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女配她超有錢[快穿] 第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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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付綿綿撂下了手中的書,順勢端起了面前的茶杯:“付嘉致也不是個蠢的,要是她們按照我說的去做,對方許是一時半會兒的發現不了什么異樣,若是自作聰明的想兩邊討好,你猜付嘉致察覺之后會不會殺了她?” 鐘mama聽過解釋,似乎是有些明白了,也不再多嘴,在把茶杯添滿茶水之后就默默地退了出去,坐在下人房的門前和紅梅一起做起了針線活計。 沒過多久,鶯歌也回來了,先是到了廂房里和付綿綿回稟了幾句,緊接著也退了出去。 四個人就這么守著茱萸院,度過了一日又一日,付嘉致那邊沒能得到什么有效的反饋,心思也就逐漸的淡了下來。畢竟他又不喜歡付綿綿,甚至可以說是厭煩了,哪里會把過多的精力傾注在她的身上。平日光是應付付梓妍就要去了大半,再加上朝中之事、軍營練兵,最近王氏還緊跟著摻和,疲于應付的情況下,男人就將茱萸院丟在了腦后。 不過雖然付嘉致明確的表示了自己這兩年不會成親,可王氏仍然沒怎么死心的模樣,又請了開國郡公府的唐夫人和唐二小姐過府小敘了幾次。即便每一次付嘉致都十分不給面子的‘恰好’不在府中,但開國郡公府竟也沒表現出半點不滿,想來對于這個準女婿,當真是十分滿意了。 男人不在府中,倒是給了付綿綿機會,唐二小姐許是惦念著之前那幾句話的‘恩情’,每一次來付府都會特意從雪松院出來。要么就是親自前往茱萸院,要么就是二人約好在付府的花園見面,雖然時間不長,但總是賓主盡歡。 兩個人所說的話題無非就是一些女兒家感興趣的,比如什么料子時下最流行啊,哪里的甜粥口味最佳,胭脂水粉要怎么圖才好看……這樣一來,每次在暗處偷聽的都是空手而歸。 直到不久后,唐二小姐在開國郡公府內舉辦了一次小范圍的手帕交品茶會,京中受到邀請的小姐不過才七八人,其中竟然就有付綿綿一個。好在付雪晴也接到了請帖,不然王氏就算是拼了一條老命,也不能放她出門的。 開國郡公府是個什么地方,以付嘉致這會兒的能力,根本無從撼動,是以付綿綿在里面呆上那幾個時辰,可以說是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了。話又說話來,男人現在也處于一個無暇他顧的狀態,只因為本國的邊境再次動蕩了起來,西北方的蠻子為了過冬,竟然開始在邊境的幾座城池間大范圍的發起了進攻,奪了不少的物資、殺了許多的平民百姓。 許是為了盡快向上爬,擁有更多的話語權,這樣他同付梓妍的未來才更加的有保障,付嘉致主動請纓,要去前線平復蠻子的戰亂。 那日付綿綿從開國郡公府歸來,聽到的就是這么一個好消息。彼時付家的所有人都聚在了前院的正堂內,王氏一言不發的用手絹擦著眼角,付梓妍躲在人群之后神情有些復雜,就連付老爺也罕見的喝了兩杯酒不出聲。 就這樣,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未亮之時,付嘉致就騎著馬帶著自己的一隊親兵出發了,一行人一切從簡,出了京城就沿著官道直奔西北方向而去。 