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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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西楠啊了一聲,有點痞氣地笑起來:如你所見,我覺得這么好的嗓子浪費了很可惜,就順便添了把火咯。 與此同時,阮夭的手機也在震動。 他默不作聲地接過手機,上面是一條短信。 明晚八點,酒吧見。 發送人:晏徽。 * 作者有話要說: 來自花市的小裴和來自jj的夭夭,可憐小裴注定只能腦內了。 第67章 桃色傳聞(11) 因為還沒到真正熱鬧的時候,酒吧里就只有三三兩兩幾個客人坐在吧臺邊喝酒。 借著昏暗光線,阮夭一路暢通無阻地走到了晏徽告訴他的位置。 酒吧樓上就是一個個隔斷出來的vip包廂。 阮夭按照晏徽告訴他的房間號走到門口時,恰好遇上了從里面出來的一個身著包臀裙的女人。 女人喝了很多酒,醉醺醺地看了阮夭一眼,媚眼里流出一些了然的笑意。 進去吧。她走路都不穩,踩著酒杯高跟搖搖晃晃,差一點就要摔到地上。 阮夭怕她摔跤伸手扶了一把。 女人身上漫溢著價格昂貴的香水味,混著濃烈的酒氣,饒是阮夭帶著口罩也被這詭異的氣味嗆了一下。 她睜開被酒精燒得迷蒙的眼睛,精心涂過的睫毛膏和眼線花做一團,豐滿唇瓣上也掉了一塊口紅。 看著像是剛經歷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謝謝小哥哥了。她笑意盈盈地隔著一層口罩在阮夭的臉頰上印了個香艷的唇印。 阮夭人都傻了。 統統子哥,她親我。阮夭暈暈乎乎的,被掩住的雙頰上泛著一點很羞澀的粉。 系統聲音聽起來有點別扭,斤斤計較地,屏幕上露出一個不高興的表情:有口罩,沒有親到。 阮夭才不管,他還是第一次被女孩子親,和以前被人強吻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好溫柔哦。 難怪人類更喜歡和女孩子在一起。 他這么有點飄飄然地走進包廂,然后瞬間清醒了。 他看清里面的畫面時,下意識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房間里酒精味和香水濃烈的熏人,扎著馬尾的混血男人懶懶散散地靠在沙發上,襯衫領口掀開了兩三顆扣子,露出大半的胸肌,上面印著好幾個殷紅的唇印。 那個跟晏徽關系不錯的外國演員不在。 長相清秀的男孩跪坐在男人腿邊,正自己喝了一口馬丁尼準備躬身喂到男人嘴里,一邊還要含情脈脈地瞧著這位名導的眼睛。 阮夭覺得自己以后可能要得針眼。 如果阮夭再關注一點娛樂圈就會發現這個男生是某部最近很火的言情劇的男三。 看見阮夭來了,晏徽這才伸出一只手示意了一下,男孩不情不愿地自己咽下那口酒,安靜乖巧地坐到一邊去了。 一邊還打量著進來的阮夭,眼神里含著一點微妙的敵意。 阮夭莫名反感晏徽這樣的花花公子,自覺坐到沙發最邊沿的位置。 晏徽笑起來:你好像很討厭我。 他混有東斯拉夫人血統,高鼻深目,輪廓鋒利,一頭黑發襯得皮膚更如同吸血鬼一般蒼白冷峻,無端讓人覺得陰鷙。 阮夭不喜歡那雙鐵灰色的眼睛直視自己的樣子,好像是等著羔羊自投羅網的雪狼。 晏徽讓男孩出去,這樣房間里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阮夭帶著口罩看起來臉更小了,很警覺地望向男人的時候一雙線條綺麗的眼睛就睜得圓圓的,濃黑眼睫帶著眼眸里顫動的星子,勾連著晏徽不斷鼓噪的心臟。 很想親吻他的眼睫,用舌尖舔舐過眼皮薄嫩的肌膚,感受著少年在自己手里驚慌的顫抖,完全地掌控他,讓他變成自己的所有物。 你叫我來,是想做什么呢? 阮夭手指不自覺地揪著自己皺巴巴的衣角,他和晏徽根本不熟,就他直覺來看晏徽來找他肯定是肚子里冒著什么壞水。 偏偏系統說這是任務關鍵點,阮夭必須去。 晏徽輕笑了一聲,掩飾去自己眼中的狂熱,露出一個堪稱溫柔紳士的微笑:我只是覺得你很適合我電影中的一個角色。 他交疊著雙手,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開口:你一定會喜歡的。 他說的是實話。 