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顆星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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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珍開門時,嚇了一跳:“媽,你怎么突然就來了,也不給我打個電話。” “你去南邊幾天,我外孫女一個人在家,我哪里放心,這幾天就在這里陪蔚蔚,順便給我外孫女做好吃的。” 周珍接過老人手里的行李,將老人讓了進來,忍不住說:“那你也該給我打個電話。” 姥姥說:“給你打電話,你又得開車去接我,蔚蔚呢?” “在屋里看書呢。” 梁蔚塞著耳機在做英語聽力,剛做完一道大題。梁蔚摘下耳機的同時,房間的門被打開。梁蔚循聲望去,眼睛一亮:“姥姥,你怎么來了?” 姥姥呀呦了一聲:“姥姥來看我的外孫女。” 周珍拿著水杯,出現(xiàn)在姥姥身后:“你姥姥放心不下,打算來陪你住幾天,媽,來客廳坐吧。” 梁蔚跟著出去,周珍把水杯遞給老人家:“你來呢,那爸一個人在家,你放心啊?” “你爸那么大的人,哪里需要我cao心,你去南邊看國棟順便多住兩天,別急著回來。”姥姥看了眼梁蔚,“我啊就在這里照顧蔚蔚,我看她這最近是不是又瘦了?” 周珍:“哪里瘦了,她就這樣,一日三餐都吃,這東西不知道吃到哪去了,一點rou都不見長。” 姥姥說:“估計是脾胃不好,改天找個老中醫(yī)看看。” 梁蔚其實倒挺希望姥姥來了,不過就是坐車來市區(qū)要兩個小時,姥姥又有暈車的毛病,她不想讓老人家多折騰。 姥姥坐在沙發(fā)上,笑瞇瞇地問:“蔚蔚啊,明天想吃什么,姥姥給你做。” 梁蔚說:“姥姥,你做的菜好吃,我吃什么都可以。” 姥姥摸了摸梁蔚的肩頭:“還是我的外孫女乖。” 第25章 他其實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周一早上, 梁蔚去學(xué)校時,經(jīng)過別的班級門口,還聽到走廊有人拿手機外放了這首歌。 “好想和唱歌好聽的男生談戀愛哦。” “這歌我打算一直聽到高三。” “雖然確實好聽, 但也不至于這么夸張吧?” “哎呀,不是啦, 就是這個歌的歌詞總給人一種曙光就在前方的感覺,我覺得蠻適合用來激勵自己的。” 梁蔚凝神回想了下歌詞, 幾乎瞬間歌詞就在腦中浮現(xiàn)“我們尋找著在這條路的中間,我們迷失著在這條路的兩端, 每當(dāng)黃昏陽光把所有都渲染, 你看那金黃多耀眼”。 確實很適合眼下的她們。 梁蔚回到班級, 班長王彤今天來得格外早,一見她從后門進來, 便高聲說:“梁蔚,你周五晚上怎么那么早就走了啊。” 梁蔚抿著嘴笑笑:“臨時有點事就先走了,不好意思啊。” 王彤拆開一塊小餅干:“沒事啊, 陳鶴森有和我提過你要先走的事了,說是你讓他和我說一聲。” “嗯。” “不過陳鶴森來和我說你先走的事, 我還詫異了下。”王彤說,“我看你你們兩在班級里也沒怎么聊過天啊。” “我去洗手間回來,剛好碰到他——”梁蔚停了下, 不著痕跡道,“學(xué)委在吧臺,就讓學(xué)委幫忙代我和你們說一聲。” “你那天還是走早了。”王彤咬著吸管, 聲音頗為惋惜,“陳鶴森那晚唱歌了。” “杭杭和我說過了。” 王彤說:“那你聽過那個音頻嗎?” 梁蔚眼眸閃過一瞬的驚惶,頓了下, 猶豫著點點頭。 ”好聽吧?”王彤說,“其實音頻還沒有現(xiàn)場效果佳啦,下次陳鶴森唱歌,大概就是高三的謝師宴了。” 