等到付綿綿前去雪松院請安,王氏因為憂思過重將她打發了回去的時候,她便知道,一直所等的機會終于來了。 第131章 卑微的庶女(8) 原以為西北邊境的那些蠻子, 就和往年的流兵一樣,隨隨便便就能打發了,所以朝廷也沒有太過重視。只是誰都沒想到, 這次蠻子的打法狡猾了許多,一擊不管中不中,轉身就跑。大武國因為兵力強盛,日常練兵一向都是以重兵為主,對付起這種到處亂竄的流兵, 還真感覺到有些頭疼。 但為了邊境黎民百姓的安穩, 就也只能一直在那里僵持著, 這樣一來, 直到秋天過去京城都開始飄起小雪了, 付嘉致仍舊被困在了西北邊境線上動彈不得。 然而與西北的荒涼和困苦不同,此時的京城街道上還是那般的繁華,來來往往的車輛行人并不見少,吆喝、叫賣聲更是不絕于耳。 忽然, 城內的西北角某處響起了熱鬧的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就在這附近的眾人紛紛伸長了脖子看過去, 見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先是笑瞇瞇的挑開了正上方懸掛在牌匾上的紅布, 露出了‘春林堂’三個大字,然后男人這才沖著下方來往恭賀的人熱情的拱手,一時間寒暄聲不絕于耳。 “這是‘春林堂’的掌柜的?什么來頭?聽說這春林堂幾個月前還是個不起眼的小脂粉鋪子呢,怎的這么快就在京城中站穩了腳跟了?”在四周的圍觀者中, 有一人開始八卦了起來。 而他身邊的人則是輕聲回應道:“什么來頭?這胖子不過就是個管事的罷了,聽說春林堂背后的可不是那么簡單。你也不瞧瞧之前來往春林堂的莫不都是貴人家的車馬, 要不然它豈能在短短的半年時間, 就接連盤下了周邊的好幾個鋪子, 把店面擴展到現在這么大?” “背后若是站著貴人,那就說得通了。”之前那人連連點頭。 “豈止,聽說之前粉胭閣還試圖找過春林堂的麻煩,只是最后也不了了之了。要知道粉胭閣也算是京中的老字號了吧?雖說遠不是什么可以供應皇家的品質,但是那些貴人們也是極愛光顧的,一下子被搶了生意就怎會甘心?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這種老字號竟也沒能啃下春林堂這塊硬骨頭!”另一個人越說越邪乎,不由得讓周圍眾人對這春林堂的真實背景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真的假的……但是我之前怎么看到過這個掌柜的和一個丫頭片子畢恭畢敬的……”第三個人嘟嘟囔囔的開了口,只不過他說的卻無人在意,世人只喜歡聽那些玄而又玄的江湖傳言,況且就這排面,是個丫頭片子能撐的起來的嗎?! 很快,一些質疑聲就被壓了下去,等到春林堂的掌柜的開始開箱散喜氣,一把又一把的揚著銅板的時候,現場的氣氛更是直接就被推上了高chao。 看著外面一派熱鬧的景象,坐在斜對面酒樓二樓的付綿綿滿意的笑了笑。這時一陣冰涼的寒風夾雜著幾片盤旋的雪花順著窗戶的縫隙吹了進來,那幾片雪花落在了桌子上之后,很快就融化成了一小灘雪水。 她下意識的攏了攏身上的兔毛大氅,而正在她身邊伺候的鶯歌則是十分有眼力見的將桌上的茶杯給斟滿了guntang的茶湯,還順勢往其懷中塞了一個造型別致的小手爐:“四小姐,奴婢要不先把窗子關上?