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三綱五常逼瘋古人 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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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林道:“可她是怎么跟我說話的?她還說要告御狀,還把我罵的……這,這簡直瘋了!” 左玉搖搖頭,“父親,母親也是氣話來著。你們都不要再吵了,好嗎?弟弟meimei們今日正好去上學,不然見著了,還不得嚇哭?咱們現在要做的可不是窩里斗,咱們現在要做的是替外祖一家去求情。” “什么?!” 擦著眼淚,大感安慰的張氏一聽這話都驚呆了!忍不住驚呼,“玉兒,你要為我父親求情?不,不,不可!你去了,陛下更怒,那樣咱們都完了!” “對,對,不能去,不能去。” 左林一聽這話就急了,當下也顧不上跟張氏置氣了,忙道:“好女兒,可別犯糊涂!她那爹膽子大的包天了!你知道他強占了多少地方鹽引?陛下只令他將賬本上的錢交出來已是開了天恩了!他那些沒做賬面上的,足夠他回老家富貴一輩子了!你可別犯傻,別將咱家都搭進去了啊!” 張氏也連連點頭。只要她還是左家的正房太太,這左家可不能倒了。不然娘家倒了,夫家再出事,那她可就成掃把星了! 左玉嘆氣,“三代人不能再行舉業,這太慘了。父親,沒有這樣將親家置之不理的道理。有些事,咱們總得說的。圣天子并非昏聵之人,即便我說的不對,應也不會怪罪的。” “什么?!” 左林震驚,“你,你不會已給皇后娘娘上折了吧?” “還沒有。” 左玉道:“長公主得知家里出了事,怕我難過,便讓小侯爺給我送了些東西。我聽家里出了事,便跟他一起回城,還未來得及寫折子。” “還好,還好。 左林松了口氣,“你可不能糊涂啊。你要真上了折子,到時宮中圣人不知會是個什么反應。若再想起你爹爹我包庇的事,怕不是連你都要遷怒。好女兒,姬君來得不容易,哪怕爹的國公丟了,你的姬君也不能丟!” 還沒清醒呢? 左玉都覺得好笑了。 這話說的,不知情的人怕是要感動死的。可明白左林心理動機的她,只覺心寒。 自己成了太子妃,將來成了皇后,他的國公不就又回來了么?這就是便宜爹的思路吧? “父親,有些事要沒人出面做,那損失只會更大。” 左玉道:“我聽人說,因著畢舒的事,言官御使的眼睛盯著首輔大人已許久。而現在張家三代人都不能行舉業,若我們身為姻親都不替其說幾句話的話……父親,您覺得天下人會怎么想我左家?您包庇外祖是因孝。您雖沒了官職,但天下人亦會覺得您有情有義;可若我們完全默不作聲……” 左玉沒有再說下去。身為土著的便宜爹應該知道,有些風言風語其實比那道圣旨還可怕。 左林垂下眼,想了想,道:“那為父去上折吧。” “父親再去必又要惹圣人不悅。” 左玉道:“還是女兒先給娘娘上個折子看看。女兒年歲畢竟小,說錯了話,陛下也不會遷怒女兒的。父親放心,女兒有數的。” 張氏看著這一幕,只覺諷刺。 出了事,自己敬愛的丈夫只想拿自己撒氣。而自己苛待的女兒卻想法給她體面。 這到底是什么世道?!左玉跟先頭娘子一樣,是真正的君子!自己與她斗,的確不配! 左玉從花廳走出來,望向天空久久,最后長長嘆出一口氣。 張家不能倒,起碼還得有人撐門面。如此,張氏才能留在左家。不然……再換個人,會是什么本事和手段,那可就不清楚了…… 不過…… 她低下頭,嘴角勾起一絲笑。 自己也不會虧就是了。天子既想安排自己的未來,那也得給點甜頭好處吧?給自己做做宣傳,刷刷名望,這一波應不費事吧?嗯,不知系統會給什么獎勵? “宿主,很高興你能明白,在古代,名望可壓一切的道理。如果這一波cao作成功,讓世人知曉你的仁義,本系統會獎勵你紅薯與玉米。沒錯,穿越三大神種會給你湊齊!所以,少女,努力吧!朝著成圣之路進發!成圣以后,法隨言出,你便是規矩!” 第52章 君前對答 過了三月初五,天氣一日比一日暖和。大地也從冬日的嚴寒里徹底復蘇過來。放眼望去,滿目蔥綠間,姹紫嫣紅爭相斗艷,好一派春日風光。 皇后坐在御花園的涼亭里,手里捧著的是左玉上的折子。她望向遠處的桃樹,眉眼間略有些憂愁。 左玉在這個時候上折,想做什么,不言而喻。只是她與天子感情雖好,但也不大好在這種事上多嘴的。但左玉功勞甚大,若是直接不見,倒也顯天家無情。 怎么辦?女為父求情本是人之常情,只是放到這朝局里,常情處理不好亦會變大麻煩。 身邊的周嬤嬤見皇后憂愁,便道:“皇后,不若見一見。若事難辦,便以后宮不便干政為由推了便是。” 皇后嘆出一口氣,道:“也只能如此了。” 頓了下道:“去宣她入宮吧。對了,派個人去陛下那兒,讓他也拿拿主意。就說,姬君畢竟功勞甚大,本宮不得不見。” “是,娘娘。” 