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著臉，小手扯著腰側(cè)的衣服，有些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小鹿眼畫了眼線，不重很細(xì)，透著干凈艷麗。

    cao，故意的。

    絕對是故意站在這兒勾引他的。

    程琛凸起的性感喉結(jié)動了動，揣在口袋里的手指捏皺了煙盒，視線纏磨在她的唇角。

    紅潤飽滿。

    他突然喉嚨干澀，很渴，很餓。

    “沒糖也行，”他的聲音很低、暗啞，漸漸湊近，“給我親一下，我就不抽了?！?/br>
    “……”

    寧兮覺得他就是挖了個坑，等著她跳。

    本來看他自己在墻角抽煙，有點(diǎn)頹廢，好心上來安慰他的，結(jié)果還被調(diào)戲了。

    猛地，寧兮推著他的胸口，拉遠(yuǎn)了兩人的距離：“別亂講，你不是要主持嗎？怎么不下去準(zhǔn)備？”

    早晨的陽光和煦柔軟，穿過玻璃窗，一路灑過她的發(fā)絲、臉頰、裙擺，濃密的睫毛下落著一簇陰影。

    程琛盯著輕顫的影子，輕笑：“還挺關(guān)注我??？”

    “化妝間她們說的，我就是聽到?！睂庂饧奔钡亟忉?。

    “嘖，”程琛輕嗤一聲，頭抵著墻，視線歪著打量她，“解釋那么快做什么，我還不能幻想一下？”

    “……”

    寧兮有點(diǎn)無言以對了，抬抬手又干巴巴放下：“你還是早點(diǎn)回去吧，我先走了，”轉(zhuǎn)身，又補(bǔ)了句，“別抽煙了。”

    有點(diǎn)慌亂地，寧兮抬腿要走。

    在一處站久了，雙腳大概適應(yīng)了，突然抬腿，腳上被磨破的地方陣陣刺痛。

    怕被磨到，她走得很慢，走路的姿勢都不大對了。

    “你怎么了？”

    程琛看出來，快走兩步攔腰攔下她，盯著她的鞋子，“大小不合適？”

    “啊——”腰間橫來一只有力的手臂，她有些不適應(yīng)，還想往前走，那人直接俯身察看她的鞋子，“別，程琛！你別……”

    “別動。”

    程琛打斷她的話，拇指放在她的腳踝處，抬起一點(diǎn)，另一只手托住她的鞋子。

    白凈的腳露出來，與鞋子接觸的皮膚磨得泛紅。

    抬腳一瞬間，突然沒了支撐，寧兮“啊——”一聲，下意識雙手環(huán)抱住程琛的脖子。

    垂眸看了一眼，他竟然拇指漸漸移動到泛紅的皮膚上，輕輕摩挲兩下，問：“疼么？”

    寧兮漲紅了臉，搖搖頭不吱聲。

    他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

    難道不知道有一句話說什么握著你的腳也是握著你的心嗎？

    程琛沒等到她回答，索性從口袋里摸出幾條創(chuàng)可貼，托著她的腳，一圈圈貼好。

    指尖滑過她的皮膚，無意識地點(diǎn)火。

    “那只?！?/br>
    這次寧兮死活不答應(yīng)，他伸手，她就躲。

    “不，不行，你別過來，我自己可以。”

    說話間，眼淚差點(diǎn)嚇出來了，聲音發(fā)顫。

    “嗯?！背惕∫矝]為難她，蹲在地上，把創(chuàng)可貼給她。

    她似乎才意識到自己竟然雙手環(huán)抱著人家脖子，忙尷尬地放下兩只手，接過創(chuàng)可貼，抬頭看了眼。

    距離能扶著的墻面和扶手大概半米，她是丟人的單腳跳過去還是……扶著程琛的肩膀貼創(chuàng)可貼？

    猶豫了會兒，創(chuàng)可貼被她手心的汗水濡濕，她小聲問：“那個，我能扶一下你的肩膀嗎？”

    空氣凝固了幾秒，程琛輕笑一聲，笑聲從胸口發(fā)出來，胸腔打著顫。

    “你剛剛抱我的時候，不是挺主動的么？”

    “……那，那不一樣?！彼菚菏潜粐樀搅?。

    “怎么不一樣？”程琛俯著身子，仰頭看她，淺淡的眸子很亮，唇角微勾，“當(dāng)時對我有劫色之心，現(xiàn)在從良了？”