您要是著了涼,回去鐘mama還不得扒了奴婢的皮?” 付綿綿聞言笑著抬眼看了身邊的人一眼,隨后搖了搖頭:“又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嬌小姐,怎的吹些風就能染上病了?” 說罷,她再次把視線移到了窗外。 這會兒眼瞧著外面已經沒什么熱鬧可看了,畢竟寒冬臘月的,四周的街坊啊什么的在撿完銅錢之后,便都陸續散去了。 鶯歌也沒再堅持,反正跟在四小姐身邊這么久了,她也大致能夠摸清對方的脾氣秉性。說出去怕是沒人相信,名滿京城的春林堂,竟然就是眼前這位閨閣小姐的產業。無怪乎當初對方為了讓她和紅梅反水,擺出了一副土大款的做派,怕是滿京城的尋摸,也找不出幾個比她更財大氣粗的了。 而這幾個月,付嘉致不在府內,付綿綿就更加放肆了,現在他們茱萸院內竟然藏了一個小廚房,說出去誰敢信吶!府中那些丫鬟的小姐妹都以為她在茱萸院受苦,甚至看著她愈發圓潤的身軀,還覺得她是受了太多累、睡不好覺引起的浮腫,每每都會用憐憫的眼神看著她??芍挥兴约盒睦镒钋宄?,什么浮腫,這是純胖! 就連王氏的院子里,每日都未必餐餐換著花樣吃,但茱萸院就能!而付綿綿食量一向不大,剩下的全都進了他們三個下人的肚子里,就連紅梅也不是最開始的那副有氣無力的模樣了,個子rou眼可見的高了起來,臉頰豐潤,瞧著氣色好了許多。 得虧茱萸院位于付府最為偏僻的角落里,又靠近著府內的后角門,所以府里倒是沒人發現院子里的貓膩。加之付綿綿很舍得的買通了角門的婆子,是以現在茱萸院的人進出付府別提多方便了,說是如入無人之境也不為過。 別的暫且不提,就拿付綿綿眼下穿著的這件兔毛大氅來說,表面上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但是內里卻是縫著幾十兩銀子才能買到一米的雪山狐貍毛,走在外面,甭提多暖和了! 還有她和紅梅,大的不好說,這會兒手中的銀錢都是付綿綿斷斷續續賞的,怕是比之一般人家的小姐都要多上一些。而且付綿綿還說了,將來她們兩個出嫁,還要給每人都備上全套的嫁妝。 這可真是……金錢的力量無法阻擋,該死的讓人心動。 身邊站著的鶯歌在這短短的時間里腦子過了多少的想法,付綿綿并不知曉,她的視線其實一直都在春林堂……旁邊的那家釀酒鋪子徘徊。因著春林堂店鋪擴張鬧出的動靜太大了,所以在它旁邊默默開業了酒鋪子并不惹人注目,整整一個上午了,也沒見有人摸索著進去瞧瞧。 又過了好一會兒,直到這條街道上的車馬行人都又少了一些,終于有兩輛馬車停緩緩地停在了春林堂前。 緊接著,從前方那輛馬車上慢悠悠的下來了一位蒙著面紗的小姐,通過其矜貴的身姿及馬車上懸掛著的牌子,付綿綿一眼就認出了對方乃是唐漪。 幾息之后,又有兩道身影從后面的馬車上下了來,其中有一青年和唐漪互動頗為親昵,正是開國郡公府的二公子,也是唐漪一母同胞的嫡親哥哥唐恒。 他們兄妹二人又隱約對著最后從馬車上下來的那位面相堅毅的華服青年有著一絲恭敬,可見那名華服青年的身份一定相當的尊貴。而他就是付綿綿今日從一大早就翹首祈盼的正主,當今圣上的第三子,煜王。 看來這開國郡公府還算靠譜,春林堂的一成紅利給的倒是挺值得。 煜王素來好酒,付綿綿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后,就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畢竟她的野心可從來不止一個脂粉鋪子。 