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又搶走和親的九郡主啦 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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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去廟里燒香,九郡主調(diào)皮偷偷跑掉,偶遇在廟外偷吃雞腿的六郡主。 八歲的六郡主舉著雞腿問她:“你想吃嗎?” 彼時還是錦衣華服的九郡主沉默片刻,從懷里摸出來兩根用油紙仔細(xì)包起來的大雞腿,金燦燦亮澄澄的,極香。 六郡主看得眼睛發(fā)光。 九郡主分給她一根雞腿,六郡主送給她一個平安符。 “你明年還會來嗎?”六郡主問她。 “不知道哦。”九郡主晃著小短腿,笑嘻嘻地說,“我回去問問阿娘,她來我就來。” 六郡主又塞給她一個平安符:“這是給你阿娘的平安符,你們明年一定要來,你的雞腿真好吃,比我的還好吃,是我吃過的雞腿里最好吃的雞腿。” 被如此珍重對待的九郡主收起玩鬧的心,仔細(xì)收下平安符,鄭重道:“我會說服阿娘明天再過來的,到時候我給你帶好多好多雞腿。” 可她沒能回來。 一年后,九郡主阿娘去世,京城動蕩,同年十二月,六郡主盛裝回朝。 故事講到這里,九郡主就停住了,望著燭火發(fā)了會兒呆。 少年靜靜看著她:“故事的后續(xù)是什么。” 九郡主雙手托腮道:“后續(xù)就是失去阿娘的那個小女孩犯下一個滔天錯誤,背著巨大的罪名,最后一個人偷偷走掉啦,但她過得很開心,因為她在路上遇見一個對她很好的小男孩。” 說到這里,她臉上有點紅,不知是不是燭光照的。 九郡主緩緩趴在桌子上,半張臉埋進(jìn)胳膊里,只露出一雙圓圓的眼睛,眼神明亮,看著他認(rèn)認(rèn)真真地說: “她很喜歡和那個小男孩一起游玩。” 可是小女孩現(xiàn)在還有罪名在身,帶著鐐銬行走總是不自由的。 她很苦惱該如何將這具鐐銬摘掉,一時半會還找不到可靠的法子。 于是只能說喜歡和他一起玩,而不是喜歡他。 少年和她對視,片刻后,也緩緩曲起雙臂將臉埋進(jìn)胳膊里,濃黑雙眸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她,沉吟后道: “禮尚往來一次,你給我講了睡前故事,那我也給你講個睡前故事吧。” 九郡主來了興致:“你說。” 少年思考了一下該從哪里開始講故事,燭火跳動了兩次后,他正要開口,九郡主突然出聲打斷他。 “等等,我換個舒服點的姿勢。”九郡主調(diào)整了一下手臂的彎曲弧度,試了好幾次才找到最舒服的下巴枕手臂的姿勢,“好了好了,你繼續(xù)說吧。” 少年:“……” 想說故事的心情就這么被她打斷,有點不是很想說了。 九郡主催促道:“你快說,你再不說天就要亮了。” 少年:“突然不是很想說了。” 九郡主傻了:“怎么、怎么這樣啊?我都準(zhǔn)備好聽睡前故事了。” 少年拖長聲音:“我就是不想說……” 九郡主:“你不說,我就天天等你睡覺的時候在你耳邊唱歌。” 少年詭異地一頓,正色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小男孩出生在中原,他阿爹是中原人,阿娘是苗疆人。” 原來他阿爹是中原人? 難怪他中原話說得如此自然。 九郡主恍然大悟。 少年五歲那年,阿爹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后來被他阿娘發(fā)現(xiàn),阿娘就對阿爹下了蠱,并且將他阿爹帶回苗疆,做成了試蠱人。 九郡主聽得渾身一顫,試蠱人是什么? “專門給族里人試驗蠱蟲效果的人。”少年漫不經(jīng)心地說,“兩年后,小男孩阿爹死在一只失敗的食人蠱嘴里。小男孩阿爹死后,他阿娘就與另一個男人成了親,不太管他,也沒時間管他。族里有后來的小孩不認(rèn)識小男孩,當(dāng)他是外來人,最重要的是——” 少年勾起嘴角,咬著重音強調(diào):“小男孩從小就長得好看,好看到天怒人怨,你懂我意思吧?” 九郡主:“……” 好好的苦情大戲被你說成這種風(fēng)格也是你的本事。 少年不以為意,自顧自地說:“那些小孩討厭他,當(dāng)然也嫉妒他長得好看,有一天他們騙他去了一個小黑屋,是他阿爹以前待過的屋子。” 九郡主愣住。 少年省略了一大段過程:“最后小男孩阿娘找到了黑屋里的小男孩,把他帶了出來,重罰其他人。” 九郡主渾身發(fā)抖。 他說得輕松,可他曾被那些小孩騙去做了試蠱人,他阿爹被折磨了兩年才死掉,他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受了多少折磨?堅持了多久才等到他阿娘? 九郡主難過到不行,嗓子干澀,想抓起他的手,想抱抱他,想安慰他。 少年見她如此,不由地頓了頓,他倆都趴在一張桌子上,他只要伸出手就能觸碰到她的臉。 