第二日,左玉穿上朝服,在午時中準時到達宮門前。皇后宣她未時覲見,而她必須提前一小時到達宮門前等候,以顯人臣之禮。 入了宮,在宮人的引導下到了紫宸殿。在殿外等候了一會兒后,便有宮人出來引她入殿。 行完跪拜大禮后,她趴在地上,耳邊久久未傳來皇后的“請起”聲。 心里納悶,不由開始反思自己這個事是不是做得冒然了? 正琢磨著,一個男聲傳入耳中,“德惠姬君求見皇后,是因你父親而來嗎?” 左玉一驚,忙立刻又將頭磕到手背上,“臣女不知圣駕在此,未行三拜大禮,請陛下恕罪。” “無妨。” 天子道:“起身吧。來人,賜座。” “謝陛下!” 左玉半個屁股坐在椅子上后,道:“陛下,臣女今日入宮的確是為了父親的事來的。” 天子笑了,“朕聽聞你素來守禮,便是家中奴仆都以國法放了良。怎到了你父親犯錯,你便不再守禮守法了?” “陛下,臣女不敢替父親求情。” 左玉忙起身,跪拜在地,“臣女今日入宮是想替張家求情。” 天子愣住了。 皇后也是一臉詫異。 那張昊卿又不是她親外祖,聽聞那張氏對她也不怎么好,她為何要替張昊卿求情? “說說。” 驚愣后,天子便好奇地道:“為何要替張家求情?你可知張昊卿犯了多大的錯?” “陛下,張外祖觸犯國法,臣女不敢替其求情。只是臣女聽聞張家三代人不可行舉業,覺張外祖一人犯事牽連全家有些過了。” “放肆!” 天子提高聲音,“德惠姬君,你是在說朕處置不當嗎?” “臣女不敢。” 左玉忙又拜了拜,“只是臣女聽聞君父乃是仁慈之人,故心懷僥幸,想求娘娘幫忙,讓娘娘求陛下放過張家子孫。” 天子都樂了。 “你倒直接?朕長這么大,還是頭次見到你這般直接的人。” 言下之意,在他這個君王面前,沒人會這般坦誠心里的想法。 雖語帶諷刺,但左玉卻不懼。 左林有句話說的對。對上時,最好坦誠些。不過,她還要在這句話里加幾個字。 碰上疑心病重,且掌握生殺大權的上司,最好坦誠些。這樣的人沒有安全感,你坦誠了,反而能令其安心。 “陛下,臣女不敢欺君。臣侍君,首在坦誠。臣女雖不是朝臣大臣,但亦不敢忘圣人的教導。且因君父仁慈,故心中無懼。” 不動聲色的馬屁讓天子笑了笑,道:“罷了,起來吧。本朝不似前朝那般規矩重。即便是大朝上,臣子亦是站著奏答的。” “謝陛下。” 左玉起身,但未再坐下,只拱手道:“陛下,臣女斗膽一問。陛下可知株連九族的典故?” 天子一瞇眼,身上微微散開的帝王氣勢讓左玉也是有些心顫。 長久處于高位的人,果是能不怒自威的。 “姬君是想說,朕若懲罰張家其他人,便與那因遷都殺人九族的暴君無異嗎?” 在這個世界,連坐之法雖早有之。可真正開創株連九族的卻是上古的一個暴君。而誅人九族的原因卻是因為他想遷都,而臣子不同意。 天子何等聰明的人?一聽左玉問這典故,便知她這是要道德綁架自己!心里當下涌起不悅,面色便陰冷了起來。 “臣女不敢。” “呵。” 天子笑了,“我看你很敢。忠君之事不是首在坦誠嗎?怎不敢說實話了?” “那陛下……” 左玉行禮,“臣女斗膽,便實話實說了!” 天子愣住了。忽然有種面對陸岺的感覺。 這,這兩人怎么都不按套路來? 只見左玉彎腰拱手后,站直身子后,一字一頓道:“昔年,上古君王為遷都而有了誅九族大罪。但后來歷代君王都覺此刑過重,因此對此法多有改進。 遠的不說,就說前朝。前朝太宗皇帝親自下旨,女可留,未滿十四者皆可免死罪,改徒刑。陛下,由此可見,歷代君王都遵照了圣人‘罪不下妻兒,禍不及父母’的教導,是以‘仁義’治天下的。 張外祖今日被罷官,遣返回鄉,永不敘用是他咎由自取。可稚子無辜,三代人不能科舉,未免過于慘烈。臣女雖知自己有些異想天開,但也著實不忍見表兄弟們落得這般下場。故而,斗膽入宮,懇請陛下收回成命,憐憫下稚子。” 她說著便跪了下來,重重磕頭,“臣女愿以獻土豆之功,換取張家兒孫一個行舉業的機會!求陛下開恩!” 天子望著左玉,久久不言。過了許久,才道:“國朝給予的封位也是能拿來當條件談的嗎?德惠姬君,你放肆了。” “臣女榮耀皆受天家所賜。除去先祖留下的基業,臣女并無珍寶可獻于陛下。故只能斗膽,將天家所賜珍寶還于天家,求陛下一個開恩,一個憐憫。” 皇后嘆氣,“德惠姬君,你這又是何苦?即便他們不讀書,日子也不會差哪去。” “皇后娘娘,民間有句俗語叫作‘學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一個讀書人若不能為君父所用,一個武將若不能為君父守國門,必是遺憾。外祖家最小的孫兒尚在襁褓中,來日長大,不能行舉業不提,還要處處頂著犯官的名頭過活,臣女想想,那實在太可憐了。稚子無辜,求娘娘憐惜,求陛下開恩!” 天子依然沒說話,可平靜的表面下此刻卻是波濤洶涌。 德惠姬君此人到底是真君子亦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