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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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下的寂靜無人的小樹林是書里最適合發展些什么的場景了。 阮夭難受地直蹬腿,一只腳直接踩在楚凌衣的腰上,被他順手抓住脫了鞋子。 白襪子半褪在淺粉足尖,裹在襪子里的腳趾蜷縮成羞恥的弧度,顫顫巍巍地抵著楚凌衣粗糙的制服外套上。 阮夭自己被折騰的一副衣衫凌亂的狼狽模樣,偏偏楚凌衣還是衣冠齊整氣質清朗,看起來端正地能再去臺上宣誓一次。 阮夭心里又氣又急,嘴上只能服軟。 他指節都通紅的手指攥著帶了一絲曖昧銀線的衣角,放軟了聲音:我不討厭你了,放過我吧。 不說話還好,一開口阮夭心頭那陣子委屈的勁怎么也下不去,眼淚珠子順著臉頰沒進滿是褶皺的白襯衣,燙出半透明的隱隱的rou色。 精致鼻尖連著兩腮都濕紅得不可思議,黑發濕噠噠地黏在光潔額頭上襯得眉眼艷麗更盛。 阮夭說不出話了,哭得抽抽搭搭的又不敢發出太大聲音,只能從喉間一顫一顫的,溢出像小貓哭叫的動靜。 聽得人又愛又憐的。 所幸楚凌衣到底還沒到那種喪心病狂的地步。 看到阮夭哭得可憐,他就停下了繼續往阮夭衣襟里面探索的手。 他停頓了大概有一分鐘的時間,很是無奈地把沾了阮夭自己口水的襯衣整理好,又很細心地撫平了阮夭襯衫上皺巴巴的褶子。 疼不疼?他語氣里帶著點自己都沒注意的愛憐,放下身段很溫情地哄著嬌氣的小哭包,好像剛才那個把人弄得哭出來的壞東西不是他一樣。 阮夭對他又怕又煩,見他終于停手了,有點僵硬的腿點著地把鞋子穿好,強忍著難受別開視線:不疼。 他說這話就很沒說服力,眼淚還委屈巴巴地掛在尖尖下頦上,水紅色的唇瓣被一點潔白的牙齒咬住,唇rou都陷了下去。 楚凌衣伸手掐了掐阮夭兩腮的軟rou,理直氣壯地說:如果聰明點不是就不會被騙了?那還有人敢逗你嗎? 阮夭睜著被眼淚洗的格外明亮的眼睛,心里想哪有說變聰明就聰明的,他恨恨地瞪著楚凌衣說:你以為笨是我自己想的嗎! 楚凌衣啞然半晌。 萬年冰封的臉上帶著一點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軟和笑意,他屈服地舉起手示意自己說錯了。 對不起,你這樣就很好。 阮夭看都不想看他,氣鼓鼓地用力把堆疊在小腹上的襯衫褶子扯平就想回教室。 剛邁出一步,楚凌衣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腕。 你又要干嘛阮夭怒氣沖沖地回頭,卻猛地被楚凌衣捂住了嘴。 別出聲。楚凌衣迅速冷靜了下來,目光沉沉地看向了樹林黑漆漆的深處。 阮夭先是一怔,旋即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一陣有些慌張凌亂的腳步聲在黑暗中響起。 這不是之前楚凌衣跟在他身后時弄出來的動靜,而是另外有別人在這附近。 阮夭的冷汗一下就從額角冒出來了。 是誰? 他們有沒有注意到這邊? 這個時候來這里是想做什么? 一想到自己被楚凌衣折磨到哭出來的狼狽樣子有可能被人看到,阮夭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會這么巧吧?阮夭心里惴惴。 楚凌衣的表情看起來很嚴肅,他很快確定了聲響的來源,精準地望向了樹林深處一小塊空地。 那里是整片小樹林的正中心,樹木以中間一塊石碑為圓心生長,石碑周圍是一小片草地,因為很久沒有打理過了,雜草生得已經能沒過一個成年人的膝蓋。 石碑亮堂堂的被月光照著,阮夭可以清晰地看見石碑前面站著一個人。 不,確切的說是兩個。 站在那人對面的是一個全身都隱藏在黑暗的男人。 他似乎對這樣空寂的小樹林也很不放心,一定要讓全身都浸在看不透的濃黑色陰影里。阮夭只能看見從黑暗中伸出來的一只沒有血色的骨節分明的大手。 他手上好像攥著什么東西,讓對面的男生很是忌憚。 被月光照得無所遁形的男生剛好阮夭也認識,就是那個找他八卦的嘴碎男生,叫楊熙宇。 阮夭睜大了眼睛,感覺自己撞見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楚凌衣怕他發出聲音,一直用手捂著阮夭的嘴,還特意在耳邊囑咐他:不要說話。 阮夭眼睫毛飛快地顫了兩下,示意自己知道。 