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枝玫瑰 第57節
書迷正在閱讀:恐同久了,似乎更易招致男朋友、綠茶不做替身,改當學霸了、[綜漫同人]穿上我的忍者馬甲、我用三綱五常逼瘋古人、小嬌妻和霸總互穿了、魔法少女種田記、[綜漫同人]弱小的我將非人類懟進地里、蝕骨心尖寵:總裁的撩火嬌妻、欲望船(NP ABO 高H)、滿天星(1v1)
燕回覺得自己真他媽是天使。 “今天霜降,燕回。”湛清然放下杯子,很認真地瞧著她,“我不知道你現在到底怎么想的,我現在足夠冷靜,會為自己說過的每個字負責,你能說說你的想法嗎?” 吃飯的人很少,老板在后廚跟服務員聊著天,湛清然在公共場合習慣壓著聲音交談,不過,他知道燕回都聽清楚了。 霜降嗎?真快啊。 燕回提了下唇角,很快,又垂下去。 “我不知道,因為,我們分開的時間還是很短。” “還想跟我離婚嗎?” “不知道。” 湛清然正視著她,燕回倒躲躲閃閃,他說:“你有什么顧慮,可以直接說。” “我覺得,我們不合適,”燕回立刻想起葉琛,她覺得有些惘然,她是認真想過很多問題,然后,覺得似乎無解,“以前,我覺得你學歷高我野雞大學也沒什么,現在看,可能還是門當戶對好一些吧。我想了想咱們的事,無非就是你沖動了,我又從來一根筋,結婚本來就是個錯誤。” “我能問一問,你最開始為什么一根筋地想嫁給我嗎?”湛清然揪住她話里裂縫,“我記得,你說你見過我,本來我以為是句玩笑。” 燕回搖頭否認,撥弄了下她亮麗的秀發:“是玩笑呀。” “燕回。”湛清然心里嘆息一聲,“別折磨我,有話好好說,如果你現在不想告訴我,我不強求,等你想說的時候希望你記得,我什么愿意都聽你說。” 奇怪的是,他跟葉琛確實有些愛好重合,戀愛時,他也會順著她談論她感興趣的話題,兩人的對話,到最后,可能就變成了學識性的探究,中規中矩。燕回不同,她天馬行空,有種天生的魅力,言語像個迷宮,永遠在他的設想之外,光是聽她胡說八道,就很有意思。 要知道,他以前最討厭別人胡說八道,信口開河,說話跟沒長腦子一樣,燕回屢屢突破他認知,湛清然反而覺得這種體驗非常美好。 當然,除了燕回,誰這么跟他說話,湛清然依舊有嫌惡。 人果然會因為愛情而變得雙標,或者說,他被吸引而不自知,最終為她雙標,忍不住替她找借口來合理化她的種種。 “那你為什么會沖動?”燕回反問起他,湛清然落落大方承認了,“見色起意,我沒見過你這么漂亮的姑娘,如果能獨占你,大概滿足了我潛意識里男人的那種虛榮心,這是最開始那會兒的原因。” 沒辦法,我就是這么漂亮,想清凈都清凈不了。 燕回這么想著,咬了咬嘴唇:“看吧,你對我只是新鮮感,因為,你從小念書就好,跟你談戀愛的也是葉琛那種,你們都是好學生,最般配了,等時間久了,你會發現我就是一草包,很沒意思。” “你看你,我從沒說過你是草包,”他笑了下,“你是那種會真的貶低自己的人嗎?” “可你心里,一定這么想過,因為我從你的眼睛還有神情里看到過,你其實,對我很不屑,我什么都知道。也許,你覺得自己隱瞞的很好,可是,你忘了,我見過太多這種眼神,我再蠢,也知道有些事并不見得說出來才能表達那個意思。” 燕回別過臉,瞧了瞧窗外的行人,五彩繽紛的燈光又閃爍起來了。 湛清然愣了愣,他心里愧疚感翻騰著,咽喉處像堵著一團什么東西,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沒什么呀,”燕回也不看他,手指在玻璃隨意劃拉幾下,“反正,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我早習慣了,我才沒那么容易被打擊,否則,我早去自殺了都。” 她轉過臉,容貌如花笑得囂張跋扈:“你也看過我往上那些黑料嘛,也不能說全是假的,我就是很兇,也沒什么教養。” “你不是,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湛清然語氣很軟。 