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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副身體越發的差了,而本來早該死的時清卻是活蹦亂跳。 五皇女抹掉嘴角鮮血,眸光幽深。 時清。 清晨,天亮。 時清神清氣爽,云執雖然下唇瓣的傷口還在,但衣襟下的痕跡更多,一時間也不知道分神去想哪一塊疼不疼。 他擦拭著劍鞘,準備回京就把這塊碎掉的寶石換掉。 “你說給我買劍穗,買什么樣的?”云執問時清,“我要那種好看的。” 時清靠著車壁嗑瓜子,“咱不浪費錢,回京我親手給你做一個?!?/br> “……”云執默默地把劍收起來。 時清瞪他,“噯?你這是什么眼神?” 她指著那花里胡哨的劍鞘,“你還好意思嫌棄我的審美?” 時清撲過去,云執笑著攔住她,嘴硬的說,“你不懂,那多好看。” 馬車晃晃悠悠地往前走。 她小時大人,回京了。 第70章 “我不想聽你說話?!薄?/br> 時清回京的時候差不多六月多一點,正好趕上幾天后的君后生辰。 比起原本在意的時清回京,她在驛館遇襲一事明顯引起的風波更大。 這事又不是秘密,幾乎半個京城都知道。 錢府書房內,錢母臉色陰沉地坐在書案后面的椅子上,“還是讓她給回來了?!?/br> 孫府那侍衛本以為有點能力,就這還是沒能除掉時清。 而她進京后再想下手,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錢府侍衛從外面進來,行禮低聲說,“大人,二小姐來了?!?/br> 錢母眉頭擰緊,嘴角下壓,一副不耐煩的神色,“她來做什么?” “自然是來問問母親大人,驛館那事是不是您做的?”錢燦燦進來,連禮都沒行,直接站在書案前面。 今天消息剛傳到京城,說昨夜時清驛館遇刺,極其兇險。 其中有一個會暗器的侍衛,像極了罪臣孫啟冉孫丞相的家養侍衛。 按理說這人應該在流放邊疆的路上,現在突然出現在驛館里假冒驛官刺殺時清,背后定是有人將她救了出來。 有這種滔天權力的,仔細數數,滿京城也就那么幾個。 而幾人里,最容不下時清的莫過于世勇侯錢大人。 就因為她拿時鞠當成朝堂上的假想敵,拿時清當成錢煥煥的擋路石。 “母親,刺殺欽差,可是謀逆之罪?!卞X燦燦盯著錢母看,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攥成拳。 前有曹縣令的事情還沒查清,李蕓慶一向唯母親是從,她寄出去的書信很難說沒有母親的手筆在。 而現在又有了刺殺。 錢燦燦甚至不知道如果這事真是母親干的,她還有什么臉面去面對時清。 時清曾不止一次救過她們兩姐妹的性命,而她們姐妹倆的母親卻一心想要時清的命。 錢母往后緩慢地仰靠在椅背上,雙手搭著椅子扶手,抬眸看她,冷聲問,“你這是在跟誰說話?又是在質問誰!” 錢燦燦繃緊臉皮,“時清不過就是個御史,您為何千方百計的想除掉她?” 錢母目光沉沉地盯著錢燦燦,“若不是你之前橫插一杠,時清根本不足為患,我眼里豈能看見她這種螻蟻大小的御史?時鞠又豈能在朝堂上跟我并肩而立?” “我還沒跟你細細的算這一筆賬,你今日竟為了一個外人來質問我這個當母親的。” 錢母沉下臉,“我從未指望你能有什么出息,但你如今連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嗎?!” 她分明是坐著,是抬頭的姿勢,可氣勢卻是壓過錢燦燦一頭,像是站在高處俯視她。 錢燦燦呼吸發緊,脖子僵硬。 母親這是間接承認了? “來人,”錢母喊,“把她拉下去打個二十棍,再關進院子里反思半個月,期間誰都不準去探望?!?/br> 錢燦燦扯著嘴角嗤笑,絲毫不在意皮rou之苦,挑釁地看向她,“您有本事就直接打死我,上回沒能刺死我,您心里遺憾死了吧!” 錢母冷冷地回望過去,手指握緊椅子扶手,語氣沉沉,“你當真以為我狠不下心?” 侍衛正要過來,就瞧見錢煥煥腳步匆忙的趕過來。 “母親恕罪?!卞X煥煥行禮,往前半步擋在錢燦燦身前,“她昨日喝多了還沒醒酒,才敢頂撞母親,求母親看在她是關心您跟錢家的份上,責罰就免了吧?!?/br> 錢煥煥見錢母紋絲不動,皺緊眉頭,咬牙說道:“母親,君后生辰快到了,若是這事再被傳出去,對府上聲譽終歸不好?!?/br> 錢母這才看向她,目光帶有重量。 錢煥煥低頭看著地磚,恭敬的保持著行禮的姿勢,不跟她對視。 書房里沉默了幾個瞬息,氣氛低沉凝固,讓人深覺難以喘息。 三人之間的氣氛不像是母女,甚至比上下級相見還要冷硬。 “這次看在君后生辰的份上便免了?!卞X母看都不屑于看錢燦燦,直接說,“滾下去?!?/br> 侍衛上前做出請的姿勢,錢燦燦甩袖大步離開。 錢煥煥舒了口氣,看向錢母,“母親,若是沒事,我便先退下了。” 錢母視線落在面前的書案文件上,面無表情的淡聲說,“時清要回京了,她這次外出差事辦的不錯,管的又是錢財方面,等她回京后,你我都記得上份折子,推薦她去戶部任職?!?/br> --