眨眼的功夫,唐漪就先行走進了春林堂之中,掌柜的也站在門口點頭哈腰的,給足了三人面子??删驮陟贤鯗蕚涮と脒@最近風頭正盛的春林堂去給自己母妃挑選一些女人家用的玩意兒的時候,他卻忽然停住了腳步,鼻翼嗡動,循著脂粉香氣中夾雜著的那絲絲酒香看了過去。 幾乎沒怎么猶豫,煜王就一頭鉆進了那間十分不起眼的酒鋪子里,他身后的唐恒見狀,無奈也只能跟了進去。 樓上的付綿綿見狀,很是滿意的拍了拍手,然后示意身邊的鶯歌去結賬。約莫過了小半柱香的時間,付綿綿帶上了白色大氅的兜帽,懷中抱著小手爐在鶯歌的服侍下走出了酒樓,二人先后上了一輛不起眼的青頂馬車,伴隨著車夫的一聲吆喝,車輪滾滾,馬車便緩緩地動了起來。 彼時煜王剛好抱著一小罐子酒滿臉喜意的從酒鋪里出來,無意間抬眸竟順著吹起來的車簾瞟到了那輛青頂馬車內的纖細身影,不知為何有些出神。 但不過呼吸的功夫他就收回了視線,美滋滋的拍了拍懷中的酒壇子,恰好唐恒也走到了他的身邊,二人略微低著頭,輕聲的說了兩句什么。 天上的雪下的愈發的大了。 雪花飄灑間,青頂的馬車經過了二人身邊,隨后逐漸遠去,直至消失在了這條道路的盡頭。 待到付綿綿順利回到茱萸院的時候,已經是過了未時了,她同手中拎著向和齋糕點的鶯歌在院門外遇到了站在那里不停張望的鐘mama。對方在看見她們二人的時候眼睛一亮,急忙小跑著下了臺階:“四小姐,不好了,半個時辰前雪松院就來人叫你過去一趟!你這么久都沒動靜,一會兒過去了還不知要受什么苦!” 付綿綿聞言倒是波瀾不驚的,安撫的拍了拍鐘mama的手之后,便帶著鶯歌往雪松院去了。 一進雪松院,她就敏銳的察覺到了守門的婆子在看向自己的時候表情有些不大對勁,疑惑的蹙了蹙眉,她沒有耽擱的走到了主屋的門前,朗聲道:“女兒來遲,還望母親原諒則個!” 幾息的功夫,門簾被丫鬟從里面打了開,她解下大氅交給了鶯歌,并從其手中接過了糕點,邁過門檻進了屋子。 繞過屏風,付綿綿驚奇的發現付梓妍竟然也在,且對方眼睛紅彤彤的,偶爾還抑制不住的抽噎兩下,狀態明顯不大對勁。 她在沉思了一秒后就揚起了一抹笑:“喲,三jiejie竟比我來的早,這是怎么了?” 第132章 卑微的庶女(9) “四……四meimei?!备惰麇耆桓抑? 只用眼角余光偷瞄了一眼上方的王氏,待到看清對方那警告的表情后, 迅速低垂了頭,悄悄的用帕子擦了擦眼角,一副委屈巴拉的模樣。 王氏最見不得她這幅受氣的小媳婦樣,要說之前只是因為討厭其生母吳姨娘連帶著才看不慣付梓妍,但就在她隱約發現這個小賤蹄子竟然敢和付嘉致不清不楚之后,她真是恨不得生飲其血、啖其rou了! 她甚至一陣又一陣的后悔,后悔這些年自己對這些庶子女太過于仁慈, 若是像其他府中的夫人,連個蛋都不許姨娘生, 現在又怎會發生這種令她咬牙切齒的事情? 回過神,她抬眼冷冷的看向了付綿綿,語氣稱不上多么的好:“四丫頭?!?/br> “母親。”付綿綿十分柔順的福了福身, 面上看起來半點不害怕。 “半個時辰前,我派去的mama說你并不在茱萸院,說說罷,這外面大雪紛飛的, 你不好好兒的在茱萸院待著,跑去哪兒了。”王氏說著,重重的拍了一下短榻上的矮腳桌。 “母親恕罪,的確是女兒貪玩獨自溜出了府, 還請您責罰?!备毒d綿一邊說著,卻一邊上前走了兩步, 將手中的糕點遞給了王氏身邊的丫鬟:“但是在欣賞京城初雪的功夫, 我卻忽而想起了您最愛吃向和齋的糕點, 挑揀了幾樣買了回來, 也不知道您是否喜歡?!?