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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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衣把裝著題冊的包砰的一聲放在阮夭的桌上,總是有點下垂的嘴角總算是露出一個有點真心實意的弧度:那我等著呢。 阮夭皺著眉,捏著一只黑色水筆,看著卷子上密密麻麻的字,很快就感到了什么叫痛不欲生。 確定每一個字他都認識,但是連成一句的話就是看不懂。 統統子哥為什么走劇情還要做題呀。意識海里的阮夭只剩下滿腦袋的金色星星,被各種函數代數排列組合弄得眼暈。 系統結結巴巴地說:我也不知道啊,我給你搜搜答案吧。 被本該討厭自己的主角受按著學習這是什么鬼畜劇情,過于正能量了吧。 這些題目對于楚凌衣來說就是開胃小菜的程度,大概就是看一眼就能在瞬間得出最優解的樣子。 他手里攤著一本已經做過的試卷冊子,水筆在修長指間連續不斷地轉著,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正愁眉苦臉的某人身上。 初夏里越來越盛的日光燦爛而奢侈地潑在少年身上,秀麗的剪影仿佛鑲上了一圈金邊,楚凌衣坐在阮夭身邊,近的可以看清少年軟嫩臉蛋上尚未褪盡的絨毛。 阮夭一直是個不愛學習的人,貪玩,淘氣,愛發脾氣或者說應該是撒嬌,還笨。 阮正軒從一開始就沒想好好培養過他,反正也不是自己的血脈,怎么造作都與他無關,最好是個廢物,也只能是個廢物。 以前的楚凌衣可以目不斜視地專注自己的學業,冷眼看著阮夭把自己作死,考不上大學,也沒有優秀的能力,又是個受不了一點苦的嬌氣性子,除了靠阮家養著便一無是處。 捏在手里生殺予奪,全在自己。 阮夭是真的不懂,系統細心地調出最簡單的步驟讓阮夭照著寫,阮夭一邊寫著題一邊和系統哭訴:我以后上課再也不敢睡覺了。 饒是系統調出了答案,但是為了維持阮夭的笨蛋人設,一張四開的試卷,阮夭足足空了大半面。 選擇題和填空題只勉強填的上一半,所有的大題能做完第一小題已經是謝天謝地。 阮夭戰戰兢兢地咬著筆蓋看了楚凌衣一眼,小小聲:他是不是在看我? 系統:在檢查你有沒有認真吧。 阮夭抬眼望天:讓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這真是對一個惡毒炮灰的正確態度嗎? 系統也不知道,這種現象已經超出了一個完全由數據組成的機械小方的理解能力,運轉了小五分鐘才說:說不定他是故意壓迫你,借機讓你知道自己很笨蛋,然后秀一下自己的優越智商,打臉炮灰不是常見情節嗎? 阮夭恍然大悟:你說的很有道理,一定是這樣的,好心機的主角受。 系統:叮,注意措辭,主角受是不會心機的,那叫腹黑。 怎么走神了? 男生清泠泠如珠玉落盤的嗓音驟然在阮夭耳邊響起,在炎熱的天氣里比空調還要消暑。 阮夭眨巴了一下大眼睛,回過神來,結結巴巴地:我我已經寫完了。 楚凌衣盯著一半空白的卷面,斜飛入鬢的長眉狠狠地皺了一下。 后面怎么不寫? 這氣場比地中海的數學老師還可怕,阮夭顫顫巍巍地慫成一團:可是我不會呀。 楚凌衣的眼神和看弱智沒有什么差別。 阮夭憤憤:就是對數學不敏感怎么了嘛! 別動。楚凌衣說。 嗯?阮夭茫然地睜圓了線條流麗的眼睛。 一顫一顫的眼睫幾乎蹭著楚凌衣低頭時的尖削下頜。 楚凌衣一只手撐著課桌,另一只手拿著筆將阮夭整個環進了懷里。 我來幫你看看。 楚凌衣低著頭,神色專注地盯著被阮夭畫了一張小小人像的卷面。 阮夭:糟糕,摸魚被抓住了。 楚凌衣盯著卷子上那張畫的很漂亮很寫實的素描人像,白襯衣的清冷男生坐在陽光,眉眼似是含笑的模樣。 阮夭雖然文化課成績很爛,但是藝術方面好像很有天賦,短短十幾分鐘,居然也能精準地抓住人物的神韻。 這分明就是在看著心愛之人的樣子,一分一厘,絲毫不差。 畫的是誰?楚凌衣明知故問,語氣也是冷冷淡淡的,好像真的沒認出來。 阮夭臉漲得通紅,轉過臉去看著被風吹起的窗簾。 畫的是豬。 初夏的風吹過阮夭的耳畔,撩起有些長了的漆黑發絲,柔順地掃過楚凌衣的頰側。 