燕回懶洋洋往后一靠,翹著手指,欣賞著她新做的漂亮指甲,心不在焉說:“我什么人呀?”說著,奚落地看向他。 “純真又慧黠,非常自我,但其實很善良,受到傷害時會狠狠反擊不怎么給別人留情面,有時會裝堅強,會裝作不在乎,我希望你以后不用這樣,遇到什么事記得有我,不用一個人……”湛清然忽然停下來,燕回臉色已經很不好看,她是那種被人說準心事會難堪,又很難過的性格,因此,霍然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路邊樹影斑駁,晚秋的街頭一片肅殺,昏黃的燈光將人包裹,像是琥珀色的熔漿。 燕回走得很快,她突然就生氣了,非常生氣,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她在乎,他也知道她最柔軟的地方。 湛清然匆忙結賬,追了出來,他小跑幾步一下就拽住了燕回,她正跟練飛的小鷹似的,不管不管往前沖刺。 一個轉身,燕回抬頭,眼睛里有灼人的火光,好像能射出兩把匕首,可又很脆弱。她捶了兩下他的胸口,就哽咽了,湛清然把她緊緊扣在懷中,嘴唇擦著她的秀發,柔聲誘哄:“好了,我不該說那么直接,讓你覺得難為情,我道歉。” 他的胸膛堅實溫暖,燕回攥緊他襯衫,臉埋進去,流了很多眼淚。 “你最壞了……”她嗚咽不已,“我討厭你。” 湛清然低頭親了親她額發:“好,我最壞,要不然你再多罵幾句?” “你就會讓我難受。”燕回一面抽噎,一面解開他顆紐扣,扒拉開,重重咬了湛清然一口。 薄而緊致的肌rou上,留下清晰的牙印。 湛清然皺眉相忍,濕漉漉的眼淚帶著溫度,打透了他的襯衫。 “以后我盡量讓你滿意,好嗎?”他握住她肩頭,寬慰地說,燕回不說話只是像八爪魚一樣,箍著他。 湛清然逗逗她:“勒死我對你有什么好處?最起碼,今晚……” 燕回猛地抬頭,在他下顎那親了一下,湛清然扯了扯嘴角,說:“原諒我吧?過去做的不好的地方請你多包涵。” “那你承認不承認,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只能愛我,眼睛里心里都只能有我一個。”她胡亂把眼淚往他身上抹,開始撒嬌,湛清然心里又是一陣嘆息,他說,“如果你覺得難受還想發泄,不用這么快逼著自己切換狀態。” “看吧,你就是愛轉移話題。”燕回嬌滴滴拖長聲音,“你就壞。” 湛清然卻探究地摸了摸她花瓣一樣的紅唇,輕聲詢問:“真的好點了嗎?” 燕回切了聲:“我已經哭好了。” “這么快?”湛清然順手撥了撥她眼前碎發,他對她小動作很多,總是喜歡碰她。 愛侶之間的神情,愛侶之間的動作,燕回感受到了,一切變得很自然,也很溫柔。 所以,她理所當然地在湛清然面前,變得更嬌氣:“可是你還沒回答我,你又逃避。” “沒有,我只是,”湛清然面對她的胡攪蠻纏,心情出奇得好,他頓了頓,繼續笑說,“不希望你在我面前強顏歡笑,剛才的問題么,我承認,是你的。”他手順著曼妙腰線游走,跟她曖昧地開了個玩笑,“我賣身給你。” “呸,我才不稀罕。”燕回踩他一腳,湛清然便加了句,“靈魂也賣給你,身心打包。” 燕回歪著頭:“你好會說情話哦。” 湛清然學她神情語氣:“對哦。” 燕回伸手就打他,被湛清然半空一攔,他捉住往嘴邊挨了挨,說:“我只準另一半打我,你是嗎?” 燕回挑眉:“你管我是不是,反正我要打你。” 湛清然笑:“那可不行,我很嚴格的,不接受除了愛人以外的人對我動手動腳。” “我偏動。”燕回快速摸了他兩下,又攥他手臂,掐了掐。 湛清然由著她鬧了片刻,聽燕回忽然結結實實打了個噴嚏,他一把攬過她:“回酒店。” 兩人一起洗了熱水澡,浴室玻璃門上的手印漸漸消失在更氤氳迷離的水汽之中。 湛清然一遍遍逼著她表白,燕回氣若游絲地吐出幾個字,快散了架,她模糊算了算湛清然好像這兩天都沒怎么休息。 “你體力好好哦。”燕回趴他肩頭,嬌懶說,又給他一個甜蜜蜜的吻,說著,露出惡作劇似的表情,“我下次吃大蒜吻你好不好?” 湛清然拒絕:“多謝,不過免了。”他摸了摸她柔軟的耳廓,“剛發現,你耳朵長這么小?” “你不困嗎?”