然而楚凌衣并不放手,反而壓得更緊了一點。 這個人真的很討厭,阮夭第一百零八次在心里給楚凌衣下論斷。他一只手抓在楚凌衣的手上,一邊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躲在樹干后面側目看向石碑處。 楊熙宇的表情看起來很激動,他有點哀求似的雙手合十向對面的男人道歉,似乎求他把手里的東西給他。 男人手里的東西具體看不清楚,只知道應該是一張照片。 對面的人說話有種讓阮夭覺得很熟悉的感覺。 語速慢悠悠的,不慌不忙的,只是聲音比平時更加冷淡,好像沒有感情的機器。他對楊熙宇說了什么,楊熙宇露出很絕望的表情。 阮夭在心里推翻了自己的猜測,心想那個人脾氣那么好,怎么可能會做出這種私下里威脅學生的事呢。 楊熙宇搖著頭,音量一下子沒有控制住,他大聲說著:求求你,我不想這么做! 對面的男人態度冷酷地拒絕了他的求情。 阮夭只是隱隱約約地聽到了自找的報應之類玄之又玄的詞。 楊熙宇好像很慌,似乎知道自己逃不過去,僵硬地站在原地,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阮夭有什么想法! 猝不及防聽到自己的名字,阮夭詫異地和楚凌衣對視了一眼,楚凌衣好像表情有點頭疼,似乎在責怪阮夭怎么這么能惹事。 阮夭不服氣,心說我連那人是誰都不知道,上哪去招惹。 他被楚凌衣捂著嘴說不出話,眼睛微微地瞇起來。 楚凌衣感覺到捂著阮夭的掌心突然傳來一陣濕濕癢癢的軟麻感,像是有一道閃電穿過掌心飛快地擊麻了他的心臟。 阮夭得意洋洋地露出挑釁的眼神看著楚凌衣。 楚凌衣面無表情地抿了抿嘴,低頭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氣聲說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在這里讓你。 后半句過于出格的話淹沒在簌簌的夜風里。 阮夭面色一僵。 經過剛才的經歷,他知道這事楚凌衣絕對做得出來。 他用眼神譴責著楚凌衣的變態,還想再折騰出什么動靜來就聽見楚凌衣再次出聲:噓,別動。 楊熙宇說話越來越激動,他指著陰影里的人唾沫橫飛:你憑什么審判我,你以為我不知道當年的事嗎,當初不是你見死不救的嗎!你現在做馬后炮有什么用! 你有本事過來找我,你怎么不找林懸?他他媽的惹出過多少事,你就是個欺軟怕硬的懦夫,要審判我們,你也配! 你他媽的有本事就下去陪他啊! 對面的男人被楊熙宇指著鼻子罵仍舊很淡定,楊熙宇本來還要再罵,看見男人手里的東西時一下子就消音了。 阮夭看清楚男人手上的東西之后,全身的血在一瞬間幾乎都涼了下來。 那是一柄很鋒利的,在月色下閃爍著寒光的手術刀。 阮夭抓著楚凌衣的手指涼的像是冰塊,楚凌衣和他貼的更加近了,他把阮夭抱在懷里,溫聲告訴他:別怕。 阮夭聲音在哆嗦。 救救救他,他又慌又急,抱著楚凌衣的手指不知所措,他要死了。 楚凌衣點點頭,把阮夭的腦袋按在自己的懷里隔絕住他的視線:我知道。 他看著男人朝楊熙宇一步步逼近,楊熙宇好像被這突然掏刀子的行為嚇傻了,腿腳軟在原地也不會逃跑。 楚凌衣在刀子挨到楊熙宇身上的那電光火石的一瞬,清了清嗓子高聲叫道:楊熙宇!你在嗎? 楊熙宇 他讓阮夭老實藏在樹干后面,自己徑直走向了石碑。 他裝的像是一個出來找人的乖學生,還暈頭轉向地多繞了幾圈,因為找不到人只能大聲喊他的名字:楊熙宇你在哪!別躲晚自習啊!老顧點你名呢! 男人一下子收回了手術刀,阮夭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看到一個高挑的人影迅速從眼前掠過隱沒在重重疊疊的樹影里面。 楊熙宇好像被嚇傻了。 直到看到楚凌衣的身形從草叢里冒出來,他才咧了咧嘴,發出了崩潰的嚎啕。 * 作者有話要說: 第24章 私立男高日常(24) 楊熙宇的腿已經完全被嚇軟了,他哭得滿臉都是眼淚鼻涕,整個人都狼狽的要死。 被眼淚糊住的眼睛還傻傻地看著黑衣人消失的方向。 楚凌衣站在一邊根本沒有要去扶的意思。 他皺著眉,思考著那黑衣人到底是誰。 那人警覺性很高,跑得也很快,一不留神整個人就已經徹底消失在了黑暗里。 事實上他就是看到黑衣人和楊熙宇鬼鬼祟祟的身影,才會起疑心跟進來看的。 近日學校里一直在傳言他們班被什么恐怖的變態盯上了,楚凌衣嘴上不說,心里也對班里接二連三出現的惡**件暗暗生疑。 遇到阮夭反而是意料之外的事。 倒霉男生只能自己哆哆嗦嗦地摸著石碑努力站起來,還是面帶感激地看著楚凌衣:哥兒們謝謝謝啊。 