連風里都是香的。 楚凌衣的筆好像沒有落穩,在雪白紙面上留下了歪斜又心慌的一撇。 阮夭憤憤不平地和系統吐槽:主角受一定是在嫉妒我巧奪天工的畫技。 系統和他一起偏移重點:這不可能,我們是偉光正系統,主角受不會有嫉妒這種情緒的。 阮夭:真的嗎,我不信。 系統氣得原地自閉。 這種題都是有套路的,記得公式就可以。楚凌衣和阮夭說話的時候嗓音總是會軟和一些,溫柔得不像他自己。 耐性也很好的樣子。 阮夭懵懵懂懂的,提出了很多最基礎的問題,楚凌衣沒有把他從四樓丟下去真是心地善良。 到最后阮夭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變成了臉都快貼在楚凌衣身上的奇葩姿勢。 楚凌衣隨機出了一道還算簡單的三角函數題。 阮夭捏著鼻子寫出了答案,足以見對數學深惡痛絕。 錯了。 楚凌衣用紅筆在解題過程上圈出一個完美的圓:過程不對。 阮夭。 楚凌衣突然叫他的名字,阮夭抬起眼愣愣地望著他。 一點輕柔的觸感蜻蜓點水似的落在少年水紅色的唇瓣上。 阮夭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不是討厭我嗎?楚凌衣掩在長睫下的深黑眼睛幽幽地看著傻在原地的少年,以后寫錯一次題,就這么懲罰你一次。 他慢條斯理地收起做題的筆,又整理了一下因為彎腰弄出的襯衣褶子,面無表情地說:不想嘴巴被親腫的話,最好快點把成績趕上來。 阮夭小兔子似的瞪著盛滿了盈盈水光的眼睛,似乎在譴責楚凌衣的無恥。 楚凌衣偏過頭去,故意粗聲粗氣道:看什么,我也是為了不被你連累,難道我還能去幫你考試嗎? 阮夭抬起一邊的眉毛很想質疑,但是又覺得好像沒什么能反駁的。 他冥思苦想,最后虛弱道:不可以換一種方式懲罰嗎? 楚凌衣的目光從阮夭無意識嘟起來的嘴唇一直移到被課桌擋住的地方。 不可以。 學霸就是這么鐵血無情。 剛好高三的下課鈴響起,很快走廊上就滿是人群喧鬧的聲音。 費盡心力找的空教室也很快會被其他來自習的學生擠滿,畢竟也是學生生涯中最重要的階段,學生們不管怎樣也要拼盡了全力地學習。 楚凌衣很自然地把阮夭的手腕握在了掌心里:先走吧。 阮夭笨笨的,被人牽著就老老實實跟著走。 離教室還沒幾步,被握住了另一只空出來的手。 披著制服外套的張揚男生用看螻蟻的目光居高臨下盯著握著手的兩個高二小屁孩。 男生臉色臭的要命,耳朵上的鉆石耳扣閃閃發光。 周圍人來人往行色匆匆,三個僵持著不動的人反倒成了最引人注目的畫面。 偷偷摸摸的,躲在空教室里干什么?談戀愛嗎? 禮志男高一代校霸林懸,在用目光逡巡了一遍兩個男生之后,終于臭著俊臉說出這句話。 周圍有認識三個人的學生三三兩兩的竊竊私語。 林懸把阮夭拉到自己這邊,拋出了一個更具爆炸性的話題。 隨便帶別人的男朋友出來,經過我同意了嗎? 第21章 私立男高日常(21) 林懸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要避諱其他在場人的意思。 本來就是人流量最大的放學時候,林懸此話一出,周圍聚集起來的人都露出了一種看好戲的心領神會的表情。 有些好事的立刻掏出了手機。 三個男生,硬生生搞出了三角戀的狗血氛圍。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真的很像渣男在外面養魚被當場捉jian。 阮渣男夭不知所措。 楚凌衣握緊了牽著阮夭的那只手,阮夭細嫩皮rou疼得一顫,但是在這種三人僵持的氛圍之下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阮夭什么時候承認你是他男朋友了。楚凌衣冷漠地看著林懸,放在身側的手臂卻隱隱暴起了青筋。 林懸吊兒郎當地把阮夭往自己這邊一扯,譏笑著壓低了聲音:什么啊,你不會還沒被打夠吧? 他說的剛好是楚凌衣目前最不想回憶的事。 被不學無術的混混們以阮夭的名義騙去空蕩的籃球場,當著阮夭的面被這個該死的混混毆打成狼狽的樣子。 楚凌衣下頜線繃得死緊,毫不掩飾自己充滿了厭惡的眼神。 