燕回看男人精神依舊好得出奇,難免生疑,湛清然睫毛上仿佛還帶著霧氣,他笑笑,“人亢奮時,很難覺得累,你要是累先休息。” “那你干嘛?” “和你一起休息。” “哦,”燕回點點頭,她依偎到他懷里,一面手指游動,一面開始吊他胃口,語氣又嗲又神秘,“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吧。” 湛清然卻啞著聲音警告一番:“說話就說話,別亂摸,我禁不起你撩撥。” 第55章 【正文完】 沒想到,燕回…… 沒想到,燕回更來勁兒,儼然忘了剛才要說什么,一個勁兒地鬧他,她裸著肩頭,黑色絲綢睡衣幾乎衣不蔽體,兩人呼吸漸漸加重,心臟也跟著重新加速,她趴他身上用枕頭壓住了湛清然的臉。 下一秒,湛清然反客為主把燕回固定在了身下,男人的眼睛在上方顯得格外深邃,目光垂落,燕回長發凌亂地討饒:“哎呀,不玩了,你松開我嘛,我告訴你個秘密。” 湛清然便輕輕松開她,燕回一個骨碌爬起,先親他一下,隨后,附在他耳朵那說:“我其實是個男的。” 說著,自己笑死,湛清然一把將人撈過來,逼視著她這張笑臉:“想說的不是這個吧?” “就是這個。”燕回嘻嘻亂笑。 湛清然靜靜凝視她片刻,撥弄下她頭發:“不打算說說什么時候看上的我么?” 不過,湛清然對燕回真的是丁點記憶都沒有,他從小就在本市長大,她不是本地人,兩人懸殊七歲,既非故交,也不是同學,他實在想不出兩人之間在什么時空里相遇過。 當然,也許只是燕回的一個玩笑,她那張嘴,跑野馬似的。 “臭美吧你。”燕回點了點他額頭,她往他懷里一鉆,那一刻,對方體溫清晰傳來,有什么情緒忽然就變得沉靜似海,不重要了,他顯然不記得自己,但這個事,對她而言,不再有種耿耿于懷失落的感覺。 更像是個私人的小秘密,偶爾想起,甜甜蜜蜜,當下最重要。 湛清然見她沒說的意思,并不勉強。 兩人一道坐飛機回來,燕回很快就發燒重感冒。 所謂樂極生悲,她這幾天太嘚瑟,仗著底子好,穿得美卻少,本來落地時只是覺得鼻塞,第二天一早,就渾身關節疼得厲害,頭重腳輕,咽喉疼得像刀割。 湛清然起得早,給她弄好早餐,見燕回還縮在被窩不動,就在飯桌上留了便條,囑咐她記得吃飯,自己先去了學校。 也不知道是幾點,燕回艱難爬起,翻箱倒柜想找點常備藥,她不常生病,對頭疼腦熱這種小毛病該吃什么還真不清楚,最關鍵的是,扁桃體腫了,疼得人想哭,越疼越想咽唾沫,越咽越疼,好像喉嚨那梗了一塊大棉花,帶刺。 她喝了很多水,又昏沉爬上床,嗓子疼得太兇,一呼一吸都令人難以忍受。燕回沒怎么吃過生病的苦,格外煩躁,她又覺得自己未免太嬌氣,在床上煩躁地躺了很久,頭疼得要爆炸,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大毛病。 猶豫了半天,摸到手機,燕回給湛清然打了個電話。 可被對方摁掉,燕回一愣,呆坐片刻開始使勁揪喉嚨,怎么這么疼呢? 大概二十分鐘后,湛清然的電話打了回來。 “我生病了,好難受……”燕回聲音很小,“喉嚨特別疼,不知道怎么了。” 湛清然剛才在上課,他正往辦公室方向走,聽她這么說,立刻掉頭:“怎么才跟我說呢?別急,我馬上回去。” 燕回煩躁地掛了電話,她趴被子上,喉嚨被揪得通紅。 時間特別漫長,湛清然回來時她有氣無力地瞅了他兩眼,那人的手已經探到額頭。 桌子上的飯沒動,便條還是走時壓的位置,一邊,玻璃杯里有水,是燕回吃藥剩下的。 湛清然給她弄了鹽水,讓她漱口,燕回疼得不想說話,一聲不吭照做。他給她拿過來外套,要帶著去社區診所看看。 燕回是那種什么情況下都不能忘記漂亮的姑娘,難受地快死了,堅持去衣帽間選最漂亮的裙子,配上大衣。 “都什么時候了,還這么講究。”湛清然無奈搖頭,帶她下樓,燕回就懨懨地把腦袋靠在他肩上,一個字都懶得說。 到那之后,醫生先給聽了聽肺部,又讓她張大嘴巴,連湛清然都看見了,她扁桃體腫得驚人,已經化膿,病來得特別急。 得輸液,他握著她的手,問她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