她臉是紅的,這次想必是被那個故事氣出來的。 族里的人幾乎都快忘了殺人如麻的苗疆月主小時候經(jīng)歷過什么,他們只記得他狠戾殘忍,殺人如麻,喜怒無常。 其實也沒有那么嚴(yán)重吧?少年心不在焉回憶著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 他覺得自己蠻平易近人的,只是有些人太膽小了,看到他笑一下都覺得他是在思考該如何殺人,其實他更多時候只是在想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夜宵吃什么。 少年伸手摸了摸九郡主毛茸茸的腦袋,手感很好。 九郡主坐不住了,唰地站起來,心里難受得不行,走過去主動張開手,酸酸道:“阿月,你需要一個安慰的擁抱嗎?我可以短暫地借你一個擁抱。” 少年是坐著的,視線略矮她一些,聞言只是慢吞吞道:“我記得你們中原有句話叫,男女授受不親……” 話沒說完,她就撲進(jìn)了他懷里,摟住他脖子,下頜搭在他頸窩里,兩只手輕拍他挺直的后背,安撫似的說:“我們之間才不用講那些亂七八糟的規(guī)矩呢。” 而且他們之前也沒少授受不親過,多一次少一次的區(qū)別而已啦。 少年感覺到后背傳來溫柔的觸感,鼻尖嗅到她身上的香味,一時靜默下來。 他抬起手,掌心碰到她之前在半空停了一會,聽見耳邊她的呼吸聲,無奈地笑笑,放下了手。 九郡主說:“你不覺得生氣嗎?” “生氣啊。” “可是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少年歪了下頭,一本正經(jīng)道:“哦,因為我在心里生氣。” 明顯是敷衍她的。她更氣了。 但其實不是,少年最初確實會感到憤怒,憎恨,甚至想過出來之后就殺光所有人。 然而等他出來之后反而就沒了那些怨恨,他的情緒好似被身體里蠱蟲吞噬、消磨,連波動都很少有,整日懶洋洋地到處溜達(dá),瞧著周圍所有人對他又驚又懼的臉色,心情也還可以。 少年決定將他成為苗疆月主的過程省略掉,思索著挑了些有趣的故事說與她聽。 比如說他是如何認(rèn)識周不醒的,平時又是如何欺負(fù)他那便宜弟弟的。 他說了許多有趣的小事,音調(diào)不疾不徐,聲音略低,帶著一點點的笑意,像是在哄小孩睡覺。 九郡主不知不覺有了困意。 少年聽著耳邊她和緩的呼吸聲,安靜下來。 “阿九。”他開口,“該回去睡覺了。” 九郡主一動不動。 隔壁忽然傳來暴怒的指桑罵槐聲:“這都什么時辰了不睡覺講講講什么鬼故事?!大白天的是談不了情還是說不了愛,非得挑這個夜深人靜的時候講鬼故事?!講鬼故事就算了,講到最后竟然沒個結(jié)果,這是講故事嗎?這是捅我的心挖我的肝不想讓我睡個安穩(wěn)覺!我招誰惹誰了我——” 爬行生物的聲音再次危險地響起,隔壁的叫罵聲微妙地卡住,隨后是噼里啪啦的東西被撞倒的聲音,接著便是侍衛(wèi)們沖進(jìn)門的雜音。 可想而知隔壁房間里此時有多么混亂。 九郡主睡意消散,從少年懷里抬起頭,聽著隔壁驚天動地的動靜,深深感嘆:“我二師父說過,打擾別人談情說愛是會天打雷劈的。” 話剛說完,外面的風(fēng)雨天猛然劈下一道驚雷。 這、這么準(zhǔn)? 九郡主驚了,低頭看見少年饒有興味的黑眸,停了一息,面不改色道:“我是說我家小易找著它夫君了,它倆正在濃情蜜意中呢。” 少年可有可無地哦了聲,眼神卻是玩味的。 九郡主覺得這么說不夠妥當(dāng),又補充了句:“說來你可能不信,但小易夫君就是你那只情蠱。” 隔壁又傳來氣急敗壞的罵聲:“這是什么世道?現(xiàn)在連蟲子都是一對一對地跑出來嚇人?你、你,還有你,馬上給本王把它們拆散了,本王這輩子就是見不得有情人終成眷屬!蟲、子、也、不、行!” 第39章 “你喜歡哪種類型的男子。”…… 易容蠱和情蠱干柴烈火翻滾一夜, 九郡主覺得自己不能做棒打鴛鴦的那根棍,偷偷看了兩眼就跑掉了,給它們留下溫存的二蠱空間。 九郡主早上醒得早, 噔噔跑到少年房里要了另一只易容蠱, 畢竟小易正忙著, 不好打擾它。 九郡主跟在他身后像個好奇的蠶寶寶不停地追問:“阿月阿月, 你說小易和情蠱在一起了, 會不會像馬和驢那樣,生下來的是另一個物種?” 少年一邊擦臉一邊無精打采道:“你這個問題就好像是在說,中原人和苗疆人日后生出來的孩子會不會變成匈奴人, 你看我像不像匈奴人?” “不像呀。” 少年將擦臉的帕子擰干,仰起頭緩了會兒, 說話的聲音也沒什么精神:“兩只都是蠱,生下來的孩子自然也是蠱,不然還會變成蜘蛛或者蒼蠅?你見過蟲子和蟲子還能生出另一個物種?” “是哦。”九郡主恍然大悟,抬起頭時恰好看見他仰頭時修長的頸。 線條緊繃,從下頜延伸至鎖骨,幾縷黑發(fā)彎曲著搭在他鎖骨上, 有點別樣的勾人。 九郡主眨了眨眼, 心里有點癢癢,手也有點癢癢。 想摸摸他。 少年困倦地捏了捏眉心,一偏頭就發(fā)現(xiàn)她好奇地盯著自己看,眼皮一跳。 “……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