    “……”她還是去扶墻吧。

    剛要跳起，一手就被一只寬厚的手抓住，按在了程琛的肩膀上。

    程琛的手掌很大，包裹著她的手背，手心溫暖干爽。

    就這么，被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按住了，按在他的肩膀上。

    像是霸道地宣告，你哪也不許去，只許圈在我身邊。

    若有若無的，他的拇指輕輕擦過她的手背，一寸一寸地?fù)崦?/br>
    也似乎，一下一下地撞著她的心。

    她忙動作麻利地把創(chuàng)可貼貼在磨破的皮膚上，穿好鞋子。

    用力從他手掌中抽出手，丟下了句“快開始了，你快點(diǎn)回去準(zhǔn)備吧”，慌亂逃跑。

    程琛站起身，朝側(cè)后方后退兩步，雙手環(huán)胸，望著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樓梯間。

    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那種心情，大概是，有人拿了棒棒糖給他，糖紙撕開了，卻不給他吃。

    就讓他看著、聞著、纏磨著。

    勾得他心癢到不行。

    -

    寧兮一路跑下了好幾層，腳上刺痛得厲害才停下來，一手扶著墻喘氣。

    跑得太急，臉上都有些發(fā)燙。

    推開對面的門就能回到后臺化妝間，隱約的，還能聽到女生們談話笑鬧聲從門口傳來。

    她想起那位做主持的學(xué)姐的話——‘看到他就開心，看不到就有期待’。

    或許對她來說，還應(yīng)該加一條，和他在一起，就慌亂地想躲，躲開了又小失落。

    此刻，學(xué)校cao場中央的掛鐘響了兩聲，寧兮抬頭透過玻璃窗向外面望去。

    只能依稀看到遠(yuǎn)處的教學(xué)樓和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

    雙頰粉嘟嘟的。

    高二藝術(shù)節(jié)上午八點(diǎn)整，她好像，她好像有點(diǎn)喜歡程琛了。

    第58章  借位吻試試？   他順勢攬住她的腰，眸底……

    三個、二個、一個……

    下一個節(jié)目就是她的了。

    和另外兩個同級女生一起。

    站在舞臺紅幕后, 寧兮深吸了口氣，看著舞臺中央、熾亮的閃光燈下，站得英挺的程琛。

    他側(cè)顏很正, 聲音清冽，字正腔圓，在臺上游刃有余, 就像是登臺很多次一樣，絲毫不怯場。

    寧兮本還以為他會有些緊張, 結(jié)果沒有, 主持得十拿九穩(wěn)。

    聽到他清冽帶點(diǎn)沉的聲音報(bào)幕, 結(jié)束, 朝著她走過來, 寧兮來不及多想。

    吸氣、呼氣，努力克服緊張。

    程琛和那個叫顏西夏的姑娘一起走下來，隔著前面兩個工作人員的身影，眼神一直盯著寧兮。

    四目相對, 寧兮緊張到忘了移開視線。

    他的眸子淺淡清朗, 泛著一種疏離感的平靜, 像是一潭池水, 清可見底。

    寧兮的心也漸漸平靜下來, 即使耳邊聽到有工作人員談?wù)摗俺虺? 人家兩個主持人多好, 郎才女貌啊這是?！?/br>
    她也沒聽見似的, 跟著他漸漸沉靜。

    “別緊張。”走到她面前, 程琛唇角微彎，伸手，把她的右手拉入掌心, “五分鐘而已?！?/br>
    她的手心被汗水浸濕，程琛的掌心卻很干爽，一點(diǎn)點(diǎn)摩挲著，擦拭掉她掌心的汗水。

    “嗯?！睂庂饪粗难劬?，點(diǎn)了下頭。

    “大不了……”

    程琛笑著，好看的眉微挑，后半句還沒說出來就被寧兮搶了先：“有你罩我?！?/br>
    “還學(xué)會搶話說了？”程琛笑出聲。

    來不及和他搭話，寧兮要上臺了，快走兩步側(cè)身繞過他，步子走得很快。

    視線若有若無地擦過他右肩衣服處的幾條褶皺。

    那里，好像是她壓出來的？

    心尖顫了顫，她努力平復(fù)下來，走上臺，突如其來的閃光燈幾乎讓她瞇了下眼。

    她走到舞臺中間的位置，閃光燈打在她的臉上，燈光下淺栗色長發(fā)微卷，白皙精致的臉?biāo)查g冷白艷麗，一襲酒紅色系中國風(fēng)公主裙，襯得她就該是被捧在掌心的公主。

    微微昂首，帶著一種自信的光芒。

    她記得上臺前指導(dǎo)老師還在說，不管在說什么，都要昂首挺胸，氣場不能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