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別害怕
書迷正在閱讀:我是老公是冥王(高h)、都市至尊狂醫、殿下你快醒醒(穿書)、說好的女主成了攻(穿越 重生 修真)、誘師入懷、八爺在清穿文里割韭菜、拯救小可憐男主[快穿]、小龍崽只想報恩、仙門大佬竟是我前男友、村邊杏花白(GL)
門廳亮得有些刺眼,兩壁是灰白的漆面,地磚鋪陳棋盤格,虞越猶豫地踏步上前,唯恐觸動什么機關。 玄關的置物桌上擺著一籃鐵線蓮,重瓣花朵繁密相連,莖葉圍繞著它們高懸,宛如守衛寶物的陣法。 虞越撥開花葉,在花籃內翻找線索,很快發現一支黑色鋼筆,桿身上印了叁個字:拉奧孔。 這條線索是指同名群雕還是書籍,或者識破詭計的特洛伊祭司自身? 虞越握著鋼筆拐入大廳,視覺經受了由明至暗的跌落。只有幾盞臺燈亮在邊角矮柜上,她看不清客廳的陳設,幾乎摸黑在前行。 走到茶幾前,上面有幾支燃著蠟的燭臺,虞越拿起一支巡視廳堂,沒有找到與拉奧孔相關的物品。 通向二樓的階梯下有臺鋼琴,在高陽依入局后他們聽見彈奏的聲音,可能每個人的線索都是依照身份特性安排,玩家必須代入其中各騁所長,才能接近任務。 “我是詩人,我有筆,我應該書寫。” 對!去書房。 虞越舉著蠟燭上樓,樓梯邊即是一個開放式休閑區域,書柜呈L圍著沙發與矮幾擺放,頂燈照得四向通亮,手中微弱的燭光簡直形同虛設。 她在書柜前尋找著,目光掃過一本本書脊,最終在一格橫放的書籍中發現了《拉奧孔》。 虞越抽出灰色的書本,快速翻過書頁,夾在第十二章的卡片赫然而出。 那是一張撲克大小的純白紙片,表面很光滑,反面寫著“詩人”,此外卡片全然空白。 要用鋼筆在卡上寫什么嗎?虞越拔下筆帽,卻無從下手。 突然,她靈光乍現,轉開筆套取出墨囊,將濃黑的墨水均勻澆在紙面,果然有字呈現。 躲進衣櫥半小時 這就是任務嗎?看起來像膽量測試,不知道那里會藏著什么嚇人的東西…… 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可以隨時退出。 虞越按捺住憂惶,收好卡片與鋼筆,離開樓梯邊頂燈的照射范圍,再次漸入黑暗。若不是頭頂偶爾傳來的腳步聲,她幾乎要以為自己在獨闖空宅。 走廊兩邊的門前都亮著不同造型的壁燈,虞越尋找著與詩人有關的象征,不敢貿然一扇扇打開。 她能聽到一些門后有動靜,大概是先前入局的人在進行任務。 有道門前立著一尊銅雕,是個小女孩盤膝而坐低頭閱讀書卷,光亮聚在她頭頂的帽中,小手上還拿著羽毛筆。 應該就是這間了。虞越擰動門把,幽微的光透出來,吸引著她探尋。 室內寂靜無聲,光線雖弱但足以視物,入目可見朝向門口的大床,背側有扇半開的玻璃門,里面掛滿了衣服。 虞越走進衣帽間,合上推拉門,水紋玻璃吸收著有限的光源,映現出影影綽綽的流體,好似一個迷離的夢。 好安靜,沒有任何異常。擔憂的嚇唬手段沒有出現,門也沒有卡住把她關在里面。 然而越是如此平靜越讓虞越緊繃,她試圖默背圓周率來調節自己的情緒。 也許這就是任務的考驗,讓一個人在封閉的環境中激活自己內心的恐懼。 還好虞越既不怕黑也沒有幽閉恐懼癥,她只是害怕會有未知的危險襲來。 時間悄無聲息地流逝著,屋內已經報出幾人任務完成的通知,虞越屏息凝神,靜待著她的結束。 房門忽然響動,虞越咬住下唇,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玻璃門,希望門外的人不要發現她。 來人坐到床邊,一陣窸窣聲后,兩個男聲壓低了音量交談著。 “你什么時候才能甩了那個蠢貨?” “你知道她只是一個掩護的工具。” “但一想到你要和那個丑女人zuoai,就讓我惡心。” “那你就想想我們的事要被你爸發現會有什么后果吧……” “那我們說好了,畢業就一起出國,到了外面誰也管不了我們。” “當然。所以在那之前,都不能和她分手。畢竟那么大筆錢,你不好問你爸要,全靠她吐出來了。” 此時房外傳來女聲呼喊,她叫著一個聽不清的人名。 “先走了,得幫她找線索,快點完成任務,我們晚點再見。” 又是一陣窸窣聲,一人率先離開,不一會兒后,另一人的腳步聲也消失在走廊。 室內重歸寂靜,這無意得知的辛秘令虞越一頭霧水。聽起來有個女生被那暗度陳倉的兩人蒙騙著,依照他們的想法,女孩最終可能人財兩空。 但也許這只是個惡作劇?萬一那兩人的任務是在這間房中演戲,她豈不是上當了。 不能確定當下情況的虞越猶豫著要不要追出去,房門卻再次被打開。 “好,我現在系上領帶了。” 沉穩洪亮的聲音回旋在屋內,虞越聽到他的腳步直朝衣櫥而來,心一下沖上了嗓子眼。那人推開玻璃門,鉆進衣間的虞越瞄到他將手伸向衣堆,一件件仔細摸索著。 就在虞越以為自己即將被他捉住時,那人卻停下動作,拿出一件衣服,丟到地上。 衣帽間近乎全黑,那人又背光站著,虞越隱約看到他的眼部被遮擋,雙手拽起衣領脫下上衣。 他光裸著蹲下身子,正要去摸剛從衣櫥拿出的衣服,身形卻是一僵,好像感知到了什么。 蜷縮在角落的虞越看到他轉向自己,驚愕得捂緊了鼻唇。她的呼吸都停滯了,絕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可那人還是向她爬去。 他蒙著眼的腦袋湊近虞越,挺直的鼻梁貼近她的頸邊,深深嗅聞著。 他雖然沒有碰觸自己,灼熱的氣息卻四處噴灑,燙得虞越渾身顫栗。 “噓……別害怕,我只想完成任務。”喑啞地低語擦過她的耳緣,熱意像霹靂的火星炸來——他后退的動作快過虞越想要推開的念頭,那人退回去摸到衣服,站起身穿好后,走出衣帽間。 “我記住你的氣味了。” 玻璃門被推合,他離開了房間。 虞越像溺水者重回陸地,慌亂的大口喘息著。 她想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又怕現在出去會撞上那個變態,只能原地不動。 直到“詩人,已完成”的通知響過很久后,虞越才戰戰兢兢地推開房門。 外面還是空蕩蕩的漆黑一片,她飛快地跑下樓,跑出房子,高陽依坐在門廊中。 “怎么樣,你完成了嗎?”虞越僵硬的點點頭,高陽依擁住她,開心地祝賀道:“恭喜你啊太棒了!” 兩人踏上回程,虞越本想告訴高陽依房間里的事情,但她一直在懊惱自己任務失敗。 “我的任務要求在房子里獨自過夜,雖然知道這兒很安全,但我還是心里發毛,就退出了。唉,古董裙與我無緣吶。” 虞越表示可以把自己的獎品換成她的,高陽依嚴正拒絕。 “那是靠你自己的才智與勇氣收獲的成果,它必須屬于你。” “可是沒有你,我也不會來,什么都得不到。你不失望比我的獎品重要。” “你放棄屬于自己的獎品才會讓我失望!好了,明天我就去問師姐要學習筆記,再見。” 她們到了校舍區,高陽依的宿舍就在路口。兩人揮手作別,虞越向里走去。 夜已經深了,沒有幾間宿舍還亮著燈。那個人離去前的話縈繞在虞越耳際,使她不寒而栗。 還有那兩個人……所說又是真是假? 那座該死的房子中發生的事情,究竟有多少是任務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