如果不想在最后兩個月被休學的話,你大可以試試。他也故意往林懸的心里扎。 林懸才剛休學回來,最討厭別人提這兩字。 阮夭現在一聽林懸提起這事心里也是一跳。 事情是他要求林懸做的,雖然是為了完成劇情,但是現在看來不僅劇情沒有進展,主角攻受隱隱還有要反目成仇的趨勢。 周圍的人的眼神也讓他感到很不自在,大家好像竊竊私語地在說些什么,隱晦投來的目光讓他暈眩。 冷汗漸漸地從他額角沁出來。 阮夭玉白臉蛋在眾人的注視下騰地紅了起來,越發有一種燦若桃花的漂亮。 不管怎么說,阮夭確實是有讓男生們互相爭奪的資本。 作為背地里聞名整個禮志男高的校花,就算是沉迷學習的高三學生們也是很熟悉的存在。 更別提另外兩個,一個是兇名橫掃整個S市高中的混世魔王,另一個是成績牛逼到轉學才一個月就被評為學生代表的清冷學霸。 論壇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頂起了一棟高樓。 #報!高三的校霸和高二的學霸為了公主打起來了!# 西八,別當標題黨,誰不知道公主和楚凌衣關系不好。 而且林懸也不喜歡公主吧,嗚嗚公主什么時候能康康我,我也有八塊腹肌人魚線QAQ。 我靠是真事兒,現在在高三樓那邊呢。 淦,我就知道沒有人能逃得過公主的美色吧,林懸之前還對他欲拒還迎的,果然是心機男! 我就在現場,實時轉播發展狀況,現在是林懸在對楚凌衣發動嘲諷攻擊。 到底小美人花落誰家,敬請期待! 你們別吵了。阮夭現在只想快點消失,揪著濃黑眉頭,我現在不想談這個。 林懸警告地看了一眼楚凌衣,一只手很親昵地搭在了阮夭的肩頭,高挺鼻梁幾乎蹭著阮夭的側頰:夭夭,不是說過了嗎?我幫你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你就答應和我交往的哦。 七秒鐘記憶的阮夭自然記不住這些,下意識就反駁:我什么時候 系統聽不下去,緊急在腦海里播放了當初的場景錄像。 阮夭:居然還真的有這回事。 這還讓他怎么狡辯。 林懸似乎意識到了什么,語氣親密中卻帶著讓人心頭發顫的威脅:不要說你忘記了,夭夭,哥哥會生氣的。 林懸這個人特別流氓,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還要伏在耳邊悄聲說一些葷話。 阮夭分明被欺負得瞳光盈盈,卻什么也不敢說。 楚凌衣還抓著阮夭的手,玉質手腕上印著一圈顯眼的紅色,他陰沉著臉:你算他什么哥哥,欺騙他感情的騙子而已。 你不就是仗著阮夭天真,才故意哄他的。 他看到阮夭一臉無所適從尷尬到快要冒煙的樣子,眉間莫名松了松:阮夭,你真的喜歡他嗎? 阮夭不想說話。 阮夭只想原地去世,最好換個星球生活。 楚凌衣也維持不住笑了,臉色黑了下來:我是騙子,難道你不是嗎? 他趴在阮夭的肩上,正大光明地在阮夭臉上啵了一口,沖著楚凌衣耀武揚威:你那些骯臟心思以為我不知道嗎?姓、楚、的。 他故意強調了楚凌衣的姓氏,刻意提醒他現在見不得光的身份。 阮夭捂住了耳朵不想聽這兩個人說話。 最好這個時候天降神兵來救救他。 不知道是不是阮夭的祈禱起了作用,周圍藏在教室和走廊廊柱后面的學生突然產生一陣sao動。 男人斯文得仿佛自帶金屬質感的好聽聲音猝不及防在劍拔弩張的幾人之間響起: 你們在這里做什么? 阮夭好像看見了救命稻草,眼睛一瞬間就亮了:溫老師! 我覺得早戀還是不太合適的。 阮夭站在溫斯言的辦公室,低著頭看著自己被刷的雪白的鞋面,沒精打采地聽著溫斯言絮絮叨叨的教導,一邊機械地點著頭示意自己有在聽。 溫斯言的突然出現成功解救阮夭與水火,但是接下來就是被抓進辦公室進行冗長的思想教育。 阮同學好像很容易引起其他同學的爭端呢。 溫斯言抱著泡了茶葉的保溫杯,看起來溫溫吞吞的喝了一口茶水。 阮夭有點不服氣地爭辯:我又不是故意的。 溫斯言便柔柔地笑起來:老師當然是相信自己的學生的,阮同學平日里表現的也很乖呢。 其實是個成績一團糟的吊車尾學渣。 阮夭是真的覺得溫斯言是個好人,面對他的時候總是沒有什么戒心,溫斯言這么說他就有點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