/br> 王氏瞥了一眼丫鬟手中的油紙包,臉色雖然還是陰沉沉的,可內心里的氣好歹順了一些。甭管茱萸院的這個是否是真心實意的,但是怎么著都比付梓妍強的多了,畢竟生母早早就死了的,府中無人撐腰再怎么都翻不起什么風浪來。 “行了,若是有再有下次……”她皺著眉不耐的開口。 “母親仁慈!”付綿綿不輕不重的給對方戴了一頂高帽,隨即小步的走了回去,端正的坐在了付梓妍的身邊。 王氏這才挑眉細細的打量了一番自己眼前的這兩個庶女,到底是誰的種像誰,二人都很好的繼承了生母的部分美貌,真是越看越生氣。付梓妍眉眼細致多情,特別是傷心的時候,愈發的像那個輕佻的吳姨娘,而付綿綿則是長著一張標準的鵝蛋臉,五官靈動,不算絕美,但若是好好打扮一番也有著李姨娘在世時候的沉穩端莊。 “今日叫你們過來,本是好事,因著你們二人年歲漸長,前些日子我又允諾過在親事上替你們二人籌謀?!蓖跏险f著,有一下沒一下的垂眸擺弄著手腕上的金鐲子,整個人看起來很是漫不經心:“你們也知道,身為庶女呢,本就會在姻緣上艱難一些,畢竟人家大門大戶正兒八經的公子哥兒,誰人不想妻族顯貴,對他們自身仕途大有裨益?!?/br> 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在警告兩個人認清自己的身份,不要試圖去攀龍附鳳,更不要肖想那不切實際的。 付綿綿倒是沒什么所謂的眨了眨眼,可付梓妍卻不同了,她知道王氏一向喜歡針對自己,這會兒聽了這話,身子更是控制不住的晃了三晃。 王氏將二人的神情、反應盡收眼底,眸子里的譏誚更濃了一些:“四丫頭,你瞧瞧,你來之前我也不過剛剛才起了個話頭,這三丫頭就開始哭哭啼啼,也不知是不是對我這個嫡母插手她的親事感到不滿意,嗯?” 未等她話音落下,付梓妍瘦削的肩膀就微微顫抖了起來,之后更是直接從椅子上滑跪在地:“女兒不敢……” “那便是喜極而泣了?”王氏繼續逼問。 付梓妍卻不答了,只是抿緊了雙唇,淚珠兒一對一雙的從臉頰上滾落而下。 王氏從鼻子里擠出了一聲冷哼,似乎覺得付梓妍被逼成這個樣子,她十分的解氣。是以她沒管仍舊跪坐在地上的纖細人影,只自顧自的往下說道:“三丫頭,此番相中你的可是名滿京城的周六公子,你嫁過去就是正兒八經的正頭夫人,這親事你竟還不滿意?雖說是填房,可周六公子今年不過才二十有五,你不比那二丫頭得意多了?” 要是從年齡上看,這周六公子的確比付二小姐嫁的那個糟老頭子強的多,且這周六公子的父親官職也不低,乃是正四品的吏部侍郎。付老爺眼下也不過才正三品,家中庶女能嫁入這種門戶,去做嫡子的正妻,左看右看都是天上掉了餡餅。 付綿綿這會兒反倒有些看不懂了,假設付梓妍的啜泣是因為在被付嘉致‘強制愛’的過程中產生了一定感情,一想到即將離開情郎就覺得悲從中來,那王氏又是何意?她會這般好心?竟然讓妄圖染指自己兒子的庶女風風光光的嫁進高門大戶里去? 怎么想都覺得有點不對勁。 “你也不用在這哭喪著臉給我看,這門親稍后我會派人告知吳姨娘的,她雖然只是個姨娘,但畢竟你是從她的肚子里爬出來的。若是吳姨娘同意,我便聯系周侍郎和周夫人,咱們兩府湊在一起商議一番,選一個吉利的日子過個八字。”王氏顯得十分的大度。 付梓妍聞言更加絕望了幾分,吳姨娘是她親娘,做女兒的又豈會不知自己個生母到底是個什么德行。