晏徽想找到阮夭那些亂七八糟的資料是很輕松的事情。他知道阮夭被盛以容包養,也知道盛以容因為扭曲的占有欲一再變相封殺阮夭的事。 長得這么漂亮的小家伙,還總是不自知地到處勾引人,要是他,估計也會做出和盛以容一樣的事。 甚至更過分。 絕不允許他到處亂跑,勾人眼球。 他會用鏈子把他關在黃金打造的囚籠里,獻上無數的珠寶,最無上的權力,然后,他必須得完完全全地屬于自己。 晏徽這么多年在表面光鮮背地里卻糜爛得不成樣子的娛樂圈里混跡,心也早就被腐蝕得徹底,對一些污糟事情早就見怪不怪了。 阮夭這么多年幾乎在娛樂圈里銷聲匿跡,只要稍微拋出一根橄欖枝,他一定會接的。更何況還是他晏徽的電影。 阮夭果然沉默了。 為什么是我呢?就憑他們見過的兩面嗎,這選角未免也太隨心所欲了。阮夭有點遲鈍地眨了眨眼睛。 晏徽挑了一下眉毛,對他非常寬容的樣子:你要是愿意的話,可以先看看劇本,這個角色簡直就是為你量身打造的。 我想不出比你更適合他的人。 阮夭聽得很認真,不自覺便偏過了一點身體。 離得晏徽更近。 男人志在必得地看著小美人一步一步在自己的誘惑下落入圈套。 我沒有演過戲。阮夭態度果然松動了,有點不好意思地看著晏徽,而且我沒有什么可以報答你的。 他當然不需要報答。 晏徽會自己想辦法從小美人身上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但是面對阮夭的時候,他就特別道貌岸然,語氣溫和地哄著他:你知道嗎,對于一位導演來說,沒有什么比一部成功的電影更重要。 我認為你有天賦。 阮夭當然有天賦,畢竟他可是要沖擊時空管理局年度演技大賞的人。 阮夭沒有注意到兩人的距離變近了。 不知不覺間,晏徽已經坐到了阮夭的身邊。 阮夭放在沙發上的手也精致如同玉雕,修長纖細的手指,指尖敷著一點淺淡如花苞的粉色。 讓人想放在手里細細地把玩摩挲一遍。 晏徽只要稍微低一下頭,就能輕而易舉地吻到阮夭光潔的前額。 阮夭愣愣地看著他,少年連呼吸都是香的,不同于房間里放縱浪蕩的氣味,卻無形間吞噬人的理智,心甘情愿把一切都給他。 開機那天,希望能看見你的身影。晏徽笑瞇瞇地湊在阮夭耳邊說道,滿意地看著那白玉似的耳朵剎那間漫上靡艷的緋色。 好敏感。 晏徽眼眸的顏色不斷地加深。 阮夭離開之后,先頭那個男孩又進來,柔若無骨地倚在男人身上,發出淺淺的滿含著谷欠色的喘息:晏導。 他攀附著男人的身體,清秀臉孔上滿是諂媚的笑意。 晏徽看著有點煩,他飲下杯中最后一口酒,簡單粗暴地吐出一個字:滾。 男生臉上青青紅紅的顏色交織了一陣,又不知道這位大爺又在發什么病,又不甘又委屈地退了出去。 門外還有人在接他,是那個少年的經紀人。 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油膩胖子擦了擦滿臉的汗很緊張地看著他,他答應把無愛之城的男二給你了嗎? 那男孩臉色鐵青,吐字像是要把牙咬碎:沒有,這個晏徽他媽的羊尾吧,每次就他媽親個嘴,我脫他褲子都不肯,那之前叫那么多人進去干什么,裝逼嗎? 胖子經紀人哼笑了一聲:他這種人看著花心,骨子里清高的厲害,要真的入的他眼才行呢。 我就說晏徽不靠譜,多少人搶破了頭都拿不到這個角色,李明征導演那邊現在還有個角色沒有定,你現在立刻收拾一下換個目標。 那男生很怨恨地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心里突然想到剛才走掉的那個人。 帶著口罩和帽子,大半張臉都被遮得嚴嚴實實,唯獨露在衣領外的一截脖頸白得耀眼。 他進門之前不小心和他對視過一眼。 真的是驚鴻一瞥。 淺琥珀色的眼睛,里面盛著一汪瀲滟的水光,光是對視一眼,都有一種靈魂被攝取的感覺。要是和這雙眼睛對視太久,一定會被蠱惑到連自己姓甚名誰都忘記了。 這樣的美貌世間罕有,但是同樣危險至極。 那他會是你的繆斯嗎?男生無聲地呢喃著。 阮夭幾乎是剛回到酒店,晏徽就發來了劇本和人設。 他要給阮夭的角色叫寧真,是一個自小被當成母親的替身撫養長大,產生了性別倒錯認識的失足少年。 阮夭仔細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有認錯,失足,少年。 還是被沒有血緣關系的舅舅撫養成為母親的替身。 有那么一瞬間阮夭甚至沒有理清楚其中復雜過頭的人物關系。 