高三,大概高三過后,他們就各奔東西,再無交集了吧。 陳鶴森那天來得晚,一進教室,就有男生調(diào)侃他:“森哥,什么時候再表演一會?” 陳鶴森手插著褲兜,懶洋洋地問:“表演什么?” “再唱一首歌啊,你那晚唱得那首《日落大道》,我估計得在雁南一中流傳好幾年。”男生攛掇,“要不改天咱們私下里抽個時間再聚一次。” “沒空。”陳鶴森說。 “我這都沒說什么時間呢,你就沒空。”男生不死心,“你還能再敷衍點嗎?森哥。“ 陳鶴森揚了揚眉梢:“你都看出我敷衍了還問?” 男生“靠”一聲:“我去,同學(xué)情還有沒有了。” 梁蔚挺直脊背,注意著他和身后的男生在談話。大多數(shù)都是別的男生在講,他偶爾淡淡回應(yīng)幾句,但又不讓人覺得疏離淡漠。 不知道那晚的她的反常,他有沒有看出什么。梁蔚如今回想,忽然有點慶幸那一刻的怯弱,沒有把那些話過早地訴諸口。不然她不知道接下來的高中生活中該怎么面對他。她和趙雯是不同的,趙雯表白失敗后,還能如常地陳鶴森說笑,她不能。 而陳鶴森呢,他其實比班里的大多數(shù)男生早熟,優(yōu)渥的家庭滋養(yǎng)出他行事作風(fēng)比別的男生更成熟化,但又不會給人一種圓融的觀感。班級的男生擁戴他的同時,其實也暗羨于他無法復(fù)制的人生,人總是趨向于靠近自己無法擁有的。但這些擁戴并非只是明面上虛假的應(yīng)和,心里也是實打?qū)嵉恼J(rèn)可。 他其實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可是不屬于她。 - 梁蔚這幾天晚自習(xí)一下課不敢在校外停留,直接坐公交車回家。姥姥在家里住的這幾天,總是要等她到家了,才放心回房間入睡。 周一那天的晚自習(xí)下課,梁蔚和宋杭杭在校門口吃夜宵也就耽擱了會,回到家里已經(jīng)快要十點。 推開門,姥姥躺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電視開著,聲音有點大。 姥姥姿勢變扭地半坐半靠在沙發(fā)上,耷拉著腦袋睡著了。連她進門的動靜都沒聽見,直到梁蔚輕輕拍了拍姥姥的肩膀,姥姥倏地驚醒,整個身體不可控制顫抖了下,才悠悠睜開眼睛:“哎,蔚蔚,你下課啦。” 老人晚睡,渾濁松弛的眼睛有些熬不住,顯出些許疲態(tài),梁蔚有些心疼:“姥姥,你可以先去睡的,我有家里的鑰匙,不用特意等著我。” “那怎么行喲,你沒回來,姥姥哪里睡得著。”姥姥哎了聲,按著沙發(fā)扶手坐起來,“餓不餓,給你下點水餃吃?” “我吃過了,你快進去睡覺吧。” 周珍在南邊待了一周,回來的那天是周五。 梁蔚在課間時,收到了小姨的一條短信,說她等會會來校門口接她回去。梁蔚微微蹙眉,心里頓時有不好的預(yù)感。 小姨不在雁南市工作,是在隔壁的撫市,突然回來又要來校門口接她,梁蔚控制不住地猜測原因。一整節(jié)課都有些不在狀態(tài),期間被老師點名回答問題,還差點答不上來。好在她學(xué)習(xí)成績好,老師對她印象不錯,并沒有說什么重話,只是讓她上課注意聽講。梁蔚點點頭坐下。 李橙捅了捅她的胳膊肘:“你怎么啦?” 梁蔚苦笑了下:“沒事。” 好不容易捱到下課鈴響起,梁蔚收拾了了書包,第一個沖出教室。 小姨是開車來,就停在學(xué)校旁邊的馬路上。梁蔚走出校門,小姨按了下鳴笛,聲音短促卻足夠吸引人的目光。梁蔚下意識看去,就見小姨坐在駕駛座上隔著前擋風(fēng)玻璃朝她揮了揮手。 梁蔚打開副駕駛車門:“小姨,你今天怎么突然來接我了,是我mama怎么了?” 周曉蕾臉色凝重:“你先系好安全帶。” 