對方無甚見識卻滿心滿眼只裝著富貴,聽到吏部侍郎四個字,怕是就會忙不迭的點頭同意了。 畢竟男方的門第,可是付家庶女中的頭一份,凡事都想壓別人一頭的吳姨娘又豈會拒絕?退一萬步講,這門親事就算吳姨娘也不滿意,但最終估摸著也會在王氏的逼迫、勸說下點了頭,畢竟她又不止付梓妍這一個女兒,后邊可還有個付二公子哩! 付梓妍從未像現在這般思念過付嘉致,男人雖然可惡,不顧她的意愿把她拉入了無底深淵,可……可最起碼在這個時候,他會護著她。 想著,付梓妍又狠狠地搖了兩下頭,表情驚疑不定,心跳如擂鼓。她這是怎么了?!怎么會覺得付嘉致是個好的?明明就是對方的自私自利她才會陷入眼前的絕境,嫁給周六公子不好,可兄妹……就好了嗎?! “起來吧,往日里教導你的儀態,都扔到腦后去了?”王氏也懶得去揣測她這會兒到底是個什么想法,凝聲訓斥了兩句之后便把視線落在了付綿綿的身上,雖說仍然是皮笑rou不笑的,但是好歹語氣稍有緩和:“至于四丫頭。” “你的人家乃是你父親相中的,或許你知道杜司馬,他與老爺可是相識于微末之時?!彼f到這里頓了頓,在略作斟酌之后才再次開了口:“其實今日這些話本不該同你們說,嫁娶一事一向都是父母之命,豈有讓你們知曉的道理?不過就是我這個做母親的尊重你們,才提前知會一聲。” 說罷,她又抬起眼皮看向了付綿綿,頗為語重心長的道:“杜司馬怎么說都是個從四品,雖說年紀上稍長了那么一些,但給他做妾并不委屈了你?!?/br> 好一個不委屈,看來這付老爺是拿她出去待客了,狗屁的相識于微末之時!大武國朝中文官、武官一向多有摩擦,兩個人理應見面就互掐才是,什么時候關系竟這般親近了? 稍微一思量,付綿綿就想通了內里的關鍵,付老爺眼瞧著要成為太子少師了,以后身上自然會被打上太子一脈的標簽。他這是上趕著為太子謀劃呢,舍出去一個自己一年到頭都見不到一面的庶出女兒,替太子拉攏一個從四品的武官,真是好大的忠心吶! “行了,你們二人且先回去罷,最近這段時間也別想著往外跑了,都給我乖乖的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三丫頭,你女紅一向很好,閑來無事就繡繡嫁衣什么的。周侍郎一家為人都很寬厚,你只管安心就是,至于嫁妝我會和你姨娘商量著來的,一定不會委屈了你?!蓖跏蠜_著付梓妍擺了擺手。 方才還說著商量,果真只是說的好聽的,看樣子這門親事竟是就這么定下來了。 付綿綿微不可查的揚了揚眉毛,這八字還沒過呢,王氏憑什么這般篤定?看來這侍郎府,也不是什么清凈之地。 “至于四丫頭……嫁衣就不用繡了,你要是實在閑不住,我趕明兒也吩咐庫房給你送兩匹布,你可以給自己縫制兩套新衣裳意思意思。做妾的話自然是沒那么多講究的,待到杜司馬覺得哪天是良辰吉日,就會派馬車來接你的。”王氏言罷,扭身去端起了茶杯,就連過多的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給她們。 付梓妍站起身,強忍著在眼眶不停打轉的淚水,輕手輕腳的后退兩步正準備告退。未曾想付綿綿卻忽而開口問道:“母親,那我的嫁妝呢?” 迎著屋子里所有人那十分詫異的目光,她絲毫不懼的接著說:“總不能因為我做妾,就什么都沒有吧?母親好生偏心,我不求三jiejie那全套的嫁妝,難道半套母親還不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