阮夭瞳孔地震,這也太禁忌了真的沒有問題嗎? 拍電影可以這么無所畏懼的嗎? 我是對人類的保守產生了什么誤解嗎? 統子哥,我是不是昨天沒有睡好眼花了?阮夭看著劇本企圖垂死掙扎。 系統冷酷非常:沒有呢,您的視力非常健康,完全沒有近視,也沒有眼花哦。 看到阮夭開始渾身冒出喪喪的黑氣了,系統這才好脾氣地說:一般這種電影是用來國際上沖獎的哦,能拿獎的話你就能火了。 而且,這不是鍛煉您業務能力的絕佳機會嗎? 阮夭探出一顆被被子弄得亂七八糟的栗子頭,滿臉嚴肅:你說的也是。 *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被騙去拍小電影了。 第68章 桃色傳聞(12) 阮夭花了整整一個晚上研讀了晏徽這份復雜的劇本,一直看到滿眼冒金星的程度。 劇本說的大概就是男主角姜澤,一名刑偵警察,為了偵破一樁殺人案件偽裝成家庭教師進入首富家中尋找線索,最后發現驚天秘密的故事。 阮夭扮演的男二是首富的侄子,寧真。 膽小怯懦的寧真自幼父母雙亡被舅舅寧一維收養,偏偏舅舅是個變態,暗戀自己的養姐,也就是寧真的母親。寧一維在養姐發生意外后懷揣著扭曲陰暗的心思收養了不到五歲的小寧真。 寧真從小就被寧一維潛移默化地灌輸一言一行都要向母親學習的思想,導致寧真產生了嚴重的性別認知障礙,認為自己應該是個女孩,并且無法自拔地愛上了自己的家庭教師姜澤。在把自己毫無保留地交給了姜澤之后,兩人攜手探案,一起挖掘被寧一維塵封了十三年的秘密。 阮夭看到這里的時候已經控制不住自己抽搐的嘴角了。 光看這亂成毛線團的人物關系,確實是未來有望在國際上沖獎的作品呢。 為了保證劇本的悲劇性,發現真相后陷入絕望的寧真最后選擇用一把大火燒掉了自己連同寧家罪惡的一切。 姜澤死里逃生,就此患上了PTSD(創傷后應激障礙),只要看見與寧真相關的事物就會陷入癲狂。 晏徽在最后一幕大發善心,選擇了開放式結尾。 辭去警察工作的姜澤開了一家偏僻角落里的樂器店,生意寥寥,大部分時間都安靜的過分。 很久之后的某一天,姜澤在店里打瞌睡的時候,門上風鈴倏然作響。姜澤懶懶地睜開眼睛,看到和寧真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笑意盈盈地走進曬滿陽光的店里。 至于這畫面是真實的還是只是姜澤的幻想就靠觀眾自己想象了。 阮夭看完的時候沒忍住流了兩滴眼淚。 這也太虐了。多愁善感的系統和宿主兩個抱在一起為絕美愛情流淚。 故事是好故事,問題是里面有很多場寧真勾引姜澤的戲份,包括兩個人做一些羞恥的事情。尤其是寧真因為性別認知障礙,還有很多場女裝戲碼。 阮夭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系統干巴巴地:您就當是為藝術獻身呢。 也是,這點覺悟都沒有,阮夭這炮灰就別干了,不如回家種地去。 阮夭嘆了口氣,坨成一團散發出咸魚之氣的粉白團子。 要想演戲,首先要把他那頭非主流的藍色頭毛染回原本的黑色。 阮夭找到一家理發店的時候沒有想到被tony老師直接認出來了。 您您是阮夭嗎?理發師是個很年輕的男孩子,很激動地看著阮夭,好像想上來拉他的手但是又不敢,我是你的粉絲。 他看出來阮夭戴著口罩是不想讓人知道,一邊難以抑制自己的驚喜一邊小小聲地說:我從你參加《追光》的第一期就喜歡你了,我一輩子都喜歡你唱的歌。 居然還是個長期的老粉,阮夭有點詫異地睜大了眼睛。 我不知道你后來發生了什么,但是我永遠相信你!男生看起來要哭出來了,眼睛里都是亮晶晶的水光。 阮夭先是愣怔了一下,旋即綻露出一個驚心動魄的微笑:謝謝你哦。 他也確實沒有料到,在被半封殺了這么久的日子里,還有這樣一批人懷著最赤忱的愛意等著他的回歸。 既然如此,就更不能放過這個唾手可得的機會了。 一定要把寧真這個角色演好,然后站到娛樂圈的頂峰。 留著黑發的阮夭站在裴西楠和秦霜面前的時候,兩個人都產生了些許微妙的恍惚。 太漂亮了。 比起藍色,還是這種永夜一般的深黑更襯少年蒼白如瓷的肌膚,墨筆勾勒出的繾綣眉目在黑發的映襯下幾乎是一種撼動心扉的美麗。 秦霜就是在一剎那,理解了裴西楠和盛以容為什么都被這家伙迷得神魂顛倒,干出這么多有違常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