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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魚。” 楊羨魚陡然睜開雙眼,理智回籠。 毫無征兆的頭疼欲裂,令她“嘶”了一聲,五指合攏捶向自己的腦袋,喃喃道:“怎么就忍不住睡過去了呢……明明還在古戰(zhàn)場呢,我這心也太大了吧。” 一只冰涼的手抓住她捶向自己腦袋的手,同時另一只撫上她的太陽xue,輕輕按壓轉(zhuǎn)動,從指尖處傳來的絲絲涼意沁入肌膚,說來也怪,腦袋里的疼痛霎時就被緩解了。 楊羨魚忍不住喟嘆,幾乎瞬間就被這舒服的手法折服了,享受了好半天,她才反應(yīng)過來有哪里不對。 “不對啊,我不是在古戰(zhàn)場嗎?”她一個激靈,拿下還在太陽xue上的手,鯉魚打挺坐起來,扭頭一看,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不大的小竹屋里,拾掇得干干凈凈,所有生活用具一應(yīng)俱全,而蕭清明穿著粗布麻衣,就坐在床頭,神情里浸染無邊溫柔,薄唇揚起一個清淺的弧度,正在一錯不錯地看著她。 見她醒來,蕭清明忙端過一碗碧色茶水,送到她的唇邊。 如凝脂般的指節(jié)根根分明,和碧綠的茶水對比鮮明,更襯其膚色白皙,好看極了。 楊羨魚一時語塞,被眼前美色所惑,也忘了自己要問什么東西,就著他的手喝下茶水,末了還得到了美人幫她輕柔地拭去唇邊茶漬,語帶調(diào)笑道: “怎么喝得這樣猛,也不怕嗆著?” 楊羨魚被伺候得舒服了,兩腿一蹬,打量起這間不大的屋子來:“這是哪?” 她留意到自己身上穿的也是粗布麻衣,不偏不倚和蕭清明所著剛好是同一款式,頓時樂了,甚至頗覺新奇,拿手扯了扯。 蕭清明轉(zhuǎn)身把茶碗放好,手上動作不停,同時回復(fù)她道:“我們家。” 他說的是“我們”,而不是“我”,更不是其他什么人。 楊羨魚思忖了會兒,腦中靈光一現(xiàn),抬眼看向蕭清明:“我們成親了?” 蕭清明定定地看著她,無奈地嘆了口氣:“你昨晚和薛汐汐去賭場里玩,后來又喝了點花酒,我好不容易將你背回來,你倒好,這一覺醒來,就把事情忘了個干干凈凈。” 楊羨魚愣了一下,眨眨眼睛,“啊?” “啊什么啊?”蕭清明氣笑了:“醒了就去砍柴,你中午還想不想吃飯了?” 一臉懵地被蕭清明趕出家門之后,楊羨魚在砍柴的途中遇到了蹲在路邊嗑小瓜子的薛汐汐。 她拿腳踢了踢薛汐汐:“給我來點兒。” 第70章 破碎 “夫君~” 薛汐汐腦門上鼓了個腫包, 青紫青紫的,甚至紫到發(fā)亮,像是撞到了某個硬物上留下的。 面對楊羨魚的yin威, 他的膽子居然變肥了, 沒有絲毫畏懼, 一扭頭, 把小瓜子護在懷里,從鼻腔里“哼”出一聲:“不給!” “為什么?”楊羨魚皺眉:“不就是嗑你幾粒瓜子嘛, 這么小氣干嘛?” “我小氣?”也不知道是哪句話惹惱了薛汐汐,他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梗著脖子沖楊羨魚道:“我這瓜子今天就算是喂豬,撒在地上, 也不會給你吃!” 楊羨魚撓頭, 憋了半天, 問道:“為什么?” 薛汐汐聞言更來氣, 指了指腦門上的鼓包,“看見了嗎?” 楊羨魚莫名其妙:“看見了啊, 你是撞到樹上了嗎?這么大的包怎么不去看大夫啊, 給我看干嘛,你是不是撞壞腦子了?” 薛汐汐臉一拉,看著她恨得牙癢癢的:“誰跟你說我這是撞到樹上了!” 楊羨魚:“……咋?還能是樹撞你腦門了?” 薛汐汐一張小臉漲得通紅,一字一句道:“這是我家公子揍的!” 頓了頓, 又委屈道:“明明是你要硬拉著我去喝花酒, 公子為什么只揍我,卻不罰你!” 楊羨魚看看他,又看看他腦袋上青紫光亮的包,一個沒忍住, 噗嗤笑出聲。 “你居然還有臉笑?!”薛汐汐瞪大雙眼,怒不可遏。 “抱歉,”楊羨魚笑道:“不過你是不是忘了,蕭清明可是我夫君,他怎么會罰我呢?還有,吃花酒這事,你自己難道就一點也不想去?那花樓里面的漂亮美人可多了去了。” 薛汐汐默了一瞬,看那神情明顯是被說中了,一個人提議,只要另個人同意,那么此事就會一拍即合,誰也怨不得誰。 可他就是見不得楊羨魚現(xiàn)在悠哉悠哉的模樣,而他還得忍著腦門上的疼,憤懣道:“我不管,公子現(xiàn)在不理我了。” 楊羨魚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要不……你今天中午來我家吃飯,我勸勸蕭清明,讓你倆重歸于好?” 薛汐汐眼睛一亮,忙不迭點頭:“我看可行!” 見他同意,楊羨魚笑瞇瞇地把手里的斧子遞給他:“為表誠意,就由你來砍柴吧。” 薛汐汐接過斧子,腦子還沒轉(zhuǎn)過來:“不是說吃飯嗎?怎么讓我去砍柴?” 楊羨魚黛眉一挑:“這飯可不是白吃的,你若是連柴都不砍,空著一雙手去了,蕭清明準(zhǔn)得把你掃地出門,帶上柴火也算是將功折罪了。” 薛汐汐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這就去砍!” 須臾,楊羨魚叼著狗尾巴草往回走,身后跟著背了一大捆柴火的薛汐汐。 等薛汐汐吭哧吭哧來到竹屋,就看到他家公子挽起袖子,正在擇菜,俊美而安靜的側(cè)顏令人有種歲月靜好的恍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