的頭上,于是開口替他的兄長開脫。 三叔公自然不忿,與之爭執起來,而雙方的子孫紛紛加入了爭辯,最后變成對罵。 曲清江也不管這些人,她翻看了一遍賬簿,對這些年曲銘利用族田做了什么都已經有數了。她抬頭看見曲鎮并沒有參與到爭吵中,便將賬簿遞給他:四叔父不妨看看,看完后再來說我做的對不對。 曲鎮不曾遲疑地拿過賬簿,越看越氣憤和心驚。 夠了。曲清江開口喝止雙方的爭吵,我沒有時間和心情在這兒聽你們互相撕扯,族譜我交給四叔父保管,賬簿則由我管著,你們沒有異議很好。 曲氏族人: 誰說他們沒有異議的?她征得他們的同意了嗎?! 他們正要開口,曲清江又道:你們必須謹記一件事,此事若是調解不成,再去報官,那么按原來的判決,大伯父可是得挨八十板子的。雖然可能會惹得縣令不快,可我也不是不能堅持要求按原來的判罰結果來討回一個公道。 八十板子下來,曲銘這條老命估計都沒了。 曲銘一家不開口了,曲錦見狀,也知道這事上,他兄長暫時算是被拿捏住了。而他一家的勢小,便只好先隱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