梁蔚系好了安全帶,周曉蕾沒急于把車開走:“你媽回來的時候,騎電動車出去買東西,出了車禍,小腿骨折需要住院幾天,中午剛做完手術(shù)。” 梁蔚愣怔了兩秒:“那我mama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手術(shù)順利,沒什么大問題。”周曉蕾又問,“你是想先回家,還是直接去醫(yī)院?” 梁蔚脫口而出:“去醫(yī)院吧。” 周曉蕾點點頭,打轉(zhuǎn)方向盤,把車子使離學(xué)校。 梁蔚一路上心神不寧,周曉蕾放在中央扶手臺上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周曉蕾在開車不方便接電話,示意她幫忙接下。 梁蔚伸手拿了過來,按了接聽鍵。是姥姥打來的電話,梁蔚還未出聲,就聽到姥姥說:“曉蕾啊,你接到了蔚蔚沒?” 梁蔚咬著唇:“姥姥是我,小姨在開車。” 姥姥說:“哦,蔚蔚啊,放學(xué)還沒吃晚飯吧?讓你小姨先帶你去買點吃的再來醫(yī)院,你mama沒什么大問題,別擔(dān)心啊,孩子,那姥姥先掛了。” 梁蔚克制著情緒輕輕地嗯一聲。 放學(xué)的點剛好是下班的高峰,路上車子開開停停,耽誤了許久。周曉蕾把車子停在醫(yī)院的露天停車場,兩人先后下了車。 周曉蕾說:“餓不餓,要不先吃點東西再上去。” 梁蔚搖頭,如實說:“小姨,我現(xiàn)在吃不下。” 周曉蕾摸了摸她的腦袋,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最終嘆了口氣:“上去吧。” 周珍住的病房是三人間,這會正是飯點,病房里除了病人還有看護的家屬,顯得有些擁擠,但即便這么多人,病房里還是很安靜。 周珍的狀態(tài)比她想象中的好一點,見到她來,第一句話就問她晚飯吃了沒。梁蔚說自己不餓,周珍勉強笑了笑:“怎么會不餓,讓你小姨帶你去樓下吃點東西。” “媽,我等會回去了再去吃。” 梁蔚沒待太久,周珍就讓小姨送她和姥姥先回家。周曉蕾帶著兩人下樓,徑直去醫(yī)院對面的面館點了三碗牛rou面。 梁蔚沒什么胃口,但不想讓大人擔(dān)心,還是將一碗面給吃完。 周曉蕾放下筷子:“吃飽了沒?要不要再點份醬牛rou?” 梁蔚搖頭說:“我飽了。” 周曉蕾去結(jié)了賬,在車上時,梁蔚問了句:“小姨,我媽出車禍,我爸知道嗎?” 周曉蕾的臉上的神情僵了下,偏了下頭:“說過了,你媽進手術(shù)之前,我就給你爸打過電話了。” “那他不回來嗎?” “你爸這兩天在出差,走不開。” 梁蔚蹙眉想說些什么,就聽到旁邊的姥姥嘆了一聲氣。 第26章 這注定是個難熬不平靜的夜…… 回到房間, 梁蔚拿出手機給梁國棟撥了一通電話。梁國棟去淮市的這一年多,這算是梁蔚第一次主動給梁國棟打電話。梁蔚不清楚別的家庭父女相處的模式是怎么樣的,但她和梁國棟的相處方式有點畸形, 若沒必要,她幾乎不會主動和他開口說話。在梁國棟喝醉了動手, 她曾經(jīng)不止一次想象過如果她的父親不是梁國棟那會怎么樣。 梁蔚記憶里最深的一次,是在她初中的時候, 梁國棟和周珍吵架,擰著周珍的頭往電視屏幕上撞, 電視屏幕受不住外力的撞擊呈蜘蛛網(wǎng)狀般碎裂開, 仿佛能把人吞噬進無盡的黑暗里。 電話那端是忙音, 過了幾秒,電話主動掛斷。梁蔚再打過去, 機械的女音傳來手機已關(guān)機的提示音。 梁蔚沒再繼續(xù)打,面無表情地將手機扔到抽屜,門口傳來敲門聲, 她走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