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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未……”李玄玄才要說我從未將你當做孩子,可發現現實卻不是這樣,他在阿蒙離開輞川院之前,都是真心實意把他當做一個乖巧的弟弟來看的,想到此處,她便說不下去了。她脖頸間居然有種心落深淵,癢渴難耐的感覺,她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心中默念,淡定淡定,冷靜冷靜。這人果然不是個孩子了。 可那人又似無意間,guntang的唇碰到了她耳后。 宋清塵感覺他懷中人,似有顫栗,他有些得意,心想,我總要告訴你,什么才算欺負。隨后,他的唇清晰的吻在了她耳后敏感的地方,輕輕的舔舐,如磨人的小獸。 李玄玄心中已明白,這人又要開始耍無賴扮孟浪,自己眼下這姿勢,定是打不過他,只能斗智斗勇了。 她忽然想到,當時在輞川院的暖泉,阿蒙見她在水里,驚的他滿臉害羞的樣子。她就放松下來,心道這廝就是紙老虎,假把式,撐死是個銀樣镴槍頭,心里說不定比自己還荒亂。 她將頭挪了挪,找了個舒服的地方靠著,似要讓自己待得更適意些。她臉上一副我是公主,你能拿我怎么辦的樣子,賭定宋清塵不過嚇唬她而已,便釋然的望著他。任由他小心翼翼的,試探的,吻著自己。 宋清塵能清楚感覺到,眼前人似渾身放輕松了一般,不似之前對抗的樣子。他有些疑惑,可這樣眉眼放松的美人在懷,確實又美的如方外之物,即便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做,都足夠讓他意亂情迷。他停下那個綿密的輕吻,稍微抬起頭,喉結微微動了一下。 他似被妖魔蠱惑,想化作禽獸,可腦中繃的很緊,不敢隨心所欲。 他的眼在她身上游走,從坦領海棠紅色的衣衫上的肌膚,到脖間碎發,到微紅的耳垂,到滿眼柔水的秋波……他閉上眼睛,嘆了口氣,而后將唇抵在她額頭間,印了一吻,“記住了,不要再撩撥我。” 李玄玄暗暗的喘了一口氣,有種“清白險中求”的僥幸。她后悔了,她發現此前將阿蒙小瞧了,這人真真的不是個那個乖巧的弟弟,不過一年,他已長成了風度翩翩的男兒郎,還這般……意氣風發,如火中燒,重點是,及其不要臉。 尤其見他起身下床的背影,那寬闊的肩膀,落拓平坦,竟瞧著萬分瀟灑,好似在風月場里摸爬慣了的常客,“事了拂衣去”。 她覺得自己吃了虧,很是生氣。她起身將凌亂的衣衫拉整齊,拽起地上的風襖,穿著就朝外走去。 宋令一臉壞笑,躲在走廊里偷懶,就瞧著十七公主面色萬分難看沖他吼道:“宋令!備車!回南樓!” “是!公主!”宋令回身,見他家公子并未有跟上的意思,一臉無奈,站在門口。 果然,十七公主也沒有讓宋清塵同車的意思。宋令駕著馬車,載著公主一路回了南樓。 待馬蹄塵埃都已散去,宋清塵仍站在頌園門口愣了半晌。 他每每告誡自己,三思而后行,一動不如一靜,他自詡一直秉承這樣的原則待事,可這事一到了李玄玄身上,他就情難自已,毫無章法可言。這種沖動又不顧后果的念想,如害群之馬,將他過往讀得所有禮儀書卷,盡數絞殺。 為了這日下元節,他此前做了許多準備。這時,應該是吃完午膳去游東關街,帶她去看宋府花箋的紙鋪,然后將自己當年寫給她的書信,一一解讀清楚,讓她知曉玉堂花箋的含義,讓她知曉自己的,用情之深。 可惜自己一時沖動,將這一切都毀了。他暗自消沉了許久,才尋了一匹馬,朝回走去。 到的南樓已是傍晚時分,宋令在門口等候多時,他接過宋清塵手里的燈籠,問道:“公子,你怎么才回來?” “我去了趟府衙,將浮生酒肆的房契蓋了官印。” 宋令不解,民間房屋買賣,只需換契畫押即可,蓋官印相當于求了官府的印證,還需托人辦事,多付些費用,這不是費力不討好么,“公子,這又何必?” 宋清塵眼中無光,懶懶散散的模樣,“不給她反悔的余地。” “哦。”宋令見公子心情不大好,也不敢再說。 “你等我?” “哦,哦,”宋令心里一個激靈,差點把正事忘了,“藏在王家府邸的人,那邊傳話來了,三日后王甫一要去逍遙觀做場法事。” “什么緣由,可有說?” “下元節,祭道神。” “這借口,哼。必有詐。” “嗯,公子說的極是。每月十八,道觀都會閉觀,他應該是借著下元節做引子,必有事情密謀。” 宋清塵心里已有了盤算,他問道:“今日沒見元郎,他哪里去了?” “不知,我也很是納悶。” 宋清塵問:“去跟莫陸離了?” 宋令面露難色,“那不太可能。” “為何不可能?”宋清塵又將燈籠拿回自己手里,這燈籠他做了幾日,要萬分小心才是。 “莫,莫公子眼下,在,在,在公主房間呢。” 第36章 下元節夜 機關算盡的想得到你 李玄玄一直覺得自己要找莫陸離談談, 可沒想到她同宋清塵不歡而散后,才到南樓,便迎來了莫陸離。 “莫公子, 我今日身子不太好, 若是敘舊,不如改日吧。”她心如亂麻, 只想自己靜一會, 好在天公作美,下午陰天風寒,剛好她可以身體不適為借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