楚凌衣看了他一眼,插著兜轉身就走,身后被月光拉出長長的鋒利又冷漠的影子。 楊熙宇不想在這個差點要了自己命的地方再多待一秒,連滾帶爬地跟在楚凌衣后面想快點離開。 阮夭咬著嘴唇探出半個腦袋看著被嚇得精神恍惚的楊熙宇,有點猶豫要不要出現在他面前。 這種秘密是不是看到的人越少越好呢。 阮夭糾結地想著恐怖電影里因為發現了了不得的秘密從而被滅口的炮灰,不由得緊張起來。 他還在腦補一些有的沒的,腳下卻不小心踩到了一簇散落的枯枝。 咔嚓一聲。 發黃缺水的葉片破碎的聲音微弱且清脆。 散發著寒氣的刀刃鬼魅一般抵在了少年細白脆弱的長頸上。 噓,別動,小朋友。 男人帶著口罩,說話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悶悶的,語調卻低沉優雅,讓人聯想到頂級樂手手里的低音提琴。 若是在平日里,這樣溫柔又磁性的聲音必然能迷得很多人暈頭轉向。 但是在這種場景下除了驚悚,阮夭再也沒有別的想法。 阮夭睜大了眼睛,被逼得只能死死抵在樹干上,刀刃靠著溫軟滑膩的皮rou壓了一壓,轉眼間就看到一絲鮮血順著刀鋒流了下來。 就在離他們不到三米的地方,楚凌衣還在面露不耐地等著楊熙宇恢復力氣。 沒有想到黑衣人不僅沒有逃,甚至慢悠悠地在林子里轉了個圈,順手逮住了一只自以為藏得很好的小家伙。 男人語氣帶著掩不住的愉悅,一只手攬在阮夭細的好像能一手握住的腰上,身上斯文冷淡的男性香水味混雜著金屬刀刃能刺傷鼻腔的凜冽寒意。 阮夭只覺得頭腦一陣一陣的發暈。 男人從身后擁住他,阮夭咽了口唾沫,不敢回頭。 恐怖片里要是看見壞人的真面目的話,會被殺人滅口的。 你要是敢動我,阮夭竭力忍住發抖的身體,眼睫亂顫,我家里不會放過你的。 男人輕笑一聲,往阮夭的耳朵尖上吹了一口氣,滿意地看見白玉耳垂漸漸漫上緋色。 是嗎,那我等著他們來。他很無所謂地說。 阮夭抓在樹干上的手指用力地收緊,指節在粗糙樹皮上磨出了好幾道血痕。 他深吸一口氣,垂下眼睫,臉頰上還有楚凌衣留下的指印,看起來無辜又可憐:我不會告訴他們的,我可以發誓。 男人指腹上帶著一層薄繭,擦在臉上的時候痛得阮夭感覺自己的臉要被蹭爛了。 他用力地抹著阮夭的臉,直到已經看不出楚凌衣的指印,只能看到軟嫩臉rou上大片可憐的紅色。 阮夭痛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男人一低頭,冰涼的鏡片就靠在阮夭的頰側,他這么不慌不忙的,如果忽略那柄頂在脖子上的手術刀,親密地就好像是在和愛人私語。 不要露出這種表情,你能騙的了他們,卻騙不了我。 他說話那么溫柔,阮夭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凍結了。 你不能殺我。他以為是自己撞破了男人的秘密,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什么也沒看到。而且我都不認識你。 男人好像聽見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藏在鏡片后的狹長眼睛彎起來:不認識我嗎? 修長蒼白的手指輕輕撫過阮夭汗濕的鬢發,他咬了一下阮夭的耳朵尖,笑起來:以后會認識的。 你的小男朋友好像要回來了。 他的手術刀輕松地挑開了阮夭領口的扣子,縫線崩開,閃著瑩潤光澤的貝母扣子就落在了男人的手里。 男人低頭在阮夭的頸間輕輕嗅了一下,笑起來: 把你一個人放在這種地方,他心未免也太大了。 這種人還要和他在一起嗎? 男人溫熱的吐息噴灑在阮夭赤/luo的頸部,阮夭覺得仿佛被一只毒蛇纏上了,嘶嘶的蛇信隨時會掃過他的臉。 很快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一個冰涼的吻落在阮夭的眼睛上,濃黑眼睫顫的越發厲害,猶如網中垂死掙扎的蝴蝶。 逼人的壓迫感瞬間消失,阮夭從樹干上彈起來,驚恐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他一邊劇烈地喘息著,一邊閉上了眼睛迅速地思考黑衣人的身份。 聽語氣他們一定見過面,這個男人的語氣也耳熟的可怕。 阮夭頭疼欲裂,這種慢條斯理的語氣,一定在哪里聽過,并且還聽過很多次。 到底是誰? 阮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