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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青州府直接把人帶到橋敘莊園里,可能還沒等安頓好流民,府君就帶著人馬過來先把謝規敘抓起來了。 蘇溪橋覺得葉謙霖說的很有道理,于是第二天就把事情安排給謝蘇杭和謝蘇天去做。 清水鎮的流民比較少,謝蘇杭第一批帶回來二十幾個,其中有男有女。拖家帶口的,謝規敘讓人安排到村里去了,他事先已經跟田戶長打過招呼,田戶長也表示可以接納流民。 畢竟清水村很久之前就是流民建造起來的,所以村里姓氏很雜。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大多村民還是挺善良的,都愿意給流民提供一些幫助。 只有一小部分人,在背地里潑臟水,暗罵道:“有錢了不起啊,居然成群結隊的往村里拉人,本來村里的土地就少,現在來了這么多人,這田地還怎么分配。” 說話這人是村里的無賴,叫周**子,跟常水的二哥常工是一路貨色,整天好吃懶做,四十幾歲了,連個媳婦都沒有。成天里不是喝酒賭博,就是跑到隔壁村里sao擾人家村里的寡婦,之前聽說周桂花就他sao擾過幾次。 此時他和常工正在坐在曬谷場的草堆上,一邊喝酒一邊絮絮叨叨。 常工一身酒氣,紅著臉,大言不慚道:“要我說啊,這姓謝的秀才就是個廢物,家里全靠她婆娘說了算,他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周**子喝了一口酒,附和道:“常二哥說得對,一個男人讓家里婆娘踩在自己頭上,那還算個屁的男人。” “可能連男人都不是。” “怎么說?” “謝規敘那婆娘嫁過來都三四年了,連個蛋都沒生出來。要么是那婆娘生不了,要么是他不行,不過按我猜的,他多半是之前病太久傷了根本。” 常工說完之后哈哈大笑,瞇了瞇眼看著周**子。 周**子也跟著笑,一雙眼睛色**地往山腰的方向看,“謝規敘硬不起來,他家那小娘子豈不是空虛寂寞地很。” 常工點頭,“說不定連那事是啥滋味都沒試過。” 周**子灌了一口酒,輕嘆說道:“那豈不是很可惜。” 常工一邊喝酒一邊慫恿道:“那婆娘長得是真漂亮,那身段可了不得,要是把她騙出來好好疼愛一番,想來也是人生一大福運幸事。” 周**子沒說話,心里不知道在盤算什么,眼睛滴溜溜亂轉。 …… 一眨眼就到了蘇溪橋十八歲生辰這天。 最近這幾天,謝規敘一直在偷偷摸摸地不知道在準備什么東西,蘇溪橋好奇心重,問他,他非到不說,還藏得更厲害了。 她倒是沒有懷疑謝規敘做了什么對不起自己的事,只是很不喜歡被他瞞著的感覺。 蘇溪橋一直耐著性子等到今天中午把長壽面吃完之后,謝規敘依舊沒把自己準備的禮物拿出來。 她生氣又郁悶,自己一個人蹲在后院的亭子發呆。 “小溪。” 謝規敘的聲音在身后響起,蘇溪橋置若罔聞,一直盯著看池塘里的小魚游來游去。 謝規敘走過,拉住她的手腕。 “放開,拉拉扯扯像什么樣子。”蘇溪橋氣憤地用力掙扎,手腕被套上一個東西。 她抬頭一看,腕子上多了一串手鏈。手鏈上串著十二顆圓潤的紫黑色珠子,看上去像是木頭,散發出淡雅的芳香。 蘇溪橋正要說話,忽然看見自己的手背上沾著一絲血痕,連忙站起身,抓住謝規敘的手,果然看見他左手食指指肚上有一條淺淺的刀痕,“怎么弄的?” 謝規敘彎了彎嘴角,搖頭道:“無事。” 蘇溪橋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謝規敘之所以偷偷摸摸的應該就是在雕琢這個手鏈,有些心虛地埋怨,“你在做什么告訴我便是,何必瞞著我,我就是有點好奇想早點知道。” “刻壞了很多。”謝規敘不在意地道。 蘇溪橋了然,男人嘛,都是好面子的。 給自己媳婦做個手串,要是做的不好看自己沒拿出去還能慢慢改,但要是被媳婦看到了,就覺得自己有點丟面子。 “回去,給你擦藥。”蘇溪橋的氣完全消了,而且心里還甜絲絲的,握住男人的另一只手,走出兩步,無意中看見謝規敘兩只腳上的鞋子都不一樣,登時忍俊不禁,悶笑不止。 謝規敘低頭看了看,神色略微頓了頓,牽著她邁步,“回去吧。” “嗯。”蘇溪橋抬起手腕,端詳手鏈,“這是什么木頭?上面還刻了字?” “紫檀木,里面刻的是‘福’字。” 蘇溪橋摸了摸珠子,很是喜歡,嘴角的笑意藏不住,“改天你也給自己做一串。” 謝規敘微微一笑,點頭。 雷鐵點點頭。 回到家,謝規敘上樓換鞋,蘇溪橋拿出藥箱給他上藥。想象謝規敘擺著一張冷冷清清的臉手中卻慌慌忙忙地穿鞋的情形,她的嘴角又彎了彎。 “夫人,笑什么?”謝規敘挑眉,抬起她的下巴。 蘇溪橋墊腳單手摟住他的脖頸,笑意盈盈,“你說呢?” “不知。”謝規敘握住她的腰將她提起來放在腿上,低聲道,“夫人,別生我的氣。” 蘇溪橋的胸口像是被人揪了一把生疼生疼的,使勁搖頭。明明這個男人這么好,自己還為了一點小事跟他鬧脾氣甩臉子。她捧著謝規敘的臉,正色道:“我沒有生你的氣,我只是有點點郁悶,就一點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