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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 “巴彥這個人,我們去揚州的時候,出現過。去年的九十月左右。” 江秋白肯定的說:“那不應該啊,去年九月他迎娶第十八房妾室,那妾室十分有名,是敦煌城里,飛天樓的賣藝不賣身的琵琶頭牌冷月嫣。那冷姑娘早些年拋繡球,遇到一位心儀郎君,因此一直不愿嫁人為妾,巴彥求了許久,才抱得美人歸。是以當時宴請了許多人去,不單隴右道的達官顯貴,許多突厥和吐蕃,還有外邦的商旅,都在邀請之列。許多人都是見過他的。” “所以揚州城的那個號稱是‘巴彥’的人,定是假的了。為什么要借著巴彥的名字,在揚州城里查糧草案呢?倒像是……” “故意指給我們看的。” 第45章 涼州羌笛 不知心上人兒,何時歸…… 一行人收整好了, 就跟隨那日賣米的楊翁相識的商隊,一路朝著涼州走去。 黃河之上,白云之間, 涼州在萬仞之中, 孤城一座。 入得城門那日,又是一年重陽節。 楊翁在客棧外, 拴好馬匹, 走過來,“江公子,再往西我們得過流沙之地了,我去尋駱駝商隊,還要找我在此處的老友,喝上一杯。你們也采買些干糧,稍作調整,兩日后我們出發。” “好, 勞楊翁費心了。” 楊翁是個熱心腸的老人家, 六十出頭,他一路瞧著江家兄妹,兄友妹恭的,定是大戶人家的孩子, 因此也格外費心,還期許著沒準以后能長久做生意呢, “你帶著江小妹去涼州城里耍呀,據說重陽節的涼州, 比長安城還熱鬧呢。” “正有此意呢,楊翁,我們這就去了。”江秋白正愁如何避開商隊的人, 巧借著這個原因,帶著李玄玄一行,朝著涼州城里奔來。 離開客棧之后,李玄玄囑咐云執,跟著楊翁,看看能不能在他身上尋得些關于糧草的線索。 “公主,在下需要去趟涼州府,不如公主與我同去?”江秋白本就說到各地巡查,這理由合情合理。 “我就不去了,元郎陪著我去瞧瞧涼州城的熱鬧,采買些東西。我讓云執跟著楊翁,稍后我們去涼州城的第一樓匯合吧。”李玄玄猜他定是有公事,自己也不便同去。便尋了借口,與元郎去采買。 兩人尋了涼州城內最大的酒樓——第一樓,在此等候云執和江秋白。 酒樓內歌舞升平,果然涼州城作為西北地區最大的城市,僅小于長安些許。可城中繁華,不亞于長安,比鄯州更上一層。 不過一個時辰,江秋白和云執前后腳到了第一樓。 四人分坐一四角方桌,一邊用膳,一邊聊天。 云執道:“我跟蹤楊翁,他去找同是米商的老友喝酒,也問了一百石桃花米的事,聽來他只是下層販米的散商而已,并不知其他緣故。但是他說到了玉門關外,北祁山匪,說是桃花米最早的商路,都是在那流出來的。” 李玄玄問:“北祁山匪?” 江秋白道:“我剛從涼州刺史那里打探的消息,也與這北祁山匪有關。敦煌玉門關外有山,名北祁山,那里各路魚蛇混雜,離鄯州遠,離安西都護府更遠,還在敦煌城外,是個三不管的地界。當初阿蒙和舒公子從鄯州離開,也去拜見了涼州刺史,他們也是從涼州往敦煌去的。” 這已經是她與阿蒙相識之后第三年的重陽節,第一年重陽節那日,阿蒙帶他覽盡長安繁華,第二年重陽節,他們二人都身在揚州,還未重遇,第三年便是今日。 涼州城里,有葡萄美酒夜光杯,有菊花茱萸琵琶音,只是歲歲年年,眼前人不同。 李玄玄忽然覺得相思無所遁形,她啞然失笑,竟然會有如此想念一個人的時候。 “公主,在笑什么?”元郎為她斟了杯葡萄美酒。 “沒事。” “公主可要去那邊題詩?” “題詩?” “我剛才打探了,這第一樓是涼州城內最負盛名的酒樓,倒不是因為它最貴。而是因為涼州城本就是隴右第一大城,往來文人墨客甚多,讀書人嘛,都喜歡題壁寫詩,店家想攔也攔不住,于是就在第一樓的西壁,騰出來了一整面墻,叫做‘題西壁’,專給往來墨客施展才華之用。公主不如也去題詩一首?” 李玄玄覺得有意思,“我題詩就算了。不過到想看看,哪些才子曾到此一游啊。” 她抬步朝西去,轉過兩個游廊,映入眼簾就是一個無比寬敞的白灰墻壁: “輪臺東門送軍去,去時雪滿天山路。” “馬上相逢無紙筆,憑君傳語報平安。” “今夜不知何處宿,平沙萬里絕人煙” …… 整副白墻墨字,各種龍飛鳳舞的毛筆字,可正面墻上,卻有一處,特別不同,如臨寒孤芳自賞的梅,低調的占了一方小壁。 是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畫著一副小畫。 李玄玄看著那副小畫不禁一笑。 元郎也見到了,“公主你看,這不是宋公子當年送你的那把折扇么?遠山濛濛的《道德經》。” “是啊,想來他當日也路過涼州城,特在此留下這畫。” 李玄玄看著西壁上的畫,是遠山濛濛的《道德經》,也是宋清塵和李玄玄的秘密,只他們兩人知曉其中真意和飽涵的思念。 她曉得,這里交通閉塞,書信往來亦是遙遙無期,可若你我同路,共許攜手,即便時間不一樣,跨過時空,總會相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